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29
痛苦的日子總是過得比較慢。
奧托的日子從未過得如此有規律，早上七點上課，一頓訓話之後就是負重跑，跑到中午十點為止，修煉斗氣，午飯，到下午二點開始各種訓練，或者說，摧殘，直到五點晚飯為止。晚上是名義上的自由時間，但所有新生不約而同地選擇把這段寶貴的時間睡了過去。
馬爾斯言出必踐，他毫不掩飾自己對虐待新生們的喜愛。經常一邊大笑一邊抽打跑在最後面的學生。早上起不來？馬爾斯會沖進宿舍抽到你起來為止。裝病？馬爾斯會把你抽出病來。
那次並排跑過後，三位室友，尤其是斯芬克斯再也無法保持對私生子的偏見，奧托用自己的能力征服了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是最單純的，他們只會尊重強者，而奧托也保持不住穿越者的架子，四人因為有了共同的階級敵人而變得開始親熱起來，偶爾有機會談話，無不是談論著對馬爾斯的刻骨仇恨。
新生們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體力其實越來越好，雖然負擔開始加重，但疲勞度已大不如前，甚至連晚上也開始有功夫說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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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的時間像地獄一樣難熬，但新生們咬著牙，懷著對馬爾斯的恨意愣是熬過來了。
其中有三個人堅持不住選擇了退學，班級的人數被壓縮到了二十九人，出人意料的是，那個第一天就被罰的胖子雷沃卻是堅持了下來。
地獄般的摧殘不是沒有成效的，十五、十六歲本身就是長身體的年紀。如今的新生們都是月兌胎換骨，一個個都壯碩如牛，拉出去就說是十八歲也有人信。
按照馬爾斯的說法，他們這些蛆蟲還算可以，兩個月苦訓達到了戰士第一級的「扈從」等級的實力，最強大的斯芬克斯甚至可以挑戰中階扈從。雖然斯芬克斯受到的體罰最多，但這種體罰反過來其實也就是小灶，只不過沒人願意為此而多加折磨自己罷了。
而現在這些學生們，正滿懷恨意地盯著眼前帶著笑意檢閱他們的惡魔馬爾斯。二個月了，兩個月了啊，他們終于結束了體能訓練的階段，饒是不少心智成熟者明白這對自己有好處，仍是忍不住仇視眼前這個惡魔教官。
「很好，蛆蟲們。恭喜你們，挺過了第一關訓練。迎接你們的，是接下來的校園生活。但是……」馬爾斯邪惡地停頓了一下。「相信我，那或許不如原來苦，但一定會很痛。」說完，他滿懷惡意地笑了，笑得眾人毛骨悚然。眾學生們已經領教過了他的狠辣和言出必踐，不由心里咯 一下。
一直站在他身後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馬爾斯介紹道︰「這位是塔羅斯教練，接下來會負責訓練你們的徒手格斗。」
二十九個壯碩的新生一齊大喊︰「教練好。」
馬爾斯滿意地離開了。塔羅斯教練是個不算高大，但肩膀極寬的中年人。他的眼神冷厲，嘴唇極薄，表情盡是譏諷式的冷笑。聲音透著一絲含糊︰「馬爾斯很滿意你們。他告訴我你們基本不算蛆蟲了，勉強算得上路邊的豺狗。但我說，這些都是虛的，身體再好，不能打都沒用。所以不管你的體能多麼出色，收起你的傲氣，在我的課上，容不下那種人。明白嗎！？」
「明白了！」音浪山崩地裂，每一個學生都從肺腑中發出大吼聲。
「很好，有什麼問題，我給你們五分鐘。」
「教練。」是伊凡，他舉手問道「我想知道，為什麼作為騎士我們要學習徒手格斗。我們難道不該憑借武器的鎧甲作戰嗎？」
「蠢！」塔羅斯毫不留情「騎士就不用月兌下鎧甲嗎？騎士就不會離開武器嗎？我們學校只出戰場上的強者，不出法蘭斯那種愚蠢的公雞。像那種只知道依賴鐵殼的家伙，一個路邊乞丐突然刺過來的匕首就能要了他的命。」
沒人說話了。他們已經意識到條頓的騎士與他們兒時故事中的不同。
「那麼好，訓練開始。」塔羅斯揮了揮手，指著伊凡道︰「你，對，就是你。你不是懷疑徒手格斗的意義嗎？那你過來，我的課需要對練，就讓你先出來吃點苦頭把。放心，我不用斗氣欺負你。」
伊凡滿臉苦澀，眾人都是眼含同情地看著他。
不過伊凡也不是吃素的，他倒是不信自己就一定打不過教練了，怎麼著自己也是從小跟鄰居小孩一路打到大的小霸王，教練既然答應不用斗氣，那對方最大的優勢就沒了，自己就算是輸，也不會輸地太難看吧？
他站在離塔羅斯二米開外，沉肩，拳頭舉起，擺好架勢。兩個月的訓練讓他的體型魁梧了不少，雖然不如塔羅斯寬，但身高上卻是佔了一點優勢。
此刻的伊凡像一頭豹子一樣凝神盯著眼前的教練，步伐微轉，試圖找出破綻。
不過破綻似乎不用找了，塔羅斯根本沒正視他，很隨意地站在那里，刺激地伊凡青筋暴跳。
伊凡忍不住了，他一步踏上前，右拳揮出，向教練的腦袋攻去。
塔羅斯動了，沒有斗氣加速的他速度並不比伊凡快多少，只是他卻沒有選擇躲閃，而是也右拳打出，走的是直線。
伊凡一驚，他有把握先擊中教練，但這樣他也非吃一記重拳不可，在這一刻。他猶豫了，終于還是選擇了穩。他身形往右一晃，右拳收回，左手舉起擋住塔羅斯的拳頭。
但塔羅斯突然變拳為抓，右手順著伊凡防御的左臂下移、左手也動了，雙手一起抓向伊凡的雙肩。強壯的雙臂抓住伊凡的肩膀，把他用力往下一按。
「糟糕。」伊凡暗喝一聲，但沒有斗氣的雙臂還是鎖不住他。他提起力量，想睜開塔羅斯的鉗制。枷鎖意外地減弱了，塔羅斯雙臂移動，伊凡地發力使在了空處。那把大鉗游弋到伊凡的鎖骨處，翻動伊凡的後肩。伊凡失去慣性，向前一個踉蹌倒去。
但是這只是鋪墊，真正致命的，是塔羅斯隨後而來的膝頂。
膝蓋跟腦袋的踫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後果，伊凡鼻梁被頂得凹陷下去，鮮血灑了一地，人頓時就昏過去了。早有校醫在旁邊把他接了過去。
眾人看得心驚，饒是學校有牧師幫忙治療，不用擔心傷殘，但這種痛苦，誰都不想挨上。看著塔羅斯的眼神，不由帶上了一色敬畏，誰都看出塔羅斯沒有多用心，但饒是不用斗氣不用心，也是隨手就打發了斗氣快要達到扈從中階的伊凡。
塔羅斯滿不在乎地扭扭手臂，「徒手格斗第一要義，狠！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