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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留信之人可能是自己的親人,穆羽頓時迫不及待的從秦月溪手里拿過信件,捻開信封掏出信紙——

「穆羽,殺母之仇何日報?!大仇不報,你何以心安?!」

轟!字跡甫一入眼,穆羽只覺天旋地轉、目眩耳鳴,如遭五雷轟頂。腳下踉踉蹌蹌,往後連退數步,差點仰面跌倒。

秦月溪嚇了一跳,忙上前攙扶住穆羽,關切道︰「穆羽,你——你沒事吧?」拿眼瞧去,只見穆羽臉上竟無半分血色,眼神空洞洞的盯著信紙,如失了魂一般。

秦月溪又是驚奇又是擔心,當下再也顧不得白眉的警告,調轉目光掃向信中內容。只看一行,臉色大變,若不是及時用手掩住嘴巴,怕是要叫出聲來。

震驚的同時,秦月溪的目光往下掃去。

「小羽,我苦苦尋你一十七年,終于還是把你找到了。本打算相認,可惜你的修為實在太低,所以有些事你暫時還是不知道的好。」

「盡快提升修為,待你達到斗修二階,我自會現身與你相見,將大仇詳細告知與你。」

「若你無心報仇,我必殺你!」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棄之不報,枉為人子!」

「至親之人留。」

內容沒有多少,可字字如雷,且一筆一劃間透露出無盡的仇恨與殺氣,秦月溪一眼掃到底,額頭已經滲出一層細汗,暗暗咋舌道︰「殺手白眉,當真名不虛傳,寫的字都能讓我害怕戰栗。」

秦月溪沒有出聲勸慰,只是加大了攙扶的力道,因為她知道穆羽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信中的內容。

不過穆羽的消化時間顯然比她預計的短了許多,她剛把信中內容消化完,就听穆羽沉聲問道︰「這信是誰給你的?」

「白眉。」信中內容非同小可,既關乎穆羽的身世,又牽扯出一段血仇,秦月溪知道穆羽不問清楚是不會罷休的,所以回答的很干脆。

「那天你醒來時我要給你的,誰知你眼還沒睜開就——就——之後我又耍性子,把你氣跑了。前天夜里我讓麻老給你送信,結果你不在。對不起,我不知道信里的內容。」

穆羽剛想質問秦月溪為何不早點把信給自己,秦月溪卻先愧疚的解釋起來,想一想確實如此,搖搖頭道︰「沒事,不怪你。」

「穆羽,你沒事吧?要是難受你就哭出來吧,憋在心里會把身子憋壞的。」秦月溪滿含憂慮道,穆羽表現的是在太鎮定,鎮定的有些超乎常理。

穆羽瞥了秦月溪一眼,好笑道︰「信中所寫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我哭個什麼勁。恩,白眉是誰?」

「羅宗左護法。」秦月溪答道。

「羅宗?怎麼沒听人說過。」穆羽皺眉道。

「羅宗是元武大陸最大最神秘的殺手組織。據說只要出得起報酬,就沒有他們殺不了的人。所以羅宗宗主又被武林人士稱之為奪命閻王。」秦月溪講解道。

穆羽點點頭,然後抖了抖信紙,問道︰「你覺得信中所寫是真是假?」

秦月溪皺了皺眉頭,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為何?」穆羽好奇問道。

「白眉此人陰險狡詐、冷血毒辣,可他對你的深深關切之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尤其是看你時的眼神,愧疚、高興、激動、憐惜等等,所包含的感情實在太復雜了。並且白眉那天是接了酬勞來殺我的,結果他卻沒有出手,反而暗中幫了趙虎四人一把。」秦月溪解釋道。

穆羽不由得皺起眉頭,回想那天救秦月溪的情景,當時有道殺氣一閃即逝,亦是因為這道殺氣,他才會抱著秦月溪不要命的狂奔。

現在回想起來,假如這人出手,自己肯定逃不掉。

前夜他獨自一人尚不能甩掉青衫老者的追殺,何況那天懷里還抱著一個秦月溪。

噗。穆羽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從嘴里噴了出來。第一次得知娘親的消息,竟是如此噩耗,他如何承受得了。

「穆羽!」秦月溪失聲驚呼,使勁扶住穆羽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沒——」穆羽剛想說我沒事,卻眼皮一番暈死了過去。

「穆羽!麻老,快來,穆羽他暈倒了——」秦月溪尖銳急切的呼救聲瞬間傳至福緣客棧的每一個角落。

灰茫茫的空間中,穆羽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禁錮著,不能掙扎也不能張嘴呼喊。

突然,四面八方響起無數道尖銳的破空聲,隨之密密麻麻、閃著冰冷寒光的利刃呼嘯射來,似要把他射成一灘肉泥。

穆羽掙扎不動,呼救不能,只能像個不能動的活靶子,等待萬刃穿身。但是就在利刃近身的剎那,一雙手突然憑空出現。

皮膚光滑、粉白、細女敕,十指縴細、修長、柔韌,一雙女人的手,極其漂亮。

這雙手甫一出現,穆羽只覺一股股暖流包裹全身,並侵入身體四肢百骸,內心的恐懼隨之驅散消失。

利刃呼嘯而至,一雙玉手前後翻飛,沒有退縮與膽怯,以血肉之軀擋下所有利刃。只是一瞬間,這雙手就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看著這雙手,穆羽一顆心莫名刺疼,痛比萬蟻噬心。

然而呼嘯射來的利刃好似無窮無盡,冰冷無情,每一次都會掀起一片血霧。

穆羽開始瘋狂掙扎,欲掙月兌無形的禁錮,將這雙手護進懷內。可任憑他使出渾身氣力,無形的禁錮紋絲不動,任憑他心中如何歇斯底里的嘶吼,張開的嘴巴愣了發不出丁點聲音。

「娘親——不要——啊——不要——」

突然,穆羽發現自己喉嚨里終于能發出聲音了,且被禁錮的身體也能動了,頓時毫不猶豫的撲向那雙血肉模糊的雙手,將這雙手死死的護在懷里。

穆羽終于知道為何這雙手要拼死保護自己,而自己看到這雙手受傷時痛比萬蟻噬心,因為這雙手是娘親的,骨肉連心吶。

「穆——穆羽——」秦月溪知道穆羽在做噩夢,可萬萬沒想到穆羽會突然坐起身,把自己死死的擁入懷中。

秦月溪本想驚叫,可覺得被穆羽抱著很舒服,心里甜絲絲的,是以後面兩個字已是聲如蚊蠅。

「咳咳——」站在一旁的麻散人重重咳了一聲,卻被秦月溪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嚇得麻散往後退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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