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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虎,很虎,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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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胡最後受他口中的李世民之邀,進了辦公室下了幾把象棋。說是辦公室也不盡然,有點貧民窟的味道,房間擺設簡單得有些不像樣,除了一張八格的單人床,再就是一張茶幾和一張辦公桌,辦公桌上的文件堆得老高,上面的那些高深的合同及檔案,對初中沒畢業就混跡江湖的山羊胡來說肯定有如天書,看不看得懂還是其次,主要累積得出奇齊整的兩大摞文件,山羊胡保守估計都不下百來份,打趣說李世民當真是個治世明君。面白男子回嘴笑說老胡下嘴從來這麼不饒人,這話讓她听了,非得剝掉你一層皮不可。山羊胡燦燦一笑,實誠道不過你還真當得起功高震主這一說,老胡俺粗人一個,對那姓陳的女人實話說還真沒啥好印象,當初要不是因為你在,說實話,我還真不稀罕隨了她。面白男子聞言似乎有些不悅,收斂了一念頭到頭就連睡覺也掛在臉上的溫和笑容,認真道這話只能私底下說說,希望不會有下一次。山羊胡依舊吊兒郎當,整了整身上那件軍綠大衣,朝拿出一副在街頭巷尾不難尋到的廉價象棋的面白男子道,你就是這點不好,死心眼兒。面白男子笑笑,道不這樣那還是我嗎?山羊胡搖頭苦笑,不再同這個一根筋兒的主糾結,之後瞅了瞅房間的擺設,仍是上回自己上來那會兒的模樣,沒有席夢思,沒有沙發,就連茶幾上的杯具也只是粗糙的玻璃制品,寒酸得令人發指,難以想象,在騎士酒吧的光鮮背後,居然如此「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面白男子抽煙時有個習慣,用不了打火機,不是說他裝b甩帥,到了他這種年紀的男人,早已褪去了年輕人的浮躁和張狂,只是鐘情于火柴的硝煙味道,就像他跟隨了那女人十幾年至今仍未得到半點「名分」一樣,面白男子身上的那股偏執,注定了這頭實打實的鳳凰男做不到見異思遷或者喜新厭舊。還是紅雙喜,山羊胡似乎真沒把自己右兜里的九五至尊拿出來眾樂樂的意思,遞給了面白男子一顆,劃燃火柴後幫他點上,面白男子卻也沒理所當然的模樣,稍微用手擋了擋,等嘴上那顆香煙點燃了,再用手輕微拍了拍,溫和道了聲謝謝。山羊胡咧嘴一笑,原本懶散沒有焦距的眼神透著兩道精明,道要我罵你狗改不了吃屎好呢還是夸你念舊飲水思源,其實許多人在跌打滾爬到了你這份兒上,說只手遮天可能有點托大,但又有哪個不是名車豪宅扯高氣揚得目中無人的?你又何必如此苦了自己。一門子心思放在棋盤上的面白男子聞言並沒太多表情,仍舊埋頭研究棋局,一心二用波瀾不驚道我的底細老胡又不是不知道,窮鄉僻壤跑出來的孩子,日食三餐,夜宿七尺,苦命慣了,真哪天買得廣廈千萬間,三餐滿漢全席了,到時候還不得天天拉肚子。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山羊胡對面白男子的屢教不改在今天算是心灰意冷了,碎了口面白男子泡好了遞過來的一杯野菊花茶,覺得沒有那些論兩都能整出千兒八百的鐵觀音來得香醇,便放下了杯子。面白男子雖然低頭苦戰,但也眼觀四路耳听八方,抬頭朝山羊胡道,如果光憑價格喝茶的話,那就落了下乘。山羊胡也倔,道別教唆老子,想把我也整成你那副寒酸樣,門兒都沒有。說著似乎有點賭氣的成分,特地從兜里掏出了顆至尊南京徑自點上。

面白男子棋力一直不錯,談不上要歸功于哪方面,只是在大局上的把握和細節上的處理比較有自己的獨到見解,所以兩三局下來,山羊胡屢屢敗北,感覺到了山羊胡的意興闌珊,面白男子放下棋子收拾妥當,抿了一口桌上的野菊花茶,發覺有些涼了,燒過水後又幫自己泡了一泡,這次卻沒也給山羊胡倒上一杯的意思,用她的原話說是,胡廖這家伙最能暴斂天物。只是山羊胡不依不撓,見面白男子並沒給自己斟上,腆著臉喧賓奪主了一回,整得一向溫文爾雅地面白男子難得開懷一笑,事後,山羊胡終于道說,這下可以同自己道明晚上那犢子的來路了吧?

面白男子好整以暇,依舊雲淡風輕,只是簡單道了句一顆棋子,一顆用好了能屠龍用偏頗了也能把自己整得萬劫不復的大棋。

山羊胡咋舌,認識了面白男子二十幾年,生平第一次听到他給人如此高的評價,刨根問底道,什麼背景。

面白男子吹了吹茶杯里頭飄蕩的一些茶末,輕啜一口,道,趙神棍的親外孫,趙教父的親外甥,唐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夠不夠虎?

「哪個唐氏?」山羊胡的端著茶杯的手有點顫抖。

「華夏這地兒有很多姓唐的?」面白男子輕笑一聲。

山羊胡目瞪口呆,喃喃道,虎,很虎,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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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騎士酒吧,趙三忌並沒拒絕鐘婕敏的一路尾隨,倒是心眼不小但對兄弟一直兩肋插刀的藍未央見不慣鐘婕敏對藍半城的「始亂終棄」,好幾次欲要上前攆人,但都被趙三忌給及時制止,說是這閨女可能有話要說,听听的她的意思,再作計較。一向對趙三忌言听計從的藍未央也只能偃旗息鼓,他知道眼前這個對碳頭不忠的女人,虎子哥雖然嘴上不說,但心底兒肯定也梗了一根刺兒。

因為黃躍和湯顯身上負傷,所以當下也無法繼續歌舞升平大業,只能先上醫院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而又因為僧多肉少,加上屠晚清的對自己那輛212小吉普的愛護,所以趙三忌藍未央和鐘婕敏只能是打的到了醫院。

仍舊是那家張大玻璃張憲睿靜養療傷的中山醫院。到了醫院的時候,黃躍領著湯顯這犢子輕車就熟地掛號看大夫,而趙三忌則是和藍未央以及始終吊在自己後頭的鐘婕敏先去看望了趟張玻璃,進門那會兒張玻璃正翹著二郎腿,愜意地半躺在病床上,手上捧著本並不常見的《周末?畫報》雜志,朝身邊的陪護小妞對著里頭的一些奢侈品品頭論足,可能幽默風趣外加一些點到即止的葷段子,張玻璃滿面春光,而那個長相也還過得去的陪護小妮子興趣盎然的同時也面紅耳赤,撇開張玻璃直奔不惑的年紀,兩人給人的感覺卻也有些兩小無猜的意思。見著趙三忌和藍未央進門,張玻璃顯得有些錯愕,忙起身道趙哥咋來了。第一時間收拾好了病房內那些雜亂無章的雜志,騰出一張椅子讓給了趙三忌。

實話說,趙三忌對殷勤重略帶諂媚的張憲睿顯然沒有以往那會兒來得親近,甚至覺得別扭,揶揄笑說沒打擾張哥你倆的好事吧?張憲睿先是瞥了眼在一旁乖順低著頭的陪護妮子,笑說哪有的事兒,我這不是無聊來著嘛,就隨意翻翻雜志。之後又看向藍未央,發現對方臉色如常,這才悄悄舒了口氣,心底兒悻嘆幸虧藍哥沒吃醋,否則人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並暗暗發誓說,以後再也不拈花惹草,否則哪天藍哥不理自己,那叫他如何是好。

藍未央不知道張憲睿的性取向有別于常人,更不知道自打第一次見面起,自己就張玻璃給意婬了,至于接下來張憲睿對他所表現出的殷勤和一廂情願,藍未央也只當是男人間無傷大雅的一些小玩笑,全然沒往心里去,如果等哪天驀然回首發現事情的真相並非如此了,不難想象這只小強中的戰斗強肯定會被小雞給大卸八塊。用藍未央的原話說是,俺是爺們,那玩意兒都能當千斤頂使的大老爺們。

照顧到張憲睿的身子還需要調養,所以趙三忌一伙並沒在病房多待,臨走時吩咐了張玻璃安心在醫院里頭調養後,就出了醫院到停車場等黃躍和湯顯。

趙三忌知道醫院這地兒的手續向來繁雜,曉得離兩犢子下樓還有段時間,這才有功夫問起一直跟在自己後面的鐘婕敏,語氣趨于平淡,沒有飽含太多主觀的情緒,道,你是想問我半城的情況?

鐘婕敏並不膽小懦弱,只是覺得眼前這個看不出情緒波動的男人氣場太強,所以才語無倫次道,自己真沒對半城始亂終棄,當初在ktv那會兒他身中一槍後,以為他肯定……肯定……但事後自己也懷了僥幸心理,曾在趙三忌所在的班級蹲點近一個月,只是他和半城兩人卻像從人間蒸發一樣,不見了蹤影,而自己小女子一個,人力輕微,無論自己怎麼打听也沒法探知兩人的去向,心灰意冷一段時間後,這才接受了那個男人的苦苦追求,但實話說,她自己心里還是愛著半城的,那個臨「死」前都不忘申述自己只是個農民的男孩。

趙三忌無論對男人還是對女人,都吃軟不吃硬,看著一副梨花帶雨模樣的鐘婕敏,終于好言相勸說,半城沒事,在美國那邊療養,如果不出意外離回國還需要一段時間,至于你們倆之間的事,如果我這外人也不好隨便插手,如果你能等,那就等他回來再說。如果不行,那我保證以後像今天這樣的事兒肯定不會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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