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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遺落的人皮錄 ACT065 弗里曼的旗幟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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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音之矛……後面將他轟出來的是烈焰沖擊波,四階法術。可以判斷里面的巫師至少也是青銅下階……」

戰場中一個沒人注意的角落,卡爾給穆講解著剛才兩名巫師戰斗中使用的法術,穆點點頭表示了解。其實他完全可以不做任何回應就能告訴卡爾自己的意思,但是使用語言進行交流是每一個人幾十年來的習慣性動作,不是一下就可以改掉的。

卡爾和穆一直隱匿于人群後面,在到處都有的廝殺中不動聲色打著自己的醬油。看到當前場面的時候,穆踟躕片刻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沖著卡爾吩咐道︰「卡爾,我們現在偷偷向前,瞅準機會在暗中殺掉拜倫和凱西兩個人。」

有了之前發給伯倫華茲的信件,穆敢肯定飛鳥們這次計劃一定會失敗。伯倫華茲不是白痴,而且比他想的還要聰明得多,若是在有了準備的情況下還能讓這麼一群烏合之眾隨便推到,也實在太好笑了些。

穆唯一有些疑惑的是,拜倫是什麼時候突破的?這一點連卡爾都不知道,更不用說通知伯倫華茲了,如果除此之外飛鳥們還有其他暗藏的手段,接下來總會更麻煩一些。

拜倫雙手握住武器,從一名護衛體內狠狠拔起,炙熱的鮮血飛濺而出噴灑在他的胸口,他連眼楮都沒有眨一下。其實也沒什麼好眨的,如果在前廳的時候他身上還能算得上是干淨的,那麼一路殺到城堡的高層之後,他的身上早已經被鮮血浸透。拜倫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現在站在原地不動,只要一會之後腳下就會聚起一攤血液。那都是從他衣物上滴下來的。

城堡大殿的門口已經被清理干淨,他們沒有想到城堡中的守衛竟然比自己想的還要多了兩三倍不止。他們不是白痴,打了這麼久,他們就算再遲鈍也能感覺得出這些守衛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侍衛,而是正規的軍人。再加上遠遠超出情報的數量,敏感些的人已經察覺到可能出什麼問題了。

可是現在的情形他們能退卻嗎?不能!他們沒有任何退路,從拔出武器的一刻開始他們就知道這是一條非生即死的道路。更何況為了殺到這里飛鳥們已經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如果這時候撤退,這些死去的兄弟姐妹難道就白白犧牲了?

事到如今,唯一的路就是向前,再向前,一直向前!

最後一名伯爵府守衛在拜倫的劍下倒地,戰斗在城堡的門外如同突然被掐斷一樣停止了下來。所有留在外面的守衛都已經被清理干淨,可前廳的大門已經從里面被死死堵上。

那名之前被灰頭土臉轟出城堡的飛鳥巫師並沒有再次從那里沖進去,而是混在了人群之中跟著眾人一起行動。不是他怕死,而是他知道接下來的戰斗還離不了他,自己一方本來就沒多少施法力量,如果再缺了自己就更捉襟見肘了。

「卡爾,過來幫忙!」看到一邊鬼鬼祟祟的卡爾和穆,拜倫喊了一聲。卡爾沒有猶豫立刻走了過去和幾名低階巫師站在一起。穆則原地不動沒有再向前,只是靜靜站在眾人的身後盯著拜倫。

「 ——」

兩扇木門從外面被狠狠炸開,大量的火焰和燃燒的碎木屑如同利箭一般射進了大殿,將漂亮的羊絨地毯弄得一片狼藉。

可惜大殿面積很廣,那些碎片就算再怎麼有力,也無法傷害到正對門的伯倫華茲。

伯倫華茲此刻靜靜的坐在大殿盡頭的躺椅上,手中托著一杯紅酒搖晃著,看著破門而入的飛鳥們。而他的身前,整整齊齊的站著近百名穿著侍衛服裝的武士。

拜倫抬腳當先而入,身後的眾多飛鳥也舉步進入大殿。饒是他們無數次的想象著自己殺入城堡後的場面,可是卻從沒有想過是這樣的……詭異。

大殿中的氣氛顯得很奇怪。在他們的想象中,伯倫華茲這時候應該早已被他們的攻勢嚇得尿了褲子,在他們破門而入的一瞬間跪地求饒以求能夠苟且偷生,然後他們仁慈的給予這個敵人自裁的權利。可是開門之後看到的卻是伯倫華茲在愜意的飲酒,一點也沒有身為失敗者的自覺。

難道是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想在臨死前享受一把?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拜倫幾個卻絕對不會認為事情這麼簡單。不可能所有的飛鳥都進入大殿,進來的只有大概不到兩百名戰斗力較高的,城堡外依然有四散的伯爵府護衛需要肅清。可即使己方人數要比伯倫華茲身旁的那些侍衛多了一倍,拜倫也依然能察覺到一種危險的感覺縈繞心頭。

而讓那名飛鳥巫師緊張的,則是伯倫華茲身旁幾名穿著淡藍色長袍的施法者。其中一名施法者非常年輕,而且和伯倫華茲一樣手中端著半杯紅酒,看樣子地位頗高。雖然之前受到攻擊時他只顧著防御沒有看清,但是一種莫名的感覺卻告訴他那正是攻擊自己的巫師。

拜倫就在距離伯倫華茲還有三十余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身後的飛鳥們似乎也感受到了對面傳來的壓力,靜悄悄一語不發,只是挺起胸膛與對面對峙著。克里夫死後,所有人都默認了戰斗力最強的拜倫作為繼承者,這個時候也只能由拜倫來開口。

「伯倫華茲伯爵?」

伯倫華茲挑了挑眉毛沒有說話。後面的僕人端著盤子靜靜走上前來,伯倫華茲將手中的杯子輕輕放在了盤子上站起了身。而一旁的那名年前巫師則依然端著杯子靜靜坐著。

拜倫本來以為伯倫華茲站起來就要開口了,可是卻見伯倫華茲一言不發,緩緩的向著大殿一邊的牆壁走去。那里有兩排精致的窗戶正開著,帶著血腥味的涼爽微風吹進來,將伯倫華茲的衣袍輕輕揚起。

被敵人這樣子輕視,飛鳥眾人都十分氣憤,幾名脾氣暴躁一點的幾乎就要沖出去,卻被拜倫攔了下來。拜倫的臉色也有些微微的漲紅,也不知道是之前的戰斗導致的還是被伯倫華茲所激。

拜倫深深呼吸了幾下,才再次開口︰「視而不見並不能讓就要來臨的失敗掉頭遠去。作為一名貴族,我覺得您即使是為了保持一定的風度,也應該和我們正面的談一談。」

以拜倫的性子,能說出這番文縐縐的話來實屬不易。可是伯倫華茲沒有給任何面子的繼續保持了沉默,只是看向窗外的目光中漸漸帶起了一絲輕松。

拜倫有些被伯倫華茲兩次同樣的反應激怒,可是對面那一百名武者身上傳來的氣息,讓他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不敢輕舉妄動。那些人的力量並不強,甚至都沒有突破青銅,但是他們的實力卻相當均衡,不像飛鳥一方這樣參差不齊。而且從他們身上露出的那種氣息絕對是見過大量鮮血的,拜倫猜測他們估計也是職業軍人。飛鳥們進入大殿的雖然有兩百人左右,可是硬拼起來不一定能打得過對方。更何況那邊還有幾個模不清實力的施法者。

不用拜倫吩咐,其他三名青銅職業者都明白拜倫擔心什麼,于是不動聲色的吩咐門外的飛鳥們也進入大殿,只要自己一方佔據了一定的優勢,立刻與對方展開戰斗。

拜倫看著伯倫華茲站在窗邊的樣子,突然心中一動,也挪步向著一旁的窗子走去。可他剛一靠近窗子,便听到了隱隱約約傳來的整齊腳步聲。這種聲音只有一種情況下會發出,那就是一支行進中的隊伍,而飛鳥們絕對不會這麼訓練有素的列隊行進。

伯倫華茲的援軍!

拜倫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趕緊趴到窗上看向外面。夜色依舊漆黑,而不遠處的街道上一隊火炬形成的長蛇正向著城堡的方向趕來。

其他人也開始察覺那些遠遠傳來的腳步聲,看到拜倫的臉色,也都想到了會發生什麼事,頓時飛鳥們開始有了些小小的慌亂。

難道堵在城門外的奴隸義軍並沒有能阻攔住臨時調來的北防軍?這怎麼可能,那些奴隸足足有幾千人的,而北防軍只有幾百人,怎麼可能打不過?

飛鳥們想不通,可是看到伯倫華茲身後整整齊齊的那些高階武者,還有城堡中突然多出原來數倍的護衛隊。飛鳥們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伯倫華茲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伯倫華茲的圈套而已,就是為了讓飛鳥們暴露在他的眼中,以便于一次性清剿。而為了讓他們全部暴露,伯倫華茲甚至不惜以自己作為誘餌,讓外面的軍隊將飛鳥的主力包圍。這樣看來,從北方邊境調遣到紐伯倫城外的軍隊絕對不止那一支。

飛鳥們一時都驚怒交加,甚至想要不管不顧的沖過去。難道伯倫華茲對那一百多個武士就這麼有信心嗎?

此刻那些舉著火把盔甲嚴整的大隊軍人都已經行進到了城堡腳下,在城堡外的飛鳥們大驚之下開始一點點向著城堡中退縮。而依舊散于紐伯倫城中的飛鳥,則靜靜地潛伏下來不敢輕舉妄動。

戰斗再次不可避免,一觸即發。

這時候伯倫華茲才緩緩開口︰「我不和你說話,不是因為什麼禮節。而是……你們根本沒有讓我開口的資格!不過現在,對于一群就要死的人,我並不吝惜一點點聊天的時間……」

拜倫冷笑一聲︰「你就那麼確信身後的侍衛可以在援兵到來前頂住我們的進攻,保證你安然無恙?」

「我不確信這個……但我確信,只要你決定和我死戰到底,那麼你們一個都逃不出去。而如果現在你們就向外沖的話,說不定還會有幾個人活下來……」

伯倫華茲說完這句話,也不等托恩回答,只是輕輕擺擺手沖著遠處的年輕人開口道︰

「沙加,別玩了……」

名叫沙加的年前人一直在饒有興致的把玩著手中的玻璃杯。听到伯倫華茲的吩咐,才輕輕抬起手來,將杯中的美麗紅色液體一飲而盡,修長脖頸上的喉結在吞咽酒夜時優雅的滾動著。然後他輕輕放手,那精致的玻璃酒杯便摔在了厚厚的地毯上,並沒有碎,卻讓周圍的人看的驚心動魄。

接著,一支短小的法杖突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大殿中所有人都突然覺得一股無端的寒意籠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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