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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可心沒有跟著過去。

郁思辰這眾星拱月的陣勢,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況且,依她專業醫生業余科室的角度看去,郁思辰這心髒病發作的不算厲害。

而且十之八九,是在給郁老頭子設置下腳台階。

結果是她猜對了一半,也猜錯了一半。

柴可心撅著嘴道︰「沒誠意!她的是精雕細刻的,我的為嘛這麼粗糙?」

「當然是真的。而且,灰狼也不是你們血緣上的哥哥。」

趁著柴可心被他180°態度大轉變給震得暈頭轉向時,郁長景趕緊趁熱打鐵,熱乎乎想要跟這親孫女套近乎。

「嗯。」有點乖巧,似乎又回到了小意還在的那個年代。

呃,她好像太黑了點。她想。不過,醫者父母心,她現在一點也不討厭郁思辰了。

一種可能只有她們姓郁的能听的消息,不願讓旁人听去的消息。

柴牧因著塑化劑的後續問題回公司加班去了,柴淵仍是沒有現身。因此,柴園那會是柴可心一人在家,她正樂得願意,便哼著「得兒啷」隨了過去。

郁悶的是,司徒灰立馬就粉碎了她的猜想。

「其實,良辰的孩子都肖他,就你除外!」

神色正襟地道︰「跟你們說說你沒姐妹倆的事兒!」

柴可心氣血逆流,撒腿就想撤。她是來解決自己的好奇心的,誰愛來看他們親親熱熱一家和睦呀?

柴可心卻是很不給臉。開什麼玩笑,郁老頭正趴在郁思辰床頭做他的二十四孝祖,她才不去湊這個數,再者,她跟郁思辰水火不容,才不去巴結她呢!

想到此,郁長景面露愧色,繼續跟倆孫女說道︰「良辰在那方面從來不擔心後果。他長掛嘴邊的就是那句話‘我有心髒病,你們小心孩子生下來就夭折,而且我家老頭也不會認有病的孫子。’用來恐嚇他的女人。所以敢為她生孩子的女人不多。我前後接過幾個孩子,都沒熬過滿月,包括慕青送來的那個。辰辰是命嘴硬的,幾次醫生都說不行了,幾次又都救了回來。而你,卻是僅有的一個意外。所以當年牧丫頭著急跟你爸爸結婚生下你我都沒懷疑過,因為傳過來的消息說你很健康。而良辰的孩子,在你之前,沒一個健康過。」

司徒灰憨憨憋著笑,果然是血脈相傳的,老爺子也有踢到鐵板的時候。

瞧那老爺子順坡下驢那速度!郁思辰要真是給她氣得不成了,多的是照顧的她的人,他現在該做的是回頭找她理論而不是跟著就走。就他那老邁龍鍾的,去醫院人醫生還得嫌他礙手礙腳呢!

「臭丫頭。」

「行了,您說吧,我听著呢!」

柴可心指著司徒灰問。

一是一個長輩對小輩發脾氣忒沒檔次了點。

司徒灰削好隻果遞到郁思辰手里,挪了挪坐下的凳子,坐到一邊。

柴可心听得有些哆嗦,家族遺傳病真是可怕啊,居然都活不過一個月,幸好她沒遺傳那破毛病。突然覺得,她姐姐好偉大,居然能撐到現在。她好像號召院里的那些專家給集體開個討論會,看她是不是有什麼特異功能,研究出來也好幫忙多解決些疑難雜癥。給看氣到。

說到此,柴可心、司徒灰、郁思辰仨都看出老爺子竟然有些感傷。

郁思辰低頭一看,原來隻果肉露在空氣中久了,都氧化了,奈奈地也啃了一口,勉強將就了先。

這小丫頭片子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呀!

「這個我倒猜到了。灰狼長得沒一處跟我像的,怎麼可能是我哥!」

「真的嗎?」zVXC。

司徒灰覺得,真是一對臭丫頭呀。

郁老頭跟只麻雀似的,一忽兒問「疼不疼」,一忽兒又問「累不累」。

郁思辰與司徒灰雙雙對視一眼,一致表示,真會給自己找台階下,好想說,他們柴家養的人目中無人有傲氣干你郁家什麼關系呀?

都說隔代親,她從小沒受過祖輩的關照,才受的父母無數的委屈,好不容易來一個據說是「爺爺」的這麼可親的人,要是個厲色的人,她就該考慮要不要認了。

「給!」郁思辰大方地遞出隻果,表示可以交換。

柴可心便怒斥道︰「渾蛋!」

幸好,她這一聲「渾蛋」夠響亮,屋里的人沒再當她是死人,開始朝她頻顧過來。

「好了!」郁長景板起臉一聲喝,轉向司徒灰「就你!削什麼隻果!」

但見,郁長景起身,搬了自己做的椅子,到郁思辰的床尾,親自壓著柴可心做了上去,然後,才又找來姐妹兩面能對著的沙發坐定。

柴可心見到後,直愣愣地盯著郁思辰手里的隻果,一刻也不肯分神。

郁思辰習慣性地坐直了上身。

都說血脈相連偶爾也能心靈相通,柴可心想試試靈不靈,或許,將來還能設個項目研究研究。

太想有一個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了,所以,連情敵都可以欣然接受。

「我才不去!」

柴可心被晾得感覺自己是多余的,都那麼疼她,到底誰是親孫女?誰才是未婚妻?

柴可心則不屑地甩了個酷頭。

果然入夜以後,郁老頭就派了專人專車來請她過去一趟。

司徒灰在一旁給她削隻。

于是乎,她華麗麗地不尊老了。

柴可心猛眨眼,感覺不可思議。

「你也不像你爸爸。」郁長景說,「辰辰最像她爸,尤其她的體質!」

「你這丫頭被柴家慣壞了!」

郁長景望了眼柴可心。

司徒灰領命,很快便把一個水潤潤的去皮隻果交到柴可心面前。

這可不行!

「慣壞也要能有被慣的本錢,您老人家有意見嗎?」

但還有一個問題,「既然是這樣,為什麼司徒阿姨又會說他是我哥呀!」

柴可心鬧也鬧了,氣也撒了,不忍見司徒灰因她受莫須有之罪,終于肯定下性來。

郁長景咒罵一聲。

「咳咳,」郁長景故作姿態,「灰狼,給她也削一個。」

「來來來,坐到爺爺這里來。」

「哈哈哈」郁長景突然長笑,「不錯,像我郁家的人,都有一股目中無人的傲氣!」

但是她似乎看錯了形勢,郁老頭的人居然攔著不給她出門。

郁思辰掖了被,端看老爺子如何發落。

柴可心窩心,這長輩都還沒認下呢,就開始教訓起她了,她要是就這麼認了,是不是表示又多了一個約束她的人呀?

她看見︰司徒灰削皮的刀卡了一下;郁思辰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郁老頭很給力地露了張笑臉,但馬上又嚴肅得一本正經。

郁長景說︰「小心,你家人都這麼叫你吧?」

一句話定好壞!

「所以他到處風流,我也沒管他!」

郁思辰是真的住進了她們醫院的VIP病房,且是真給氣著了,她進病房的時候剛有護士來給她撤藥水,懨懨地躺在床上,愛理不理人的樣子。

「她不是我媽!」

柴可心抬都不抬一眼,揪著手里的隻果先啃了一口,「你那都紅了,誰要!」郁思辰也倍兒覺得精神一下子好了起來。想她祖父,參過軍打過仗殺過人,下半輩子又叱 了商界幾十年,何曾有人敢這麼跟他叫囂過?竟被一個小毛丫頭當眾地抹了臉,還不好發脾氣。

「呵呵呵」,郁思辰終于破功哂笑,「老爺子您還是別拿著了,您這位孫女不是您拿得住的。」

「叫你來呢,是想告訴你,不要管旁人怎麼說,我確切地跟你說,辰辰是你的親姐姐。哦,同父異母的。」

黑衣服的保鏢們開始變得臉色鐵青,但卻仍保持著職業的手勢、身段,恭謹地請她呆在房間里。

眾傻!

是以,柴可心就穩穩地坐在家里,等消息。

二是這丫頭是老爺子新近的心尖上的寶貝,定然也舍不得說罵。

這話是事實,但郁長景從來沒承認過。他少年得志,娶的妻子也是拔萃的自己心尖上的人。雖然這妻子當初有家有女費了他九牛二虎之力,但卻總算是讓他得償所願。可惜人是美人,就是美人常有常人不能想及的固疾,她妻子的便是極致命的心髒病。自然不能生兒育女。他雖家業龐大,但要人命的事兒也不願意做,但千防萬防,總防不過女人要懷孕這事。孩子妻子不肯拿掉,後來便有了郁良辰——他那短命的兒子。他的妻子死于分娩。只做了三年的夫妻便天人遠隔,且還是他先前努力防範爭取來的前兩年,他對亡妻的思念,無人能懂。所以,此後但凡有人說要讓他再婚,他必定罵人個狗血淋頭。所以,後來就鮮少有人再提了。日子長了,父子兩個邊習以為常了。但這偌大的家業總要有人撐起。所以,良辰到處惹花邊,他也隨他,總自私地盼著他給他綿延一個健康的子孫。

其實答案不難猜,無非是狸貓換太子的老把戲,古人早就玩膩了的。現人不過是不敢剝皮狸貓,換人換人而已。只不過,那司徒阿姨,看起來挺慈眉善目的,總不至于心腸這麼惡毒吧?

司徒灰很冤,比竇娥都冤。

「啊?不是?」

柴可心特意很好奇,故意想讓司徒灰多講講他的事。

可司徒灰的事說來又很長,老爺子急著認親孫女,郁思辰于是連忙岔道︰「小心,先別管人家的事。爺爺年事已高,特意來一趟就是為了看你一眼,之前是姐姐不好,為了查清你的真是出生,故意設的局誆你母親的,我給你賠不是,你好歹叫老爺子一聲‘爺爺’吧,他真是你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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