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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我願為你六宮無妃
兒沉默了片刻，終是搖了搖頭。
「為什麼？」
「帝王的生活，永遠不會是平靜的。而我，在那樣的漩渦里是存活不了的。」
「我會護著你，竭盡全力。」
「後宮似是百花園，可以平分秋色卻不允許獨佔鰲頭。獨霸帝王之寵便是與六宮眾人為敵，你可知道女人的嫉妒有多可怕？何況……將心上人和別人分享，我做不到。」
「若是為你，我願六宮無妃。」
兒一頓，旋即輕輕勾起了唇角擺了擺手道︰「顏家第一個就不會答應。何況，我也不想落一個魅主妖女的名聲。」
祁懌看著 兒的側臉，她的目光已經飄向了門口，似是在眺望等待著某人。心中一窒，面上卻是淺笑著︰她終算是顧及他了，只道是江山美人不可兼得，卻未道出那會讓他致命的真正原因「她愛祁憬」。
袖手天下麼？他確實做不到祁憬那個地步。可是︰「你且要記得，無論你現在是在甘露宮，長樂宮還是雪凝宮，你都是我的人，我若不許，你哪都去不了。」
兒收回了目光柔順的笑著，乖恬地就好似她初初入宮時看他一樣︰「你不會為難我的，因為你是我溫潤如玉的懌哥哥啊。」
「溫潤如玉」……
祁懌竟每次一听到 兒提起這四個字便有一種心中微涼的感覺。然而，卻也只能苦澀一笑︰「偏偏你不著緊寶玉，卻著緊著硌了你腳的石頭。」
「若是不著緊的，現下怎麼就出現在這里了呢？」
祁懌自然知道 兒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故意歪解了他的意思，卻也並不與她計較，只是輕點了她的眉心道︰「好好在我身邊呆些日子吧，朝上的事……我自會解決的。」
「可是……」
「《女誡》還記得多少？寫給我看看。」祁懌打斷了 兒的話，只拉著她的手走到桌案一側，早有宣紙平鋪在案上，隱隱的透出畫痕，似是剛才正有人在這里練字。
兒看著祁懌，輕輕抿著薄唇沒再吱聲，她知道在這個年代女子言輕，便是他待她如何特別也終是疼愛呵寵卻沒有信任，尤其是這爭權奪勢的戰爭里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他終是無法將賭注押在她的身上吧？！
提筆輕書︰敬順第三，陰陽殊性，男女異行。陽以剛為德，陰以柔為用……
祁懌只是負手而麗，寧著 兒已然算得娟秀的字跡，時而淺笑，時而神傷。若是時間可以倒退，他該阻絕了 兒和祁憬相識的一切機會，如此，現下她便仍是趴在他手邊無辜地看著他央他教她識字的那個 兒了。
整整十日，祁懌寸步不離地守在 兒身邊，教寫字，陪她讀書，他仍是溫潤如玉總帶著淺淺的微笑， 兒卻莫明的覺得他好陌生，好遙遠。
「懌哥哥，那件事……」終于， 兒忍不住了，被祁懌握在手中執著筆的手停頓下來，宣紙上頃刻便染出一個墨點。
「這字毀了，重寫吧。」祁懌一收手，將鋪在最上一層的宣紙扯掉隨手一扔，那宣紙便悠悠揚揚地落在了桌案的邊腳旁靜臥地上。可下邊一層的宣紙，仍有因 兒頓筆落下的墨漬，在潔白的紙上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