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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眼淚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著,小楚戈的功夫也是一天一天的長進,功力也是一天一天的增加,一天不練,小楚戈的的身子便非常難受,武術成了小楚戈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這麼幾年下來,小楚戈的心意把打的爐火純青,功力也是非常的扎實,德文老和尚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在小楚戈生活中,除了練武,心里就再也沒其他的事情了,一沒事情干,就是練武。來打發寂寞枯燥的生活。

功夫的增長。自然是得益于德文老和尚。雖然德文老和尚對小楚戈有時候過于嚴格,有時候也並不過問小楚戈那麼多,就是讓小楚戈自己練,自己體悟。

其實德文老和尚的目的也是在鍛煉小楚戈的心性。

能忍人所不能忍,事能成者,必經之路。

一個孤苦伶仃老頭子,手里除了功夫,便是半生生吃齋念佛的感悟,用德文老和尚的感受來說,一個人活在世上,必然遭受坎坎坷坷,波折曲多,使之性情居無安定,一旦心性之慘然,必將使性情大變,性情之變,則百念叢生,這便是佛家所說的魔障。

魔障不除,必然使人走入歧途,縱然榮華富貴如何,功夫超凡月兌俗又如何?

世上之事,常屬無端,人之性情,至使堅強,必然遭受艱難挫折,榮辱淡定,談何容易?

對于德文老和尚來說,這些都是要面對的問題,但是這些都要仔細的思量一番。

小楚戈練功之後,閑著沒事,就在山上跑來跑去,少年調皮搗蛋,上樹掏鳥蛋,下河捉小魚,倒也是一番樂趣,期間也認識了幾個小朋友,都是在市里面武校出來的學生,偷偷地跑到山上玩耍,調皮搗蛋認識的,這麼一來二去,也就混熟了,但是小楚戈從來不在他們面前顯露出一點的功夫,這也是德文老和尚再三交代過的。

這些孩子到這學武,原因其實也是有很多的,有的是孩子的父母要求自己的孩子來學武,大人們小時候的夢想,從小沒有實現,到了下一代,便要孩子去完成自己的夢想,算是對于武術夢想的一種慰藉,有的是家里面家境富裕的,想要孩子吃點苦,鍛煉鍛煉身體,在以後能夠會有一個好的體魄,有的是孩子自己喜歡,在父母面前死纏爛打的要求來學武,父母拗不過孩子,只得送到學校,總是,不管出于什麼原因,孩子們的同一個目標就是能夠學點武術。

十月,嵩山的天氣慢慢的轉涼了,夜晚也有點冷了,但是這些對于練武的僧人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不是有夏練三伏,冬練三九之說嘛,寒冷季節,正式練武的好時節,也是增長功力的好時候。

早上起來,小楚戈呼吸著冷冷的空氣,一天的晨練開始了,還是一樣的老套子,小楚戈自己都有點練得膩歪了,有時候也跑去看武僧演練,心里那個羨慕啊,啥時候自己也能夠學的更多啊,想想德文老和尚的眼神,還是算了。

現在小楚戈的童子功已經大成,身子筋骨都已經拉開了,使出來根本不費一點力氣。

踢了踢腿,下下腰,這早晨的時光算是這麼過去了,回到住處,德文老和尚正在掃地,小楚戈走進屋子,洗刷一番,吃著早飯。

德文老和尚進來了,對小楚戈說道︰一會咱們去看看永德師傅。

恩,小楚戈高興地站起身來。

吃完飯,換了衣服,德文老和尚和小楚戈來到了永德老和尚的住處,正巧,永德老和尚剛吃完飯,正在空地上散步。

看見德文老和尚帶著楚戈來了,趕緊的迎過來說道︰呵呵,今天怎麼有空了,說完扭頭看著小楚戈說道︰今天沒練功啊?

德文老和尚笑笑說道︰呵呵,練功嘛,慢慢來,急不得的,今天有空來轉轉,怎麼今天不用掛牌嗎?

少林寺有一部分僧人是要做職守工作的,永德老和尚就是其中之一。

用的老和尚說道︰昨天剛去過,你也知道,也沒什麼事情,每天去看看就行了。

又指著小楚戈說道︰這孩子這段時間練得如何啊?

德文老和尚說道︰恩,還不錯。

德文老和尚和用的老和尚拉著家常,小楚戈靜靜地站在一邊,端茶倒水,這樣的感覺,小楚戈覺得自己能夠安下心來。

德文老和尚對小楚戈說道︰你出去溜達溜達,我和你老師傅有話要說。

恩,小楚戈轉身走出屋子。

永德老和尚疑惑的看著德文老和尚,收起了手里的佛珠說道︰今天有什麼事情嗎?還把楚戈給支出去。

德文老和尚沉默了一下說道︰你覺得這孩子怎麼樣?

永德老和尚說道︰不錯啊,聰明伶俐,性格溫和,這幾年下來,我看功夫也是大有長進啊。怎麼問起這個呢?

德文老和尚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想把這孩子正式收入門下,你意下如何?

用的老和尚激動地說道︰這是好事情啊,對這孩子來說是天大的好事情啊,你也算是衣缽有了傳人。

德文老和尚淡淡說道︰以我這般年齡,已經黃土埋到了脖子上了,說不定哪天就要面見佛祖去了,自這孩子來之後,我便一直磨練著,到現在,也算是小有成就,只希望我的這點東西能夠繼承下去,也算是心里有個解月兌罷了。

永德老和尚說道︰不錯,這孩子也算是與你機緣有定,這孩子聰明有悟性,根骨,天質也算是難得,有了這孩子,就不怕你後繼無人了,什麼時候來個儀式,算是正式作為你的底子?

德文老和尚說道︰日子我還沒想好。

永德老和尚說道︰就明天吧,明天倒是個黃道吉日,明天我過去,正式讓這孩子給你端茶拜師。

第二天下午,永德老和尚便來了,身上一身的嶄新佛衣,滿臉紅光,更顯得精神煥發,德文老和尚也是一身新衣服。

小楚戈見用的老和尚來了,趕緊的請進屋里去,心里嘀咕著,這兩個怎麼今天都穿起新衣服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兩個和尚在屋里說了一下午的話,小楚戈沒遠走,就在旁邊的樹林里練起功來。

天慢慢的暗了下來,該到吃晚飯的時間了,也沒見這兩個和尚出來。

小楚戈走進屋子,兩個老和尚眼光同時的看著小楚戈,小楚戈感覺到很不自然,心里陣陣發慌,是不是關于自己的?

永德老和尚對小楚戈說道︰楚戈,去把泡壺茶來。

小楚戈提著茶壺泡了一壺新茶送到桌子上,永德老和尚拿出三個茶杯放在桌子上,里面倒滿了茶。

德文老和尚叫過小楚戈說道︰楚戈,你來到這幾年了?

小楚戈低手說道︰來了快四年了。

德文老和尚低聲說道︰那你想不想家啊?

小楚戈一听,心里大驚,一陣的抽搐,腦子里一片混亂,跟漿糊一樣,五味俱全的聚在了胸口,問這話,這是要攆我回去嗎?

想到這里,小楚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紅著眼楮哽咽的說道︰師傅,從孤兒院里跑出來,來到師傅這,師傅待弟子如何,弟子心里感恩銘記,如何想家?這里便是弟子的家。說完,眼淚流了下來。

永德老和尚說道︰莫急,莫急,楚戈,我問你,你可願意拜德文老師傅為師,正式的作為弟子呢?

小楚戈一听便傻了,回不過神來。要我拜師了嗎?

永德老和尚低聲的說道︰楚戈,難道你不願意嗎?

小楚戈直起身子說道︰我願意,自來到這里,功夫都是師傅教的,能正式拜師傅為師,也正是夢想所求的,今天師傅能夠收我做徒弟,說完扭著身子對著德文老和尚說道︰弟子從小無父無母,孤身一人,弟子願意侍奉師傅終生。說完便哽咽起來。

好,永德老和尚說道︰楚戈,你可要記得,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說完,拿起一杯茶說道︰敬茶,拜師。

小楚戈端起茶杯,跪在德文老和尚面前說道︰請師父喝茶。

德文老和尚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小楚戈跪在地上頭朝地,咚的一聲,磕了一個響頭。端了三杯茶,小楚戈磕了三個頭。

小楚戈想起孤兒院,想起以前的生活,想起了黃阿姨,想起了以前的種種,這幾年,筋骨受傷沒有,咬著牙堅持下來,沒有哭過,練功流血受傷也沒有哭過,此刻,楚戈想起這幾年的變化,全靠德文老和尚對自己的關懷,如果沒有德文老和尚,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會在哪里,對自己的造化之恩,心里豈能釋懷?

想到這里,小楚戈跪在地上,哭出聲音,任由眼淚在臉上橫流,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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