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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狂看著手上這朵紅艷大花,再抬眼看向帝決那俊美的很正經的臉部線條。

瞬間,凌亂了。

「怎麼?不喜歡?」帝決問得很正經,眉梢也不挑,臉色也未變,如同那尋常的對話一般。

眼如墨玉沉沉,光華內斂中,藏了幾許深情處,寒光隱隱乍現。

鳳傾狂似乎已經听到了那寒光隱隱顯現背後的潛台詞︰你敢說不喜歡我就把你塞到這食人花里讓你骨頭都不剩。

「沒。」她立正稍息,連連搖頭配。

「只是……」

「只是什麼?」帝決下巴微微抬起。

鳳傾狂捏著那紅艷艷的食人花,頗有些忍俊不禁,但是又不敢真的笑出來掃了某位大神的面子。

「我們這一路還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戒指里的空間又打不開,捏個花恐怕不方便吧。」

帝決盯著那朵迎風飄擺的大紅花,半晌才是漠然點頭。

隨即,手一伸,就將鳳傾狂手上的花給抽出來扔到了花堆里。

「那就無用了,無用的東西還是扔了的好。」帝決一說完就直直朝前走去。

鳳傾狂瞪著帝決的背影,一時間說不上話來。她有些惋惜的看了眼那已經被扔到花叢中不見蹤影的那朵大紅花,搖了搖頭。

可惜了,帝決好不容易送朵花來著。

不過那劉蠻子到底教了帝決什麼亂七八糟的,讓她完全跟不上他那跳月兌的思維與腳步了。

她唇角一絲笑意綻開,邁開步子就朝帝決追了上去,雖然方才在那半空的跳躍行路已經將她的內力消耗殆盡,不過這根本無損她的好心情。

她果然還是喜歡被帝決牽著踩在實地上的感覺。

「別過來。」

猛然間,帝決一聲厲喝,生生止住了她的腳步。

鳳傾狂頓住腳,眉梢皺起,手中的匕首微微握緊。

帝決站在不遠處低頭看著什麼,渾身有了凝重的氣息。

鳳傾狂眼眸一凜,她看到帝決的腿已經微微陷到了那地下,緩慢無比的速度,一點一點的吞噬著站在它上面的生機。

沼澤!

怎麼會這麼巧,才過了食人花又遇到沼澤。

「帝決,你不要動,越動會陷得越快。」鳳傾狂站在原地亦是不敢上前。

沼澤如同是潛伏在雨林里的殺手,顏色偽裝的跟陸地一樣,又有各種落葉植被覆蓋,根本讓人分不清楚真假。

人走著走著就會在不經意間陷下去,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帝決怎麼會陷到沼澤里去,依照常理來說,他的警覺性應該是很高的,不可能走到淹沒腿肚的地方才發覺啊。

鳳傾狂環顧了一下四周,現在內力耗盡,只有用最原始的辦法。

砍下一根木樁,再將柔軟的藤枝纏在一起。

「接著。」鳳傾狂將藤枝扔給帝決,又將木樁扔到沼澤地上。

「快。」她手一扯便是借給了帝決全部的力道。

帝決一抬腳才發現陷得更快了,難怪鳳傾狂喊著快一點。一腳踩上木樁,鳳傾狂一拉,終于是將帝決拉出沼澤地。

她扭了扭手臂,也虧得平常的體質訓練沒落下,不然以尋常人這小胳膊還真拉不動帝決。

索性帝決也非常人,踩上木樁的點也是剛剛好承受他全部的力道。不然將那木樁踩沉了的話,人也會陷得越快,這樣在沼澤邊上的人不管做什麼都是白搭了。

「你怎麼會陷到沼澤地里去?」鳳傾狂喘著氣問向帝決。

帝決轉頭看了眼鳳傾狂,然後認真的回答道︰

「我在想回去後我該送什麼花給你。」

他的聲音不是華麗的男中音,而是帶著冷意的富含磁性的嗓音,讓人听在耳里不自覺就會被蠱惑。

鳳傾狂听著他的話,有些愣神。

「送花?」

敢情在這種危機遍布道道暗箭的情況下,您老還有心思想這風花雪月的問題。

學壞了,帝決果真是學壞了。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帝決的眉梢微微挑起。

「沒問題。」鳳傾狂反射性的回答。

果真是被壓迫的已經成習慣了,完全就是一奴隸樣啊,說什麼都反駁不了。

前方有沼澤後方有食人花,內力又消耗殆盡,此刻倒還真是被圍困住了。

鳳傾狂就地而坐開始思索起來。

就現在來說,這前方的路肯定是行不通了。她望了望沼澤周邊,眼底有了凝重。

這沼澤生得倒是古怪,尋常沼澤里沒有

可是眼前這個沼澤卻不一樣,它沒有勃勃生機,只有沉沉死氣,仿佛無數動物的尸體沉眠在此,仿佛植物也全數腐爛于底。

只要是生命體,盡數被吞噬。

「過不去的

tang話,那就只有等我的內力恢復以後再倒回去重新走一條路。」鳳傾狂抿緊了唇。

這實在是一個沒辦法的辦法。

內力的恢復最快也要兩個時辰,也就是四個小時。這四個小時就是一下午的時間,這日落過後又是晚上,晚上怎可輕易趕路。

難不成又要在這里耽擱?鳳傾狂眉頭輕蹙。

頂上的太陽越升越高,天道也越發毒辣,直將luo在外的皮膚曬得發痛。

帝決在周圍緩緩走了幾個圈,半晌後才是出聲。

「這里不同。」

「恩?」鳳傾狂抬起頭,「什麼不同?」

帝決在一處蹲子,用手輕輕捏起一把泥土,「這是新土,被人為覆蓋上的。」

鳳傾狂聞言起身來到帝決所指的那處地方,只是一個很小的角落,她捏起泥土,手指輕搓。

翻新過後的泥土里,植被並不會長得很茂盛,確實可以看出來是人為的。

帝決若是沒發現,或許她也就忽略了。

畢竟,在她的潛意識里,帝決都不知道的地方怎麼還會有其他人闖進來。

這先入為主的觀念擾亂了她的判斷。

不過也虧得帝決能發現,這一角落粗略看去根本與尋常地方沒什麼不同,誰也沒有那個閑心去關注這里。

「前有沼澤,後有食人花,難不成這是人為困起來的地方。」鳳傾狂眼底劃過一陣光亮。

似乎只能用這個來解釋,不然也太過巧合了。

「可是若有人經過的話,用煉氣也是可以越過食人花的,到時候被困在這里只要細細想透,也是會看出門道的啊。」鳳傾狂微微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帝決用樹枝輕輕撥開泥土,慢聲說道。

「我從未听過花還能吃人。」

他這麼一說,讓鳳傾狂頓時猶如醍醐灌頂。對了,這里的人應該是不知道有食人花的,就算知道也絕對是那極少數了。

尋常人看到這紅艷花朵,估計也就不當一回事,直接就穿過花叢了。

一進那花叢怕連話都沒說死無葬身之地了。

帝決將那處掩埋的泥土撥開,才是發現有一個類似銅環的東西。

他抬起頭和鳳傾狂對視了一眼。

機關?鳳傾狂挑了挑眉梢,他們這是走了什麼運道,在這里都能發現一個機關。

她伸手拉了拉銅環,可能因為常年掩埋,有些鈍,所以還不怎麼好弄。

帝決搭了把手,合力將那銅環拉了起來。

嘎吱嘎吱的聲響,如同一扇穿越了無數個世紀的大門緩緩打開,聲音清晰的響在耳邊,帶著一切未知的迷惘。

「快看。」鳳傾狂眼眸看向那片死氣沉沉的沼澤。

拉開銅環後,那沼澤緩緩的一分為二,露出了一段石板階梯。

鳳傾狂有些咋舌,這到底是誰的手筆?居然在這雨林里布下如此機關,瞧這陣勢,似乎階梯下還另有洞天。

這花費的可不止是人力物力了,有些逆天啊!

那石板階梯衍生的很長,讓人根本望不到盡頭,那地下黑幽幽一片,倒真有幾分恐怖片的意味。

沼澤分開夾著那階梯,如同一只張大嘴巴的野獸,還做著最禮貌的邀請讓眾人去它的肚子里。

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問題。

鳳傾狂唇一勾,當然去。這秘密的地方自然會有秘密的東西,被藏起來的東西那肯定是好東西。

這等便宜事情,那可是百年難得一遇。

若是她一個人,肯定會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但是她身邊有帝決,這是她有恃無恐的根本原因。

帝決顯然和她抱著同一想法,人家大門都打開了,不去那就太對不起這發現了。

況且,這前後無路進退兩難的情況有這麼一個地下秘密等著,那不就是路嗎?

幾步踏下階梯,帝決緊緊牽著鳳傾狂。

「跟緊我。」

這里不比那眼光滿布的陸地上,即使沒跟緊那還看得到人影,這地下階梯完全就是一純粹的黑,一不小心牽丟了,那可還真找不見人。

階梯越往下,光線就越稀少,終于是完全隱沒在了黑暗中。

那寂靜中,兩人都是在模索前進,一步一步走得異常小心,只有彼此的呼吸聲響在耳邊。

黑暗容易把人的感官無限拉長,就像此刻。

鳳傾狂听到自己的心跳聲無限被放大,那咚咚的聲響幾乎都要震破她的耳膜。

她緊緊握著帝決的手,手心似都已有薄汗,眼前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黑,身旁的人從未給她如此強烈的存在感,讓她在這窒息的黑暗還存了慶幸。

腳下的階梯像是永遠都走不完,一步一步。帝決依舊沉穩如山,只是那握著鳳傾狂的手,卻是越發的用力。

一個突然

的轉角,兩人習慣了這直行往下的速度忽然遇到了轉角,一時都沒調整過來,于是齊齊往下跌去。

帝決緊緊摟著她,帶著毋庸置疑的保護意味。

一聲悶響,鳳傾狂跌在帝決的身上。

「你有沒有怎麼樣?」她扶起帝決,左看右看。

片刻後,驀然反應過來,有光亮了。

鳳傾狂順著光亮看去,那是此生第一次看到的美景。

一條長河橫貫在半空,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若不是有流水晃動,鳳傾狂還真不敢相信這是一條吊在半空的河流。

她緩緩走向那河流,走近了才是發現,那河流里流動的並不僅僅是水,還有一顆顆類似丹藥的東西。

那些光亮就是丹藥發出來的。

這是一條丹藥河。

如同高掛在近處的銀河,分割了左右兩邊,照亮了整個空間。

這空間儼然是一個溫室,種滿了各色花花草草,無一例外的是,那些花花草草身上都泛著瑩潤的光澤,讓鳳傾狂這個外行人看來都覺是珍品無疑。

世外田園,不過如此。

「帝決,這些是……」鳳傾狂轉頭問向帝決。

帝決看了一眼那丹藥河流,再看了看那自成一方田園的地方。

「涅槃丹和稀世草藥。」

「涅槃丹?」鳳傾狂抬頭望向那半空的丹藥河流,有些不解。

「紫階過後便有涅槃劫,而涅槃丹就是沖擊涅槃劫的必須品,丹藥越多,沖擊的成功率便越大。」

鳳傾狂听到帝決這一番話,心里微微一凜。

這是她第一次听到帝決說紫階過後的境界。

她來到這玄天大陸,接觸到的最高境界也不過是紫階,根本沒想過紫階過後還有何事,以往總覺在這玄天大陸上,修煉到紫階已經是頂級了,所以也對往後的階級也沒上什麼心。

涅槃丹嗎?紫階過後是為涅槃嗎?

帝決走到丹藥河流邊,伸手便抓下一顆藥丸,捏在手里細細觀察。

「這是最純淨的涅槃丹,完全不是市面上可以比擬的。若是可以……」帝決側頭看了鳳傾狂一眼,「應該全部帶走。」

他頓了頓,「對你有好處。」

鳳傾狂微微嘆氣,她也知道肯定有好處,這里種植的草藥和這丹河里的涅槃丹,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但是再好的東西也要她帶得走啊。

煉氣皆無的情況下,怎麼開啟空間戒指帶走這里的東西,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她想到這里,抬起頭望「河」興嘆。

「先看看還有其他什麼。」鳳傾狂沿著小路一直走,入目所及全是些不知名的草藥,但是帝決都給予稀世兩個字了,想必還真是珍品了。

一條小路終于是到了盡頭,一方石坎上有亮光閃爍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是什麼?」她伸手踫向那亮光。

‘ 嚓’一聲,清晰的響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帝決眉眼一凜迅速拉起鳳傾狂的手。

只見,鳳傾狂的手腕上有一個泛著琉璃光芒的精巧鐲子,鐲子映襯著她的雪腕,有了一絲妖氣。

鳳傾狂有些目瞪口呆,這什麼東西,她還沒看清楚就自己跑到手上來了。

她嘗試摘下來,卻發現怎麼也摘不下來了。

一時間,她看著那琉璃光芒的鐲子有些哭笑不得,這算什麼,賴上她了?

「帝決,這鐲子也能主動跑到人家手上來的嗎?」她有些無奈。

雖然她不排斥手上有個精巧的玩意兒,但是這也來得太莫名其妙了。

帝決眼眸微微眯起,冷峻的臉龐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他捏著鳳傾狂的手腕看著那泛著琉璃光的精美鐲子,眼底暗色流轉。

「有字。」鳳傾狂一聲輕呼,定楮看去,只見那鐲子里光芒閃爍間有一個字若隱若現。

「相。」鳳傾狂輕聲念出那字,有些不解。

「什麼東西?什麼相?」

帝決捏著鳳傾狂的手腕緊了緊,顯然也是看到了那個在鐲子里流動的字眼。

「你知道這是什麼?」這細微的動作讓鳳傾狂心生疑惑。

帝決看了她一眼,緩緩開口。

「這世上有四個遠古流傳下來的超級族氏。」

「恩?」鳳傾狂歪了歪腦袋。

帝決薄唇輕啟,一字一頓。

「帝、皇、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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