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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武當掌門

蘇樺听那老道口中居然喊出唐穆之名,心里奇怪,收招問道︰

「臭道士,你認識我恩師?」

那老道呵呵一笑,答道︰

「原來是唐穆還有個如此年輕的弟子,你可比你那兩個師兄要強多了,即是這老東西的弟子,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奸惡之人,看來貧道是誤會了!你師父如今可好啊?」

蘇樺一听這老道稱師父為老東西,心中雖然不快,但倒也沒有發作,心道這老道既然認識師父,必然和師父有什麼淵源。風雲小說網想到此處,蘇樺也不敢太過失禮,也不再稱呼對方為臭道士,抱拳說道︰

「在下蘇樺,乃先師晚年收入門下,先師如今已經仙逝多年,敢問道長如何稱呼?」

那老道听聞唐穆已經去世,臉上露出了一絲惋惜的神情,說道︰

「貧道武當清虛,賤名不足掛齒!唐穆一生本領,就這樣去了,真是中原武林的一大損失,貧道剛才與蘇公子交手,看來蘇公子已得這老東西的真傳了,呵呵,年輕人有此造詣,是在難得,難得啊!」

蘇樺心中一驚,唐穆自然和他說過中原武林各門各派的情況,這清虛道長不就是當今武當掌門嗎,當日在天山學藝之時,唐穆曾對他說過,清虛道長乃中原武林人士之中不可多得的人才,要自己將來若是有機會,一定要拜見這位前輩,聆听教誨,本以為武當掌門,必是什麼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想不到居然這麼一個貌不驚人的老頭子。

「原來是武當掌門,不知道閣下為何會出現在商丘?」

武當山在湖北境內,離商丘也有數千里之遙,蘇樺心中奇怪,為何清虛道長會在這里出現。

「貧道這些年來,早已閉門不出,很少過問江湖中事,若不是為了那聖門,貧道又豈會千里迢迢的來到這里。數日之前,貧道收到聖門送來的書函,稱聖主郭陽重掌聖門,邀武林同道十月初八到玄武湖去,參拜什麼聖女,那姓郭的十六年來,銷聲匿跡,卻不知為何十六年後又出來了,此時關系武林千萬人的安危,貧道才不得不去看看。」

蘇樺心想,原來又是為了君兒的事,卻不知道為何要出手相助王昌,一想到王昌,蘇樺猛的想起,王昌還躺在那城牆邊上,回頭一看,卻哪里還有他的影子,原來那隨王昌而來的兩人看到清虛道長纏住了蘇樺,便悄悄的把王昌帶走了,那守城的將士都被訴樺和清虛道長驚世駭俗的武功所吸引了,讓王昌一行三人悄悄的溜進了商丘城。眼見又讓王昌跑掉,蘇樺心里有氣,怒道︰

「既是武當掌門,為何是非不分,在下懲奸除惡,道長為何出手相助那惡人?」

清虛道長听完蘇樺一番話,心道方才自己只是看到蘇樺武功強于對方很多,眼見已經將對方打成重傷,卻得勢不饒人,定要將對方趕盡殺絕,只當蘇樺出手太過狠毒,沒有細想,便貿然出手,如今看來,或許這其中有很大的誤會,須得問清楚了才好,蘇樺雖然說話很不客氣,清虛道長倒也不生氣,問道︰

「敢問蘇公子為何如此憎恨此人,定要將此人置于死地?」

王昌當日欲對君君做那禽獸之事,這種事,蘇樺又怎麼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何況蘇樺本就是那我行我素之人,不是那事事都定要向別人解釋清楚才敢為之的性格,听清虛道長問及自己與王昌的恩怨,蘇樺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

「置他于死地的原因只有一個,便是在下認為他該死!」

清虛道長此時也已發現王昌離開,他又怎知道蘇樺與王昌之間的過節,只道蘇樺定是因為自己出手干涉,讓那廝逃走,心中不快,說話才會如此冷漠。想到此處,清虛道長淡然一笑,說道︰

「貧道行事魯莽,還望蘇公子不要介懷,貧道方才替那人把過脈,他已被你打得全身筋脈盡斷,只怕縱然不死,今後也是一個廢人了,縱然是個大奸大惡之人,以後也沒有本事做惡了,縱然他有千錯萬錯,如今也落得這樣的下場,得饒人處且饒人啊,蘇公子!」

蘇樺自然知道清虛道長說的這些道理,不過話雖如此,放走了那王昌,畢竟不是蘇樺情願之事,何況人若是一心為惡,縱然不會武功,也不見得就不能做惡了,只是如今人都已經跑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見這清虛道長堂堂武當掌門,言語之間對自己也甚為客氣,況且又是一把年紀的老人家,蘇樺也不好太過于駁了對方的面子,便答道︰

「道長言重了,所謂不知者無罪,這是原本也不能去怪道長!說來,在下也有不是之處!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道長如何得知在下便是先師弟子?」

清虛道長哈哈一笑,答道︰

「此時說來羞愧得很,貧道當年與唐穆切磋武藝,那老東西當日便是如你今日一般,一指彈在了貧道的劍上,當時貧道武功遠遠不及現在,被他一指便將手中的長劍彈得月兌手,貧道見你使出同樣的指力,自然便猜到你和那老東西的關系了,貧道這些年來,自認為武功精進不少,卻不料你那一指,還是險些彈飛了貧道手中的長劍,何況若非貧道佔了兵刃上的便宜,恐怕早就敗在你的手下了,正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清虛道長不愧是前輩高人,輸了便是輸了,要知道,學武之人,都是那爭強好勝之人,許多江湖中人,本來沒有什麼仇怨,很多時候都是因為切磋武藝,結下了仇怨,往往都把輸給對方當做奇恥大辱,閉口不提,可眼下清虛道長對于當日輸在唐穆手下,以及如今自己佔了兵刃上的便宜與蘇樺過招兩件事,居然都直言不諱,似乎也不覺得有什麼丟人之事,倒不似一般江湖中人那樣造作。此時蘇樺心中也隱隱覺得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老道士並非一個泛泛之輩,心中便多了幾分敬意。

只听蘇樺說道︰

「道長謙虛了,道長武功高強,胸襟更是令人佩服,倒是在下顯得太過矯情了,還請道長不要見怪!」

蘇樺此時心中有一個疑問,當今武林名門正派中,不是以神風堂左青玄為第一人嗎?此人號稱天下第一,又是當今正派的武林盟主,清虛道長雖為武當掌門,但是名頭卻不大,想比之下,他的師弟,清風道長的名頭倒是比他大多了,雖然自己從未見過左青玄,但從君君外公陳世杰口中得知,左青玄的武功與陳世杰應該是在伯仲之間,如今照這樣看來,清虛道長的武功應該遠勝君君的外公陳世杰,卻又不知道是為何。

其實蘇樺心存疑惑也很正常,如蘇樺心中所想的那樣,清虛道長在武林中的威望,確實不如他的師弟清風道長,更別說左青玄了,到也不是清虛道長突然得了什麼奇遇了,或者又練了什麼秘籍,一夜之間武功便突飛猛進,遠遠超過了他們,只不過是因為清虛道長生性淡泊,性情謙和,在江湖中很少有仇家,加之武當盛名,也很少有人敢上門生事,即便是有,不用他出手,也都被清風道長打發了,所以江湖中極少有人見過清虛動手,久而久之,自然在江湖之中沒有什麼名頭了,清虛道長本無心江湖之爭,便從此放下門派中的大小適宜,交給師弟清風道長處理,這樣一來,清風道長隱隱便成為了江湖中人眼里真正的武當掌門人,清虛道長只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而清虛道長自己則潛心專研道學,也正是因為如此,反而領略了道家更加高深的武學精髓。試想,唐穆的眼光何等之高,清虛道長若非有過人之處,又豈能與唐穆相交。

蘇樺也不是那多事之人,雖然心存疑惑,倒也沒有多問,想到雪兒和紅袖還在一旁,便回頭對她二人喊道︰

「雪兒,紅袖姐,你們過來吧,沒事了。」

其實說到年齡,紅袖比蘇樺要小,只不過雪兒叫她紅袖姐,蘇樺也便跟著雪兒這般稱呼她了。

雪兒在一旁見蘇樺于這老道比試武功,她只在父親六十大壽當日見過蘇樺動過一次手,而且只是片刻之間便將張承天一行人打得落花流水,如今卻和這老道打得難解難分,險象環生,雪兒心里一直替蘇樺捏了一把汗,如今見兩人一番對話之後,冰釋前嫌,雪兒那提在半空之中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一听蘇樺叫自己,快步走到了蘇樺的身邊,幽幽的說了一聲︰

「蘇大哥,你沒事吧!雪兒好擔心你!」卻是真情流露!

只听清虛道長哈哈一笑,說道︰

「蘇公子原來有佳人陪伴,郎才女貌,倒是天生一對!貧道這就告辭,不打擾你們小兩口恩恩愛愛了。」

說罷,清虛道長一聲長笑,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

雪兒听清虛道長說自己和蘇樺天生一對兒,心里十分受用,自是一臉的幸福,羞得低下了頭,一句話也不說,蘇樺看在眼里,心里卻是矛盾萬分,心知若是長此下去,只怕雪兒將來受到的傷害會更大,倒時自己真是罪大惡極了。對于這男女感情之事,蘇樺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雪兒,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看你也累了,今天就不趕路了,我們先到城里找個客棧投宿一宿,明日再做做打算把。」

蘇樺低頭對雪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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