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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2000萬,做了他

費如風朝洛琪伸出手︰「交給我。舒 」

洛琪猶豫了一下,知道他要的是她手中拍到的東西,「不,我要留著。」

費如風的眉皺了皺。

「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費如風,我就要了你的命。」洛琪撅著小嘴,凶巴巴的說。

費如風的眉更加深鎖,像他們這種人,絕對不可能把任何證據留在別人手中,那就代表把命交給了別人彗。

可是,最後費如風還是不以為然的笑了︰「好啊。反正我一輩子也不可能背叛你。」

***

今天很失敗,非常失敗溺。

因為他殺了人,洛琪也沒興趣和他回他的住處了,費如風只好將她送回了洛家。

回來的時候,把車直接開到了段逸塵的暗色。

狂野的音樂下,費如風直接坐到吧台前,敲了敲吧台台面︰「給我來杯酒,要最烈的!」

一杯加了冰的龍舌蘭交到費如風手中,他毫不猶豫的一口氣喝了下去。

酒果真很烈,仿佛一股烈焰從口膛燒至他的五髒六腑。

「再來一杯!」他又接著命令。

第二杯酒,拿在手中,他沒有立刻喝,而是思考著什麼。

「這是怎麼了,借酒澆愁?」低沉的聲音從他身側傳來。

費如風頭都沒抬,不滿的瞪著段逸塵︰「不是說外面有人幫我盯著嗎?怎麼就把她給我盯上去了?」

段逸塵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悠然點燃一支煙,用極為不屑的語氣說了句令費如風吐血的話︰「風,我就是想讓你看清楚,關鍵時候她到底會怎麼表現?」

費如風吸了口氣,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喉嚨因灼痛而失去了感覺。他努力了多次,才終于艱難的說︰「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不過,我看的很清楚,她沒有出賣我。」

段逸塵大失所望的嘆氣︰「看來,我是沒辦法讓你死心了。」

「我為什麼要死心?段逸塵如果我像你連愛都不敢愛,那我活著就沒有任何樂趣了。」費如風不快的刺了他一句。

果然,段逸塵听到他的話,眸色一暗。

費如風自知失言,沉默著不再說話。

相比較而言,段逸塵比他理智的多。所以,這麼多年,段逸塵在感情上從未栽過跟頭。

用他的話說,好女人是用來疼的。可是好女人如果踫上他們,注定要被辜負,所以,他寧可誰都不愛,也不給任何人承諾。

可是最近段逸塵也遇到了麻煩,因為他認識了沈冰。雖然費如風好幾次看到他對沈冰不理不睬的樣子,甚至有一次還當著眾人的面把她罵走。

費如風知道,拒絕沈冰段逸塵並不好受,也許他一定後悔招惹了她。

沈冰過生日的時候,讓段逸塵送她一枚戒指,說是嫁不了他,起碼哄哄她也行,段逸塵依然沒給她任何回復。

有一次,費如風卻在一家珠寶店看到了段逸塵的身影,出來的時候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紅色的錦盒,只是這枚戒指還未送出去,就出了點其它的事。

喧囂的酒吧突然安靜了下來,費如風順著眾人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幾位不速之客,幾個黑衣保鏢簇擁著一個男人,向費如風走過來。

男人個子很高,精明強壯又很凶的樣子,看到他,就會想到四個字︰凶神惡煞。

費如風看到他,無奈的沖段逸塵笑了笑。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這些人好死不死來找他干什麼?

費如風沒有動,段逸塵也沒有動。暗色段逸塵的手下陪著笑臉迎了上去︰「浩哥,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

洪天浩卻不可一世的昂著頭,手下保鏢牛轟轟的撞開段逸塵的人,徑直走向對面的費如風和段逸塵。

費如風仍然裝作沒看見,握著酒杯的手卻青筋必現。

洪天浩走上前,拍了拍段逸塵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怎麼樣?塵,今天我給你帶來一個大生意,不知道你做不做?」

費如風站起來就往里面的辦公室走,段逸塵也站起來,向洪天浩示意︰「阿浩,這里不方便,我們進里面說。」

酒吧最里面,段逸塵的辦公室。

費如風大冽冽往他辦公桌前的真皮椅子上一坐,目空一切的看著洪天浩,他的幾個保鏢沒有進來,卻步步緊跟的守在門口。

洪天浩臉色不善,隨手將兩張照片往辦公桌上一丟︰「費如風,段逸塵,我出五千萬,幫我做了這兩個人。怎麼樣?」

費如風朝照片上看了兩眼,一個是徐致遠,另一個頭發花白的,是國安部部長炎彬。

費如風放在桌上的手指驟然一收,握成拳。

站在旁邊的段逸塵拍了拍費如風,示意他冷靜。仰起頭沖洪天浩笑了笑︰「阿浩,你搞錯了吧。我和風可不是殺手。而且這兩個人……除非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有人動他們。」

「你什麼意思?」洪天浩沒料到兩人這麼不給面子,嘴角抽了一下。

「意思就是,這麼好的生意,你找別人接吧。殺國家的人,我們怕斷子絕孫。」費如風直截了當的說。

「你……」洪天浩氣極敗壞在桌子上一拍,怒罵︰「費如風,你少他媽給我裝模作樣。你們天天做些什麼勾當,當我不知道嗎?實話告訴你們,現在上面下來人,下定了決心要致我們于死地,你們不動手,咱們一個也休想跑!」

費如風笑了笑,完全不理會他,「沒關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洪天浩哪受過這樣的冷遇,他指著費如風鼻子大罵︰「操!你以為你是誰?我爸給你幾分面子,當你是個人,不然,你和段逸塵也能在這里混的下去?今天來是給你面子,你們不識抬舉,等我把寧叔從泰國請來,看你們哪個還敢反抗?吃里扒外的東西……」

他還沒罵完,眼前一晃,一把椅子沖著他的腦袋揮了下來。洪天浩也是經歷過刀光劍影的,反應敏捷的躲了過去。可是,椅子剛落地,對面的費如風突然從桌子上沖過來,抬腿一腳,以一種他完全預料不到的角度將他踢翻在地。

動作風一般飄逸,殺傷指數卻是十顆星,穩準狠。

伴隨著骨骼斷裂的 嚓聲,洪天照吐出一口鮮血,這一下足夠他在床上躺兩三個月。

費如風居高臨下,踩著他的胸脯,冷笑︰「要不是給九叔面子,你在我眼里連狗都不如!」

「你……你……我會讓寧叔廢了你……你這個……」洪天照口齒不清的嘟囔著,每一開口,血就順著牙齒涌出來。

門外他的保鏢想沖進來,可是段逸塵的手下反應更快,轉眼間幾十個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局勢變的空前緊張,連段逸塵都有些手足無措,畢竟原則上,他們和洪家是要保持表面的和平的,這個時候得罪他們,不是件好事。

費如風的眸子中泛著一片血紅,俊美的臉上染上魔鬼般的陰狠和冷酷。他的手暗暗伸向後腰,要掏出那把槍。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憤怒,可是听到洪天照提的那些無理要求時,今天他就是想殺了眼前這個敗類。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段逸塵突然握住費如風的手腕,擋在他身前,推開費如風。

段逸塵從地上將狼狽的洪天浩扶起來,「阿浩,今天風哥心情不好,又喝了酒,你千萬別和他計較。改日,改日等他酒醒了,一定讓他去給九叔賠禮道歉!」

洪天浩知道這是人家地盤,只能吃下這啞巴虧,吐了一口嘴里的血,囂張的說︰「費如風……今天這事……你給我記住了!」

洪天浩狡猾的想要逃,費如風馬上追了出去,可是卻又被段逸塵攔住。

「風哥!你瘋了是不是?」段逸塵的聲音明顯透著怒火。對于費如風,他一向畢恭畢敬,很少會對他發火。

「塵,今天他不死,明天他就會整死我們!」

段逸塵氣壞了,今天的費如風太不正常了。他沒有回答他,而是扯著他的領子拖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把水流調到最大。冰冷的水急沖而下,漫過他的眼楮和耳朵,濕透了他的頭發和衣服,也澆熄了他接近瘋狂的怒火。

「今天可以殺了他,但是你想好退路了嗎?」段逸塵終于氣惱的松開手,「風,我們一起做過那麼多任務,每一個任務你都比我謹慎,理智,今天你是怎麼了?他們要殺的人是徐致遠,是那個炎彬,不是洛琪,你緊張什麼?」

費如風雙手撐著水池,黯然的看著鏡子中那個狼狽的自已。今天的自己確實太沖動了,只是沒有一個人會理解他的心情,包括段逸塵。

「塵,放心,這件事我不會連累你。洪天浩再來找麻煩,我會一個人解決!」他猛的挺直身子,一把推開身邊的段逸塵。

「你……」段逸塵皺緊了眉,不解的看著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徐致遠還是那個炎彬……」

「別說了!」費如風粗暴的打斷他。然後撞開門,跑進無邊的午夜。

***

連續幾個夜晚,洛琪都沒辦法睡好,一閉上眼楮就是費如風舉著槍殺人的場景。第二天還要上班,她努力的保持著精神狀態,只有布滿血絲的眼楮出賣了睡眠不足留給她的憔悴。

電視台依舊忙忙碌碌,選題,采訪,開會,處理舉報和投訴,辦公室亂糟糟,沒有一刻安寧。休息時間,同事們喜歡談論那些道听途說來的奇聞異事。

洛琪拿著杯子倒入一包速溶咖啡,在飲水機里接了開水,慢慢攪動著咖啡匙。

坐在她對面的是悶悶不樂的沈冰。

最近一直忙著費如風的事,對她這位好朋友都有些忽略了。

「琪琪,你听說了嗎?」沈冰欲語還休,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洛琪。

「什麼?有話就直說嘛。」

「听塵哥說,費如風和洪九的太子對上了!」

洛琪聞言,手一抖,咖啡濺在手上,火辣辣的。

屏住了呼吸,洛琪繼續听沈冰說下去︰「你繼續說啊,然後呢?」

「塵哥很著急,不知道費如風抽什麼瘋,非要和那個姓洪的一較高下,听說洪九已經放出話來,誰要是做了費如風,給他兩千萬……」

咖啡杯從她手中跌落,咖啡灑了一桌子,她狼狽的站在那里,半天腦子都一片麻痹。

那天費如風答應了她會小心行事,會按照徐致遠的指示辦事,為什麼他要這麼急著挑起事端?

難道洪九知道費如風出賣了他?

想到此,洛琪的心更是一片冰涼。

辦公室里,一道道銳利的目光射向她。

她的心像被一根細線緊勒著,勒的她連呼吸都要窒息了。

她到底是幫了他,還是害了他?洛琪陷入不可控制的恐慌中,她坐下來,沈冰替她收拾著打翻的咖啡杯。

「琪琪,你別擔心。費如風是誰?一般人誰敢接這樣的單子,何況他現在還完好無損的活著。塵哥說,他一定會想辦法保護他。」說起段逸塵,沈冰也不安的緊咬著唇。

盡管沈冰這樣說,可是洛琪的心卻一刻也放心不下來了。

***

幽靜的包房里,徐致遠和洛琪面對面坐著,徐致遠一臉坦然,背挺的很直,身上的正氣渾然天成。

而洛琪則明顯心緒不定,患得患失的樣子。

「致遠,你要找人保護費如風。有人要殺他!」洛琪來不及拐彎抹角,直接說。

「我也沒想到他那麼沖動,早就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誰知道他會去主動招惹洪九的兒子。」說到費如風,徐致遠一臉的不滿。

「可是他是為了你們呀。他為你們提供了那麼多證據,洪九肯定有所察覺,因此恨上費如風也說不定。」因為著急,洛琪拉住了徐致遠的手。

「是他主動打的洪天浩,听說是喝了酒,斗氣。」

「徐致遠!」洛琪突然急了,凜然說︰「費如風如果出什麼意外,我恨你一輩子!」

徐致遠氣結,停了一會,才心平氣和的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放心,費如風既然是我們的特情,我肯定會派人保證他的安全。」

「真的嗎?」洛琪半信半疑。

「琪琪,我會拿這種事騙你嗎?放心,一切我自會安排。」

洛琪想了想也是,費如風對徐致遠的價值那麼大,無論如何,徐致遠都不會失去他這個線人。

猶豫了一下,洛琪又問︰「上次你說上面有人幫助費如風,那個人到底是誰啊?他為什麼要幫費如風呢?」

徐致遠擰著眉,喝茶︰「費如風自己沒跟你說嗎?」

洛琪搖頭,她不敢去問費如風,看他那天的態度就知道,這是他的***。

徐致遠斟酌了下︰「這種事還是讓他自己跟你說吧,如果他想說的話。」

洛琪不解,懵懂的看著徐致遠。這些人一直跟她打啞迷,好討厭。

她嘆了口氣,陷入沉思中,突然問︰「致遠,你覺的黑道真的能徹底肅清嗎?」

徐致遠的眸一沉,「為什麼這麼問?」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有富人紙醉金迷,有窮人餓死街頭,就一定有罪犯和黑道。想要黑道消失……除非人心向善,消除貪婪。」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是……琪琪,這不是一個正常人看待問題的角度,你還是個記者。你見過那些無辜的受害者,就應該知道,那些壞人應該受到懲罰。」

洛琪沉默不語。

徐致遠看著她染著夢幻色彩的眼楮,山峰一樣的眉緊隆著︰「琪琪,看來,你已經中了他的毒。」

她愣了一下,拿起徐致遠給她倒好的茶,喝下,卻嗆了一下,咳嗽著。

「告訴費如風,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沒人能幫得了他。」

她仍然的拼命的咳嗽,咳的眼楮里淚花都在閃動,整個大腦都在劇烈的刺痛。

她好擔心,她不知道能不能控制費如風。她更不知道,和徐致遠合作到底是幫了他還是害了他……

認識了費如風,才听說很多關于他的傳言。

有人說費如風是個特別的男人,女人見過一次,就絕對忘不掉。再多見幾次,一定可以要了女人的命。

洛琪想,她是逃不開他的劫了。

和徐致遠告別後,洛琪沒精打采的一個人在街上閑逛。看著一對對手挽著手,親密相擁的戀人,心中又是嫉妒,又是酸楚,什麼時候,她和費如風也可這樣心無旁騖的在一起呢?

沿途路過一家婚紗攝影店,門口漂亮的促銷小姐將精美的宣傳冊送到洛琪手中,她翻看著,上面一對對如花美眷令她痴念,想象著如果有一天,她穿著潔白的婚紗和費如風手執手,一起走向婚姻的殿堂……

心中忽然漫過海水一般的酸澀。

如果世界還有一分鐘,她應該做什麼。洛琪想,她一定要挽著費如風的手,靜靜的等待末日的到來。

「小姐,小姐……」促銷小姐將洛琪從臆想中叫醒,她已經跟她講了半天她們的優惠套餐了,可是眼前這位美女似乎沒听進去。

「什麼?」洛琪一臉迷茫。

「現在我們的活動真的很優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洛琪心動了一下,「你等等,我問問。」

她走遠幾步,掏出手機給費如風打電話。

女人主動約男人拍婚紗照,這算不算女方變相的逼婚或者求婚?可是洛琪不想管那麼多了,她就想任性一次又能怎麼樣呢?

即使拍好的照片暫時不能擺放在家中,不能讓親戚朋友看到,可是至少,她和費如風完成了一件情侶之間必做的一件事。

費如風听到她的請求,先是怔了一下,半天沒說話。

當洛琪快要以為沒有希望時,電話那端傳來費如風堅定的聲音︰「你在那里等著我,十分鐘後,我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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