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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顛鸞倒鳳,丟官掉職

,丟官掉職

「砰!」緊閉的宮殿門被大力撞開,大批侍衛急步沖了進來,將沈璃雪和那名綠衣宮女重重包圍,寒光閃閃的利劍出鞘,劍尖對準了最中央的沈璃雪。

淑妃扶著一名宮女的手,裊裊婷婷的走進宮殿,看到沈璃雪,故做驚訝道︰「沈公子。」

「淑妃娘娘!」沈璃雪輕輕頷首,笑容淺淺,清冷的目光掃過屋內二三十名大內高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宮女**之事,是淑妃故意設計的,如果設在長樂宮,沈璃雪會不會入局倒在其次,長樂宮宮女先是與侍衛私通,再是被人強佔,宮女頻頻出事,淑妃這個一宮之主,當的未免太無能了些。

如今,局設在乾清宮,和淑妃撇清了關系,侍衛們武功高強,人數眾多,沈璃雪被抓當場,如果想逃跑,一定會有激烈的打斗,更坐實了她強佔宮女的罪名,淑妃趁機殺了她,別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呵呵,淑妃為了拿下她,真是費了不少心思。

「娘娘,求您為奴婢做主啊!」綠衣女子哭哭啼啼的爬到了淑妃腳邊,一手緊攏著自己凌亂的衣衫,一手緊扯著淑妃的裙擺,哭的淒淒慘慘。

「綠枝,你這是怎麼了?」淑妃像是才看到狼狽不堪的綠衣宮女,望著她凌亂的衣衫,哭腫的眼楮,美眸中閃爍著濃濃的震驚。

「回娘娘,奴婢正在為太子殿下鋪床,他突然闖了進來,不顧奴婢的哭喊、哀求,強佔了奴婢……」綠枝手指著沈璃雪,歇斯底里的控訴著,嚎啕大哭,就像真的被沈璃雪強佔一樣,痛不欲生。

淑妃凌厲的目光猛然的射向沈璃雪,怒道︰「沈璃,想不到你滿月復才學,滿口的仁義道德,竟是個偽君子,居然做出這麼卑鄙無恥之事……」

沈璃雪勾唇冷笑,清冷的目光掃過綠枝,淑妃,這主僕二人配合的倒是天衣無縫︰「淑妃娘娘,您听信一面之詞,就妄下定論,判草民重罪,未免太過武斷!」

「綠枝衣衫凌亂,**被強佔,還會有假?」淑妃語氣冰冷,目光銳利。

沈璃雪挑挑眉,不慌不忙的道︰「綠枝姑娘的確**了,但這皇宮里男子多多,娘娘為何認定強佔她的人一定是草民?」

「這是太子殿下的乾清宮,侍衛們都守在外面,不敢亂闖,本宮剛進來時,宮殿里只有沈公子一名男子,受害者綠枝也親眼所見,親口所說,還冤枉了沈公子不成?」淑妃目光一凝,聲音陡然提高了一個音調,滿目嚴厲。

沈璃雪瞟一眼衣衫不整,哭的梨花帶雨的綠枝︰「她就是冤枉草民了!」

「你強佔我,我看的清清楚楚。」綠枝怒瞪著沈璃雪,哭的淒淒慘慘︰「偽君子,無恥之徒!」

「你與她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冤枉你?」淑妃也挑眉看著沈璃雪,飽讀詩!能言善辯!無妨,沈璃已經掉進了她的陷阱里,休想再安然無恙的出去。

「草民儀表堂堂,相貌英俊,又文武雙全,菊花宴上打敗了沐濤將軍,得諸多女子愛慕,就連千月公主,好像都對草民有了幾分朦朧的心思,若說綠枝被丑八怪強佔,看上了草民的相貌,故意誣陷草民也不無可能。」

沈璃雪下巴微昂,語氣傲然,一副自恃清高的模樣,沐濤身為邊關將軍,敗給名不見經傳的沈璃雪,是整個沐國公府的恥辱,沈璃雪故意提起這件事情,是為刺激淑妃。

淑妃果然被氣噎,相貌堂堂,自信滿滿的人她見過不少,但像沈璃這樣,自我感覺這麼良好的,她還真是第一次見,沈璃的相貌的確英俊,卻像女人一樣,十分陰柔,沒有男子的陽剛之氣,她沒有半分喜歡。

「娘娘,這賊人做了惡事還沾沾自喜,侮辱奴婢,求您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啊!」綠枝歇斯底里的哭喊著,滿臉淚痕,梨花帶雨。

「沈公子真是能言善辯,深更半夜,公子應該在鎮國侯府休息才對,為何出現在太子的乾清宮?」沈璃強詞奪理,淑妃就找出所謂的證據,讓他心服口服。

「娘娘明鑒,太子殿下傳召,草民才會來乾清宮參見。」沈璃雪不慌不忙,輕輕笑著據實回答。

「散宴後太子殿下一直在皇上的御房,至今未歸,何時傳召了沈公子?」淑妃挑眉看著沈璃雪,美眸中暗帶了幾絲尖銳與嘲諷。

沈璃雪目光一凝,禮貌微笑︰「具體時間草民也記不清了,淑妃娘娘命人問問太子殿下便知!」

淑妃冷冷一笑,傲然道︰「皇上吩咐,他和太子談事期間,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擾,否則,殺無赦!」

夜千瀧一時半會回不來,皇上那邊又不能冒然打擾,淑妃篤定自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才敢在乾清宮明目張膽的設局陷害自己。

「淑妃娘娘,若是草民沒有記錯,現在管理後宮的是德妃娘娘,您已經被卸掉了六宮管理權,綠枝姑娘一事,應由德妃娘娘來審,您質問草民,是在越俎代庖!」沈璃雪清靈的聲音一字一頓,暗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淑妃微笑,笑容明媚如百花開放,沈璃已經被逼的開始慌亂了,她要再接再厲,阻掉他所有求救門路︰「德妃姐姐操辦菊花宴,身心俱疲,已經睡下,本宮不才,暫代姐姐管理六宮!」

「草民從來不知,六宮管理權還可以隨意輪換!」沈璃雪冷冷凝望淑妃。

「西涼後宮的規距,你一名平民,不知道也不奇怪!」淑妃儀態萬方的坐到紅木椅上,抬眸看著沈璃雪,笑的意味深長︰「沈公子,你可知綠枝的身份?」

「乾清宮的鋪床宮女嘛,她自己都說出來了,草民豈會不知!」沈璃雪漫不經心的回答著,隱隱猜到了淑妃接下來想說的內容。

「在後宮,皇子們宮殿里的鋪床宮女,將來都是要納為妾的,沈公子強佔了綠枝,就是搶了太子殿下的妾,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卻不是窩囊無能,任人欺負的主,你強搶了他的女人,你說他一氣之下,會怎麼懲罰你?」沈璃已經被逼進了陷阱深處,淑妃準備再加上一把火,讓他徹底陷入絕境。

她強點夜千瀧的小妾?被夜千瀧知道,肯定會笑死的。

沈璃雪心里冷哼著,面上卻是苦下小臉,眸中凝了幾點晶瑩的淚光,聲音淒淒,仿佛瀕臨絕境︰「應該是五馬分尸,或大卸八塊吧,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啊,可我真的沒有強佔綠枝姑娘啊!」

「綠枝是受害人,是最好的人證,沈公子再狡辯,也逃不掉罪名!」淑妃一字一頓,語氣嚴肅、冷冽。

沈璃雪重重嘆息,抬眸,對上淑妃笑意盈盈的眼眸,神情萎靡的道︰「若是淑妃娘娘處置,會判草民何罪?」

沈璃中計了!她的計劃成功了一半。

「一般情況下來說,強佔太子女人,犯了大錯之人,都是直接斬首的……」淑妃淡淡說著,成功看到沈璃雪的小臉悲傷欲絕,嘴角輕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嘴唇動了動,放緩了聲音︰「不過,本宮一向大度,沈公子會得到哪種懲罰,要看沈公子的態度。」

沈璃雪一怔︰「草民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沈公子文武雙全,又得了太子殿下青睞,正是平步青雲的大好時機,本宮愛才惜才,也不忍看將才隕落,只要沈公子肯投靠本宮,本宮會幫你瞞下這件事情!」

淑妃仔細調查過,鎮國侯府上數三代,就沒有姓沈的親戚,沈璃這名遠房親戚,肯定也是八桿子打不著的,機緣巧合之下,尋了過來,和鎮國侯府的關系算不上多牢靠。

世人都是貪心的,唯利是圖,她許以重位,加以利誘,恩威並施,不怕沈璃不屈服……

沈璃雪嘴角輕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心中明白,淑妃算計她,並非想置她于死地,而是想拿捏她的把柄,讓她受制于淑妃,在鎮國侯府做奸細。

鎮國侯府和沐國公府斗了數十年,一直都沒分出勝負,沈璃雪頗受侯府之人的重視,平時也能接觸到侯府相對重要的事情,如果她倒戈幫淑妃,淑妃就能掌握侯府眾人的一舉一動,扳倒侯府手到擒來,呵呵,利用她,遠比殺了她更有意義。

「怎麼樣沈公子?要不要與本宮合作?」淑妃望著沈璃雪嘴角的微笑,目光灼灼,她可是想通了?

沈璃雪抬眸看向淑妃,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櫻唇輕啟,一字一頓︰「淑妃娘娘,草民想說,草民一直都是清白的,雖然身份低微,卻不代表別人可以肆意設計陷害!」

「你!」淑妃瞪著沈璃雪,美眸中怒火翻騰,不識抬舉的東西,他想找死,她就成全他︰「沈璃強佔太子侍妾,品性惡劣,拉出去,斬了!」

「慢著!」一道威嚴的男聲突然響在眾人耳邊。

沈璃雪一怔,準備出招的動作猛然一頓,抬頭看去,夜色中,一名男子緩緩走了過來,他四十歲左右,長著一張國字臉,劍眉英挺,英武不凡,身著深藍色的長袍,威武大氣,目光凌厲,不怒自威,皇室特有的高貴與傲氣盡顯。

「燕王爺!」淑妃望著來人,禮貌微笑,笑容有些僵硬,乾清宮的門已經關上了,他是怎麼進來的?沈璃強佔宮女一事,她只想悄悄的處置了,不想讓別人知道,沒想到被燕王發現了。

西涼燕王麼!

沈璃雪目光一凝,听聞這是西涼最厲害的一名王爺,權利僅次于皇帝。

燕王銳利的目光掃視宮殿里的每一個人,看到沈璃雪時,微微頓了頓,隨即又轉到了淑妃身上︰「淑妃娘娘,你不在長樂宮休息,跑來太子殿下的乾清宮做什麼?」

「燕王爺有所不知,有賊人跑來乾清宮,污了太子殿下的鋪床宮女,本宮方才來乾清宮抓人!」淑妃輕輕笑笑,淡淡講述著剛才的事情。

燕王劍眉微皺,目光銳利︰「後宮不是德妃在管嗎?大權什麼時候又落回淑妃手里了?」

「德妃姐姐連日勞累,已經睡下了,本宮不想打擾她,方才帶了侍衛前來處理惡人。」淑妃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用同樣的理由敷衍燕王。

「王爺,娘娘,那登徒子污了奴婢的清白,求你們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啊……」綠枝眼楮轉了轉,配合著淑妃,高聲痛哭,歇斯底里的哀嚎,魔音穿耳,吵的人心煩意亂。

燕王微微皺眉,側目望了綠枝一眼︰「你失了清白,不能再留在太子殿邊,既然沈公子喜歡你,本王就做主,將你賞給他!」

綠枝身體一震,尖銳的哭鬧聲戛然而止,美眸中滿是震驚,這是個什麼情況?她被強暴了,主人不但不為她做主懲罰壞人,還將她賞給惡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淑妃也蒙了,她知道燕王一到,事情會月兌離她的掌控,卻沒想到會月兌的這麼離譜,燕王的做事方法,天馬行空,讓人不敢苟同︰「王爺,綠枝是乾清宮太子殿下的人,外人沒有權利將她賞賜別人!」刻意加重的語氣提醒燕王,不要逾越了身份。

「忘了告訴淑妃,是太子殿下請本王來乾清宮,全權處理宮里的事情!」燕王長身玉立,傲氣天成,他絕對有權利處置乾清宮的任何一人。

沈璃雪微笑,子默隨她一起進宮的,察覺到那名小太監不對的時候,她已經讓子默暗中想辦法通知夜千瀧,和淑妃說那麼多話,也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夜千瀧。

夜千瀧月兌不開身,無法趕來營救,求了燕王來乾清宮幫她,當然,如果燕王,夜千瀧都趕不回來,她也有方法自保,不過那樣一來,她的女兒身就要暴露了。

淑妃咬牙切齒,眼看著就要成功殺掉沈璃,沒想到燕王居然跑來攪局,她辛辛苦苦的計劃,只差了那麼一步,無聲的宣告失敗,可惡,可惡。

燕王看著沈璃雪,目光炯炯︰「沈公子,綠枝是你的了,可以帶走了!」

「王爺賞賜,草民沒有推月兌的道理,可是,這名綠枝姑娘並非草民強暴,草民不想為別人背黑鍋!」沈璃雪字字鏗鏘,淑妃設下陰謀詭計陷害她,局勢對她有利了,她才不會讓事情善了。

燕王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目光銳利如刀︰「究竟怎麼回事?」

「這就要問綠枝姑娘了。」沈璃雪冰冷的目光猛的射向綠枝︰「為何被別的男子破了身,卻誣陷到草民身上?」

「綠枝!」燕王低沉的怒喝嚇的綠枝一個踉蹌,搖搖欲墜的身體瞬間趴到了地上,目光閃了閃,頭磕的咚咚作響︰「王爺明查,確是沈璃玷污了奴婢,奴婢身份低微,哪敢冤枉他……」

沈璃有沒有玷污她,別人都不知道,她的清白已經被毀,只要她咬死了不吐口,沈璃就是污她清白的惡人,燕王也沒有證據治自己的罪。

沈璃雪看著綠枝,勾唇冷笑︰「你真的親眼看到我玷污了你?」

「奴婢對天發誓,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唯恐別人不相信,綠枝攏緊衣衫,鄭重其事的對天發誓,滿臉的憤憤然像是對沈璃雪敢做不敢當的嚴厲指控。

「綠枝的眼楮不花,不瞎,豈會看不清玷污她的人是誰!」淑妃慢條斯理的輕品著茶水,紅唇輕啟,配合著綠枝,指證沈璃雪。

「燕王爺,奴婢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一心想著服侍太子殿下的,被人污了清白,已是痛不欲生,豈會再胡亂攀咬人!」綠枝也配合淑妃的話,動情的哭泣著,聲音悲傷難過,可謂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就連沈璃雪都快要覺得,她真是被自己玷污了。

燕王看著沈璃雪,沒有說話,目光嚴厲。

沈璃雪輕輕笑笑,看向綠枝︰「請問綠枝姑娘,我是在何時,何地玷污了你?」

「就在剛才,太子殿下的床上!」綠枝恨恨的瞪著沈璃雪,眼楮哭的腫成了桃子,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無人會懷疑她說的話。

綠枝和某個男子亂來,還滾到太子夜千瀧床上去了,真是膽大包天,肆無忌憚,私睡太子的床,也是大罪一項。

「綠枝被人強暴時,肯定掙扎了吧!」沈璃雪嘴角微挑,目光詭異。

「那是自然!」綠枝聲音尖銳,被強暴時不掙扎,那也就不叫強暴了。

「看綠枝姑娘,指甲長長,上面還沾著少許的紅色,想必是掙扎時在那人臉上,或身上,劃下了傷口,那人為了制止綠枝的掙扎,肯定也在你身上留了傷。」

沈璃雪挑眉看向綠枝,笑意盈盈,聲音卻冷若冰霜︰「只要對比過我的手印和綠枝身上的傷痕吻不吻和,再看我身上有沒有傷口,就可知道綠枝究竟是不是被我玷污……」

綠枝一驚,一張小臉瞬間慘白的毫無血色,低頭看著指甲尖上的點點紅,她破身時,疼的撕心裂肺,的確像被強暴那樣,拼命掙扎了,但她的指甲是劃到了要她身子的男子身上,不是沈璃身上,如果月兌衣檢查,沈璃身上肯定沒有傷,足以證明,沈璃沒有強佔她,那她的謊言豈不是不攻自破了。

「綠枝姑娘怎麼不說話?可同意我說的方法?」沈璃雪的笑容明媚,璀璨,看到綠枝眼中,就是濃濃的嘲諷與挑釁︰「他……是從身後強佔奴婢的,奴婢沒有傷到他……」

「既然是從身後強佔,你怎麼知道那人一定是我?不是別人?」沈璃雪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你對我施暴行時,我回頭,看到你了……」綠枝目光閃爍著,強詞奪理。

沈璃雪冷哼一聲,看向燕王︰「燕王爺,女子被人強佔,痛不欲生,再加上初次的疼痛,肯定會將床鋪弄的異常凌亂,上面也會有掙扎的痕跡,不如請宮里有經驗的嬤嬤來驗驗,就可知道草民和綠枝的話究竟誰對誰錯!」

燕王低沉著眼瞼,冷聲道︰「來人,去請宮里的老嬤嬤,多請幾名,一起檢驗!」

侍衛領命而去,綠枝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嬤嬤們經驗老道,她和其他男子在夜千瀧的床上顛鸞倒鳳,床上的證據肯定也是直指另外一名男子的。

燕王來了,淑妃計劃失敗,她留在床上的證據,本是用來算計沈璃的,沒想到卻成了她做壞事的證據,怎麼辦?怎麼辦?

淑妃望著驚慌失措的綠枝,也是面色蒼白,縴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扎進了肉里,大床上肯定留了證據,真是一群蠢貨,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心思煩亂間,後宮嬤嬤們來到了乾清宮,仔細檢查床塌後,得出結論︰「稟燕王爺,根據床塌殘留的痕跡,男歡女愛時,女子是面朝上躺著……」

淑妃目光一凝︰「嬤嬤確定沒有查錯?」

「回娘娘,如果女子面朝下,雙手應該是放在面前或胸前,那床塌上的劃痕應該很靠前,但現在床塌上指甲的劃痕在按近中間,也就是腰身的位置,女子初次疼痛,歡愛時緊揪著身下的床單,致使塌上出劃痕,老奴絕不會弄錯……」

綠枝身體一軟,整個癱在了地上,目光呆滯著,心里不停的響著一個聲,謊言被拆穿了,她完了……

「檢查檢查沈公子身上可有傷勢!」淑妃橫了綠枝一眼,柳眉緊緊皺起,沒用的東西,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但願沈璃身上有傷痕,大小多少都好,只要有,她就可借題發揮。

沈璃雪瞟一眼綠枝,傲然道︰「淑妃娘娘,綠枝說惡人是從身後強佔她,嬤嬤檢查的結果卻是從正面,足以證明,她在撒謊,她說的話,已經沒有可信度了……」

「沈公子畢竟是嫌疑人,檢查檢查,確認一下,總是好的。」淑妃微微笑著,和藹可親,無論如何,都要查查沈璃身上有無傷痕。

沈璃雪的肌膚細膩如瓷,沒有半點傷痕,但她不想暴露自己的女兒身,絕不能讓人檢查身體。

「娘娘,有件事情我一直覺得奇怪!」沈璃雪看著淑妃,目光盈盈,笑的意味深長。

淑妃看著她明媚的笑容,心里升起很不好的預感,目光沉了沉,淡淡道︰「什麼事情?」

「長信宮距離乾清宮路途遙遠,淑妃娘娘怎知乾清宮出了事,還那麼湊巧的帶來前來,將草民抓個正著?」沈璃雪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在寂靜的乾清宮里格外清析,聰明人仔細一想,不難猜到事情有蹊蹺。

燕王微微眯起了眼眸,

淑妃輕咳幾聲,故做鎮定道︰「有人听到乾清宮宮女慘呼,稟報了本宮,本宮覺著事情不對,方才帶人前來查看!」

「若草民沒有記錯,後宮管理權歸德妃娘娘,那宮人听到慘呼,應該去找德妃娘娘才對,怎麼會去尋了淑妃娘娘?」沈璃雪皺起眉頭,義憤填膺,指桑罵槐︰「哪個無知奴才,居然陷害淑妃娘娘越俎代庖?」

淑妃一口惡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嗆的連連咳嗽,美眸中寒光閃爍,沈璃居然借勢嘲諷她,好,很好。

沈璃雪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轉身,狐疑的看向淑妃︰「娘娘,草民記得,沐濤將軍手腕受傷,在您的長樂宮敷藥,還未回府對嗎?」

「是又如何?」淑妃沒好氣的回了沈璃雪一句,沈璃的聰明,出乎了她的意料,燕王的出現,也在她計劃之外,這兩個變數,造就了她的失敗,可惡!

「沐濤將軍年少氣盛,手腕被廢,胸中郁結,需要做些事情來發泄……」沈璃雪清冷的目光瞟向癱軟在地的綠枝,暗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沐濤和綠枝做了苟且之事,為防被人揭穿,東窗事發,淑妃方才趕來乾清宮,誣陷沈璃雪,想要平息事情……

「沈公子,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宮並不知道太子殿下請你來乾清宮,如何設計陷害你?」淑妃目光銳利,冷冷凝望沈璃雪,眼瞳深處,卻凝了一抹異樣的光華,沈璃確實是個厲害的角色,她低估他了。

沈璃雪冷冷笑笑︰「草民初入皇宮,並不知道乾清宮在哪里,是一名小公公引領草民前來,我們走的很慢,又走了大半個後宮,娘娘的人看到草民不足為奇。」

「想知道娘娘有沒有陷害草民,很簡單,請來沐二將軍,看看他身上有沒有指甲傷痕,一切就可真相大白……」

「你們干什麼,干什麼?」沈璃雪話未落,一陣高亢的怒喝聲傳了過來,隨即,她便看到怒火沖天的沐濤不停掙扎著,被四名侍衛押進了乾清宮。

沈璃雪嘴角揚了揚,看向燕王,這位燕王爺,手段高明,心機也頗重,她剛剛說到懷疑沐濤,他已經命人將沐濤綁了過來。

淑妃的面色,已然慘白的毫無血色,美眸快速轉動,事情真相,她一清二楚,絕不能讓他們檢查沐濤的身體,可是,要如何阻止?理由,她需要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

沐濤是沐國公府嫡子,身份尊貴?

燕王是皇室王爺,身份更加尊貴,看沐濤的傷勢,是他的榮幸。

沐濤手腕有傷?手腕傷關檢查身體什麼事。

這些理由都不能阻止別人檢查沐濤,怎麼辦?怎麼辦?淑妃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再看沐濤,面色鐵青,他堂堂邊關將軍,居然被四名侍衛壓制的毫無反抗之力,恥辱啊,恥辱!都是因為他的手,手廢了,他也就成了肺人!

抬眸,看到了沈璃雪,他胸中的怒火騰的燃燒起來,雙目赤紅,咬牙切齒︰「沈璃,又是你干的好事!」

「沐將軍別動怒,請將軍前來,是為了證明將軍和淑妃娘娘的清白!」沈璃雪微微笑著,縴細的身體瞬間來到沐濤面前,在淑妃面色大變,阻止聲尚未出口時,大力撕開了他的上衣,光果的上半身映入眼簾,強健的麥色後背上,印著一道道的指甲劃痕,觸目驚心!

眾人眼眸瞬間一凝,看沐濤的目光滿是嘲諷︰手腕重傷,成了廢人,還有心情和宮女偷情,真是好雅興。

淑妃面色慘白,恨鐵不成鋼般狠狠瞪了沐濤一眼,一開始,她準備讓侍衛為綠枝破身,沐濤手筋被廢,心浮氣燥,听說設計沈璃雪,自告奮勇幫忙,賣力的佔有了綠枝。

哪曾想沈璃雪技高一籌,反將了他們一軍,事情變成了沐濤和綠枝苟合,淑妃為了保下自己的佷子,意圖陷害沈璃,沐國公府的臉都要丟盡了,淑妃在後宮,也會被人嘲笑的抬不起頭來。

「淑妃娘娘,您看這事情,要如何處理才好?」沈璃雪笑意盈盈的征詢淑妃的意見。

清靈的聲音听到淑妃耳中,透著濃濃的嘲諷,淑妃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本宮管教不嚴,一切听憑燕王處置!」

這一局她輸的非常徹底,她自己都犯了錯,哪還有處罰別人的權利,燕王心狠,不會手下留情,可她也顧不了太多了,只能棄車保帥。

「無恥奴婢,與人偷情,還敢誣陷旁人,品性惡劣,拉下去,斬首!」燕王目光銳利,冷冷下了命令。

侍衛們應聲去拖綠枝,雙臂被架起,綠枝如夢方醒,拼命掙扎著,歇斯底里的大聲哭喊,眼淚飆飛︰「娘娘,救命啊,救救奴婢……」

淑妃微低著頭,置若罔聞,小手緊緊握了起來,沉下的眸中,冷光閃爍,現在的她,自身難保,根本救不了別人,她討厭這種無助無能的感覺,非常討厭!

「沈公子,求你放過奴婢,奴婢做牛做馬報答你!」淑妃無動于衷,綠枝哭喊著改求沈璃雪,美眸盈盈,梨花帶雨。

沈璃雪無聲冷笑,如果燕王沒來,現在的自己肯定在被諸多侍衛圍攻,說不定已經沒命了,設計陷害自己時,綠枝可是沒有半分的心慈手軟,自己又何必對她憐憫︰「綠枝姑娘的報答,草民消受不起!」

「求求你了,救命啊……」綠枝驚聲尖叫著,被侍衛們大力拖出了乾清宮,手起刀落,哭喊聲戛然而止。

乾清宮寂靜異常,侍衛,淑妃,沐濤都沒有說話,氣氛靜的有些詭異。

「沐濤將軍,不顧禮法,妄自強佔太子殿下的宮女,還推卸責任,誣陷別人,膽大包天,念在你是有功之臣,重打五十大板,革去將軍之職,永世不得入朝為官,你可服氣?」燕王冷酷的判決聲再次響起。

「多謝燕王爺!」沐濤面容扭曲著,大手緊握成拳,虎目光寒芒閃閃,觸到淑妃銳利,警告的目光,他到了嘴邊的憤怒之言,生生咽回月復中,好半天後,方才恨恨的吐出那麼一句話。

私自強佔太子殿下的鋪床宮女,還在太子的床上顛鸞倒鳳,是對太子的大不敬,按律,沐濤應被斬首,燕王饒他一命,已是法外開恩。

沐濤也曾是邊關將軍,性子雖暴燥,卻知道輕重,沒有再頂撞燕王,自認倒霉的領了罰,皇帝最看重太子殿下,如果被他知道沐濤在乾清宮做的齷齪事,肯定會罰的更重。

被貶官職,被打板子,還被取消了做官資格,這一切都是因沈璃起!沐濤噴火的目光恨恨的瞪向沈璃雪︰他絕不會放過他!

「至于淑妃娘娘……」燕王的目光移到淑妃身上,目光沉了沉︰「是後宮嬪妃,本王不好擅自做主懲罰,就由德妃娘娘來判!」

德妃也來了乾清宮!

淑妃一驚,猛然轉身看去,德妃輕扶著宮女的手,優雅的走了過來,保養得當的臉上,滿是得意的冷笑︰「淑妃妹妹為了娘家佷子,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設計,陷害的方法都用上了……」

「畢竟是有著血緣關系的親人,濤兒出事,我這姑姑豈能袖手旁觀!」淑妃輸人不輸陣,她為了佷子設計外人,也落了個愛護後輩的賢名,並非一無所獲。

「如果淑妃妹妹真是為了佷子好,就應該教好他,而不是等他闖了大禍,費心費力的為他善後,今日你陷害的是本宮娘家佷子,本宮大度,小璃心善,可以不與你計較,萬一哪天,你設計陷害到了太子殿上,皇上豈會輕饒于你……」德妃久居後宮,自然知道淑妃在想什麼,害了人,還想博取賢名,痴心妄想。

「姐姐所言極是,妹妹受教了!」淑妃陰沉著面色,咬牙切齒,敗了一次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著淑妃失策,吃癟的懊惱模樣,德妃心中暗笑,口中無奈的嘆道︰「偏幫親人,設計陷害他人影響很不好,若是不加以懲罰,姐妹們有樣學樣,後宮怕是會亂套……」

「德妃姐姐持掌六宮,想如何懲罰,直言就是!」淑妃眼瞼微沉,美眸中冷光閃爍,暫且讓德妃得意幾天,等自己掌了權,再狠狠教訓她不遲。

德妃微微一笑︰「妹妹識大體,姐姐很是欣慰,就罰妹妹在長樂宮閉門思過半年,抄寫經一千遍……」

後宮女子終日困在皇宮,不得外出,日子過的極是郁悶,在花園里走走,散散心是最大的消遣,德妃罰淑妃閉門思過半年,看似平常,實則是想將她悶在長樂宮半年,半年不出宮殿,不接觸外人,不知淑妃會不會被悶瘋。

德妃的手段狠,狠的不留痕跡,淑妃的手段,狠在外面,在沈璃雪是男子的情況下,如果淑妃計劃成功,沈璃雪要麼被殺,要麼被治重罪,淑妃成功除去了他這一勁敵,還成功挑撥了沈璃雪和夜千瀧之間的關系,更趁機設計德妃治宮不嚴,再次奪回六宮大權,一舉三得的好計策啊。

後宮女子,果然沒有簡單角色!

夜色漸深,事情解決,德妃,淑妃各自回宮,沐濤也被侍衛們送回沐國公府了,燕王回房見皇帝和夜千瀧,沈璃雪則出宮,騎著快馬趕回鎮國侯府。

夜涼如水,大街上一片寧靜,四周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陣陣風刮過,帶著森森的寒意,沈璃雪的馬蹄聲在寂靜的環境里格外清析。

沈璃雪剛學會騎馬不久,策馬前行,不敢跑的太快,夜風陣陣,她的思緒越發清醒,淑妃被關禁閉,沐濤手腕被廢,還被革去了官職,無法再興風作浪,短時間內,她應該不會再有麻煩!

突然,夜風中傳來一陣異樣的氣息,沈璃雪目光一凝︰好濃烈的殺氣,凝神細听,輕微的腳步聲急促著,越來越近,嘴角輕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有人想要殺她!

「嗖!」漆黑的夜幕中,一只利箭劃破長空,徑直射向快馬上的沈璃雪……

(*^__^*)嘻嘻……親們國慶快樂哈!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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