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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荷回家將打算去京城的事情一說,全家人都很驚訝,李氏更是立刻炸了起來。

「你這孩子,到底想啥哪?」她眉間皺得死緊,一臉明明白白的擔憂,「那可是京城,說去就去?你一個姑娘家,成天張羅酒坊那些個事情,已經夠你忙的了,在家的時候我還能給你多做點好吃的,補一補,你跑到那麼遠的地方,我連你面都見不著,要是萬一出點啥事……」

林初荷笑嘻嘻地瞅著她,並不答話,倒是趙釧兒,一邊哄著懷里的孩子一邊就插嘴道︰「哎呀娘,你好歹也說句吉利的。我妹子又不是那起不曉事的姑娘家,她可伶俐著呢!咱家的人,一輩子就在這大山里頭轉,別說京城了,就連府城都少去。我妹子這一趟多少能見見世面,這不是挺好的嗎?」。

「行了,好在哪兒,我咋沒看出來?」李氏睨她一眼,「你反正是不管啥事兒都站在她那頭,平常也就罷了,今天這可不是小事!你妹子她再能干,也是個姑娘家,跑到京城去人生地不熟的,我能不擔心嗎?要我說,小山居現在生意不是挺好?人哪,得知足,這世上的錢多了去了,你能都揣進自個兒兜里?荷丫頭,你听娘一句,就乖乖在娘跟前兒呆著,娘天天瞅著你,才能放心啊!」

「娘你就別發愁了。」林初荷挽住李氏的胳膊,「不是還有老曹嗎?他這些年沒干別的,淨到處轉悠了,有他在,你還用得著擔心?再說,我小山居跟京城的太白樓原本就有生意往來,于情于理,跟人走動走動也是應該的。你放心,我不會出事的,一定平安回來。」

「……真要去?那你打算去多久?」李氏听說曹廣森也會同路前往,心中多多少少安定了些,又見她已經拿定主意,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也沒用了,便長嘆著問道。

林初荷點點頭︰「少則一個月,多則兩個月,我肯定就回來了。」

「那麼久?」李氏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嘀嘀咕咕道,「兩個月,到時候天兒都涼了,京城那地方可不比咱們這兒,冷著哪!你這丫頭,真是……算了算了,我跟你說再多也是白搭,我這就去把你的厚衣裳都給拾掇出來,還得帶一件棉襖。我跟你說啊,要是天兒實在冷,你就自個兒買衣裳穿,千萬別不舍得錢,知道不?」

她說著便立刻開了箱,將衣裳全都翻了出來。

林初荷眯著眼楮沖趙釧兒和林家槐一笑︰「等我去了京城,看見有啥好玩兒的,就給我小佷女買回來。這些日子大哥就受受累,鎮上咱那的裝潢翻新,你抽空得多去瞧瞧,看見有啥不滿意的,你就拿個主意讓他們改,甭跟他們客氣。」

「行,我知道,你安心。」林家槐憨厚地笑了,「路上千萬加點兒小心,遇上事兒,多和曹師傅商量,他在外頭生活的時間長,比你有經驗,你听話一點,別啥都跟他 。最要緊平平安安的回來,生意上的事兒,能成自然好,不成,那就算了,沒啥了不得的,知道不?」

林初荷含笑答應了,伸手在那熟睡中的小女娃鼻尖上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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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荷和曹廣森二人皆要離開小山居,酒坊中的大小事務便暫時交給小六子和牛大栓照應。幸而小山居一向有明確分工,眼下這些伙計對于釀造猴兒酒和花果酒也算是熟門熟路,另外,林初荷又拜托了林家槐沒事的時候多來瞧瞧,因此,應不至于出什麼岔子。

曹廣森早早去鎮上雇了一輛車,三天之後,便與林初荷啟程前往京城。這一路奔波辛苦自是不必多言,抵達京城時,已是半個月之後。

馬車甫一進入城門,林初荷立即迫不及待地撩開窗上小簾朝外張望。

即使前世生活在那樣一個先進而便利的年代,初初見到這京城之景,她仍然是忍不住感嘆。

城中路旁、院落之中,都栽種著大片大片的楓樹,正是秋高氣爽時節,楓葉片片從半空中搖曳而下,由于數量太多,抽冷子望過去,竟像是下雨一般的奇景。城中各種建築林立,美輪美奐者有之,精致小巧有之,而遠遠望去,那莊嚴巍峨的皇城牆,在紅葉之中若隱若現,僅僅是這樣遙遙眺望,都會令人不自覺產生一種肅穆之感。

「嘿嘿,小姑娘看傻了吧?」曹廣森的聲音從車頭傳來,「京城的繁華,可不是那澤川府能比得了的,說起來,我也是十幾年前來過一趟,如今比那時,更是熱鬧了許多。要我說啊,這回咱一定得多逛逛,多玩玩,嘗遍各式各樣的小吃,才不枉費山長水遠走上這一遭哇!」

「就知道玩,就知道吃,咱們是來干正事的。」林初荷看他一眼,半真半假地笑道。

「不耽誤,不耽誤,啊?」曹廣森打著哈哈,「那咱現在就去太白樓?那地方好找,就在西大街上,隨便拉個人過來一問,他們肯定知道。」

「唔……」林初荷想了想,就搖頭,「不著急,這會兒天色也晚了,那胡御廚在不在酒樓里還說不定。咱們既然是來求人幫忙的,禮數上還是周全一點的好,現在就別去了。咱先找一個干淨點兒的客棧住下,吃點東西,明天一早再去太白樓。」

「西大街那邊應是有不少客棧,咱們去那邊就近住下,明兒要去太白樓也便當。」曹廣森一點頭,回身就對趕車的車夫道,「走吧。」

馬車拐進西大街里,在一幢三層高的客棧前停了下來。

小山居能賺錢,如今林初荷手頭也寬松了,便不打算在吃住方面再委屈自己,和曹廣森一人要了一間天字房,安頓下之後,兩人又去街上吃了不少之前從未嘗過的小吃,順便四處逛了逛,見識了京城在夜晚之中的另一番景色,直到過了亥正時分,才回到福來客棧各自歇息。

林初荷原本以為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會難以入睡,孰料也不知是不是一路奔波太累的緣故,頭一沾著枕頭便沉沉睡了過去,一覺便是大天亮。起床洗漱干淨吃過早點,她便和曹廣森一起來到了太白樓。

這太白樓是京城中最富盛名的酒樓,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在朝霞之中仿佛閃著金光,一望而知,這不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敢輕易走進去消費的地方。因為時間尚早,酒樓才剛剛開門,店里一個客人也沒有,掌櫃的在櫃台上招呼伙計們打掃衛生,門口的小二則撐著掃把桿兒打瞌睡,腦袋朝前一栽一栽的,看著倒有些可笑。

林初荷走過去,低頭看了看那伙計,微微一笑,便輕聲道︰「喂,小哥?」

那伙計條件反射般抬起頭來︰「啊客官吃飯嗎,里邊兒請,您幾位?」忽然反應過來,「啊,不好意思,這位客官,我們還沒開始做生意,後廚里的東西也還沒準備好,要不您晚點再來?對不住,對不住啊!」

林初荷撲哧一笑,搖搖頭道︰「我不是來吃飯的,借問一句,胡御廚可在?」

那伙計聞言一愣,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姑娘和這位大叔是外地來的吧?您這就說笑了,胡御廚他老人家貴人事忙,怎可能天天在這酒樓里盤桓?我們掌櫃的在呢,您要是有事的話,跟他說也是一樣。」

正說著,那胖乎乎矮墩墩的掌櫃的已經從酒樓里走了出來,輕咳一聲,揮揮手讓那小二去干自己的事,然後沖林初荷和曹廣森極有分寸地拱了拱手︰「二位,我姓鄭,是太白樓的掌櫃。酒樓尚未開始營業,不知兩位有何見教?」

林初荷沖他笑笑︰「鄭掌櫃你好,我姓林,這位師傅姓曹,我們是從澤川府小山居來的,不知胡御廚如今在不在?若他不在,可否告知我們他的住處,我們去那邊尋他。」

「咦?」鄭掌櫃立刻朝後退了一步,「你們就是小山居的人?東家倒是跟我說過,那小山居的老板是個年紀豆蔻的姑娘家,好像正是姓林……哎呀,你就是林姑娘?那這位,一定就是小山居的釀酒師曹師傅了?」

「正是。」林初荷對他微微一笑,曹廣森則是大大咧咧地一抱拳。

「哎呦,什麼風把您二位吹來了?」鄭掌櫃頓時變得殷勤起來,一邊將兩人往里讓,一邊就源源不絕地道,「小山居那兩種酒,在我們太白樓賣得最好了,每個月都不夠哪!前兒我們東家還跟我商量,說等翻過了年,得再在你們酒坊多訂一些酒,可巧,你們怎麼就來了?」

他左右看看,神秘兮兮地壓低了喉嚨︰「不瞞二位,胡御廚他老人家如今正在酒樓里。咳,昨兒晚上跟朋友相聚,一時貪杯多喝了些,醉了。怕回家被夫人責罵,干脆就在樓上歇了一夜。您二位樓上雅間坐一會兒,我這就去瞧瞧他老人家起了沒。」

他將林初荷和曹廣森徑直引到樓上一間寬敞雅致的隔間,又高聲叫伙計沏茶,自己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瞧這鄭掌櫃的模樣,咱那酒還真是賣得不錯啊!」曹廣森搓著手,笑呵呵地道。

林初荷頷首︰「可不是?這樣我心里就更有底了。」

「你可別太有信心,我看那胡御廚脾氣怪得很,他願不願意幫咱的忙,還得另說呢!哎小姑娘,你到底想好該怎麼跟他說了嗎?」。

「照實了說唄,咱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過請他幫忙弄一張邀請函……」

不等林初荷把話說完,門外傳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下一刻,雅間的門「砰」地一聲被人大力推開了。

「你們來干嘛?」胡泰保跺著腳,一臉不耐地劈頭就嚷了起來,「哎呀哎呀,真是麻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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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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