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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章 氣運加持

對于身世的猜測,讓母子倆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許久好,還是林溪率先打破了沉默。只見他對著‘周公負輦圖’一揮,又將此圖收了回去。而後開口對狐母說道︰「不管這些了,只要我與母親過的開心就好了!」

林溪出言說道,他也暫時不再去考慮此事。在林溪心中想來,既然自己親生父母遺棄了自己,又何必再去想這兩個人。而如今他因為狐母成為半妖之體,從某種意義上講,他一半的身體也是狐母所賜,這樣一來他與狐母幾乎就與親生無異了。

收回‘周公負輦圖’,林溪手掌一翻,掌心又出現一件物體。此物方方正正,一半如石質,一半卻又光華流轉,呈現出琉璃這色。這正是那方‘諸天硯’。

「溪兒這是何物?我怎麼感覺到了‘諸天琉璃筆’的氣息?」看著林溪手中的‘諸天硯’狐母有些後怕的問道,想起‘諸天琉璃筆’的威力讓她至今還心有余悸!

「此物名叫‘諸天硯’,不過現在我確定它完整的名字應該叫‘諸天琉璃硯’了。其實當日孩兒受了‘諸天琉璃筆’一下,本來我是沒有任何生還機會的。當時孩兒就感覺,‘諸天琉璃筆’九成的攻擊都被這硯台吸收了。而我只承受了一層攻擊,因此才留了最後一口氣。」

林溪回憶著當日與‘諸天琉璃筆’對撞時的情景,他清楚的記得那‘魁星點斗’一筆之威的恐怖,原本他以為那一下自己死定了,可就在‘魁星點斗’力量轟入身體時,空間袋中一直沉寂的‘諸天硯’竟一下動了起來,並且將‘諸天琉璃筆’近九成的攻擊全部吸走。

而吸收了九成力量後,‘諸天硯’也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雖然此物現在依舊沒有任何用處,但那一半的琉璃之色確實和‘諸天琉璃筆’一模一樣。

「那‘諸天琉璃筆’究竟是什麼來歷?莫非這硯台和它本是一體的?」狐母自然也明白了兩物間的關系,不過她卻不知道‘諸天琉璃筆’的來歷。

「母親還記得‘諸天琉璃筆’最後那一道攻擊中顯化出的虛影嗎?那個鬼頭人身的東西名叫‘魁星’。魁星也屬于周天三百六十五顆星辰,不過它並非一顆,而是由數顆星辰組成的。」林溪並沒有講‘諸天琉璃筆’的來歷,反而開始講解著魁星。

「溪兒是從魁星判斷出‘諸天琉璃筆’來歷的?」狐母也是一點即通,當即明白這魁星肯定大有來歷。

「母親說的對。說到‘魁星’就不得不提到一位上古聖人,這位聖人雖然成聖時間較晚,不過他的思想中以儒道法為主,又兼收墨兵名等諸家所長。此人名叫張亞子,後人尊稱其為‘文昌聖人’。傳聞這位‘文昌聖人’曾以無上智慧和神通凝聚天外數顆星辰的力量,塑造出了一個近似人類的生命,便是我們看到的那人身鬼頭的‘魁星’。上古之時,‘魁星’本是‘文昌聖人’座下最得力的手下。因為‘魁星’乃是聖人智慧凝聚,所以‘魁星’又能助生靈開啟靈智,但凡被魁星手中之筆點中的鳥獸都能開啟靈智,哪怕庸碌之人被魁星一點,也能獲得無上智慧,變成所謂的天才。這也就是‘魁星點斗’的來歷!」林溪娓娓道來,將這段得自歷任太傅手札中的上古隱秘道出。

「你是說‘諸天琉璃筆’就是魁星手中的筆?也就是‘文昌聖人’的遺物,而這硯台也是聖人之物?」狐母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溪手中的‘諸天硯’。如果這真是聖人遺物,那將是天大的機緣。‘文昌聖人’不同于‘公孫大娘’那種傳聞中成聖的人,他可是實實在在的聖人,而‘諸天硯’完全恢復之後,不僅能克制‘諸天琉璃筆’更有著許多意想不到的妙用。

「此硯刻有‘諸天’二字,想必與‘諸天琉璃筆’本是成套器物。而要恢復它必須要以文氣洗刷,當然‘諸天琉璃筆’也能有助于恢復此物,不過我們只有慢慢來恢復此物,恐怕這將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林溪也有些遺憾的說道,光靠一點點慢慢恢復‘諸天琉璃硯’這過程是極為緩慢的,從以前使用的情況就能看出,一年時間林溪也只將那‘諸天’二字附近恢復了琉璃之色。至于用‘諸天琉璃筆’來恢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隨著‘諸天琉璃筆’的來歷被搞清楚,那神秘投影的真實身份也呼之欲出。想必投影本體就是‘文昌聖人’道統的傳人,只是這個傳人不同于林溪現在接觸的那些傳人。這是一個修為極其恐怖,而且身份還很不簡單的存在。因為在太學之中,兩個元神境強者對著投影竟以後輩之禮稱呼其大人!這大人之稱說明此人在朝中還有官職在身,因此推斷,林溪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地位超然的當朝太傅,可是林溪見過太傅,太傅雖強,但應該還沒有達到這投影之人的強大!

無論是投影的真實身份還是孟無殤其人,現在都還是一個謎團。對于這兩人林溪總感覺和他們還會有交集,不過眼下到不用過多考慮這些,因為至少短期內不會再見到這些人,至于與孟無殤再見面很有可能會是在尋找佛門三經的過程中。一想到《歸元真解》,林溪頓時心頭一跳。

此刻他才想起,《歸元真解》不僅自己和孟無殤有。當年他用《歸元真解》在範氏朱樓換了‘諸天琉璃硯’,當時看來自己耍了小聰明,但現在看來卻是做了一件蠢事。雖然賣出的《歸元真解》不如自己和孟無殤看到的正本,但不保證沒有天資卓越之人僅憑臨摹本就率先領悟《歸元真解》從而感應到‘斜月三星洞’所在。

想通此處,林溪頓時也覺得時間緊迫起來。為了狐母能化形,佛門三經他是勢在必得,因此當下完整參悟《歸元真解》感應到‘斜月三星洞’所在就成了當務之急。

此後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林溪便身化一道長虹向著黑山深處而去。蘭若寺距離青丘山千里不到,如果林溪施展空間跳躍瞬息便到,不過為了看看這場戰爭後附近的情況,他只用出一般的飛行速度向青丘山飛去。

從黑山開始一路上景物都沒有太大變化,在林溪神念感應下,許多野獸飛禽還照常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只不過在這些鳥獸中沒有一個是開啟靈智的。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林溪就飛了過了近千里,而青丘山也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第一眼看到青丘山,林溪不禁眉頭一皺。因為在他眼中的青丘山竟是滿山白骨累累,一股鋪天蓋地的尸氣將整個青丘山籠罩其中。自從被狐母內丹改造身體後,林溪身上也具有了狐族的氣息,當見到這滿山白骨,讓他也不由的升起一股悲涼之情。這些尸骨自然就是整個青丘狐族全族的尸骨!

記得人妖兩族戰爭開始的時候,林溪曾在黑水城茶樓中听到那說書先生說,整個青丘狐族都被鎮守將軍秦牧滅族。當時所有狐皮都被扒下運走,尸體留在青丘山,經過一年時間,也就成了眼前這番情景!

「既然我已算半個狐族,今日就將爾等尸骨收斂,免得再受這風吹日曬之苦!」林溪佇立虛空,低頭看著滿山尸骨,口中也滿是哀傷的說道。

就在林溪說話的同時,他身後虛空之中五條真龍虛影一躍而出,然後五條真龍卷起五道如潮水般的風暴從五個方向將尸骨向著山頂卷去。山腳之下那些尸骨被力量一卷,就向著山頂而去,隨著尸骨不斷地向山頂而去,匯聚的也越來越多。不過就在這些尸骨就要全被匯聚山頂時,突然一股強大無比的怨念在這些尸骨中爆發而出。隨著這股怨念的出現,林溪感覺自己的五氣化龍居然再難將這些尸骨聚攏!

青丘山頂,無數尸骨匯聚,白骨在其中翻飛沉浮,隱約之中竟從中傳出無數哀嚎之聲。林溪將五龍虛影一收,那些尸骨卻依舊聚而不散。而且他發現這些尸骨中正不停的演化出一幅幅淒慘的畫面,這些畫面正是一年前青丘狐族慘遭滅族時的情景。伴隨著畫面的演化,那些屈辱,不甘,悲憤的氣息匯聚成一股撼動天地的怨氣直沖雲霄!

饒是林溪如今元神境的修為,依舊被這強大的怨氣撼動了心神。突然林溪心神一動,身體也隨著一動,一步跨出落到了那些尸骨旁。而就在林溪落地的同時,他身上氣勢猛的一漲,雖然肉身在那白骨洪流面前顯得渺小,但氣勢上卻如同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俯視著這些翻飛的白骨。

林溪伸出一根手指對著身前的白骨洪流一點。接著他指尖自動出現一道小口,而後一滴鮮紅的血液飛出一下落到白骨洪流中。就在林溪血液落入白骨洪流的同時,那些白骨翻動的越發厲害,同時開始急速的向著中心匯聚。

「我以此身為誓。定為諸位報得此仇,願爾等安息!」突然林溪洪亮的聲音響徹天地。隨著這洪亮的聲音響起,那白骨突然向中間一聚,接著所有白骨消失,一只骨質的潔白小塔緩緩落入林溪掌中。

當白骨塔落入掌心的同時,林溪突然身軀一顫。他感覺自己心神之中似乎少了一點什麼東西,而同時一股莫名的氣息從整個青丘山升起灌注到自己體內。

這兩種感覺林溪都曾有耳聞,前者便是所謂的願力,因為自己許下誓言,如果完不成為青丘狐族報仇之事,那麼自己將來心境就不會圓滿,或許短期內看不出什麼弊端,但是如果有朝一日沖擊聖人之位時,這一點心境瑕疵就會讓他成就永遠止步于此!

而後者便是所謂的氣運加持。因為林溪許下的誓言是為整個狐族報仇,所以整個青丘狐族的氣運就加持到了他身上。這種氣運加持不會有明顯的效果,既不會直接增加修為,更不會獲得任何神通。但氣運加持卻可以無形中影響一個人的命運,但這其中所涉及的東西太過玄妙,即便是聖人也無法完全明白其中真諦!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獲得越多的氣運加持,成就也就會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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