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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百零九章 酒吧(上)

趙三忌按昨天的路線原路返回,一路的見聞大同小異,仍舊是那曲《帝女花》,只是在趙三忌听來今天那老婆子的唱腔多了一絲杜鵑啼血的淒楚。趙三忌將之怪罪于自己心境的波動,自古有道帝王無親,帝家無情。以鄉野匹夫自居的趙三忌這會兒不想過多地去做些無謂的揣摩。

回了酒店,趙三忌翻看了二叔留給自己的那本線裝古本,里頭空白處被唐于飛密密麻麻寫滿了東西,大多是些自己的見解或者與書籍內容相關的資料。內容斑駁高深,趙三忌覺得有必要再跑趟市圖書館。當下下樓攔了車。

的士上,趙三忌接到錢五岳打來的電話,對自己昨晚沒能帶趙三忌跑趟國會夜總會去禍害良家,錢五岳覺得自己這個東道主當得不稱職,在電話里問說,三郎晚上有沒有空,大牛哥想再盡盡店地主之誼,晚點出去整些樂子。

趙三忌沒想深思熟慮,在電話里答應了錢五岳。這會兒正在辦公室百無聊賴的錢五岳又和趙三忌東拉西扯了兩句,也就掛掉了電話。

廣州城圖書館。

因為昨天承蒙錢五岳關照,所以今天趙三忌在圖書館內一路綠燈,一些原本屬于文物級別的孤本,戴上手套後也任由趙三忌翻閱。這讓趙三忌感慨了一把人脈力量的偉大。

在圖書館耗了一下午,趙三忌出門時候開了手機,發現一個未接電話,是錢五岳打來的,只是這個自稱大牛哥的家伙沒能把握好時間,打電話的時候也就五分鐘之前的事。

趙三忌並沒著急回電話,而是先給藍未央打了個,藍未央似乎心有余悸,雖然有問必答,但也只是恩恩啊啊,這讓趙三忌感覺這犢子怎麼始終就不見長,禍害良家是有一手,可性子也太小屁孩了一些。知道了藍未央已經順利回了廈門市,趙三忌懸著的一顆心也就放下,這才慢悠悠給錢五岳回去了電話。

錢五岳在電話里言簡意賅,問了趙三忌的地址,又道給他十分鐘後就匆匆掛掉了電話。

大約七分鐘後,錢五岳風風火火地趕到圖書館門口,這讓原本不是怎麼龜毛的趙三忌心底有點小懷疑,但藝高人膽大的趙三忌卻也沒過多的深究,自來熟地坐上了錢五岳大奔的副駕駛席。

錢五岳開車並沒吳亥天少年老成的持穩,一路蛇形,風馳電掣在這會兒蜂擁的廣州城馬路上,同時騰出了功夫,從隨身攜帶的公務包里掏出了一小盒雪茄,六只裝的那種,又遞出了一盒火柴交給趙三忌。

趙三忌知道這個動輒百年金瓜貢茶的闊大爺,敢掏出東西出來眾樂樂的肯定不是凡品,留出了個心眼觀察路況後,接過肥胖蹄子遞過來的東西,也就一副爺們模樣大大咧咧地點燃。

吸了一口,三分辣三分苦四分嗆,差點沒把趙三忌整得痛哭流涕。

錢五岳老神依舊地開車,扭頭詫異地看了一眼趙三忌,咧開白牙笑著道,「三忌第一次抽雪茄?」

這會兒眼淚直流的趙三忌覺得丟人丟到家,紅著臉點點頭,回答說「這玩意兒還真他媽的夠性子,一般人抽不來。」

錢五岳哈哈一笑,沒有嘲諷的意思,耐心解釋說,「雪茄這東西比不得普通香煙,這東西是講究,但也沒三忌說的那麼離譜,最重要的一點是抽這玩意兒很少人敢過肺,也就在口腔舌尖打個圈,體驗一把至剛至陽了事,如果真像三忌這麼抽了,別說是你,就來我也這桿二十年的老煙槍,不出三五口,也非得被嗆暈了不可。」

「還有這講究?」趙三忌摁下車窗,通了氣兒,接著又緩緩吸進了一口,照錢五岳所講的那樣,並沒將之吸進肺,而是仔細讓口中的濃煙在口中打了個轉兒,確實發現了的確挺像錢五岳所說的那麼一回事,至剛至陽,味兒芬芳,吐出後,頗有種唇齒留香的意思。

「這一口估計得頂得上一根紅塔山了。」

「不好說,不過應該也差不多,雪茄的煙草大多沒怎麼經過仔細的加工處理,算是原生態產品,所以煙堿高,焦油量也大。」錢五岳笑道。

「大牛哥好像對這門子東西很精通。」趙三忌又嘗試著吸了一口,愈發覺得這玩意兒比普通香煙更有裝b的潛質。難怪上海灘文強哥的那條白圍巾和大雪茄能給一代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敢情越是考究的東西,越能給人留下無限的遐想。

「呵呵,精通倒是不敢當,就是有點小涉獵,當年在澳門時,與假洋鬼子和真洋鬼子交道打多了,也就落下了開口洋酒閉口雪茄的壞毛病,久而久之對那些玩意兒多少也懂了些。」錢五岳故作輕松道,在澳門的日子,是他這一生中自覺最窩囊廢的歲月,即使明面上再怎麼風光。但人離鄉賤,尤其這個人還背負了血海深仇,即使人前再怎麼鮮衣怒馬,到底也埋葬不了那顆男人心。

說話這當下,錢五岳已經把車開進了昨晚廣州酒樓的停車位。不像昨天那般大張旗鼓,今天錢五岳從了趙三忌的意見,兩人只是簡單的要了幾樣特色菜,一飽口欲,同時也能果月復。

簡單地吃過了晚餐,錢五岳問趙三忌,說是想上夜總會、酒吧,或者是會所?

趙三忌笑問說,這三者在大牛哥看來有什麼區別?

錢五岳耐心地解答了趙三忌,酒吧你情我願的一夜多,夜總會明碼標價的女人多,會所的門檻則是高了些,排除那些正規得不能再正規的商務會所,時下一些會所也玩起了貓膩,其中不乏女人,而且都是上得了廳堂的氣質女。不過話說回來,這和夜總會也沒什麼兩樣,都是明碼標價,最大的區別在于,能上會所的,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往通俗的方面說了,就是財大氣粗的暴發戶。

出乎錢五岳的意料,趙三忌半建議道,說上酒吧瞅瞅。

錢五岳當下把車開往b-f。途中又詢問起了趙三忌,說要不要從公司那邊叫上一兩個mm上來陪酒。

茶余飯後的趙三忌為了盡興,也沒悖他的面子,說大牛哥看著辦,不過這次可別像昨天那樣,淨叫些粗鄙的女人。

錢五岳上下晃動著肥頭大耳的腦袋,笑說,吃一塹長一智,昨天那事兒別說三忌火,就連自己這半個老板也覺得丟面子,今天早上,那四人就都被自己給炒了。

趙三忌笑笑沒說話,他向來不喜歡賣肉的女人,無論對方出于什麼緣故,一旦被人用金錢糟蹋了,就都面目可憎。

正如趙三忌沒選擇去會所而是挑了酒吧讓錢五岳沒少錯愕一樣,今晚他給趙三忌喚來的人同樣讓趙三忌小吃了一驚,來人是上官秋月,趙三忌的高中時期的偶像。

上官秋月見著趙三忌時,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為本就一張還算出色的臉蛋增添了不少了光彩。不過旋即很快雪藏了自己心中的小驚訝。先朝錢五岳輕盈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又朝趙三忌微笑著頷首。趙三忌禮尚往來,不知出于什麼緣故,鬼使神差的探出了爪子,自我介紹了名字。笑容虔誠而燦爛。上官秋月本想借著酒吧燈光幽暗的由頭,對那只近在咫尺洋溢著股本質的咸豬手視而不見,只是趙三忌接著下來的一句話讓她打消了念頭。

趙三忌一本正經說,您是我的偶像,自打高中那會兒听過一曲《秋月》,就一直難以忘懷,堪比神曲啊。

上官秋月想起了時下流行的神曲《忐忑》,突發哭笑不得,淺笑顏兮,卻沒給趙三忌臉色看,縴手與趙三忌一觸即分,沒讓他留下太多的遐想與溫存。

東道主錢五岳找了位,一處鏤空閣樓處的一雅座,視覺效果頗佳,居高臨下,是財大氣粗錢五岳的辦事風格。

落座後三人,錢五岳叫了一瓶十二年的拉菲,一千多塊的價格對年薪過兩百萬的金領來說勉強可算九牛一毛。

醒酒的過程,錢五岳和趙三忌東拉西嘮,說的大多是娛樂圈那邊的奇人異事,偶爾摻雜一些可靠的八卦文,而與趙三忌挨著坐,話一直不多的上官秋月則也沒閑著,一兩句恰到好處的畫龍點楮妙語,更讓氣氛逐漸升騰。後來錢五岳發現自己孤家寡人也確實不像回事兒,借著上廁所的由頭,回來時不知從哪兒牽來了個濃妝艷抹的女娃,這會兒那瓶拉菲醒得也差不多。

拉開紙醉金迷的夜幕,b-f酒吧隨著人頭的攢動,漸漸地也張牙舞爪出了人性本色的原始躁動,一首已經有些日子但勉強可歸為經久不衰的nobody,讓台下舞男舞女們開始搖頭晃腦,在這大冷天的夜里,趙三忌的確為台下那些衣不蔽體的閨女們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已經把妞帶到,至于上不上手還得憑真本事的錢五岳,就一會兒的功夫已經饕餮了一瓶拉菲,之後又叫了瓶王家禮炮,與貼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拼起酒。趙三忌端著一杯還沒喝完的拉菲,偶爾小啜一口,之後便將目光一直放在了樓下的那些散發著狂野**氣息的男男女女身上,眼神空洞。

上官秋月自打一落座就沒少拿眼角打量趙三忌,對這個在鼓浪嶼曾經有過兩面之緣的男子,上官秋月有別于世俗的女人,沒有報以太多先入為主的以第一印象看人,所以反感談不上,至于好感,更是沒有,純粹只是打發時間來了。

不過老板錢五岳的面子,上官秋月還是給的,就在她想尋些話題和趙三忌搭搭腔時,不料一直側身倚在圍欄的趙三忌,突然站起了身,原本空洞的眼神煥發出兩道冰冷的寒光,死死地盯著樓下舞台鋼管邊,一個一身涼爽吊帶裝,身材、臉蛋姣好的大女孩,唐暖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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