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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逐漸接近山腳,人煙也逐漸稠密起來。

幾個小孩子騎著小馬,許是看霓裳羽衣長的漂亮,竟一路尾隨而來。盲眼先知他們轉過頭去,給他們打招呼,小孩子們卻一驚四散開來,等他們走遠,又尾隨了上來。

迎面一只大黑馬潑剌刺的奔來,上面坐著一個身穿棉袍絡腮胡子的大漢。那名大漢先是遠遠叫道︰「遠道而來的客人啊,到此有何貴干?」

盲眼先知點了點頭道︰

「我們從大草原外來,要去博格達峰拜見魔皇陛下。」

那名大漢吃了一驚,連忙跳下馬來,斥退了幾個圍觀的小孩子,對幾人說道︰

「貴客,神山陡峭險峻,就是俺這壯年男子都難以攀爬。看你們幾個人,不是老人小孩,就是婦女,還是不要去了吧。」

盲眼先知還未說話,後面又上來一匹棗紅馬,馬上騎士卻是一名異常俊俏的少婦。

「峰哥,還不快請貴客進屋,截在外面說話干啥,這可不是神所喜歡的待客之道啊。」

那名大漢尷尬地笑了笑,連忙拱手賠罪道︰

「是俺的不對。也是一時驚訝,還請見諒。寒舍就在前面,還請幾位貴客移步寒舍,喝碗女乃茶吃杯馬女乃酒,歇一歇腳。如果讓人知道,有從大草原外來的貴客經過俺們朱峰之家的門外,卻沒有進去喝杯酒,那俺可就在這大草原上抬不起頭來啦。」

這些牧民追逐水草而居,終年在大草原上游蕩,平日里難得見到生人,因此養成了好客的習慣,凡是見到了遠方而來的旅人,皆視為貴客,非得拉到家中大吃一頓不可。

盲眼先知微微一笑,也不推辭,三人一鹿跟著小兩口進了蒙古包中,附近的幾家牧民也聞風而來,女乃酒,女乃茶,羊肉,餡餅,炒米,女乃皮,女乃酪,女乃豆腐,一頓極具草原風味的特色大餐,吃的三人大呼美味。

草原牧民靠牧養牛羊馬匹為生,因此食物幾乎都是以女乃制品以及牛羊肉為主,經過長年的發展,形成了獨特的草原美食。

酒足飯飽,盲眼先知不知從哪里掏出了幾大塊香氣濃郁的磚茶,回贈給幾家牧民,牧民們都是大喜。多請人吃飯果然是有好處的。

盲眼先知幾人堅持要上博格達峰,絡腮大漢見勸阻無望,毅然決定帶幾匹馬,將幾人送到神山山腳。

博格達峰在這里,又被稱為神山,牧民們普遍認為山上居住著聖人。而自古以來魔宮就建築在飛鳥難登的神山山腰處,歷代魔皇非有要事不下神山,更加加深了牧民們心目中的神秘感。

「阿朱,你帶著孩子們在家看好牛羊,我送幾位貴客去神山。」

「不,峰哥,讓俄勒他們幫忙照看就好了。我要陪著你送幾位貴客去。」

絡腮大漢準備好了馬匹,吩咐那名俊俏的少婦看家。誰知那名少婦堅持要同去。男人終究還是拗不過女人的,最後五人一同乘上駿馬,四不像搖頭晃腦地跟在後面,向著博格達峰的方向疾奔。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雖然已經能夠看到博格達峰頂那常年不化的雪,以及山腰處那座金光璀璨的宮殿,但是眾人騎著駿馬,還是趕了三天的路,才來到了山腳下。

「道爺,俺們只能送到這里了。神山險峻異常,只有神仙聖人和被神所允許的人,才能攀登上去。俺們夫婦兩都是普通人,是上不去的。幾位貴客從神山上下來後,一定還要到俺們朱峰之家,再好好喝一頓馬女乃酒啊。」

絡腮大漢拱手道。

「一定,一定。」

盲眼先知回禮道。

「朱峰——大叔,你叫朱峰嗎?」。

笑語忽然問道。

「當然不是。俺叫蕭峰,內子叫阿朱,所以俺家就叫朱峰之家。」

蕭峰一愣回答道。

「哦,可是我看阿朱姐姐不像這土生土長的草原牧民呢。」

笑語道。

「不錯,我本是出生在江南,後來在中原之地結識了峰哥,于是又一同回到草原。」

那名叫做阿朱的少婦回答道。

「蕭峰,阿朱——那阿朱姐姐的父母是不是一個姓段,一個姓阮啊?」

笑語接著問道。

「咿,小姑娘,你怎麼會這樣問,難道你認識阿朱的爹娘?阿朱她從小就是孤兒,被別人撫養長大,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她的生身父母是誰。小姑娘,如果你認識阿朱的爹娘,一定要告訴我們,那樣你就是我們的大恩人。」

蕭峰激動地道。少婦阿朱在一邊也是激動的雙淚盈眶,說不出話來。

「呃,我只是猜的,還不敢確定。听說魔皇無事不知,等上了神山,我幫你問問魔皇哈。」

笑語尷尬的一笑,向他倆下了保證。

「哦,這樣啊,小妹妹,還請你一定多上心啊。在這里先謝謝了。」

倆夫婦一起向笑語行禮道。

「一定,一定。另外,有一首小詞,不知道你們听過沒有。」

笑語將那首斷人腸的詩詞,輕輕地吟哦了出來。

千里茫茫若夢,

雙眸粲粲如星。

塞外牛羊空許約,

燭畔鬢雲有舊盟。

莽蒼踏雪行。

赤手屠熊搏虎,

金戈湯寇鏖兵。

草木殘生顱鑄鐵,

蟲豸凝寒掌作冰。

揮灑縛群英。

「好詞,卻有些傷感。雖然听著很耳熟,但是以前應該沒听過才對。阿朱,你以前听過這首詞嗎?」。

蕭峰問道。

少婦阿朱搖了搖頭。

「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可是卻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

倆人一起將目光投向笑語。

「呵呵,我就是隨便念念,隨便提提,你們別放在心上哈。放心,等見到魔皇,我一定幫你們問出阿朱姐姐父母的事情。」

笑語掩飾意味很濃地笑著。

當下眾人拱手告別。

蕭峰阿朱夫婦倆自騎馬回家。

盲眼先知,笑語,霓裳羽衣三人開始攀登博格達峰,四不像在山石間縱橫跳躍,竟是比三人的身手還要矯健。

盲眼先知和霓裳羽衣看笑語的眼光很奇怪。

「你們那麼看著我,做啥?」

笑語忍不住了。

「哦,笑語啊,你怎麼就知道那個阿朱的父母,一個姓段一個姓阮呢?」

盲眼先知笑著問道。

「……猜的。」

笑語想了想,果斷地回答道。

「……不可能。我剛才小卜了一卦,都沒辦法佔卜出阿朱的父母是誰。」

盲眼先知斬釘截鐵地道。

「那只能說明你的修為還不夠。」

笑語對此嗤之以鼻。

「我也很好奇呢。」

霓裳羽衣也開口表示疑問。

「哈哈,呵呵,這個嘛——那你們先說說,這個魔界是怎麼來的。」

笑語顧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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