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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終于又長大一點了 第七十八章 青梅竹馬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寧靜的午後,陽光的和煦灑滿了一塊草坪上。在草坪的邊上坐著一獨自仰望著藍天的少年。少年的腿上躺著一幸福眯著眼的少女。

在不遠處的一棟別墅內一女子靜靜地看著他們一會,嘴角翹起一絲,然後帶著輕快地腳步離開,似乎這種情形她很滿意。

真的很和諧,不是嗎。

太陽漸漸地移動著它的位置,從南到西。

兩人的話很少,都在享受著這靜謐的時光。從昨晚開始,從她真的完全真的交給他開始,或者更早點,從她傳給他的第一張紙條開始,從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他開始,她就知道了她這一世的路線中必不可少的人了。

她很幸福,她覺得,盡管她還是總感覺得或許有一天他會離開,或許有一天他有了不得不離開的理由。這真是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她沒有對任何人說。她想她應該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時刻,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他要離開了,她肯定會不哭,不鬧,她這樣想的。然後會怎麼樣她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會再有另一個人可以走進她心里了。

其實很多事,做過了,那就夠了,再多就是奢侈了。盡管這種奢侈無論會付出什麼代價她都會願意的。

「我不是個貪心的女人,真的不是。只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夠了。」她閉著眼突兀地喃喃自語道。緊緊抱著他的腰。

李權感受到懷里的女子的異樣,回過神來。「怎麼了。晴晴?」

「唔嗯」懷里少女嚶嚀一聲,死勁搖了搖頭。

她想的很仔細,她確實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喜歡他的那一副什麼事都胸有成竹的樣子,喜歡他的那一副痞痞的樣子,喜歡他的那份莫名其妙的滄桑和孤獨的眼神。

他經常欺負她,讓她替他寫作業,讓她替他整理課桌。讓她找各種借口替他請假,然他也經常照顧她,有別的男生騷擾她讓她不開心時他總會神奇地出現在她面前保護她逗她開心,在她需要什麼想要什麼時他也總會像上帝那樣知道她的心思。給她帶來無數歡樂。

慢慢地,她就習慣了,習慣了他的味道,習慣了他的霸道。

習慣了喜歡他。

若是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孫晴晴舒服地躺在他懷里暗想到。

當原始基金不足,也沒有技術。也沒有創新時,最好最穩的做生意就是搞中介這一行,外貿。無論中介什麼,總會有市場。投資也不大,而回報卻說不準了。

李權目前都把資金扔進了房地產行業了。對未來深有體會的李權知道這行業還會火上十年,其間流的都是大把的金子。才兩個月。他的資金就番了一番了,這當然歸功于他的目光和見識,卻讓下面人無一不佩服的。

李權一直在計劃著,到什麼時間段,投資什麼,收手什麼。

不過這並不完全是他的生活的全部,甚至分量佔的都不大,重活一遍,才知道生命中哪些才是值得珍惜的。

2005年3月21日,周一,陰。

起點學院的學生餐廳。

李權獨自吃著飯的時候,在他對面的空桌上突然帶來一陣清香。

抬頭,一張清純的笑臉,愕然。

是他宿舍樓上的那個跟他似乎頗有緣分的小丫頭,蕭雨。那個經常被他逗笑一下都會臉紅的小女孩。

似乎沒想到她現在已經會主動過來搭訕他,這麼長的時間每次相遇都是他主動打招呼,嗯,然後調戲她,不過她還是有進步的,從剛開始的每次說上一句話都會臉紅然後羞羞跑開到後來的漸漸習慣,甚至能嫻靜微笑著對他了,這當然也是李權放低了調戲的層次,不然嚇壞了人家小姑娘留下種流氓印象就不大好了,有悖于初衷。

「听說你經常曠課?跟你們班人也格格不入?」蕭雨小口的吃著飯好奇問道。那歪著頭的乖寶寶模樣,那細聲細語的可愛,讓人很有沖動去咬一口的沖動。

「你怎麼知道?在時刻關注著我?」李權啞然失笑。雖然好多課不上,但也不能算是曠課吧,宋大美女答應了的,他只是在答應了宋紫楠參加那勞什子競賽後就提出的條件以這個名義讓宋大班主任去和任課老師商量免掉他的一些實在無聊的課程,在那些時光里他要麼是在辦公室內和宋美女談談心要麼是在校園內閑逛要麼是在寢室睡覺或者陪女人著。這份殊榮別人自是不知道的,所以十分嫉妒他堂而皇之的曠課卻沒有什麼後果。與班級格格不入倒是確實,心智的成熟當然與大環境不相配。

「我就是知道。」蕭雨眯起了眼驕傲道,她身上有股俏皮的精靈,會吸引不少人心動。

「不說?」李權坐直身子故作高深莫測,然後湊近低聲隨意問道,「那藍色的米奇老鼠還在麼?」

蕭雨愣了愣,忽然明白了什麼,緋紅立即爬滿了她的臉龐,拿著筷子的縴細手指握起慍怒道,「不許說。」

他們之間的接觸,就像兩個集合的相交,在交集的子集里有過藍色米奇老鼠的共同部分只有一點,那就是她有一條內褲被他看過,那上面有一只米奇老鼠。

「好了,我是听你們班邱相說的。」蕭雨立馬投降了。如此涉世未深的清純小姑娘哪是這心機深如大海的家伙的對手,都沒用上什麼手段就會讓她乖乖說出來。

「邱相?」李權玩味的笑了笑,「你男朋友?」

在他們這個學校。這個他所接觸的圈子,似乎高中了談戀愛也不是十分罕見,學校也難得地在那嚴如國法的校規里沒有寫入要明確禁止早戀。這很讓人十分意味。

「什麼啊!他是我鄰居,在我小學時他們家搬到我家隔壁的。」蕭雨看到李權的那個笑容不是很舒服。下意識地立馬解釋著,又不知為何加了一句,「我和他關系很一般的。」

似是怕他誤解。可她認為她和邱相的關系很普通很一般,但邱相卻不一定這麼認為,他們畢竟可以說是一起長大,她家的條件又比他家好,所以從小他就十分羨慕,欽慕。到漸漸長大後的愛慕,他認為以他們一起現在又在一個學校,兩家的關系又不錯,他們十分有可能會走到一起。有點早熟的他也知道搞定她後對他爸的仕途也有不小的推進。所以盡管在外花天酒地,在她和她家面前邱相從來都是一副文質彬彬好學生乖孩子的模樣,效果很明顯,她父母對他印象也都不錯,或許對她訴說李權的情況是他這麼久做錯的唯一一件事。雖然是她主動問起的,喜歡的人問道另一個他所討厭的異性時他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好話說,所以就把李權的那些惡行添油加醋的一股腦說了,讓她知道李權是哥壞學生。和他們兩好學生不是一個圈子的。他當然不知道她和李權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又有過什麼接觸。他當然不會知道蕭雨本就大概知道李權什麼樣的人。李權都是會經常的調戲她,卻沒有讓她心生厭意。這就是公子和低俗流氓的區別,連她們寢室最有權威的大姐頭何欣芷都不討厭他對他還很有興趣的樣子,每當寢室里無意討論到他時她甚至會有意無意插幾句,這讓人很意外。

而邱相所說的他的另一些情況則讓她更深層次地去了解他,也更加引起了她的好奇。須知好奇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會害死貓的。

有一種感情叫做青梅竹馬,可現實的是大多數青梅竹馬最後都是悲劇。

百世輪回抵不上一世俗緣的意外相遇。

李權從她簡短的話里很快敲出幾個結論,一是她家的社會地位,家在南州市市長隔壁,答案顯而得知;二是邱相對她說了很多他的壞話;三是邱相喜歡她;四是她不喜歡邱相。

這份牛逼的幾點和真實情況相差無幾的推測,要是讓人知道了會有多驚訝。可見這種邏輯思維的縝密。

「我和邱相的關系相當不好,而且我很討厭他。」李權帶著那若有若無的笑意,輕聲道,看著她的眼楮。

「啊?!」蕭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在她那經驗不足的世界里,她本都以為借著邱相能和他多說上幾句話的,免得像以前那樣都是他在那說或者冷場。她雖然不內向卻也不會找各種話題能和人天南地北地聊起來。現在她當然不可能繼續這個話題聊下去了,只能繼續低頭細口吃著飯。

「若是有一天我和邱相打起來,你會幫誰?」李權看她這樣子感到十分好笑,于是繼續逗著她,知道她肯定不會回答幫邱相。

然而李權肯定想不到,他對面的這個小女孩真的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最後弱弱道,「你們誰對誰錯?我會拉架吧。」

「沒有誰對誰錯呢?就是性格不合,打死不相往來呢?」看到她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可愛樣子李權哈哈大笑,伸手,下意識地輕輕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這份親昵的動作讓蕭雨呆了下,然後臉色又開始紅了,低頭,不說話,吃飯。只是那顆細小的心靈像一汪被石子打破的湖水,蕩起陣陣漣漪,不會平靜。

他們已經很熟悉了,也經常開著玩笑,他還是個,這樣就很正常了。蕭雨不停地在安慰著自己。卻不見得有什麼效果。

李權注意到她的異樣,明白了自己的行為,捏了捏鼻子也不再說話,道歉當然不是他的性格,為這種事道歉那就吊絲到極品了。自己這樣而對方沒有責怪也沒有拒絕,這不是正說明了他們的關系有了一個極大的進步了麼。

這時的李權突然瞄到餐廳門口走進的幾人,那其中正有著他們剛剛聊到的那人,她的鄰居他的同學邱相。

似乎邱相也注意到了他們,愣了會後果不其然的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李權玩味地笑了笑,然後目不斜視的溫柔地替蕭雨拂起那一絲散落在額頭的秀發。蕭雨抬起頭正對上他那柔如水的目光,心靈猛然一陣,就忘了身邊的世界。

「吃完了?」

嗯。蕭雨看著他的眼楮,那對精神又帶著莫名抑郁的眼楮里都是她的樣子,木然點了點頭。

又是一只手到她的面前,李權如細心照顧愛人般抽出張餐巾紙溫柔地替她擦拭著嘴邊。又是一張面帶紅暈的臉色。

李權把手伸到她面前,她則下意識地伸出手放到他手上,然後他拉起她離開座位。

強勢帶著柔情,是最具有殺傷力的武器。

這一幕幕在外人看來的秀恩愛當然一滴滴入了那不遠處門口的邱相的眼里,他的臉色從驚訝不敢相信難看到憤怒,愣在了當場。連手牽手的他們從他身邊經過都木然不覺。他甚至不敢喊住那害羞的女孩問她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似是怕她身邊人誤會般。他的雙手緊握,脖子上的青筋皺起,然後又瞬間頹然,然後又憤怒,再頹然,如瞬間懂得了很多事,成熟了很多。

其實每個人的成長歷程里,都會存在著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像這樣的挫折,這就是你懂他懂我懂我們不懂的青春的成長。

蕭雨當然是沒看到邱相,從他身邊經過都沒注意到,因為此時她的世界里一片空白,只有那手指間傳來的溫度提醒著她這個世界里還有個模糊的身影,帶著壞壞的笑容。

直到走到陽光下,她才匆匆對李權說了聲「想起來我要到宿舍拿本書,我先走了」,不等李權有所反應她就抽出那被輕握著的手指後就立即小跑開了。

李權立在原處看著那跑開的背影,如一個歡快的小公主,笑了笑,回頭忘了眼餐廳。

人生在世啊,能做幾件很有意義還可以順便惡心人的事,這無疑是非常舒暢的。

今天的天氣不錯,李權抬起頭望向那不算很刺眼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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