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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是親生的

穆刀聞言頓時搓手嘿笑道︰「這麼說就是沒有咯,太好了。」

說完一把抓過身後的穆羽,雙手按著肩膀將穆羽強行定在身前,笑道︰「犬子年方十七,貌比聖賢志比天高,尊老愛幼,心地善良,愛情專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書禮儀門門不差。更重要的是,年紀輕輕就練就了一身深不可測的修為。什麼虎豹莽熊的,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姑娘,這樣的如意郎君元武大陸僅此一位,還需要考慮嗎?」

趙虎四人猛翻白眼,心道你推銷兒子就推銷兒子吧,干嘛拿我們當墊背的。

張炮頭和獨眼倒是猛點頭,交頭接耳對著秦月溪指指點點,別提有多滿意了。

噗嗤——秦月溪身後的兩個丫鬟樂了,想笑又不敢笑,臉憋得通紅。眼珠子上下打量穆羽,披頭散發,上身一件白布背心,一件大褲衩,腳上一雙草拖鞋,怎麼听都覺得他在說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

听著穆刀滿嘴胡說八道,秦月溪有點生氣,可看到穆羽一個勁的挺腰,一臉臭美的樣子,也不由得樂了,揶揄問道︰「穆前輩,您說的那位公子好像不在這里吧?」

穆刀剛要開口說話,卻見秦月溪扔過來一物,掌心大小金燦燦的,令牌形狀。

穆刀將此物抓進手里,拿到眼前觀瞧,當真是塊令牌,且由純金所鑄。令牌反面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圖騰,正面正中刻有一個‘御’字。

穆羽側眼觀瞧,心頭不由咯 一跳。這是什麼令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敢刻龍紋圖騰的令牌,只可能出自皇室。

「還真踢到鐵板上了。」穆羽心中苦笑,卻見穆刀盯著令牌沉默半響後,突然將令牌送到嘴邊張嘴輕咬了下,隨即扯著嗓子叫道︰「純金的啊,姑娘出手真是大方。喏,小子,夠你的賠償費了吧。」

秦月溪額頭頓時冒起一縷黑線,皇室御用金牌,如帝王親臨,竟被他當成普通金塊,還——還在上面咬了幾個牙印。

明明是個高手,可言談舉止完全沒有高手的樣子,說好听點叫隨性灑月兌、放蕩不羈,說不好听分明就是個潑皮無賴嘛。

秦月溪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和這位高手交流。她麾下不乏高手,但每一位都是正常的,有高手風範的,交流起來很容易,可眼前這位思維跳躍比較強,不正常,必須得好好考慮一番。

「老爹,這金子能花出去嗎?」穆羽沒有去接穆刀遞到眼前的金令,而是翻白眼問道。

趙虎四人听了他的話後亦是直翻白眼,這他娘的是能不能花出去的問題嗎,應該考慮如何扔掉這塊燙手山芋才對吧。

雖然說江湖人士及大的宗門世家基本不受帝國力量拘束,但如若沒有非常情況,亦沒有哪位江湖人士及宗門世家願意招惹帝國。帝國作為一個龐大力量集團的存在,先不說暗地里培養與供養的高手有多少,單單是千萬大軍都足以讓任一宗門世家色變。

這父子倆倒好,拿著皇家金令,第一時間考慮的竟然不是如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化解掉這場無妄之災,反倒討論起能不能花掉的問題。思維之不正常,令人無法接受。

集聚在院門旁瞧戲的游客見到少女祭出金令後,無不恐慌,如見到毒蛇猛獸一樣轟然散去,蜂擁下山。這場戲可瞧不得,一個不好就可能招禍上身,小命不保,甚至滿門抄斬。

穆刀拿著金令皺眉思索片刻,隨之呢喃道︰「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也好解決的很,把它切碎就成了,或者拿到其他國家黑市上拍賣,還能賣個好價錢呢。」

「大膽!」秦月溪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香足猛跺,冷面盯著穆刀叱喝道︰「褻瀆皇家御用金令,就不怕本公主定你們一個誅九族的大罪嗎?」

盛怒之下,秦月溪一時口快自暴身份,不過沒有人驚訝,姓秦又隨身佩戴皇家金令的,只可能是皇室之人。

穆羽白眼一翻,撇嘴不屑道︰「誅九族,你不是已經這麼做了嗎?鎮門石獅你瞧了不順眼,誅九族。聚眾兜售兵器你瞧了不順眼,誅九族。私用刑具你瞧了不順眼,誅九族。都已經有三個了,再多一個又有何妨?」

秦月溪頓時啞然無語,自己確實已經給星默寨定下三個誅九族的大罪。誅九族又不是打板子,多加一次多受一份罪。誅九族一次就夠了,縱使追加一百次一千次,結果也是一樣的。

可她已經改變主意了,只是還沒來得及說出來。

看見穆羽沉著冷靜、臨危不亂,她生了招攬之意,覺得可以對星默寨犯下的罪行不予追究,作為一種恩澤讓穆羽死心塌地為她賣命。

見到穆羽修為高深,擊殺一位即將突破斗修的高手信手拈來般簡單,她決定不但對星默寨的罪行不予追究,反而要動用力量加以庇護。一來可以讓穆羽無後顧之憂,二來可以讓穆羽看到一條康莊大道擺在他的面前。為了自己的前程,為了星默寨的前程,全力以赴的為她賣命。

見到毫不起眼的張炮頭和獨眼亦是身懷絕技,秦月溪再次改變主意,招攬對象由穆羽一人變成了整個星默寨,決定把整個星默寨招入麾下,並將其發展成一股暗中力量。

最後看見帶子狼穆刀霸氣出場,雖然一出場就給她來了個下馬威,可她的不悅很快就轉為興奮,星默寨簡直就是一處臥虎藏龍的將才寶地。只要帶子狼穆刀願意帶領星默寨為其效力,條件雖他們開。

可惜這些她都沒說,她唯一說的,並被穆羽听到的,那就是定星默寨誅九族之罪。

秦月溪心中懊悔至極,如若知道星默寨有一位三階斗修坐鎮,打死她也不會說出這些話。

「啊——」就在秦月溪思索著該如何化開眼前僵局時,穆刀突然伸起懶腰打了個哈欠,睡意惺忪道︰「風輕雲淡惹人乏啊。」

手腕一抖將金令扔回給秦月溪,表情嚴肅的問道︰「姑娘,說正事吧。」

「好。」秦月溪將金令抓進手中,高興的點點頭,沒想到穆刀會先打破沉默,于是心中斟酌了下用詞,張嘴說道︰「我——」

可她剛說了一個字,就听穆刀問道︰「與我兒喜結連理這事不知姑娘考慮的如何了?」

「——」秦月溪半張著嘴直接愣住了,這——這就是所謂的正事?

趙虎四人及兩個丫鬟眼珠子掉了一地,生出一股按耐不住的沖動,真想沖過去撬開穆刀的腦殼,看看里面究竟裝的什麼東西,為何思維就和正常人不一樣呢?

不知道秦月溪身份前這話說了也就說了,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畢竟秦月溪的傾城容貌擺在那里,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身為父親自然要給兒子挑個好媳婦。

可現在秦月溪拿出了皇家金令,且已經自暴公主身份,再提此事可就讓人無法理解與接受了。

你一個山寨匪徒要娶金枝玉葉的公主,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天方夜譚,稍微有點腦子的人絕不會再提此事。可他帶子狼穆刀非但提了,且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好似秦月溪拒絕此門親事,將會悔恨終身似的。

「老爹,別犯渾,說正事。」穆羽很是不滿的瞪著穆刀說道。

趙虎等人頓時松了口氣,總算還有一個正常的。

「正事?除了這件事還有什麼正事?」穆刀困惑不解的問道。

穆羽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指著狼藉滿目的院子,又轉身指了指院門,叫道︰「院子被他們搞成這樣,游客也全被他們嚇跑了,不用賠嗎?」

「啊——」趙虎吃疼了叫了聲。

「老大,怎麼了?」錢豹關心問道。

「沒事。沒事。不小心咬到舌頭了。」趙虎郁悶回道。

咚。穆刀狠狠敲了下穆羽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你是傻子嗎?她要是同意嫁給你,人和錢還不都是你的。」

听了穆刀這番話,趙虎等人包括秦月溪在內全都瞪直了眼,感情他心里算計著這個呢。

穆羽也郁悶了,他知道老爹是在將秦月溪的軍,以這個秦月溪不可能接受的條件打發她下山。可老爹也不能拿他當賭注啊,眾目睽睽之下多沒面子。再者說,萬一——萬一秦月溪答應了怎麼辦。

「姑娘,考慮清楚了嗎?」穆刀望著秦月溪再次追問道,順帶向穆羽眨眨眼,投去一個詭笑的眼神。好似再說,小子,老爹這招夠厲害吧。

「哎——」穆羽悶頭嘆了口氣,心說愛怎麼著怎麼著吧,只要能把這只扎手的刺蝟趕緊打發走就好。

秦月溪望著穆刀,面頰突然露出一抹嬌羞,唇齒輕啟,聲若鶯啼道︰「我答應。」

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

院子四周一片空曠,再加上秦月溪的聲音比較小,本無回音。可這三個字就如鬼音魔咒,在趙虎等人耳邊回旋不息,繞得他們頭暈目眩。

疼疼疼——一干人齜牙咧嘴的拿手抬著幾近月兌臼的下巴,眼楮瞪得大大的狠狠的盯著秦月溪,恨不得把兩顆眼珠子從眼眶里提溜出來。幻听了,一定是幻听了——

「我是認真的。」秦月溪一臉嚴肅的沖穆刀說道,以極其肯定的語氣回答了一干人心中的猜疑,又像是對自己做出的決定予以肯定。

「公主,萬萬舍不得!」丫鬟急切叫道。

秦月溪回過頭,看著丫鬟面色一沉,問道︰「怎麼,本公主選駙馬還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嗎?」

「奴婢該死!」丫鬟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就算有一百個腦袋她也扛不起這頂大帽子啊。

「嘿,小子,哪里逃!」穆刀突然暴喝一聲,左手對著虛空一抓一拽,已經竄出十余步的穆羽竟毫無反抗之力被他拽了回來。

穆刀抓著穆羽的後脖頸,像拎小雞一樣,然後——然後躬身對著堅硬的地面猛的按下。砰的一聲,穆羽半截身子竟被他生生摁進了地面。

趙虎等人抑不住打了寒顫,看看半截身子陷入地面,不知生死的穆羽,猛吞一口口水,心道︰「這——這不是親生的吧?肯定不是。」

「好——好——好——」在眾人驚恐眼神的注視下,穆刀張口連喊三聲好,可當第三聲好叫出口時,他的身體卻已躍上院牆,沖像個死豬一樣趴在地上的穆羽叫道︰「小子,你闖的禍你自己擺平。」

「果真不是親生的啊。」趙虎等人神色訝然的望著消失在院牆上的穆刀,頓時堅定了心中的猜測。明明是他闖下的禍端,可大禍臨頭卻拋下兒子一個人逃了,親爹絕干不出這種缺德事。新人新書,已經簽約,喜歡的點個收藏,賞點票票,各位的支持是我寫作的最大動力!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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