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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黑暗中的尋道者 第六章 道無鬼神,獨往獨來(三)

「好听麼?」張易陽扭過頭來沖她微微一笑︰「這叫歌。」

「歌……」可憐小喵長這麼大,還從未听過有人唱歌,想來也是,在這蠻荒之地,又怎麼會有歌曲這種東西呢。

女孩子的天性是喜歡美妙的東西的,小喵自然也不例外,哼著哼著便漸漸的也能哼出曲子來,只是由于從沒有接觸過,多少還是有些五音不全。張易陽卻是不在乎,也不去糾正她的音色,在他看來,歌曲這個東西,就是用來娛樂的,娛己樂人,高興就好,又何必在乎其他呢,不是麼?

***

經過一段時間的嘗試,張易陽終于將糾纏死神的外皮制成了兩件皮甲,內層用兔屬皮做了一個背心似的內膽,外層則用糾纏死神的鱗皮縫在表面,工藝雖然看起來並不復雜,卻還是讓張易陽花了好幾日的功夫。

小喵開始很不習慣身上穿了如此奇怪的一件甲衣,總是想月兌下來,不過在張易陽的教導下她很快便發現,穿這這件東西不但身體暖和了許多,而且還能保護自己的身體不受傷害,逐漸的,她也開始有些喜歡起這件皮甲來。

事實上,張易陽在此前,曾一直想用叢林中常見的藤來編制護甲。

藤甲的威力,在張易陽前世的那個世界里,只要是Z國人,可謂無人不曉。最著名的,當是三國演義中記載的諸葛亮七擒孟獲。而事實上,如果那是真的,那麼當時歷史上應該有大炮和自動運兵車了,當時平南方叛亂,就三個月時間,書上記那麼多地方連走一圈都不夠,更別論打仗。沒有現代的摩托化步兵裝備是根本來不及的,在那個時代,在叢林中和人打游擊,纏上個一年半載的是很正常的事,三個月的時間是絕對來不及的。至于孟獲也沒被諸葛亮抓住,自己歸順的,現代研究三國,一般都以三國志的記載做為標準,而不是三國演義。

但不能夠否認的是,這些野生藤本植物韌性,強度很大。而張易陽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也發現一個細節,因為藤很韌很牢,所以這些種類的植物普遍韌皮部密度小,木質部也沒有空隙,這麼一種結構,植物體內的水分散發不出去,所以一般來說,火燒是點不著的。

在農村中生活過的人肯定對這點深有體會,越是結實的樹拿來生火做飯越是點不著,可見羅貫中給後人開了個多麼大的玩笑,有人會說用油浸了怎麼點不著呢?注意,這油不是液態的了,滲進去,把剩下的空隙堵了,蟲子是鑽不進了,桐油有毒,浸了主要防蟲的,隔絕了空氣還是點不著的。

不過,藤甲最終也沒有能在張易陽手中成形的重要原因還是三個字︰空隙大,越是有韌性的藤越是粗大。一些細的如同柳條的藤,在張易陽看來,強度上就差了一些,根本抵擋不住那些猛獸的一擊,這些重量如果不穿還說不定能跑的更快一些。而如果粗了,強度是夠了,但一捆老粗的藤能把人包的嚴嚴實實麼?不可能,要麼象蠶絲,織了布就可以裹住全身,藤條只能粗粗地把人包下,露出很大的空,不但不平時方便,防護力也大大縮水。

由此也可以理解,在真正的歷史上,到後來藤甲就沒有記載了,宋朝時期的大理國普遍用大象皮來造盔甲甲,刀槍不入,沒有看到過藤甲。而蛇皮的取得對張易陽來說,也正是磕睡來了枕頭,他由此放棄了藤甲的研究,而改為制作皮甲。

那枚蛇膽被張易陽用一根繩子吊了起來風干,而用糾纏死神的骨骼制作的項鏈略做打磨便也是完成了,張易陽和小喵一人一條帶在頸上,雖然談不上精致好看,不過掛在脖子上倒也有幾分粗獷野性的味道。更重要的是帶上它,確實能夠放止一些無孔不入的小沖的入侵,尤其是叢林中常見的一些吸血蟲類,倒是讓他們高興了不少時日。

那枚紫色的小圓珠在被反復研究了一陣後也沒看出所以然來,看到小喵喜歡,便丟給了她當玩具,小喵則把其當作一種漂亮的珠寶一樣愛不釋手,經常拿在手中盤玩。

***

之後的幾個月,以深淵的眼光來看,生活算是相當的平靜和安詳,除了必要的出獵外,張易陽整日里大部分精力,依然放在修煉功夫與磨煉技藝上。

此外,通過他循序漸進的教,小喵的功夫進步很快,自小在叢林中生活鍛煉的身體與半獸人一族先天優良的素質讓她僅僅幾個月功夫便已經完成了基本功的鍛煉就連一些基礎的拳法技巧也已經扎下了根基,每日自覺的勤練不休。而另一方面,張易陽已經開始讓她接觸一些基礎的內功心法。

有趣的是,露露、夏亞與伊蘇拉現在越發的痴迷棋藝,已經成了標準的棋迷,每日里守著張易陽替他們制作的小型陶制棋盤戰斗不休,倒也是其樂無窮。

深淵中的一年共有十五個月,比地球上漫長的多,除了每年兩個月的「寒季」之外,其余的日子,幾乎沒有什麼季節變化。

距離那滴水成冰的嚴酷「寒季」還有大約四個月的時間,這天早上,張易陽和小喵剛從洞穴中鑽出來,就發現叢林中隱約飄蕩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他們很快便醒悟了過來,這是一種叫做「醉香莓」的奇異果實的味道。結出這種果實的植物在叢林中很是常見,是一種成片生長的灌木,它們的習性很是特別,在每年的這個時候,這些植物總是在同一時間結果,數量很大,一個夜晚間,果實便會發育成熟。成熟的果實表皮呈黑紫色,約有拳頭大小,皮薄肉女敕鮮甜美味很是可口,還有一種淡淡的香味,不過,這種果實通常在兩天後便會腐敗,腐敗後的果實會產生一種怪異的香味,事實上,在現在的張易陽想來,那股味道便是果實過度成熟後發酵產生的酒味。

因為果實的美味和數量龐大,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生物放開肚子貪嘴大嚼吞吃這些美味的東西。之後的幾天里,叢林中甚至可以見到一些搖搖晃晃或是醉倒在地的生物,便是由于吃了太多的已經開始發酵或是半發酵的醉香莓所導致的。

發現醉香莓已經結實,張易陽和小喵興沖沖的帶著包裹出了洞穴,他們不但要吃,還準備裝一些回來。

小喵如今也有了自己的背囊,比張易陽的略小一些,款式卻是大同小異,他們很是開心的在林間尋著氣味走動,見到個大的醉香莓便采下來塞進嘴里吃,就連隨他們一起出來的露露也停在一顆果實旁抱著大吃,只是她的個子實在太小,就連半顆果實也是吃不完的。

今天的叢林中相對的平靜,想必是由于醉香莓的成熟,許多獵食者也都去大吃這種隨處可見的美味了,倒是少了許多你死我活的追殺。

邊走邊吃,張易陽和小喵逐漸走向林間深處,小喵此時已經吃成了一個小花臉,嘴邊與面頰上盡是紅紅的汁水,張易陽不時的替她擦擦嘴角,一面撿一些大的醉香莓放在背後的背曩中。

忽然,他們听到遠處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叫聲有點兒像「啞∼∼啞∼∼」,然後又變成「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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