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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一片傷心畫不成

此時內殿入口突然傳來唐賢響亮且不容置疑的聲音。"三王爺確實已向本王求旨賜婚。"

紫金衣袍在殿前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映襯著他俊臉上的神彩飛揚,望著寶座前身形不穩的雲落,他急步而上,迅速行至她面前,溫潤一笑,伸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毫不避諱的當眾,滿懷寵溺之情,柔聲問道︰"昨晚累著了,也不多睡一會兒。這麼早起來,到這來鬧什麼?"

驚訝又茫然的看著他精神矍鑠的樣子。無心理會他的問題。她困惑極了,難道昨晚那壺酒里的藥量太少?他怎麼這麼早就清醒,還如此的神彩煥發,生龍活虎?可她明明只被他強灌一口,就一夜昏睡直到天明。若不是冬雪入房喚她,險些要睡過了頭。他喝的可是整整一壺啊媲!

扶穩了她,轉過身,他神情一肅,威儀頓生,目光莊重的望著殿下。朗聲宣道︰"本王代政,今日特賜西南王唐凌與左相之女左玉成婚,三日之後,大婚禮成于三王府中。丫"

左承相臉色一白,萬般不願又無可奈何的,福身跪拜,沉聲道︰"老臣叩謝隆恩。"

"你怎麼可以私自替他做主?你問過他的意思嗎?"突然驚醒,雲落慌了神,上前輕扯著他的衣袖,一連迭聲的急問。

眼底閃過一抹銳意,側身柔望著她,溫潤一笑,道︰"雲落若是不放心,本王今夜就讓三哥進宮,本王與他好好聊聊。若他同意,三天後,婚禮如期舉行,若他有議異,婚期即刻作廢,如何?"

望著他眼底的一份超然的自信,雲落擔心了,懷疑了,當真是唐凌的意思嗎?他什麼時間喜歡上了左玉?腦海不禁浮現出年宴時,左玉奇怪的舉動和神情。是那三天嗎?她央左玉送禮物回七府,順便探望唐凌的那三天。雲落的心不禁沉到了地底。

"王爺要如何做,是王爺的事,與雲落無干。"強打起精神,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抬眸冷然的看著他,悄然後退兩步,刻意的與他保持著距離。

"雲落,不要鬧了,英兒還在清華殿等著你回去呢。"黑眸平靜的凝視著她,他仍然笑得溫和而寬容。

"王爺,雲落今日有此一舉,是長日以來深思熟慮所做決定,我絕不會放棄。三十萬大軍已听令圍困皇城,我不達目的,絕不下令撤兵。王爺若想逼我動手,盡管阻攔。"清眸閃著決然的光亮,她毅然決然的注視著他,措詞堅絕。

"看來,今日若不依著你,你心頭那口怒氣永遠無法消散,也罷,由你吧。"他突然灑月兌的放手,神色坦然,雲落不禁心生懷疑的,望著他。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回轉過身,唐賢走上寶座,伸手牽下太子唐漠,沉聲道︰"漠兒,你跟師傅學的課程都學好了嗎?

唐漠臉一紅,謙然的低下了頭。誠然回道︰"漠兒回去一定用心讀書。"

"好。漠兒記住,這天下始終是你的,所以,一定要用心讀好聖賢之書,明世間真理。將來才能治理好國家,做一代明君。"嚴肅而鄭重的囑咐著,抬手撫著太子聰明而機靈的小腦袋,疼愛的眼神,令殿前百官無不震動而敬佩。

"左承相,帶太子下去。"

"是"左相上前牽著太子的手,準備退下去。

太子頓住腳步,回望著雲落,凝聲喊道︰"雲娘娘,你今日所言三件事,前面兩件,漠兒都應了你,若還有人反對阻攔,即是忤逆于我,但是這第三件,漠兒不知該如何做決定,只勸雲娘娘,三思。"

太子說完,百官皆面有懼意,垂下頭去。雲落看著漠兒,微笑著,感動的頷首點頭,太子放心的一笑,轉過身,隨著左承相,走了下去。

"諸位若無事,可以退朝了。"唐賢肅然出聲。百官府身行禮,退了下去,本來雲落所言三件事,只有唐平一事,關乎朝綱社稷。但是她調來了三十萬大軍。唐賢又表示同意,太子更是親自下令放人。再爭下去,亦是于事無補。另外兩件事,說白了,其實是七王府的家事。百官也不願多管。倒也走得樂然,沒一會兒,諾大的朝堂上,就只剩了侍尉,宮人,唐賢,白雲落幾人。

去擒冷依依的侍尉隊伍,沒有遇到任何阻力。木寒沒有出現,唐賢派去的貼身保尉也沒有出現。帶隊首領是左虎從御慎司救出的,原來慶和宮里的那一名侍尉,名叫房達。他一心忠于太後,太後之死,他最為清楚,太後的用心良苦,對冷依依的憎恨,他亦是深深的了解。冷眼看著冷依依一臉的平靜,他敏銳的感覺到情勢不太對勁。

手一揮,對著隊伍喊道︰"把罪犯先押到朝殿之上,讓太子和雲妃定罪。"

隊伍調轉頭,一行人押著冷依依到了朝堂之上。雲落明眸一暗,閃出凌歷而威嚴的氣勢,冷冽的掃了一眼冷依依,見她抬頭挺胸,仍然傲氣十足的神態。

不禁冷哼一聲,微微笑了︰"看來冷姑娘早料到會有今日,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王妃有心誅殺于我,由來已久,當初那一刀,我雖僥幸留了一口氣,但也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體驗了死亡的滋味兒,今日,還有何所懼?"冷依依語氣悲涼,眼神幽深的直視唐賢,對雲落不屑一顧。

雲落看看她,又看看唐賢,揚聲而笑,挑了挑眉毛,說︰"冷依依,你說這些,無非是想讓王爺心軟,再次袒護于你。可惜啊。我當初的那一句話,你沒有記在心上。我白雲落若是真心要殺你,誰都無法阻擋!"

轉身走到唐賢面前,緊緊的盯著他鎮定的臉龐,狠聲歷道︰"王爺今日若是還要救她,雲落絕不手軟。"

"你一定置她于死地嗎?"回看著她充滿仇恨的目光,唐賢低沉著聲音,難過而痛楚的問。

"王爺,你對她是愛情也好,恩情也罷。你願意為她舍棄江山,舍棄親情,甚至舍棄生命,這都可以,雲落沒有半點意見。可我白雲落自認一身清白,從未作惡,為何真心相愛于你,竟要落到連親生骨肉安危,都被被你拿來討好她,寵溺她的下場。唐賢,你不配讓我和兒子如此的犧牲!"冷酷而沉痛的說完,她深深的注視著他,眼底沉澱著悲哀和憤怒。

"好,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就成全你。"唐賢的眼中閃著陰沉郁怒,手一揚,拉了雲落走到冷依依面前,他一甩手,雲落身形不穩,趔趄一步,她更加憤怒的瞪視著他。

唐賢轉身怒氣沖沖的走到房達身邊,一把抽出他身上的配刀,房達一驚,向後一退,大呼︰"王爺"唐賢雙眼一瞪,目光危險而深重。房達一顫,惶恐的默聲退至一旁。

走到她面前,將刀交到她手上,強迫她握緊在手中,他陰沉的黑眸銳利的盯著她,凌歷的大聲道︰"這一次,刺準點,只有一刀。"

雲落被他惡劣的態度氣得快瘋了。時至今日,他果然還是一心要保護她。只有一刀,你想得美?眼底閃過狠冽,快速舉刀,猛的一下,朝冷依依刺去。只見一道身影閃動。只听"嘶"一聲,尖刀刺入了**這中,發出的滲人聲音。

"七哥!""王爺!"

人們失聲大叫著,驚愕震憾的看著眼前發出的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唐賢竟然飛身擋在冷依依面前,雲落手中的尖刀,生生刺進了他的心房。雲落驚嚇的看看手中的刀,又看看唐賢,頓時方寸大亂,滿臉痛苦,情緒紊亂,大受打擊,這個變化來得太大,太突然,幾乎不是她所能承擔的了。

剛到殿外的唐允,飛也似的沖了進去,上前扶著唐賢,低頭見他胸口不斷的涌出鮮血。失聲大吼道︰"雲落,快把刀拔出來啊。"

身子一抖,雲落毫無意識的揚手一拔,一股鮮血隨著拔出的尖刀,噴涌而出,灑在了她淡藍的衣衫之上。手一松," 當"一聲,沾滿血的刀,重重的摔在地上。

"白雲落,你殺了王爺,我要你的命。"冷依依猛的沖了上來,伸手想要抓住雲落。房達快速沖了上來。一把將她擋開,冷依依身子一飛,重重得的跌在遠處的地板上。

"快去傳太醫啊。"大聲怒喊,唐允飛快的撩開衣袍,撕下一片錦布,快速的幫唐賢綁住傷口,雙手緊按住,幫忙止血。沒有人動彈,人們對他的話允耳不聞。唐允滿眼悲憤的望向雲落,凝聲質問︰"雲落,你真的想看到七哥死嗎?"

雲落一震,低頭看向被自己刺傷的唐賢,鮮血染透了他上半身的紫金袍,更襯得他臉色慘白,毫無人色。心中一痛,她頓覺痛不欲生,啞聲喊道︰"去請太醫!"有侍尉應聲接令,飛身而去。

"白雲落,我要你償命。"從地上爬起來的冷依依猛的一撲,抓住地上帶血的尖刀,飛身朝雲落刺來。

房達跳起身子,眼神鷙猛,一腳將冷依依手中尖刀踢落。身形飛轉,將她反手擒住。雲落瞪大眼楮,怒視冷依依,上前揚手一揮,"啪"一聲,狠狠扇了她一個耳光。

"房達,把她給我押進天牢。"目光狠凌,她恨恨的喊。

"不準押她!"虛喘著的唐賢,突然大聲一喊,唐允趕緊將他按住。雲落低頭看著雪白的臉色,沉痛而昏亂的歷聲喊︰"王爺還要阻攔!就將他一並押住天牢。"

房達一驚,面露畏懼,望著唐賢,不敢向前。

唐允亦一驚,望著雲落滿臉決絕的狠意,知道她在氣頭上,就軟著嗓子,急聲懇求道︰"雲落,我會看著七哥。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不能去那種地方。"

雲落看著唐允,又看看唐賢,心里的混亂,沒有片刻平息,只覺得感傷,而且抑郁,閉上眼楮,郁悶的說︰"你帶他回清華殿。"

"好。"唐允連忙點頭,有人抬了擔架上來,唐允小心扶著,一路小跑著,回了清華殿。房達見勢,揚手一揮,冷依依被侍衛們押著,拉下去了。

駐立在空蕩蕩的大堂之上,低頭凝視著地上那一灘紅血,雲落的眼淚,悲傷的滾落下來。她用盡了最後的辦法,已經感到精疲力竭,還是殺不了冷依依。這個巨大的挫敗,沉痛的打擊著她,連帶著將她對唐賢的愛,全體摧毀了。十八年的相思,一眼而起,一念而滅。心中愛的堡壘在瞬間崩塌,裂開一個大洞,將她所有的情緒,吸走得干干淨淨,她能感覺到的,只剩一片麻木了。

清華殿內廳中冬雪正滿臉驚慌,手忙腳亂的幫唐賢清洗好傷口。鐘太醫很快的施了麻藥,唐賢昏睡了過去,他拿著針藥在縫合傷口,高林焦急萬分的吩咐著宮女太監們,端水的端水,拿藥的拿藥,絞帕子的絞帕子,人們進進出出,一片忙亂…………

外廳的搖籃里,小世子不知是餓了還是怎麼的,突然大聲哭了起來。冬雪滿手是血,不能抱起他,著急的向門外飛跑,想換盆水洗洗手。雲落走了進來,神情淡然的,看了她一眼,說︰"冬雪,你留在這伺候王爺,英兒我來照顧。"

冬雪迅速點點頭,又飛身進去內廳,伺候在床前。雲落抱著孩子,頭也不回的朝宮門走去。唐允取了上好的金瘡藥奔回來,遠遠瞧見她,心里覺得奇怪,正欲揚聲叫喊,正好,太子和左承相聞訊趕來清華殿,太子急步上前,緊張抓住唐允,問︰"十四叔,七皇叔怎麼樣了?"

"鐘太醫在里面診治著。"唐允心里一沉,擔憂的望向內廳,就忘記了雲落。

房達備好馬車,一早在宮門等候,雲落走上前,疑惑的看著他,重聲問︰"房達,你把她帶到殿上,是想讓我早點殺了她?還是一早料到王爺會以身擋劍?"

沒料到雲落會如此敏銳,懷疑到自已身上,房達臉色一變,惶然的說︰"在下絕沒有料到王爺會有此一著。"

"那你這麼急切的想要殺了她,是為了太後嗎?"審慎的盯著他,雲落眼里坦露出心中的懷疑。

自從太後死後,左虎從說慎司獨獨將他救了出來。雲落就猜到,這個人一定知道些什麼。他對太子的忠心與左虎一樣,赤膽忠誠,可舍性命。不同的是左虎的忠誠源自于皇帝唐正的恩惠,而他的忠誠源自于太後。

房達往後一退,躬身朝雲落一拜,堅定,鏗然有聲的說︰"房達誓言一生忠于太後,太後令我保護太子。房達誓死忠于太子。"

雖然他答非所問的表了忠心,雲落還是感覺到,他心里隱瞞了什麼。微一深思,她輕吁了口氣,嘆道︰"既然你不願意說,就罷了。送我和世子回七王府後,你和左虎就回到慶和宮,不要再去清華殿和倚香園。否則,你會白白送掉性命。"

房達重重點頭,道︰"在下明白,命要留著保護太子。"雲落頷首點頭,轉身遙望著遠遠的皇殿金瓦紅檐,良久。決然轉身上了馬車。

七王舊府,雲落抱著世子走進偏園,未及正門前,就听到屋里傳來女人的哭泣聲,雲落心里奇怪,上前一把推開,房門,看見左玉坐在外廳矮塌之上,隱隱抽泣。

"左玉,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滿月復懷疑,雲落一連迭聲的追問。"三王爺呢?"

左玉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望著雲落,好不可憐。不待她出聲,內廳床上,有人搶先答了話。︰"雲落,我在這呢。"

大白天的一個躺床上,一個在外廳坐著哭,雲落來回的掃視著兩個舉止行為反常的人。輕蹙眉頭,看著左玉,沖著里面的唐凌責問道。"你怎麼又欺負人家。"

"我哪里有欺負她?"委屈的大叫,他笑得沒心沒肺,一臉的漫不經心。雲落想起左承相殿前提到的他與左玉的婚事。臉色不禁一沉。

這時矮老頭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進來了,看見了雲落,趕緊放好藥碗,上前福身,道︰"王妃回來了。"雲落微笑點頭,看到她懷里抱著的孩子,矮老頭上前關心的問︰"小世子可還好嗎?"

"嗯,他也很好。"

"哈,我干兒子回來了,快抱來我看看。"唐凌一個猛閃,坐直了身子,靠在床前,欣喜若狂的大聲嚷著。雲落走進去,俯身將孩子輕放在他懷中。唐凌激動而興奮的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抱住,滿臉新奇,目不轉晴的盯著小人兒看。

過了好一會兒,雲落走了出來,對著已經停止抽泣,但仍滿臉淚痕的左玉,溫聲說︰"左姑娘,麻煩你幫我照看下孩子,我有些很重要話,要單獨跟三王爺談談。"

左玉拿絹巾擦干淨臉上的淚,情緒不穩的,顫聲答道︰"好。"說完,就走進內廳,行到床邊。看著唐凌,卻不敢伸手去抱孩子。

"唐凌,把孩子給左姑娘。"唐凌這才不情願的將孩子抱給了左玉,抬眼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一下,左玉剛止住的淚水,又要流出來了。

雲落站得很近,將一切看在眼里,等左玉和矮老頭一走出房門,將門關上。她就氣沖沖,惡狠狠的走到床前,罵道︰"唐凌,你既然對左姑娘,表現得這般厭惡,為何又要主動求婚提親,你是當真要坐實了風流的名頭嗎?"

"我本無意,奈何人家姑娘有心于我啊。我這樣一個廢人,沒有理由拒了人家一片美意吧。"唐賢俊眉一挑,邪魅的冷笑著,言語之間帶著些許無奈。

"誰說你是廢人。我帶你去找蔣司南,讓他想辦法醫好你。"雲落生氣的嚷著,堅定毅然的盯著他的雙腿。唐凌沖她伸出手,雲落上前扶起他,坐在輪椅上,兩人移到外廳桌前說話。

"雲落,左玉會陪我去的。三天之後,我會娶她過門。"神情嚴肅,他少有的一本正經的說著。

"為什麼?你不喜歡她,卻要娶她。"雲落心情沉重的追問,擔心的看著他。

"老七當初也不喜歡你,不是照樣娶了你。"他笑著反問,片刻又沒了正形。

心猛的一抽,雲落也忍不住笑了。是啊。當初她何嘗不是一廂情願的。男女之間的感情,眩化奇妙的讓人難以捉模,難以參透。

"你不知道,今日朝堂上,我都說了,要與他解了婚約,再嫁于你。好可惜,左承相當堂說出你與左姑娘的已經訂婚。唉。看來。你我當真沒有夫妻緣分。也許,左姑娘,才是你命中注定的良人。"淡淡笑著,她心里一片釋然。

有些事情當真是強求不得的。她與唐凌若真的結為夫妻,永遠都會有一個唐賢橫在中間。就如她和唐賢之間有一個冷依依。那種痛苦,似一根肉刺長在心中,時不時的,稍微一踫到,就痛徹心肺,讓人難以忍受。不如放手,或許純情如左玉這般的女孩,能帶給他一段干淨無礙的幸福婚姻。

唐凌突然長臂一探,抓住她的冰涼的玉手,緊握手中,動情的凝視著她,眼里閃著痛楚,激動而沉痛的低聲說道︰"若我還是當年的三王爺,今日絕不會放開你的手。"

感動的,眼框濕潤,她上前一撲,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身子。哽咽道︰"唐凌,你一定要幸福,我這一生注定是要欠你的。只有你的幸福才能減輕我心中的欠疚。"

扶起她,唐凌心疼的拍拍她的雙膝,"天好冷,別人不心痛,你更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雲落坐在矮塌上,看著唐凌真切的關懷和溫柔,心里暖暖的,但卻壓不透,暗藏心底的那份悲涼。

她可以如此快速而平靜的接受唐凌與左玉突然而來的婚約,是因為她並不愛唐凌,雖然她也感激,也心動,甚至想要嫁給他,相守一生,但是因為沒有愛,唐凌娶左玉並沒有讓她真正的感覺到被傷害。腦海里不禁回想著今日朝堂之上的唐賢,冷依依,還有自己,心慢慢的就涼透了。

"雲落,十一現在正在三王府準備。我也早點回去看看。不如,你送我回去吧。"看出她情緒的不對,唐凌想找點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微一思略,雲落點頭道︰"也好,不如我隨你一起搬回三王府住幾天,可以幫你布置下喜堂,婚宴什麼的。也算我盡點心意。"

"歡迎之至"唐凌眉飛色舞,笑得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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