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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玉女穿梭好厲害

炮拳行進路線呈鋸齒形曲線前進。舒蝤裻李存義練炮拳前背誦歌訣道︰「炮拳似炮性屬火,生橫克劈拗步活,體為血脈心主舌,擰轉火機物必落。」師父講述要領說,頭上一拳之勁既非擋又非架,而是具有擰、滾、撥化三勁,貼頭之拳借擰滾之勁既撥化來手又借身力而發勁,故不畏來手身大力猛,因發身力故更助長拳之出擊的擰轉發勁,兩拳相稱倍增抖腰發勁的特長。

有幾位師兄請師妹教教他們打炮拳,劉師妹說︰「我是女子,不喜歡炮火,我愛打吳式太極拳的玉女穿梭。」

「吳式太極拳?玉女穿梭?」

大家請師妹表演。

「我是女孩,打啥都象蕩秋千,會誤導你們的。你們是老爺們,不要學我的氣質」師妹說。

「吳左太極拳比形意拳好嗎?」

「各種拳到了關鍵的節骨眼上,都一個樣。」師妹說。

大家仍然堅持讓師妹表演,師妹便表演了一遍吳式太極拳的玉女穿梭。

「太極拳是用來蕩秋千玩的,不是練功夫用的吧?」有位西午村的叫王領弟的師兄問。

「是用來蕩秋千玩的,但打起來人可狠了。」師妹說。

「怎麼個打法?」王領弟表現出不大相信的神情。

「你來打我一拳,我蕩你一回吧。」師妹說。

王領弟壯了壯膽,用右拳朝師妹鑽過去。

師妹用右手貼著他的右臂,一招右掌反采,王領弟就站不住了,心想要啃一嘴泥了。師妹左掌前按,王領弟被發出去兩丈多遠,摔了一個大蹲。

「是有點象蕩秋千。」李存義說。

大家讓師妹講解奧妙,師妹劉小燕說︰

「頭上一掌之勁既非擋又非架,而是具有擰、滾、撥化三勁,借擰滾之勁既撥化來手又借身力而發勁,故不畏來手身大力猛,因發身力故更助長其掌之出擊的擰轉發勁,兩掌相稱倍增抖腰發勁的特長。」

和師父講的一樣,只是拳變成了掌。

劉小燕講了自己如何愛上太極拳的。

劉小燕一次女扮男妝跟著做翡翠生意的父親到北京玩時,一天她獨自出去觀街景,看見王府大街最南端的那眼甜水井旁邊的一個空地上,有一位老人正在教幾位年輕人練習拳法。她便停步對他們指導道︰「喂,哥幾個,你們這樣練拳是不行的!動作太慢,這能使得上勁嗎,在真正的打斗中挨上10拳你的招還沒發出呢!」

自1周歲就開始練功夫的劉小燕是個常勝將軍,在以往的比武中從未嘗過敗跡,所以很樂意當老師教別人。

見劉小燕說這話,三位年輕人臉有慍色,但沒有出聲。那位老人倒是說︰「你認為我們這種功夫不行,不妨過來,我們比試比試!」

這正合劉小燕的心意,但一交手,劉小燕便被震驚了。因為,劉小燕尚未反應過來即被擊中了胸口!但他還以為是自己尚未準備好才被突然擊中的。于是雙方約定再戰,結果,這一次劉小燕輸得更慘。因為他差一點被那位老人擊倒。

這下他不得不心服口服了,他當即表示希望拜老人為師。事實上劉小燕的功夫雖然不錯,卻遠非那位老人家的對手。因為他來北京定居之前,亦是永年一位久經戰陣的武壇人士。現在是來京安享晚年的,並不打算開館授徒。但卻經不住劉小燕的再三懇求,只得答應收他為徒,但首先要劉小燕答應他一個條件,即不得對外說出自己的姓名。見老人能答應收自己為徒,劉小燕已是高興萬分,自然答應恩師的要求。

然後劉小燕在那兒學了整整3個月。

听了劉小燕講的故事,李存義問︰「那他你的那招你後來學會了嗎,那是什麼招?」

「就是太極搬攔錘。」劉小燕做一下演示,然後說,「右手錘擊,左掌攔截,防之必然防,攻之不意攻,後其所發,先其所至。老人說這招其實類似于蔡李佛拳始祖陳享創編的拳法蔡李佛拳精髓——‘插槌’,即握右拳前插,左手同時用柳葉掌防護。」

「失敗,讓我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劉小燕說,「摒棄武術門戶之見,敢于認輸,敢于向外派拳種學習,是每下練武之人最終成才的關鍵。面對失敗,敢于認輸是一種勇氣,也是一種尊嚴。認輸不等于服輸,只有鼓起「卷土重來」和「東山再起」的勇氣,才有可能改變命運,成就一番事業!」

「你說得真棒!」師兄弟們都夸獎她道。

師妹繼續講故事,講鷂形︰炮拳的架打就是鷂形的主要目的。一架一擰身一拳就進去了,動作極小,一般人防不住。就算有經驗的對手擋得住,我這里上下翻,再弄個假動作虛虛實實。多半就得手了,否則也不吃虧。連鑽帶翻,勁打得最活,而且攻防配合得非常均衡。象馬形那種孤注一擲的打法,比它就吃虧了。此招練習時要注意左右上下穿插靈活練習,不能讓人看出規律了。把它配合雞形用起來進行攻防一體化,任何拳,單要從拳法上勝過這兩形,不是不行,有難度。我在北京女拌男妝時用此招對付過玩柔道的拳霸,那畜牲抓住我胳膊,我在他使力瞬間上下翻擰,加了點太極拳的連隨勁,玩了兩個來回,他的手就到我手里了,人還躺地上去了。從背後抱也一樣,本招破後抱比金雞抖翎要王道一些,不用送人去看醫生。

「你還女扮男妝過啊?」「鷂形這麼好啊?」「我們形意拳是有十二形嗎?」大家七嘴八舌地問。

「不久就會學到的!」師妹回答。

練橫拳前李存義背誦歌訣︰「橫拳似彈性屬土,生劈克鑽形不露。體為肌肉脾主口,出于難招妙難書。」橫拳的行進路線亦是呈鋸齒形曲線前進。

師父講︰

「歌訣中的彈指的不是炮彈,而是武術傳統取用的彈弓之彈。在握弓放彈時前把有橫勁,逕直向前打出,準確性很強。橫拳就用彈弓內涵的橫勁喻其技法,故有起橫不見橫之說。

「五行之說脾屬士,橫拳動作借擰腰順脅,兩臂一張一弛按模肝脾,既能健脾,故雲通脾。而彈丸又是三合土加頭發或加鐵砂做的,這就是橫拳似彈屬土通于脾的來歷。五行有萬物土中生之說。在形意拳技法上也說橫拳能生其他拳,故在形意拳中從站樁三體式、鷹捉、五行拳開始,就都是以橫鑽之拳起動。經雲起為鑽,落為翻,起為橫,落為順,故鑽橫是一式。

「在技擊實戰上,也有起手橫拳勢難招之說,因實踐驗證這樣起手還效果較好,故形意拳在實戰上多以橫拳作起手。應用中見橫是招法,不見橫是內勁,才是技法竅要,是拳打三節不見形技法之本。」

一天李存義見識了橫拳的使用。一天和一位叫鐵蛋的師兄同行,遇到別人挑釁,動起手來鐵蛋用橫拳把對方甩出去老遠,竟越過了一個半圈稀糞的豬圈而沒掉進豬圈里。師兄問︰「橫拳厲害吧?」李存義回答說︰「厲害。」那家伙不服氣,從豬圈前端的茅房爬過來後又沖回來,郭師兄又一拳劈過去,把對方釘在了地上,直楞楞站了好幾秒鐘才抬得了腳。李存義問你第二招用的啥招法,比第一招還厲害?鐵蛋師兄說這是劈拳,劈拳是練息,劈時手一探一回,猶如人一呼一吸,手部動作激發了全身,可進入體呼吸,多數人身體都有隱疾,以劈拳練息可將隱疾滅于無形。李存義說師兄你懂這麼多啊?郭師兄說我是在背師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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