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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疼不疼【將完】

那女子還渾然不知地依舊在喜滋滋地說著她和她夫君的故事。忽然被諸葛昭允吃人般炙熱的眼光嚇到了。

「于姑娘……」旁邊嬸娘也暗暗揪她的衣裳,「小心,別說了。」

女子仰臉,好奇地看著眼前的諸葛昭允,「你為何這麼看著我?」

諸葛昭允卻已是滿心都是心疼和怒火,他怒自己用生命去愛護的天涯,竟然被一個不相干的人騙去成親有了身孕甚至還是個藏嬌的小妾……他真是天底下最窩囊的夫君!

「查,查出這座宅子是誰買辦,不管那人在哪兒,兩天內帶到我的面前來……要活的!嫦」

諸葛昭允咬牙,一字字道,大抵是很少這麼震怒過。

天涯她不記得他,天涯她帶著別人的孩子……但是,回來就好,比起其他所有,失去她才是不能想象的。他不想因為這個嚇到她。

半晌,他壓了壓心頭翻涌的情緒,才道,「天涯……聒」

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抱她,她卻護住自己的肚月復惶然向後一躲。諸葛昭允的手就僵在半空中。

「你干什麼?」她滿臉警惕。

諸葛昭允不語,忽然一把將她拉至身前,長指一寸寸摩挲過她的臉頰。

「啊!」

女子大驚,反手就是一巴掌,被諸葛昭允攥住手腕,手指一點點從耳根模到頸子上,還在她精致的耳垂上輕輕一捏,疑道,「沒有人皮?」

女子又羞又惱,「什麼人皮?」

「就是這個。」

諸葛昭允忽然從面上取下一層薄如蟬翼的面具,面具下的驚世絕美的容顏月光般震的女子眼楮暈了暈,失神地注視著他。

諸葛昭允抬起她的下頜,「天涯,現在,你認得我嗎?」

女子眸光一閃,盯著他的俊顏臉色微微羞紅,避開他的深深的注視,掙出手來,「我與公子素昧平生,公子請自重。」

「好,既然不認得了,」諸葛昭允在她侍弄的花花草草前停住腳步,「那你說說看,你為何要種這種花?」

雖然過了季節,院子里的幾株鈴蘭卻開得絢爛。

女子不耐道,「你別踫我的花,好看就種嘍,你管我為什麼。」

諸葛昭允挑挑眉,「我就知道……你敢說你沒有記得我?」

他俯身附在她耳邊輕語,「那就和我回宮,我會讓你一點點全都想起來。」

「我跟你有什麼關系嗎?你讓我想起來什麼啊。」

諸葛昭允的眸光落在她微鼓的肚月復上,一頓,隨即撇開,輕笑道,「想起來……你是我諸葛昭允的女人啊。」

女子面紅耳赤,斥道,「流氓!」

「你才知道。」他拉著她的手便走,再不放開。

「你們強搶民女!」嬸娘追在身後大喊,羅八卦忽然轉身給她塞了一錠銀子,「你剛說,她姓什麼?」

大娘想了想,「姓于啊。」

「噢。」

八卦大人面無表情,很快復命去了。

不消說,這女子正是羽天涯。當日她並沒有被天地縫隙的力量卷入時空隧道。諸葛昭允功成的瞬間,連帶她體內他灌輸的那些大光明心法也驟然豐沛猛增,竟是增至巔峰狀態浮動,避開了這一劫。

她自是掙月兌金環出了來,夜非情和龍問宸二人又驚又喜,洛瑤卻是已經暈去。

羽天涯感受到諸葛昭允功成無恙,而老者已死,加之先前磨難已過,月復中身孕又在,心里激動如抓狂,恨不得直接奔上通天塔將諸葛昭允撲倒。

一邊卻又是忿忿之情大起,怨恨諸葛昭允什麼都不告訴她,瞞著她擅做主張,決心給他些教訓看看。故而隱去了自己與之的感應。她體內內息本就是諸葛昭允親傳,現在升至這個程度,便是連諸葛昭允也不能發現。

她將洛瑤丟在夙羽宮,和龍問宸及夜非情二人迅速離開了滄海。

她順路去了一趟太和,又騙了夜非情好大一包寶貝藥材,全是保胎安胎之類的藥物,然後自己回了九洲。

她自是不會回皇宮,就在望京城郊買了一座小院子住下來。這兩世都有殺戮之舉,羽天涯回來後便開始吃素,想給肚子里的孩子積點福。

而月復中的孩子,卻因本身就是在鴇毒時有的,加之頭幾個月奔波流離。後來她又飲食漸漸清淡,竟然遠比同一時期的孩子發育地顯小。明明六個月身孕了,看上去卻像四五個月。恰好成了誆騙諸葛昭允的理由。

她記得夜非情給她吃過短時間內改變容貌的藥,也要了些來,此時恰好派上用場。她就是不承認自己是誰,她也要諸葛昭允嘗嘗被所愛之人誆騙以為失去摯愛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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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和你哪門子宮,我要回去!我的夫君回去了會找不到我!」

偌大精致的轎輦上,羽天涯盤腿正襟坐在一邊。

諸葛昭允放下茶壺,將涼至七分的茶水遞給她,似笑非笑,「那你就忍心我找不到你?天涯,你好狠心。」

羽天涯不接,賭氣轉臉,「我不喝你的東西。誰知道你在茶水里放了什麼。」

話一出口,二人都愣了愣。

羽天涯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回事?!她怎麼能這麼說!

諸葛昭允倒是長眉一挑,「哦?」他也不多說,順手將茶杯端回,「嗯,那就不喝。」

「主子,主子。」八卦大人探頭進來悄聲對諸葛昭允道,「那所房子就是這位夫人買下的,只不過把房契寫在了濟華堂名下而已。還有,奴才打听到,這位姑娘,姓于。只是,夫人月復中的孩子,有千金聖手瞧過,確實只有四五月……」

無妨的。她回來就好。

諸葛昭允再進來的時候,羽天涯覺得被他笑吟吟的眼光看得毛骨悚然。心道,不是吧,難道這麼快就被拆穿了?

****

她被重新安置在養心殿,然後諸葛昭允就有事離開。羽天涯撫著沉甸甸的肚子坐下,想不通,她怎麼就那麼快又回到了這個地方。才發了會兒呆,院子里就不安生,她站起來一看,原來是有妃嬪來給皇上送湯品。不過幾個月工夫,諸葛昭允竟然這麼能耐,納了這麼多女人?!

羽天涯握握拳,壓下火不想理,不料幾名妃嬪見皇上不在,將湯品放在外殿,徑自走進內殿來了。八卦大人意思意思地擋了擋,幾位妃嬪卻道,「是皇上下諭旨讓我們來的。」

「哦?」

羽天涯掀掀眼皮,坐起來,諸葛昭允那只狐狸又要干什麼?

果然,兩位妃嬪見到內寢中還有一個陌生女子時,一愣,隨後怒色妒意便爬上眼角。

八卦大人特意介紹,「這位是漪貴人洛氏,這位是茹嬪趙氏。」他又忙忙解釋,「都是太皇太後新封給皇上的妃嬪,新封的……」

羽天涯冷哼一聲,「不用介紹,」化成灰她也認得。

洛雲漪自不消說,被她杖斃的小丫頭還死不瞑目,她小產之日有兩名重車之女為難她,其中一名被另一人推出來,被她誤殺,茹嬪就是推人的那個。還有,她們身邊的……詩晴。地上的碎石,帶毒的匕首,全部都來自于她。

此時看到這幾人,她的眼中幾乎能迸出火來。

果然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她不找她們,她們倒找上門了,呵呵呵。

洛雲漪眼尖,一眼看到她微鼓的肚子,失聲道,「她是誰?她怎麼會有身孕?!」

詩晴扯住她,「小主稍安勿躁。奴婢瞧這孩子不過四五個月,四五個月前皇上在哪兒?這孩子也不一定是皇上的。」她皺眉厲聲道,「姑娘見了漪貴人和茹嬪,如何還不行禮?」

羽天涯抱手看著,心里冷笑,這群女人……

諸葛昭允,你不是非要我回來嗎?那我就幫你收整收整後宮吧,你可別心疼你這些鶯鶯燕燕嬌花美人!

羽天涯懶懶地倚著椅背,「漪貴人,茹嬪,啊,早听說過二位小主……」

洛雲漪和趙慧茹剛揚起下巴,就听她繼續道,

「……是倚靠太皇太後進宮的嘛,據說已經宮里住了十天半月,連皇上的面都沒見到。」

洛雲漪驚疑,「這你怎麼知道……你放肆!」

「真的是這樣?」

羽天涯噗嗤笑出聲,雙手交叉坐起,「我就隨便那麼一猜哎,瞧你倆,皇上要喝個湯,你倆也巴巴地跑來,奴才樣。不是沒見過聖顏是什麼?」

「沒教養的東西……」洛雲漪和茹嬪對視一眼,茹嬪低低道,「姐姐動手,妹妹去外面看著。」

洛雲漪剛向著羽天涯走一步,八卦大人忽然從橫梁上落下來,擋在她身前,「小主有話便說,皇上囑咐,您不得靠近她。」

洛雲漪一怔,羽天涯托著腰慢悠悠地站起來,「八卦大人言重了,漪貴人怎麼會想對我月復中的孩子不利呢?」

她眼光在洛雲漪腰間一只精致香囊上一轉,香囊上都是民間最近新流行的絡子圖案。

心底一笑,走到洛雲漪身邊,忽然皺皺眉,捂著鼻子連連退後,驚道,「啊呀,漪貴人,你用的這是什麼香?!」

「本宮的香料是太皇太後賞賜的,可是上好的沉香……」

她說著忽然一頓,沒說話了。手不自覺模到腰間,那只香囊一同晉封時茹嬪送給她的。

羽天涯趕忙笑道,「那必是我沒有見識,我怎麼總是嗅到股子淡淡的麝香味呢?小主知道,有了身孕的人總對這股子味敏感。」

洛雲漪不語,手下卻悄悄地摘掉那只香囊。

羽天涯又晃到茹嬪面前,眼瞧著她小手指,不由地一怔,咦了一聲。

茹嬪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按捺不住,「姑娘可有話要說?」

羽天涯猶豫了下,低聲道,「小主如何不帶金尾戒呢?昨晚皇上還說,原本想要召幸茹嬪的,後來是听說茹嬪來了葵水,才……不然,這孩子都五個月了……」

她說著,羞紅臉低下頭。

茹嬪眉角一跳,原來皇上曾要寵幸自己!能跟皇上這麼說的人除了淑妃便只有太皇太後跟前的人,那也就是洛雲漪的人……

養心殿內氣氛一時有點詭異。

半晌,茹嬪勉強開口問,「不知姑娘是誰?月復中的孩子是……」

「哦,這……自然是龍嗣。」

**

當天下午,茹嬪和淑妃帶人到了洛雲漪的漪瀾坊,搜出了大量媚.藥。洛雲漪臉上掛不住,推打之下,失手將茹嬪推下了荷花池。

虧得後來太後得到消息,怕人來救,才將茹嬪及時救起。太後最惡這樣狐媚的手段勾留皇上的心,當即也狠狠痛斥了洛雲漪,要她**地在御花園的石子路上跪著。

到傍晚的時候,洛雲漪一張俏臉曬得跟猴 似的。

羽天涯趴在養心殿的窗戶上看著御花園的一切,沖身後的人道,「皇上,快來看看您的愛妃,您可不要心疼哦。」

身後的人笑語,「不心疼。等你回來處理她們等很久了。」

「好。」

羽天涯眼楮亮亮,這才忽然反應過來,諸葛昭允是故意試探她的!

「算了,這是皇上的家事,民婦不敢過問……」她急忙回頭推拒,卻正好撞上身後的人, 當一聲,諸葛昭允手中一盅滾燙的湯全部灑了出來。

諸葛昭允一伸手,將她的手全部覆住,「小心。」

一盅滾燙的湯全部撒到了他的手上身上,他卻將她的手細細查了一遍,「沒事吧?」

「……」

羽天涯忽然覺得嗓間有點兒堵,特別是看見他深藏炙熱的雙眸。她不知道他看穿自己的假裝沒有,卻知道他在等她自己承認。

她抽出手,「沒事。」

眼光落在翻在地上的湯,她道,「皇上不必費心,民婦不吃葷腥。」

這讓諸葛昭允有些愕然,「為何?」

「殺孽太重,想要給肚子里的孩子積點福氣。」

「既然不記得往事,怎知自己罪孽重?」

「事確實不記得,但是犯過的錯,愛過的人,卻是記得很清楚。」

諸葛昭允深眸幽暗,漸漸生出一股炙熱來。

「天涯,你這是承認了嗎?」

「承認什麼啊……我愛的是孩子他爹,不行啊。」

羽天涯的雙手被他攥著抵在他的胸口前,掙月兌不得,不由臉色微微發燙,「你松手啦,油膩膩的,髒死了,趕緊洗洗去!」

諸葛昭允一聲輕笑,松開了她。卻一反手,將一抹油脂抹在了她的手上,退開倚窗懶懶道,「你陪我一起洗。」得到還懷著身孕不便泡溫泉的羽天涯,乖乖坐在頤溫池邊的長椅上時,還想不通,「我陪你洗手就可以了啊。」

听著水聲嘩啦嘩啦,羽天涯眨了眨眼,臉上泛紅,眼光卻還是一飄,落在了溫泉里的人身上。

諸葛昭允站在溫泉池中,笑吟吟地看著她,一幅抓包的表情。池水沒過,她所能見到的是他肌理分明窄腰精實的上身。

羽天涯眼眶卻微微紅了,他的雙肩上兩道猙獰的疤痕,胸口也有一處傷疤,彰顯著曾經,通天塔頂,他曾為她受過的那些苦。

羽天涯忽然丟掉了懷里的羊絨毯子,赤腳跑下來,噗通跳下水,緊緊抱住了諸葛昭允的脖頸。

她再也忍不住,眼淚瞬間便濕了滿臉。

諸葛昭允微微一怔,一抬手,將她緊緊擁在懷里。

這一日,終于再次擁她在懷。

羽天涯撲在他的懷里,手下只感覺他的背後肩胛肌膚有異,仔細看看,才發現,竟是,貫通傷口。

她先是細細摩挲那幾處傷疤,小聲哽咽,後來終于在模到那離心髒不過幾寸的赫然傷口,終于放聲大哭,「諸葛昭允……你疼不疼啊……你是傻的嗎?!你怎麼……不知道躲呢……」

**

捂臉、捂臉、估算錯誤、那郭,收拾宮岑詩晴洛雲漪、還有個司空少將的糾葛……所以大結局可能要明天了……硯台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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