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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12-15

一個月的時間悄然而過,啟蒙學堂的少年們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空氣中多了些躁動和不安的氣氛,因為暗衛選拔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落日的余暉下,放課後的少年們今天沒有飛奔向修煉場,而是聚集在啟蒙學舍中央,那口古井旁邊。站在學生們對面的,是古爍今與歐煉,他們身後,站著孟軒轅李璇璣等一眾師兄弟們,他們全身上下都被黑色包裹著,黑色的面巾纏繞在脖頸間,黑色的武士勁衫緊緊的貼在強健的身體上,黑色的長靴,黑色的護腕,就連捆綁著頭發的發帶都是一溜兒的黑色,這讓他們看起來就像是一群被潑了墨的雕塑。

古爍今招了招手,一張桌子被抬到他和學生們的中間,桌子上放著一個用來抽簽的特制的盒子和一堆密封的卷軸。盒子是灰色的,隱隱流轉著些耀眼的光亮,而讓少年們吃驚的是他們動用真元感應時,這個丑陋的灰盒子竟然似乎不存在一般;那堆密封的卷軸是五顏六色的,除了封蠟,仔細觀察會發現它們每一個都綁著一個小小的腰牌,腰牌只有三種顏色︰黑色,黛色和灰色。

待桌子放定的時候,歐煉走上前,連連揮手,一個個卷軸被放進灰盒子里,讓人驚奇的是,全部卷軸裝進去,小小的盒子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少年們露出驚疑神情的時候,段弈向前一步,微微躬身,「稟告師父,此次學堂學生共計三十九人,達到築基巔峰者二十七人,均可參加遴選,築基中段十二人,其中司馬老師挑選三人進入刑部密訊科,釋梵老師挑選覺緣覺靜兩人,待境界鞏固後直接編入暗衛,其余七人淘汰。」

少年們有些騷動,五年的時光說長不長,比起漫長的時間來說,說短卻也不斷,比起每個人稍縱即逝的生命來說。段弈的話,會趕走一些已經熟悉的伙伴,對少年們來說,這顯得很殘酷。現實總是殘酷的,而現在的少年們顯然還沒能具備擺月兌這種殘酷的能力,所以他們只能接受這些殘酷在他們中間肆虐。

騷動一轉眼就平息了,因為學舍前,只剩下了將要參加這場新的考核的二十七人。這時,少年們中間突然寂靜了下來,只剩下孩子們努力想屏住呼吸而留下的渾濁厚重的呼吸聲。

看到歐煉已經把二十七個卷軸都放進了盒子里,古爍今笑了笑,「你們面前的這只盒子,是歐煉師弟特別打造的,可以隔斷天地靈氣,屏蔽真元波動,歷次暗衛選拔用的都是這個盒子。那麼,我來說一下遴選暗衛的過程,剛才放進去的事任務卷軸,每個卷軸上綁著的腰牌都刻有名字或者代號,那些名字和代號屬于我身後站著的這些以後有可能會被你們成為師兄師姐的家伙們,這些家伙將作為你們這次考核和以後的指導者。有資格參加考核的人,逐一上前抽取卷軸,然後將任務卷軸交給腰牌的主人,而你們要帶腰牌回去,今晚準備一晚,」說著指著那口鐘,「明天鐘聲響起的時候,拿著那些腰牌在這里與你們的指導者匯合,執行卷軸上的任務。」說完,古爍今微微退後一步,示意少年們開始抽簽。然後就和歐煉離開了,似乎對這場暗衛的遴選並沒有他所表現的那麼看重。

兩位老師的離開使抽簽的過程不再那麼壓抑,膽大的少年還會和熟識的老師打個招呼,雖然往往沒有回應,但雕塑們的臉上總算多了些不明所以的表情,從而使整個過程不再那麼乏味了。少年們抽完簽,有的開始驕傲的叫著腰牌上的名字,有的怯懦的拿著腰牌一個個的問過去。葉流塵是極想抽到李璇璣的,可是看著手上腰牌上刻著的精致的字體,有些無言。遲餃帆和展星魂也沒有第一時間去尋找所謂的引導人,看到了葉流塵的樣子,一起走了過來。

「可惡,還想看看這里面到底寫了些什麼,沒想到這一層薄薄的封蠟也大有玄機,竟然死活弄不開,可惡…」遲餃帆搖晃著手中的卷軸,有些郁悶。

「應該是設有禁止,只有正式的暗衛成員才知道解封的手法吧,」葉流塵看著兩個伙伴,舒展眉頭笑著說道。

「怎麼了,看你剛才愁眉不展的,抽到了誰?」展星魂有些關切的問。

「呵呵,執白…」葉流塵苦笑。

「執白是誰啊,咦,好像有些耳熟啊?」遲餃帆拍著腦袋說。

「執白,是段弈?」展星魂小聲驚呼。

「呃,你怎麼這麼倒霉,踫到他這個冷面嚴格的家伙,」遲餃帆嘟囔著,說著很高興的炫耀著自己手中的腰牌,「哈哈,我就比較幸運了,抽到的是玉衡老師。」

葉流塵不理遲餃帆,轉頭看向展星魂,「你抽到了誰啊?」

展星魂嘆了一口氣,「墨羽,據說是除去軒轅師兄和璇璣師兄以外,最強的一位,不過也是個沉默寡言,格外嚴格的人,」忽然口氣一轉,「不過,他們只是指導者,任務的關鍵還是我們自己,加油吧!」

三人對視一眼,無聲而笑,轉身遞交上卷軸,而大多數的少年們已經開始向宿舍的方向急匆匆的行去,努力的為明天的遴選任務做著準備。

翌日清晨,啟蒙學舍前,少年們整裝待發,每個人身後都站著全副武裝的他們各自的指導者。在他們正要出發之時,學舍里傳來古爍今鄭重的聲音,帶著絲絲的警告意味,「所有引導者,如無必要,除了戰術方法的指揮教導外,不準隨意插手考核者的任務之中。此外,引導者要記錄任務全程,考校考核者的表現,並給出最後的成績,以此決定這些孩子們的去留,所以你們要慎重一點兒。好了,時限三天,快去快回!」

一道道的墨色的身影默默躬身,隨即各自挾起旁邊的少年們騰空而起,消失在碧空如洗的藍色中。

「段弈師兄,為什麼軒轅師兄和璇璣師兄沒有代號呢,或者說他們的代號是什麼?」葉流塵有些好奇的問。

「叫我執白,因為你還沒有資格叫我們師兄,」看著葉流塵黯然下來的臉色,段弈面巾下的臉露出了笑意,「照理說,我是不該告訴你師兄們的事兒的,不過想來師兄們是不太在意的,所以告訴你也無妨,兩位師兄是孤兒,從小被師父撫養長大,他們的名字是師父起的,所以名字就是代號,不過,他們的姓氏是自己取的。」

「謝謝執白大人的解惑。」葉流塵恭敬的聲音里有點兒賭氣的味道,段弈看了看他,沒有言語。

少年們有各種各樣的疑惑,用來詢問者帶著他們飛行的影衛高手們,大多數都會得到善意的回答,也許這些大人們也在用這些疑惑來緩解御空而行帶來的疲憊和無聊。

段弈帶著葉流塵飛行了好久,直到繁星滿天的時候他們才停下。他們停下的地方是一個小小的土丘,土丘邊上,是一片濃密的森林,茂密的樹木枝杈間依稀會流竄出燈光的影子。

段弈望著站在地上活動手腳和筋骨的葉流塵,指著樹林中的燈光,突然出聲道︰「這就是我們這次的任務目標,是一群流民,他們是一群暴徒,燒殺擄掠的事情做得不少,最近更是吞下了一小隊帝國士兵。所以,今晚我們,哦不,你的任務就是消滅他們!」

「消滅?」葉流塵的臉色有些發白,吞了一口唾沫,望著段弈,「他們有多少人?有武器嗎?」

「不到三百的普通人罷了,以你現在的實力,對付他們應該不成問題才是。因為他們剛吞下了一小隊帝國士兵,因此有了一批制式裝備,不過並不是什麼能夠傷害和防備修行者的懂些,說白了,對你來說,一堆破銅爛鐵而已。」

盡管段弈的語氣和表情都是毫不在意的樣子,但是有些害怕的葉流塵想到的是自己有限的真元和自己從來沒有和人真正動過手,實戰對練其實對于孩子們來說或許連切磋都算不上,那只能說是游戲。

「呵呵,怎麼,怕了?」段弈看著沉默的葉流塵,出言嘲笑,「你可以選擇放棄的!對我來說,解決掉他們很輕松!」

「不,我不會放棄的,我去!」葉流塵抬起頭,凝視著看不起自己的段弈。

「哼,你遇見我確實挺倒霉的,我接到的任務難度從來在師兄弟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另外,提醒你一句,這群流民中雖然沒有修行者,但都是嗜血成性的熟練武者,所以,小看他們的結果就是可能會死。任務途中可以隨時求援,我會保證你的生命安全,當然你也要明白這樣做的後果,我對你完成任務的評價會降低,」段弈扭過頭,盯著不遠處搖曳的燈火,冷漠的說。

葉流塵輕輕躍下土丘,卻回身恭敬的行了一禮,「執白大人在燕山上教我們的,學生都還記得,還有,我一定會讓大人您給我個很高的評價。」說完,躡手躡腳的進入茂密的樹林中。

段弈看著離去的葉流塵,心里突然覺得這個曾經的小乞兒有些意思,嘴角不自覺的翹了翹,然後就想影子一樣貼向離去的葉流塵。

夜風有些涼,密林中的燈火眨了幾下,只留下營帳中央的篝火的淡淡余暉和圍繞著整片營地游動的一絲如豆的光亮。等待那豆光亮停的久了些,密林中,一條人影慢慢的模向光亮背後被夜色籠罩著的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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