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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夏季向來悶熱多雨,這天一大早難得的陽光明媚。餐桌上虞仲之提議下午去會所看父親,顧媽便早早的就鑽進廚房忙活營養湯;其實虞鐵笙身體狀況穩定有改善,只是生性喜靜,即是兒子來訪都要跟其私人醫生約檔期,听起來像個難搞的老頭子。我在邊上睜大眼看著他清冷的側臉,一貫冷硬的線條在晨曦輝映下顯得溫暖柔軟,嘴角似噙了抹笑意,忽然有種他正式帶我見公公的錯覺.

「怎麼了?餐點不合口味嗎?」他轉頭過來四目相對,這下我看清楚了,這人確實在笑。溫熱的陽光背景下,他一襲白色襯衣,純黑西褲,再普通不過的辦公室男人裝,只因多了柔軟的笑,生生就有種如沐春風的魅力。我忽然發現,這個平日冷颼颼的男人也不是那麼不易討好,昨晚只是跟他坦白心意,說了幾句好听的話,一大早的他就笑得春暖花開顯露出富有人情味的一面。

「發呆就能飽了?」他盛了碗小麥紅棗粥推到我面前,溫熱的掌心拉過我的手放到餐桌督促開動。我臉一熱,有些局促地移開視線。

對面的顧曉靜鼻子發出記冷哼,咬著唇微微紅著眼輕聲撒嬌︰「仲之哥哥,我可不可以也去看伯父?」

「你就不用去了,好好準備三天後的實習面試吧,我已通知李曜一會送資料過來。」他神色淡淡地說著,最後一塊吐司入口,優雅地用餐巾擦嘴便上樓去了刻。

身後的人氣得漲紅了臉,目光像刀子似得殺過來令我突覺有些好笑,對人家婚姻有企圖心的偽第三者還理直氣壯了?手段使過不少怎麼還不死心?我暗暗嘆口氣,失了胃口。

「我不會放棄的!白流歡,我不會放棄仲之哥哥的!」她終于忍受不了尖叫起來,尖銳而淒厲的聲音,是被嚴重威嚴被逼急了那樣透著深深絕望的不甘心。她曾以為虞仲之和白流瓷絕不可能心無芥蒂投入婚姻的,尤其她的仲之哥哥是那麼驕傲的男人,怎麼可能任她三心兩意搖擺不定?她有足夠的自信能離間兩人關系,可剛剛仲之哥哥的態度卻讓她生出恐懼,他臉上來不及掩飾的笑意和溫柔,她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用叫那麼大聲我都知道。」我受不了的皺起眉頭。顧曉靜看上虞家少爺,何止整個宅子的人知曉,就是全京城的人怕也沒有幾個不知道的吧。在虞仲之在媒體前寥寥無幾的信息報道,這個唯一的八卦都給好事者嚼爛了。

「你們都在看我笑話對不對?!」她咬著牙大大的眼楮卻泫然欲泣,顫抖著身子一臉的倔強「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這是變相的威脅嗎?!我不悅地轉身,冷冷地看著她︰「看在住同一屋檐下的份上我很不想跟你討論這些無聊的事情;但我發現仁慈似乎只對有自知之明的人有效。顧小姐,我奉勸你還是自尊自重為好!」難得好心懶得計較息事寧人她就真以為別人是二百五啊,她大抵還不了解白流歡是睚眥必報的性子,要論耍狠她顧曉靜的道行連許寧寧半分都比不過。看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是天壤之別,許寧寧跟她有很多相同點,卻沒有如她那般虛偽的算計和盲目的佔有欲。

「少裝清高!你白流歡和仲之哥哥怎麼好上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冷笑著,眼底盡是鄙夷︰「你的伴娘禮服他不也舍得送給我?等著吧,我就不信他一輩子都給我冷眼,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相信你白流歡也領教過了吧。噱」

我的心口一震,隱藏的傷口像被撒了鹽隱隱作痛,一點一點滲入骨頭成了尖銳的刺痛,發漲的眼眸險些就抑制不住淚水︰她怎麼可以拿宸歌來……

我暗喘口氣,心海巨浪滔天,卻最終化作淡然一笑︰「顧小姐上次代我出席典禮我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呢,誰讓仲之不準我踫酒呢。至于你說的男人喜新厭舊……」我目光灼灼盯著她,嘴角噙了一抹嘲諷︰「顧小姐都委屈地送上門隨時恭候了,仲之也確實太不解風情了點。」

說完,我斂起笑意轉身離去。

寬敞的車上是熟悉的溫暖氣息,虞仲之專心開車,似也察覺到我臉色不好,偶爾分神看過來;我撇開頭,一路沉默地看窗外風景,神色淡淡的,一點也沒有反擊勝利的開心。偏偏,罪魁禍首在旁卻無法訴說。

女人的戰爭啊,搶的是男人,爭得是自尊和愛情,最終受傷的還是女人;可是,那個讓你拼得頭破血流的男人並不能真正意義上拯救你。確實是難以啟齒!

虞鐵笙坐在輪椅上被助手推出院子,看樣子是在曬太陽,遠遠見到我們依舊眯起眼假寐,樣子舒適而慵懶,但常年浸染商場懾人的威嚴依舊存在。我打過招呼便乖乖站在一遍眼觀鼻鼻觀心听著他們兩父子不冷不熱的寒暄,都是性情清冷的主,說起家常里短不像其他人的膩歪,倒有幾分匯報公事的口氣。

細細觀察其實可以看到這兩個男人真的很像,氣質性情輪廓都是十分相近的,除了虞鐵笙在陽光下閃亮的白發以及滄桑松弛的面容的區別。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想著虞仲之老了大概也是這個樣子。嗯,還是老帥哥一枚。

虞鐵笙又隨口問了一些公司的情況,淡淡的表情看得出對兒子的能力很是放心,兩人哈拉半天最後才談及到我;虞仲之將我拉到身邊迎接對方從頭打量到腳的目光,並不嚴厲,卻讓我全身不自在,低著頭臉發熱起來。

「白老的千金都長這麼大個了,難得跟我虞家有緣。」虞鐵笙感慨良多的吁口氣,或許是想到了往日舊事,混濁的雙眼有些失神地盯著我,像透過我看到另一個人般。

我全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一旁的虞仲之適時輕咳了聲,附在我耳邊淡淡道︰「我爸是想起故人了,別介意。」

故人關我什麼事?我納悶地仰頭,虞鐵笙收起目光,露出長著的和藹寒暄幾句,不外乎是白老身體可好,宅子住得適不適應雲雲,繞了半天驀地說一句︰「好好照顧仲之,我虞家三代單傳,到他這得興旺才好。」

果然是少不了這套啊!我無語地看向在邊上看戲的虞仲之,半天見他沒反應,只得硬著頭皮點頭裝乖︰「是,爸爸。」

回來的路上,我實在忍不住抱怨︰「難道我長得就像個生孩子機器嗎,長輩的思想也太不響應國家政策了。」

駕駛座上的男人噗地輕笑出來,眉眼軟得像窗外六月的陽光,性感的唇線輕揚︰「辛苦虞太太了。」算得上輕挑的揶揄,哪里有一點要伸援手的意思?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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