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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算子,牢獄災

那群白衣青年,還有那個剛剛坐在蕭衍對面的英俊少年,包括剛剛走進來的老者都是一驚,他們的目光無一例外的落在了蕭衍的身上。蕭衍臉色一紅甚是尷尬,說話也變得極不流利︰「老板,這個……我……我實在……我……」一時間唯唯諾諾竟是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

「噗嗤!」那個英俊少年卻是首先忍不住竟然笑了起來,隨後那群青年也一個個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老大,心中想著︰「哪來的傻蛋,出門在外竟然也不帶盤纏。」

那位茶攤老板臉色沉了下來,他在這條道上擺了十多年的茶攤,晉元盛世,從來沒有人膽敢白喝不給錢的,今天還是頭一遭。不過看眼前這位少年面有尷尬之色,而且身上血跡斑斑,只怕是遇到什麼悍匪馬賊身上的銀子全被搶走了,這樣一想,茶攤老板的臉色頓時好看了幾分,原來想狠狠罵他的話到了嘴邊卻是再也無法罵出口了。

蕭衍心中也極為不好意思,可是身上丹藥武器卻是極多,唯獨沒有銀子,讓他心里也好是無奈,他心想,下次一定要先弄些銀子在去吃飯喝水。但是那位茶攤老板也不是什麼好人,白喝茶水不給錢他不可能就這樣放走蕭衍,如果讓其他人看見了,那他的生意也不用做了,別人也都會紛紛效仿不給錢。于是他大聲說道︰「沒錢也行,不……」還沒等後面的話說完,蕭衍心中一喜,大聲道︰「真的?老板,你真是太好了!」

那茶攤老板的臉色再一次垮了下來,剛剛對蕭衍生起的一點好感也蕩然無存,他大聲喝道︰「沒錢也行,不過你要幫我做十天的活才能放你走。」(其實茶攤老板只是想讓蕭衍做一天的活,可是他剛剛說出沒錢也行,不料蕭衍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的話,而且一句老板你真是太好了硬生生堵住了他下面的話,這讓茶攤老板很是生氣。)

蕭衍一怔,眾人也同時一怔,心想︰這個處罰也太重了吧,喝一壺茶也就幾文錢的事情,卻要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幫他做十天的活,這很明顯是在訛人。

不過蕭衍卻不這樣想,只因為他不知道這壺茶水到底要多少錢,以為老板開出的十天價格公道,眼下反正自己也沒事,不如就幫這位老板十天也無所謂。正當他準備答應的時候,不料那群白衣青年中為首的那位青年站起身來,向老板說道︰「老板,這位小哥的茶水錢算我頭上吧!」同時他向蕭衍投去了善意的目光。

蕭衍一怔,隨後微微欠身,說道︰「多謝!」

老板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了。

蕭衍心里著實想快些離開這個茶攤,正邁步離開之時,那位白發老者卻叫住了蕭衍︰「這位小哥,請留步!」

蕭衍很是疑惑,他並不認識這位白發老者,不知為何他叫住了自己,心想莫不是別人幫自己付錢不算數吧,一這樣想,他的心不禁砰砰跳了起來,但是臉上還是強擠出笑容說道︰「這位老爺爺,不知您有何事啊?」

白發老者訕訕一笑,蒼老的臉龐上皺紋並不太多,眼角中卻滿是滄桑,他嘿嘿一聲說道︰「啊,這位小哥,你烏雲蓋頂,印堂發黑,面有晦氣,大事不妙啊!」

蕭衍當下差點一個趔趄,身子也震了一震,他抬頭怒目而視這位老者,可是那老者滿臉笑意,眼神中也不似作假,再一看他手中拿著的旗形告示上面三個醒目大字——神算子,蕭衍心中的怒氣也一下子消失了。但是他仍然不信地反駁說道︰「有何大事不妙,請您賜教!」

然而蕭衍沒有想到的是這位神算子老者一說出這樣的話來,猶如一塊大石丟入平靜的湖面發出一聲大響一般,茶攤中的眾人包括茶攤老板在內都轉頭看出過來,一個個臉上都寫著好奇二字,目放精光,看他們的神情非常想知道這位少年到底有何大事不妙。

「老朽看你出門在外不帶錢財,看你面色大有錯愕之意,很明顯你並不識得錢財是為何物,你說可對?」白發老者笑容可掬。

蕭衍心中一驚,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說自己並不識得錢財,可是這位老者卻從他的表情中就猜測出來,當真讓他吃驚不小,但饒是如此,蕭衍依然不信他所說的什麼大事不妙,道︰「對!但這又如何?」

白發老者眼楮微眯,繼續說道︰「看你如此年紀竟然不識得天下人人都識得的錢財,而且你身上散發出一股自然的氣息,只怕你常年與世隔絕不與塵世相通,這樣說來恐怕你十數年來都隱居于深山老林中吧!」

蕭衍瞳孔一縮,嘴巴微張,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名老者竟然這麼厲害,不禁讓的信心動搖了一分,但他依然冷道︰「是,但這又如何?」

那位英俊少年此時已經把身子挪到了蕭衍與神算子的旁邊,神算子有意無意地看了他幾眼,這讓他心里一陣打鼓,好像被這位老者的目光完全看透一般。

同時那位豐神如玉的青年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面帶思索神色,可能是在腦海中搜索這位神算子老者的身份和來歷吧,但是他思索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很明顯他也沒听過神算子這號人物。

神算子老者把雪白的胡須捋了一捋,繼續向著蕭衍說道︰「我觀你眼眸中略帶腥紅且有微微怒氣上涌,恐怕你曾經受到過一次巨大的打擊以至于你怒火中燒,如我所料不錯應該是你的親近之人已遭不測,你說可對?」

蕭衍心中又是一驚,旭日村人的慘狀一直縈繞在蕭衍心中揮之不去,他也承諾過一定會為他們報仇雪恨的,可是這些都被眼前這位神算子老者給看了出來,如何不讓蕭衍心驚。這一次蕭衍沒有再說話,只是默然地看著神算子。

神算子也不在意,緊接著說道︰「你印堂發黑,面帶晦氣,此去你恐怕有牢獄之災。」

蕭衍心中當時就是咯 一下,苦笑道︰「那老人家可有破解良策!」

神算子神秘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但你運勢極佳,自然會逢凶化吉。」

「多謝老前輩指教。」蕭衍拱手鞠了一躬。

神算子大笑著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這時那位白衣青年男子走了過來拱手道︰「在下蘇龍,剛剛見老前輩洞察世事如身臨其境,真是讓後輩晚生驚嘆不已,不知老前輩尊姓大名啊?」

神算子微微一笑,看向眼前這位面如冠玉的年輕人也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口中大聲贊道︰「不錯不錯!縹緲宗竟然出了你這樣資質的天才,將來的天地都是你們的舞台啊!」

蘇龍先是心底一驚,隨後臉上一紅,驚的是這位老者竟然一眼便看出他是出自縹緲宗,紅的是老者真心誠意贊他也不禁令他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蘇龍何其人,號稱縹緲宗內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必定不是等閑之輩,當下鎮定心神開口說道︰「老前輩過獎了,在下在宗門內也只不過是不入流的小角色,比我厲害的師兄師弟大有人在,晚輩實不敢當天才之名。」

神算子會心一笑道︰「蘇小兄弟過謙了。誰不知縹緲宗乃世間一流大派如雷貫耳,其宗主靈虛子一身修為功參造化深不可測,乃世間一等一等的絕世人物,他是跺一跺腳都要震動整個乾元大陸的人。老朽也是仰慕已久哇!」

蘇龍心中一喜,听到有人如此稱贊自己的宗門如何不讓身為飄渺宗弟子的蘇龍心中高興,但是這份欣喜也只是壓在心中,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緩緩道︰「要說世間一流大派,我飄渺也只不過位列末流,比飄渺宗更加具有影響力的宗派也有不少,老前輩實在是過譽了。不過對于家師的修為我卻與老前輩意見一致,在當今之世能有我家師這份修為的,放眼天下還真找不出幾個。」說到這里,蘇龍的話語中明顯有著一絲興奮與敬仰,同時心中一個聲音吶喊著︰我也會達到師尊這個高度的。

神算子心中一驚,目光一閃,抱拳道︰「老朽失眼,竟然沒看出蘇小兄弟乃是靈虛子的親傳弟子,年紀輕輕竟有這份修為,真是失敬失敬!」

「老前輩,您可真是折殺我了。家師的親傳弟子中比我厲害的大有人在,晚輩資質魯鈍,家師真傳只習得一點皮毛,實在擔當不起老前輩如此稱贊啊!」蘇龍嘴上這麼說,可是心里卻是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莫非這老者一眼看出了我的修為不成?」然而這些他是不能明說的。

神算子與蘇龍二人說到這里,先前一直站在旁邊傾听的那位英俊少年眉頭深皺,暗道︰「難道這個老頭也看出了我的身份,這個老頭有點古怪,還是趁早離開為妙。」隨後他悄悄地從旁邊退出了茶攤,轉眼消失在道路上。

而蕭衍則是已經慢慢走遠了,他不像那位英俊少年一般心中有鬼,走的比跑的還快,蕭衍緩緩步行,向著東方而去。隱約中還听到那位神算子老者與蘇龍的大笑聲傳來,但是他們說些什麼,此時的蕭衍已經听不見了。

「什麼飄渺宗,什麼靈虛子,關我屁事!」蕭衍大笑一聲,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陡然的,突兀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在蕭衍腦海中輕響︰「小兄弟,你初臨塵世便沾滿身血腥,一路血腥而來,恐怕你將來一生也將一路血腥而去,天意難測,你好自為之。」這一句話在蕭衍腦海中不停地回響著,仿佛有著奇異的魔力,竟然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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