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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你是在哪里找著他的,怎就成了這幅模樣?」看著屋內那個衣衫襤僂像個乞丐似的干瘦發黃的少年,風輕晨先是一愣,認出那個少年身份後不由得皺眉問道。

雋連夜趕路回來著實也有些疲倦,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朝她招了招手,道,「這幾日不是听說找著天煞宗的老窩了,我回去瞧了瞧,硫離就把這家伙給我了,他之前來的時候見過他,覺著眼熟就把他帶過去問了問,誰知還真就是他,這不,我把人給你帶回來了。」

兩年光景,不止風輕晨長變了,雋的模樣也有些變化,比以前更飄逸俊美了,也越加沉穩威嚴了,身上依舊穿著一身紫袍,成了他的招牌。話說回來,風輕晨還真就沒見過誰能把這華貴富麗的紫色穿得那麼好看。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陽兒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風輕晨之前哪里想到雋會給她帶回這個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四姨娘的孩子風青陽,那個曾經給旭兒下毒的孩子。

說實話,風輕晨第一眼認出那人是風青陽的時候,心里非常震驚,兩年過去了,他看起來卻跟兩年前沒什麼區別,甚至比以前還瘦,真不知這兩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不就是那些個破事兒,你別說這小家伙命運也真是坎坷,叫了好些年的爹不是親爹,認了個親爹又把他推進火坑,你瞅他這日子過得,嘖嘖……」雋斜眼瞥了那邊那個蜷縮在牆角,像個刺蝟似的誰都不讓靠近的小家伙嘖嘖了幾聲。

風輕晨這才從雋的口中得知,原來,風青陽兩年前的確是被逍遙王帶走了,他畢竟是逍遙王的骨血,加上性子也聰明,逍遙王還是比較喜歡的,就跟葉破天商量著送去天煞宗學武功,葉破天看著他的資質不錯也就同意了,還願意收他為徒,如此一來本是極好的,可誰知接下來逍遙王和葉破天前後遇難,兩人雖說都沒死,卻也都成了階下囚。

逍遙王被囚禁在天牢之中,半年前被人發現死在獄中,而葉破天則是在一次偶然中逃月兌,接著天煞宗就像從世間消失了般,徹底消聲滅跡,夜殤和雋調派人手找了兩年也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前段時間听說有人在邊陲一代地區遇到行事手法跟天煞宗很是相似的人,雋下令讓硫離帶人前去,誰知剛好就那麼巧,這一去就找到了天煞宗的據點,滅了天煞宗余孽的同時硫離也發現了人群中的風青陽,還認出他來,于是才有了後面雋把他帶回來這一出。

「他既然是葉破天的徒弟,為何還會變成這幅模樣?你說的火坑又是什麼意思?」風輕晨對此表示不解。

葉破天再不濟也是一宗之主,青陽作為他的徒弟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這不合邏輯呀!

雋看她在自己身旁坐下,順手捻了塊糕點喂到她嘴邊,她很自然的咬了一小口他接著把剩下的吃下肚,動作自然流暢一氣呵成,一旁的白芷早就見怪不怪了,倒是風青旭急得跳腳。

「姐,姐夫,你們能先不親熱麼?姐夫,我哥他到底怎麼了?他好像都不認識我了,剛才還差點蹦起來打著我……」風青陽給自己下毒的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更何況他又沒什麼事兒,他對風青陽倒真沒什麼記恨,倒是覺著這樣的他很是可憐,看著著急恨死那些把他害成這副模樣的人了。

風輕晨有些詫異的看了旭兒一眼,從他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眸和滿臉的怒氣看出了他的想法,那顆心也踏實了幾分。

「旭兒的心性純良,你擔心的問題基本上是不存在的。」雋朝她笑了笑,低沉帶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風輕晨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近在咫尺還傳音,無聊!

——就是近才傳音,這叫情調!

雋挑了挑眉,滿臉壞笑。

……

面對越來越流氓的他,風輕晨還能說什麼呢?他最近越來越有朝大流氓發展的趨勢,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雋壞笑了兩下沒繼續逗她,轉過頭看著旭兒說道,「他以前害過你,你不記恨他?」

「他又不是故意的,還不是被壞人慫恿了,再說了我又沒事,有什麼好記恨的?」旭兒倒是坦誠,聳了聳肩直接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還不忘看了看風輕晨,好像再說——瞧,我真沒記恨,你放心吧!

瞬間,風輕晨額頭掉下幾條黑線,感情她成了心胸狹窄的壞人了。

「青陽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幾天沒見心中原是想他的,這下被他一鬧,心底那絲思念瞬間蕩然無存,剩下的是咬牙切齒想抽他的沖動。

雋聳了聳肩,深幽的眼底閃過一片冷意,「我听硫離說過這小子的遭遇,的確可憐,他被送到天煞宗後……」

原來,風青陽被送到天煞宗後的日子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過,他年紀小,又不會武功雖然有些小聰明但在一群會武功的人眼中也就不足一提,尤其是宗內那些嫉妒他的人更是變著法子的欺負他,尤其是葉破天重傷歸來,天煞宗沒落之後風青陽的生活瞬間墜入地獄,每日過著慘不忍睹的生活,受盡欺凌羞辱,後來生得清秀的他被一個去宗內的可人借醉凌辱,天煞宗內非但沒人幫他出頭,反而將他當做禮物般送給那些喜好褻玩男童的人,他受不了那樣的生活就落到了這個地步。

「那些畜生真該千刀萬剮——」

「他這還能治嗎?」听完雋的講訴後,風輕晨恨得咬牙切齒,滿眼怒火。

風青旭也是滿臉期待的看著雋,深怕從他口中听到一個‘不’字!

看了他們姐弟臉上的神情,雋心想,這雖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但這性子還是像及了,都是心軟的,也就點了點頭應道,「能治,不過比較麻煩,他治好了也不一定會感激你們,你們真要我治他?」他故意這麼問道。

「我們圖的是心安他感激不感激又有什麼關系,旭兒你說對不對?若是能救而不救,那跟那些荼毒他的禽獸有什麼區別?」

「不錯!姐夫,你一定要救我哥,我哥實在太苦了。」想到剛才雋所說關于風青陽這兩年的遭遇,風青旭現在眼楮還是紅紅的,看得出來有哭過的跡象。

雋被這對姐弟一說,感覺自己倒成了壞人,模模鼻子站起來走向屋子角落那個瘦小的身影前站住了,看著渾身髒兮兮的風青陽,他皺著眉不高興了。

風輕晨知道他最見不得髒,趕緊對白芷說︰「白芷,你讓人燒捅熱水送來這,讓兩個人過來給他好好洗洗干淨,另外,這事暫時先別讓我娘知道了,省得她知道了擔心。」

「好,奴婢省得。」白芷應了聲轉身離開,習過武的白芷腳下快得很,走路像飄似的沒有聲音的。

雋本是在猶豫要不要湊合著就這樣給他瞧瞧算了,看小晨兒和旭兒那副著急的樣子,若是現在他嫌髒不肯治,估計她該不高興了,不過…。真的很髒,還發出一股子酸臭味兒!

他皺著眉頭,猶豫了好大一會兒,還是沒做出決定,他正糾結的時候就听到風輕晨跟白芷說的那番話了,緊皺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了——還是小晨兒了解爺,真沒白疼你!

「小晨兒,爺愛死你了,你真是爺的心肝寶貝疙瘩……」他走過去一把抱住她,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眯眯的冒出一連串的甜言蜜語。

額……

風青旭楞了一下,幽怨的眼神看向他們兩人——我還沒長大呢,你們悠著點成不?

「咳咳……旭兒,我跟你姐回房取些藥材,你在這陪他說說話兒,就說你們以前的事,別靠他太緊小心挨揍!」說完,雋抱著風輕晨快速離開,直到他們都走得沒影了風青旭才反應過來,只能搖搖頭走到風青陽跟前幾步蹲下跟他說起話來……

*

*

另一處,風輕晨被雋土匪似的抱回了房間,還沒反應過來,唇上就貼上了兩片軟軟的東西,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侵入她的腦中,麻痹了她的神經,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唔…唔…」

嘴巴被堵上沒辦法說話,她本能的發出陣陣低吟,扭動著嬌軀似乎是想掙扎著離開,又像是想要更多……

幾天的分別讓他們心中裝了滿滿的思念,他緊緊的抱著她伸出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探寶似的將舌尖伸進她的嘴里挑逗她的丁香小舌,兩人就像在捉迷藏似的,你來我往好不忘情。

慢慢的,擁吻已經不再能滿足他了,他的手開始在她腰間游走,輕輕的解開她的腰帶,緩緩的褪下她身上的衣裙……

「嗯…唔…不要…」肩頭上傳來的涼意喚醒了她些許理智,她掙扎著推開他,雙眼迷離的從紅女敕的小嘴中吐出軟弱無力的拒絕。

雋使勁把她抱得緊緊的,剛剛分開的兩張唇再度連在一起,陣陣羞人的低吟聲從她嘴中溢出來,欲火在兩人眼中燒得正旺!

片刻後,雋松開了她,低下頭溫柔的幫她把褪了一半的衣裳穿上,手指靈活的給她系上腰帶的時候還打了個好看的蝴蝶結。

「小妖精,我早晚會被你折磨死。」雋滿眼幽怨的看著她,幽幽說道。

風輕晨嘴角抽了抽,別過臉望向別處。

這是她的錯麼?也不知是誰信誓旦旦的說要留到洞房之夜的,真是個矛盾的家伙。

「姐姐…吱吱…吱吱…」

兩人這氣氛正曖昧著,一道稚女敕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雋听到這聲音後渾身一僵,在她嘴角偷親了一下聳了聳肩,「小魔王來了,你應付著他,我去洗個澡待會來帶你去個好地方。」說完,他身形一躍,從窗戶離開。

額——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出去誰會相信,叱 風雲連皇帝都敢挑釁不給面子的人竟然會害怕一個不足兩歲的小女圭女圭,也不知他怎麼想的!

「貓貓,你剛才去哪里了?我到處找你。」整理了一上的衣裳,風輕晨走到門口把門打開,看見屋外地上趴著個水靈靈的小女圭女圭,伸手把他抱起來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臉頰問道。

那個小女圭女圭生得還真是可愛,粉女敕女敕的臉上女敕得跟雞蛋似的,一雙眼楮水汪汪的滴溜滴溜轉可愛極了,身上還穿了一身小老虎衣裳,後面還有條小尾巴,配上他那可愛的表情更加可愛了。

「姐姐,吱吱…吱吱的味道…」

這個胖嘟嘟的可愛小女圭女圭就是秦氏後來生的孩子,風青茂小名貓貓,別看他才兩歲本事多著呢!動作跟貓似的靈敏得很,小鼻子跟狗鼻子似的厲害得很,經常把人搞得哭笑不得。

風輕晨眼角抽搐了幾下,這小家伙……

「看你身上髒兮兮的,待會娘看見該打你屁屁了,走,姐姐領你去換身衣裳。」她差點忘記這小家伙生了個狗鼻子,可憐的雋,她似乎可以理解他為什麼那麼怕他了。

貓貓趕緊伸手捂著小屁屁,使勁搖頭,「不要打屁屁,痛痛…」

「不打屁屁,貓貓要乖乖的哦!」終究還是小孩子,三兩句話就被風輕晨把注意力轉移開了。

「嗯,貓貓乖乖。」貓貓滿臉正色的點了點頭,還不忘了交代風輕晨,「姐姐,吱吱白白,好看,不穿衣服,姐姐去看……」敢情這小家伙還記得上次看雋洗澡的事兒呢,在他看來,姐姐對他最好了,不凶他也不打他屁屁,他最喜歡姐姐了,才把自己最喜歡的吱吱分給姐姐,要是別人他才不許呢!

看他那滿臉正色的模樣,風輕晨忍著滿肚子笑意,眯著眼問他,「真的很好看麼?貓貓,我們叫上府里的小姐姐一起去看好不好?」

「不許別人看,貓貓生氣。」一听姐姐要讓別人去看他最喜歡的吱吱,貓貓小嘴一嘟,鼓著腮幫子瞪著她開始生氣呢!

這小家伙還真是霸道!

「姐姐跟你鬧著玩呢,你的吱吱誰也不許去看,就給你自己看,這總行了吧!」怕他真生氣了,風輕晨感覺笑著哄他。

「還有姐姐你也看。」貓貓固執的一本正經的說道。

風輕晨頓時是哭笑不得,這姐弟兩人說著笑著的離開風輕晨的院子,朝秦氏的住的院子走去。

她們剛離開,一道圓滾滾的身影出現在風輕晨屋子里,翻箱倒櫃的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最後從風輕晨衣櫃的最下面找到一個包裹,看了看里面的東西就拿著包裹離開了。

風輕晨當然不知道她視作珍寶的東西已經被人給拿走了,抱著換了身衣裳的貓貓在秦氏屋里跟她說話兒呢!

「這孩子又頑皮了吧?晨兒你也別太寵他了,瞧把他給寵得都要翻天了。」秦氏接過風輕晨懷里的貓貓,嘴里不停的念叨著,還掐了掐貓貓那圓滾滾肉嘟嘟的小屁屁。

明明是你最寵他!風輕晨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這話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可是不敢說出來,她娘這兩年盯她盯得可緊了,時常在她耳邊明示暗示的說要把她跟雋的事兒給辦了,她這要是惹到她說不定明兒個就全家老少一起上陣真來逼婚了,那時候她可是哭都沒地兒哭去。

「沒事兒,貓貓還小呢,不寵他寵誰呀?貓貓乖著呢,對不對呀,小貓兒。」她捏了捏貓貓粉女敕女敕的小臉蛋,笑眯眯的問道。

貓貓點了點頭,煞有其事的回答著,「嗯,貓貓乖的。」

「不害臊。」秦氏被他這幅模樣逗得笑顏頓開,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看著風輕晨說道,「晨兒,我前兒個去燒香白雲寺的高僧跟我說,下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適合辦喜事,你覺著呢?」

又來了——風輕晨眼底閃過幾分無奈,這樣的戲碼隔三差五就要上演幾次,娘啊,你累不累啊?

「嗯,日子不錯,娘看著還那麼年輕又生得端莊美麗,不知哪個男子如此幸運被娘看中?娘你倒是說給晨兒听听,晨兒也好幫娘把把關,瞧瞧那人夠不夠格當晨兒姐弟的……哎喲,娘你怎麼打人呢!」風輕晨的話還沒說完呢,頭上就被秦氏敲了一記,抬頭就看見秦氏那張羞紅的臉真含怒的瞪著她呢!

最後,風輕晨灰溜溜的逃離了秦氏的屋子。

她這剛離開,秦氏臉上的羞怒跟變戲法兒似的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老狐狸似的壞笑,抱著貓貓進屋嘴里不斷的嘟嚷著一些旁人壓根听不懂的話,臉上樂滋滋的還哼了幾句小曲兒。

約莫過來個把時辰,雋回來了,換了身繡著翠竹的衣裳,腰上系著一塊鏤空的龍紋玉佩,起先他系的是風輕晨送他的玉牌,後來得知那塊玉牌就是傳說中的三寶之一,他就貼身妥放起來,這塊玉佩是後來風輕晨去專門買來送他的,他一直帶在身上喜歡著呢!

「白芷,你說青陽治好了會不會恨我?畢竟他爹娘的死都跟我有關系。」雋來之前正好風輕晨在屋里看書,也不知怎麼就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了,抬頭問著坐在一旁陪她看書的白芷。

白芷放下手中的書,想了想說道,「四姨娘的死跟小姐本就沒什麼關系,要怪就怪逍遙王心太狠,青陽少爺要恨也該恨逍遙王,小姐你跟公子救了他,他要不知感恩那就是豬狗不如,白芷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她眼底升起幾分煞氣,一股冷意在身旁環繞。

「白芷,你將那本清心咒抄十遍,回頭我來驗收成果,可不許唬弄我。我說過,讓雋治青陽不是為了讓他感恩,圖的是個心安,我只是有些擔心這個問題,真若是發生了還得想法子來應對。」听了白芷的話風輕晨緊皺的眉頭不僅沒有松開,反而皺得更緊了,她總覺著白芷身上有些不對勁兒,煞氣太重了些,如此下去她擔心她會不能控制自己。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問問魂叔了。

白芷也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臉色微微一變,點了點頭,「是,奴婢知道了。」

「白芷,你最近可有感覺到身子有什麼不舒坦?」她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啊,奴婢身子好著呢。」白芷不想讓小姐擔心,對她說了謊話。

「嘎吱——」門被人從外邊推開了!

雋的身影出現在她們的視線中,白芷趕緊站起身來給他行了個禮後退下,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小晨兒,你這幅模樣真誘人,好像把你一口吞下去……」看著斜躺在軟榻上,臉頰微紅,紅唇微張的風輕晨,雋咽了兩下口水,壞笑著說道。

「流氓。」風輕晨白了他一眼,把手上的書朝他扔過去,沒好氣的哼哼了兩聲。

「嘿嘿…」雋干笑兩聲走過去順手把她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在她圓翹的香臀上模了一把,趁她沒發火前趕緊說道,「我帶你去個地方,跟我來。」說完,也不顧她同意不同意,抱著她就往外走。

風輕晨對他這偶爾的霸道也很是無語,他平日里都溫柔的很,真要霸道起來誰都沒轍,也不知道他這是想做什麼?不會是把她帶去賣了吧……她腦子里胡思亂想起來。

出了風府大門就看見家丁牽著一匹馬在那兒候著,風輕晨就感覺整個人凌空飛了起來,再睜眼就到了馬背上。

被他抱在懷中的她睜開眼楮就看見他光潔的下巴和喉結,心道,還好他有個明顯的喉結,不然他這幅長相不被世人錯認成女子才怪,明明是男子卻生得比絕大多數的女子還美,這不是妖孽是什麼?

「嘶——你干嘛拽我頭發?」正想著,突然有人拽了她頭發,一看他正滿臉壞笑的看著自己呢!

「小晨兒,別在心里罵我是妖孽,我這輩子就妖你一個人,別人求我妖都不成。」他也就面對她的時候溫柔,在別的時候可不是這幅模樣,否則江湖上的人也不會把他視若惡魔了。

風輕晨挪了個舒服點的位置,就這麼側身坐在他懷里讓他騎馬帶著自己,害怕掉下去就索性伸手環住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他懷里——嗯,果然舒服了不少。

雋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說,真是個別扭的丫頭。

他其實知道她為什麼跟他鬧別扭的,只是故意不說破而已,他要給她一個驚喜,要給她一個難忘的回憶!

「駕——」

他也有些迫不及待了,一勒馬韁繩加快了速度狂奔而去,風輕晨在他懷里沒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嘴里還小聲的叫著雋的名字,他听見後臉上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吁——」

不知跑了多久,終于到了目的地,雋小心翼翼的把風輕晨抱下馬,從懷里取出一個小荷包扔掉,又取出一個錦盒打開放在她鼻下讓她嗅了嗅……

「嗯……我怎麼睡著了?哈欠……」風輕晨眯著眼慢慢張開眼楮,嘟著嘴揉了揉眼楮大了個哈欠,突然,她渾身一僵,愣住了!

「這…這是什麼地方?好美——」震驚後,是滿心的喜悅!

印入眼簾的是漫山遍野奼紫嫣紅的花朵,蝴蝶蜜蜂成群結伴的在花叢中飛舞盤旋,不遠處是一條小河,時不時的還能看見有語兒冒出水面,野兔和小鹿在河邊喝水,風輕晨還看見一只袋鼠媽媽懷里揣著袋鼠寶寶在河邊喝水,袋鼠寶寶嘴里還叼著一枚松果,可愛極了!

「喜歡嗎?」他從背後抱著他,低聲問道。

風輕晨點了好幾下頭,笑眯眯的說道,「喜歡,這地方真美,跟人間仙境似的。你就是要帶我來這里麼?」

雋神秘兮兮的搖了搖頭,牽著她的手穿過那片花海,越過那條小河,走進那片茂密的樹林中……

「雋,你干嘛要把我眼楮蒙上……」某人開始撒嬌了!

「小晨兒乖,听話,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那你抱我,蒙著眼楮摔倒會很痛……」繼續撒嬌!

「好,我抱你。」

……

被雋抱在懷里的某女在偷笑,吐了吐小舌尖把臉貼在他胸前,感受著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在心里對自己說——算了,自己跟這個笨蛋鬧什麼別扭?回頭就直接問他,到底要不要娶她?

要娶就趁早辦事,不娶就趕緊滾蛋,省得她老被她娘念叨搞得好像她不嫁似的,天知道,這家伙都沒有跟她求過婚,她嫁什麼?嫁給誰?難道要她一個姑娘家去開口不成?不管了,厚臉皮就厚臉皮吧,她豁出去了!

正當她在心中豪情萬丈,想了無數種開口問他的方式,雋這邊也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這一切,深幽的眼楮微微眯了眯,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小晨兒,我數一二三,你就可以解下眼楮上的布了,一、二、三……」他把她放在地上站好,自己退到一旁柔聲說道。

隨著他那句‘三’剛落音,風輕晨就迫不及待的取下了眼楮上的布,睜開眼楮的瞬間,她整個人被深深的震撼了——

好半響,她都沒能回過神來,雙眸緊緊的盯著眼前那一處地方,眸中蓄滿了滾燙的淚水,沿著臉頰慢慢往下滑落……

她眼前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沙灘,沙灘的一邊是蔚藍的大海,另一邊是一個很美的山谷,一間透明的七彩琉璃屋靜靜的屹立在山谷出口處,正對著那片蔚藍色的大海,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美輪美奐。

山谷中鳥兒的叫聲,海浪沖擊礁石的聲音,風吹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這一切的一切都提醒她,這不是夢,是真的!

突然,她腦子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一段她幾乎沒有任何記憶的場景出現在她腦中!

她腦中響起很久很久以前,一個人跟自己的對話……

「小晨兒,你有什麼願望?」

「我要跟裕哥哥成親,生好多好多小寶寶,然後在環山依海的地方有自己的房子,房子是琉璃做的喲,喏,就是這種透明的彩色琉璃,我們住在琉璃蓋的屋子里,冬天可以一起看皚皚白雪,夏天可以一起數夜晚的星星,閑暇時可以乘船出海捕魚,有空時就回來看看我爹娘,還可以手牽著手帶著寶寶一起走遍山川五岳,游遍五湖四海,看遍世間美景……」

那是她前世剛認識上官裕不久,一次在街上偶遇一個好看的大哥哥,他跟自己說了會兒話後問自己的問題,自己當時的回答就是這樣的。

可是…她腦中為何之前沒有一點記憶?

她真的不記得這件事,為什麼現在突然又想起來了?

「環山依海的七彩琉璃蓋的房子,冬天可以看雪,夏天可以數星星,春天可以出海捕魚,秋天可以外出訪友游玩,這是我親手為你蓋的家,用了兩年時間才完成,里面傾注了我對你滿滿的愛!小晨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突然,一道低沉好听的熟悉聲音響起,每個字都像是一把捶子,重重的擊在她心上,看著那個高傲狂肆睥睨天下的男子在她面前單膝跪下,輕輕拉起她的左手在她手背上印上那個吻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啪往下掉。

原來,他很早以前就去找過自己,他沒有不要自己!

原來,他這兩年是為了幫她親手蓋這間她夢想中的屋子,不是不想娶她!

原來,……

……

「不要哭,吾愛,你的淚于我是最珍貴的寶物,它不該落下,你現在只要說一句我願意就可以了。」他深情款款的凝望著她,俊美臉上那抹笑帶著幾分蠱惑人心的氣息。

「我很任性。」

「我知道,被我寵的。」

「我脾氣不好。」

「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的。」

「我老喜歡欺負你。」

「我願意被你欺負一輩子。」

「我很懶。」

「有我。」

「我可能活不了多久。」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不會放開你!」

「……那好吧,我願意!」

「你願意什麼……你說什麼?你同意嫁給我了對不對?哈哈哈……小晨兒,我愛死你了——」雋先是沒反應過來,下一刻反應過來猛地跳起來大笑幾聲,抱著她就是一陣深情擁吻……

咦?

風輕晨突然覺著哪里不對勁,猛地一把推開雋,轉過身看見身後站了一大群人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娘,外公,大舅舅,小舅舅,心雅表姐,姨母,夜殤,夜嵐……你們…你們怎麼都來了?天吶,連雲棲堂姐也在,你們……」風輕晨扶額,有種耳暈目眩的感覺。

這算什麼事兒啊?

「呵呵,湊巧而已,你們繼續,無視我們!」夜嵐嘿嘿干笑兩聲,說了句讓風輕晨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的話。其余的人也一個個捂著嘴偷笑,一副等著繼續看好戲的模樣。

湊巧?繼續?

她活了兩世都不知道帝都附近還有這麼個人間仙境的地方,他們這麼大一群人都能那麼湊巧的來這遇上?當她傻子還是二愣子啊?還繼續呢,她都快羞死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這件事肯定有人搞鬼,這個人肯定不是旁人……她扭頭看向滿臉無辜的雋,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用說,這件事肯定跟他有關系!

「咳咳…我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他明明布置得很好,這群人存心不配合他簡直是來搞破壞嘛!想著,他狠狠瞪了夜嵐一眼,肯定是她搞的鬼。

「驚喜,是驚嚇吧!」想到自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哭得稀里嘩啦,她就恨得牙癢癢,剛才的感動瞬間蕩然無存。

「咳咳…那個…輕晨你的衣服…」夜嵐干咳了兩聲,指了指風輕晨衣襟,風輕晨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扯得亂七八糟,脖子露出來一大截。

「上官雋,我要殺了你——」一聲咆哮,她追著他滿沙灘跑。

看著風輕晨那副氣急的模樣,風雲棲有些擔心的問道,「輕晨好像很生氣,我們這麼做真的好嗎?」

夜嵐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沒事的,那家伙皮厚得很,輕晨又不會武功打不死他的…」

「啪——」

正說著,一枚鳥蛋突然飛過來,夜嵐反射性的躲開,那枚鳥蛋就打中秦相額頭,弄得他滿臉蛋清蛋黃黏糊糊的……

「這…哈哈哈哈……」

「你真壞……」看見自家外公那副模樣,風輕晨也笑了起來。

雋模了模鼻子,他真不是故意的。面對秦相那幽怨的眼神,他嘴角抽搐了幾下,別開臉不去看他。

這些只是一個小插曲,重點是,求婚——成功了!

接下來秦相和秦氏等人都忙著挑選日子,這選來選去日子選了好幾個,不是太近就是太遠,總之就是不滿意,為這事還差點吵起來。

秦氏覺著就應該快點把事兒給他們辦了,好省了一樁心事。秦相就堅持要風光大嫁,嫁妝什麼的安排得比當年女兒當皇後都還豐厚,一時半會可是準備不好的,肯定是要花費些時間。

最後還是在風輕晨威脅不嫁了的情況下才決定把日子定在十一月,剛好就是輕晨生日那天,及笄大禮和成親一起辦,雙喜臨門!

這日子就這麼定下了,算算時間,現在是初秋,距離十一月還有三個多月呢,抓緊時間準備準備也差不多了。

這風輕晨要出嫁的消息也就這麼傳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有心人的耳中,就覺著機會來了——

于是乎~

「長老,我們這次帶那麼多雷震子出來,是要去做什麼?」朝帝都方向去的,一個約莫二三十人的商隊中,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問著身旁一個清瘦白須的老者。

那老者模了模胡須,眼底閃過一道恨意的說道,「去殺人,我要讓那賤人給我兒償命!」

……

另一個方向,一輛豪華奢侈的馬車也朝著帝都緩緩駛來……

「夫人,這件事完全可以交給屬下去辦,何須勞煩夫人親自前往……」一個生得清秀俊美的男子騎著馬跟在馬車旁,對馬車內的人說道。

「我要親自去看看,雋是不是真要娶那個女人?我的男人也敢有人踫,真是活膩了——」馬車內傳出一道嬌媚的女聲,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煞氣。

……

苗疆,木族

「水長老,族長正在閉關,這件事你看我們要不要告訴他?」一個胡須是紅色的老頭手里拿著一封信皺著眉頭問道。

「族長正是關鍵時刻,萬萬不能驚擾到他,這次正好趁機會把聖女請回來,火長老你挑些人跟你走一趟,如果遇上其他幾族的人,不能把聖女帶回來的話就毀掉她,千萬不能讓她嫁人了,那可是災難啊!」水長老想了想沉聲說道,渾濁的眼底閃過一道狠光。

正在忙著準備婚禮的風輕晨等人自是不知這些事,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轉眼間,就到了成親這日。

風家里里外外都掛起了大紅燈籠,大紅綢緞,是喜氣洋洋熱鬧得很啊!

今兒個天還未亮,風輕晨就起床梳洗打扮沐浴更衣,這一番折騰下來天也亮了,由著今日還是她的及笄日子,先去大廳按風俗辦了個儀式,又才回房換上喜服,這一番功夫折騰下來都快晌午了,偏生她什麼東西都沒吃,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喚。

「青陽,過來…過來啊…」

丫鬟下人都去前面幫忙了,屋里就剩下她自己一個,說是新娘子不能吃東西,屋里能吃的都給撤掉了,她找了一圈只找到掉在桌子角的一粒豌豆,她本來是想推開窗戶透透氣,誰知道看見牆角蹲了個人影,她立馬眼楮發亮出聲把他叫了過來。

風青陽左右看了看,發現周圍沒人,那不就是在叫自己麼?

他站起身子慢慢走來過去,有些膽怯的看著她說道,「你是叫我麼?」經過雋的治療,他現在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在風輕晨的要求下,雋用他的獨門針法封住了他以前的記憶,現在的風青陽就像個孩子似的,心性純白得像一張紙似的。

「嗯,青陽,姐姐好餓,你幫姐姐拿點吃的來好不好啊?」風輕晨笑眯眯的看著他說道。

風青陽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好,我去拿吃的。」這個姐姐他認得的,對他很好還給他買衣服買糖葫蘆,他喜歡這個姐姐。

于是,風青陽這個腦子剛剛恢復過來,沒有以前記憶的孩子轉身離開去幫風輕晨找吃的,可風輕晨左等右等,等到接新娘的花轎都來了,也沒見著風青陽回來,他到底去哪里了?

那個小騙子,竟然騙我,枉我還那麼相信他!下次見著非打他屁屁不成,風輕晨餓得前胸貼後背,氣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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