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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十六章 遠方的客人請你留下點什麼來

沒有三兩三,自是不敢上梁上的。

作為此次領兵北上的黃忠,對于夏侯淵當然是早就有所了解的,而相對于的夏侯淵對于黃忠,雖然也是出于對于對手的重視,也做了了解,不過一方面是提前有了準備,而另一方面也只是在黃忠所部趕到雍州的時候,才開始了解。兩方一比較,自是有了高下之別。

對于夏侯淵而言,此時的他實在沒有想到,老黃忠,會在這個時候猛地喊出這麼一句,雖然這個時候的戰場上,自是馬蹄聲聲響,金鼓隆隆鳴,可是黃忠的那一聲吼,在這場面混亂之中,還是很清晰的傳到了兩軍上下。

即便是有些將士專注于戰場,可也在看到不遠處那黃忠提刀前指的動作,察覺到眼前這荊州軍的將領意欲何為

這樣的時候,做出這樣的舉動,給夏侯淵的感覺就像是突然而至的高潮,猛地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橫在那里,不上不下,實在難堪。

本來若是他沒有令全軍突擊的時候,或者是他還是初始之時沒有什麼名望的將軍的時候,他自是可以從容面對,沒有什麼名望,自然也就沒有了心中的一些個負擔,在當前的這種情形下,夏侯淵若是有心,便可以不管不顧,一個勁兒的領兵直接突擊向前,對于黃忠這堂而皇之的,可以類比于「調戲」的單挑的邀請,根本不予理睬。不過可惜的是如今的夏侯淵已經是天下聞名的大將,而對于這種敵將發出的挑戰,雖然也可以照著無視的手段而做,可是若是那樣的話,待到戰後,或許便會在他的武者之心上留下破綻。

可是此時他的大軍已經開始了沖擊,千軍萬馬依然啟動了向前沖擊的架勢,若是被這樣的挑戰而緩下來的,自然便會對大軍產生許多不利的影響。

要知道,士氣可鼓不可下,一鼓作氣,再而曬,三而竭的道理,卻是任何一個初通兵事的將軍都應該知曉的。

而黃忠卻是選擇了這個夏侯淵所部將將啟動的時刻發出了這樣的挑戰,自是有些老人的狡猾。

從頭至尾看,黃忠自是準備的像是一出馬就立意要和夏侯淵對陣單挑的,畢竟夏侯淵作為將領,卻也關注著和他對位的荊州將軍的作為,他出馬,黃忠也出馬,他驅使戰馬前行,黃忠也是提刀作勢,前來迎敵。

一切都是有條不紊,不過或許是人老了,相比較夏侯淵而言,黃忠卻是年高過他。這人過了年紀,自然行動就有所緩慢了。

故而一切都是有條有序,可是等到黃忠行事到了這個時候,這事情全套都做足了看,卻是要比一般人做來慢了些。

看到這樣的動作,到了這樣的場面下,夏侯淵該如何做呢?

「不管他了,將軍」郭淮自是有些急色,大軍本來在之前的交戰過程中,他們這一方可就沒有佔得上風,兩軍相比倒是顯得勢均力敵,可是要知道兩軍的人數可是他們這一邊實實在在的要比人家荊州兵為眾的。

夏侯淵這片刻之間自是為難的恨了,而這卻也是黃忠的老辣的地方。

盡管這個時代,可以說的上是道德淪喪,人心不古,不過之前的曹操為了標榜他一心為了漢室的忠義,也為了安定天下的民心,卻也多是倡導了些秩序之事的。這就像是每當那個時代缺少什麼,也就是官府上下積極號召全民做到些什麼一樣。這種事情,古往今來,從來都是如此的

可是夏侯淵此時正在為難之極,那黃忠卻又將之前的話,又說了一遍,因為兩軍的距離比之當初,已經近了不少,自是讓大家听得更為清楚了。

接受挑戰,自是會讓此時夏侯淵麾下的將士傷了已經漸起的氣勢,而不接受挑戰,卻也會讓對面荊州軍的將士們士氣上升。

「看,我們老將軍是如何如何的威武,那夏侯淵還算是天下名將的,都不敢接受一個老人的挑戰,足見曹軍也沒有什麼的」

兩軍相爭于戰場之上,自是軍心士氣一切都是可以相爭的,尤其是這種萬眾一心,全都可以觸目可見的情況下,此消彼長,卻是影響甚大的。

不過轉瞬之間,夏侯淵還是很為難的舉起了他手上的長刀,自然讓大軍減速。

畢竟以他自己的本事,他有著十足的把握可以將對面那個老匹夫制服,從之前對面的那個老頭兒適才一系列的動作看來,果然是老邁了不然何以騎馬作戰,開口迎擊,卻都會有快慢之別。

在這樣的情況下,夏侯淵還是選擇了自信。

畢竟向他這樣的人物,到了如今的這個年紀,卻也應該有十足的自信,也應該有了對于自己能力和實力的尊重。

雖然此時的這種選擇,對于夏侯淵的大軍的士氣會有所影響,不過對于他們自己將軍的任何指示,這些將士們在這個時候並沒有過多的遲疑,只有依照命令而行,這個念頭存在于他們的腦海中。

兩軍對壘之間自是留下了足夠的空間,讓這兩位將軍捉對廝殺。

而兩軍的將士們對于自家的將軍卻都是信心十足的,雖然黃忠年老,可是他手下的弓箭兵們,卻是沒有見過有那個將軍還能在這般年紀,輕易的拉開兩石之弓,揮刀縱橫戰場上不見多少喘氣的。

而夏侯淵的部下此時或有些進軍停頓之間對于己方情緒上的挫傷,不過看著對面的那個老將的皓首銀髯,如此一個個老匹夫,卻又如何能夠是他們將軍的對手,雖然當下的時候,己方軍士的軍心士氣,多少會有些影響,不過兩下里一比較,自是夏侯淵看著勝面更大,如此情勢判斷,接下來,不過是幾合之間的事情,再次,那定然是勝利的一方乘機而進,一股將眼前的敵軍蕩平的大勢。

因為這之間的種種,故而在兩位將軍驅馬上前,長刀對向的時候,卻也是引得各自的將士們,不停的喝彩助威聲。

不過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當對刀互砍,交戰一合之後,夏侯淵的心中,卻是大罵,「這老匹夫好大的力氣居然之前的那般做作竟是謊騙于我,讓人好不氣惱」

而此時的黃忠卻也表現的心中有底,雖然之前的他卻是已經開弓射箭,消耗了些氣力,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倒也沒有感到有什麼氣力不濟的情況,兩臂之間還是有著讓他滿意的力氣。

一片長空下,自是兩把長刀所向,伴隨著他們座下馬在戰場中間如同穿花一樣的走來走去,兩位馬上將軍,卻也是不斷的彼此糾纏著,幾番下來,平日里都是威嚴慎重的臉上,都已經憋得紅彤彤一片,不過他們的刀勢,不管是黃忠,還是夏侯淵都沒有將對方壓下,彼此之間仍然是一副勢均力敵的樣子。

如此的表現,自是讓荊州軍自信,而讓曹軍將士暗暗的起了幾分驚心,畢竟以貌取人判斷失誤,還是讓他們在這個當口的心情難免有了幾分變化。

見到自家老子的狀況,黃敘和夏侯霸兄弟,卻也各有不同。黃敘自是對于黃忠的能力有著相當的把握的,畢竟平日里總是兩個人交手互對,雖然他此時正是壯年之時,不過他在和黃忠的交手的時候,從來沒有在力氣上佔到過他老子的一點便宜,畢竟早年之時的他卻是因為害于病患而使得根本有些不足。既然黃忠是主動求戰的一方,黃敘定是知道他們家老爺子,對于夏侯淵卻是足有把握才如此行事的。

畢竟人老成精,這樣的話,可是有著十足的道理的。故而此時的黃敘,雖然對于中間的戰場有些關注,不過他更多的精力卻是放在對面曹軍的將領們的身上。

「果然,不愧是兵多將廣啊」看著那對面一排溜之間的將軍打扮的情況,黃敘卻是有了這樣的一個感慨。畢竟荊州方面可是沒有這麼多的將軍做派的出現在黃忠的身後為之翼護。

不過相比較之下,荊州方面的兵士們的穿戴卻是要比曹軍的兵士們的裝備要好看的多。雖然自是比不得那對面將軍們的鎧甲的金貴,不過對比曹軍將士多數都沒有甲衣在身,頂多也就是關鍵的地方有些木片組成的檔格,自是顯得荊州軍那幾乎人人都是皮甲在身,還有諸多的皮包鐵的存在,卻是在防護上要好的太多。

黃敘對于這些事情也不過是略微的掃視罷了。他更為關注的還是防備著對面可能的釋放的冷箭。

盡管黃忠自是玩弓的宗師級別的人物,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可是正在全心投入的和夏侯淵在那里叫著勁呢,自然對于或者會從不知方位射來的箭矢也就不能分心以對了,這樣的事情,當然也就只能交給黃敘來做了。

在當下的這種情形下,當然是黃忠敢稱當前射術第二,也就沒有誰敢去自稱第一的,不過對于黃忠之後的那個位置,黃敘自是有些自信,或許也就是因為這個緣故,雖然此時費耀和戴陵兩個人自然也是在黃敘身邊與之為伴,不過相比較對面的曹軍相比,三人為將,還是顯得很是單薄的。

不過也正因為這個緣故,有黃敘在,便能夠抵得上大用了,他的一把弓,已經在適才的時候有過表現了。

在黃敘那如鷹眼一般的關注下,對面的曹軍將領的神情卻是大多數都很是清楚的展現在他的掃視中。

同樣黃敘對于曹軍的諸多將領,也是有過了解的,得益于之前荊州方面對于塞外聯軍的情報錯失,而使得如今的費耀等人對于雍州這一塊地盤上發生的許多事情都更為精心。

故而此時的費耀對于當面的那些個曹軍的形貌雖然不能全然做到見面即識得,卻也能夠指出其中的大部分。就像現在,黃敘便在轉眼之間知道了對面那些人中,意欲有些作為的那個年輕人便是夏侯淵的兒子,夏侯霸。

黃敘有鑒于此,自是不等那隱隱作勢的夏侯霸釋放了冷箭,他便是不做聲色依然是箭指對方,在夏侯霸稍有所感之時,黃敘的那箭卻是已經近在眼前,間不容發之際,夏侯霸也只能稍微的避過面門要害,不過他的閃避終究有些晚了,卻是黃敘的一箭滑過,帶走了一蓬血肉,居然讓這個夏侯小將軍于此時變成了一個獨耳大漢。和他的大伯,倒是一個獨眼龍,一個缺耳將軍,也算是他們家的一景兒。

在戰場上只剩下兩個將軍在那里喘氣廝殺的當兒,這受到不期而至的傷害的夏侯霸卻是禁不住叫出了聲響,而這當兒正在回氣兒的夏侯淵自是听得出,這熟悉的聲響卻是從何而來,實在有些耐不住的他,盡管也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能夠分心他顧的當兒,可是畢竟之前已經有了夏侯稱受傷于前,這一會他卻不想夏侯霸再有什麼閃失。

一聲少將軍出自己方的陣營,自是讓夏侯淵有些片刻的猶疑,試想此時的黃忠也不是什麼善茬,如何能夠讓自己方過這麼一個大好時機。

說時遲那時快,已經有了半個身子墜入西山的太陽的余光,在這個時候就像是聚集到黃忠那揮舞帶風的長刀之上,卻是鋒芒盡顯,威力十足的便向著那夏侯淵當頭砍去,若是不能抵擋,那刀勢似乎就要將夏侯淵給劈成兩片了。

眼見來刀,卻是兩人交手以來,黃忠施展的最為凌厲的一刀,當次時刻的夏侯淵,自是不得不為自己的性命先做掙扎,不過畢竟有了片刻的分神,即便此時他迅速的收斂心神,全力將長刀橫起,同時偏頭縮頸以抗,卻是有些氣勢不濟,未能將黃忠的大刀完全的檔格,勢窮之下,夏侯淵的雙臂之力自然有些撐不住黃忠的渾身合一的腰馬之力,只見他的雙臂在撐住那來刀之威的片刻,便已然見軟,虧得生死之際的夏侯淵竭力的爆發,略顯遲緩的身軀居然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的靈活,看準了黃忠刀鋒所向處,迅捷的側身一讓,可惜的是,黃忠在這個時候也是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精氣神,畢竟這樣的陣斬大將的機會,在這位老將軍的從軍生涯中,卻是前所未有的,如今這平生第一次,卻是就要將名傳天下的夏侯淵斬于馬下了,如何不讓這位大器晚成的將軍為之更加努力。

不過終究是,年事不饒人,再有了幾次三番的射箭,以及加上和夏侯淵這會兒功夫的纏斗,使得原本很是穩定的長刀,在經過了夏侯淵那一瞬間的檔格之後,也多少有些偏離了方位,愣是讓夏侯淵在那間不容發之際,將這黃忠自覺的平生未曾發過威的長刀,在劈向夏侯淵腦袋的時候,只砍開了夏侯淵的頭盔,並且連帶著將夏侯淵右側的頭皮削掉了一大塊,卻是沒有將之一刀斃命。

就在黃忠連忙提刀欲再向夏侯淵要性命的時候,夏侯淵卻是忍住疼痛,連自己的武器也不要了,忙將之前的捉刀之手掩住那不停留著血的傷處,縱馬回身,而此時的曹軍見到情勢居然遽變至此,自是連忙出動兵馬上前將自家的將軍搶回。

與此同時的黃忠,本欲張弓搭箭給夏侯淵致命一擊,可惜方才卻是有些用力過猛,也讓這一刻的他,有些月兌力的感覺,再到回過氣來的時候,夏侯淵卻已經被曹軍的將士深深的掩藏于後了。

至于黃敘,他卻也沒有想過要掠他老子之美的那份兒膽氣,況且這之間的變化發生的太快,剛剛他才將夏侯霸射傷了,而黃忠這里,便趁這片刻之際,將夏侯淵打的大敗虧血而返,自是讓黃敘也有些準備不足。

眼見的曹軍將士在搶回了夏侯淵之後,還隱隱有些沖擊黃忠的意思,費耀和戴陵兩個人,連忙領著左近不多的騎兵發一聲喊,上前殺去,而緊跟著的黃敘也是反應了過來,自是領著中軍的幾千兵士,發力向前。

之前已經有了些許士氣上的挫傷,而眼下,夏侯霸,夏侯淵父子將軍卻也是先後受傷,當然讓曹軍的士氣大為受阻,又見的黃忠在那里看著沖擊而上的曹軍不僅沒有避諱之念,還要作勢再射箭,更是讓曹軍心傷不已,再有黃敘領著荊州兵的一陣沖擊,兩下里,一方自是士氣悻然,而另一方雖然多是步卒,可是在此時情景的谷催下,倒也行動迅速,追著漸生退意的曹軍騎兵也是一個勁兒的突刺。

所幸,此時天色已見薄霧冥冥,察覺到曹軍已是退軍之態,遠在將台之上的法正卻也在片刻之後確認了曹軍已是戰心全無便鳴金收兵。

此一番交戰之後,荊州兵自是士氣更見高漲,畢竟眼見的夏侯淵這位曹軍主將也傷在自家將軍的刀下,雖然並不見得就此敗亡,不過傷在頭顱之上,卻是非同小可。

而曹軍卻也在小心戒備了一夜之後,也是向著他們來時路漸漸地撤去,到了那時,雖然荊州兵們並不想讓曹軍就此離開,可是兩軍相比最大的差距,還是曹軍要比荊州的軍士走的更快,故而也只能看著曹軍北上返回泥陽。

至于荊州軍,卻也在隨後進駐富平城,稍作休整,而此處和泥陽城的距離,不足五十里。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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