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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 失蹤

翌日,瑞瑤出閣。

雖然嫁去的是八皇子府,但瑞瑤只是姨娘,規矩定制不能改。

是以院里除了擺上幾盆應景的鮮花,掛上了幾個大紅燈籠,下人們換上了半新的衣裳,尚書府里不宴客不擺酒,並沒有太多的喜慶氣氛。

最顯眼的,也不過是院里停著一頂嶄新的妝花小轎。

陸氏母女三人在屋里抱頭痛哭。

各懷各的心思。

直到喜婆來催,瑞瑤還拉著陸氏的手不肯放,一邊哭,「娘,我不願去,不去……我不去八皇子府。」

陸氏病得月兌了人形,在瑞璇的攙扶下勉強起身,捧著瑞瑤的手,張口卻也只是哭得說不出話。

換作早先,她還能勸瑞瑤說,八皇子是表哥,婆母是親姨母,她嫁過去吃不了虧。

可現在她只要一想起安樂候府,就只有錐心的疼。

瑞瑤的前程,她更是想也不敢想。

「都是娘……害了女兒啊!」

陸氏終于嚎出聲來,听得一旁的喜婆卻是不樂意了,「喲,太太這是喜糊涂了?姨娘可是去的八皇子府,那可不是一般的貴人,幾世都修不來的福氣!姨娘可得快些了啊,八爺和夫人還等著呢,耽誤了時辰誰擔得起?」

瑞瑤臉色一沉,才要發作,被瑞璇拉住。

瑞璇使了個眼色,月兌下手上的玉鐲就往喜婆手里塞,賠笑道,「我娘是舍不得妹妹。這不才多哭幾聲?八爺和夫人面前,還勞您多美言幾句。」

喜婆縮回手。在袖里掂量了玉鐲的份量,這才笑著點頭說了句軟話。退到一邊。

想己及人,瑞璇心中自然悲戚。可她更是想得明白,現下的情況,沒了安樂候府做靠山,八皇子府不是他們得罪的起的。

出了陸氏的事情,尚書府與安樂候府的關系愈發冷淡,而八皇子願意按原先說定的來迎瑞瑤進門,己經是天大的恩賜。

瑞璇只得強擠笑容勸了陸氏幾句,又勸瑞瑤。

滿臉的澀意。瑞璇卻只得強擠出個笑顏來,不過說得八皇子年少有為,再說來日方長之類。

瑞瑤也懂她的意思。

知道眼前現實,不是她和誰能改得了的。

她該收起對表哥趙翦瑜的那份懵懂心思,以後的事情,還是事在人為。

好容易勸得瑞瑤起身,丫環們七手八腳的替她整理好衣裳,蓋好喜帕,攙著沖陸氏淺淺一拜。像個牽線木偶一般的被扶著出門。

陸氏扶門凝望瑞瑤出門的背影,不由淚眼婆娑。

瑞瑤的喜服是在她的身世未揭出之前,她親手備下的。

鮮艷的水紅色,牡丹暗紋。裙邊曳地,金絲滾邊,再襯以精致的刺繡。流蘇。雖然不能用大紅之色,當時她卻也盡其所能的以繁華熱鬧的圖案渲染。可這時看來,華貴之余卻怎麼也掩不去那一分低卑與輕浮。

而且想到從此以後。瑞瑤是姨娘的身份,注定她再不能穿著她一向最喜歡的,張揚的大紅色裙衫,陸氏又悲從中來,嗚咽出聲。

冷冷的凝視著瑞瑤愈走愈遠的身影,耳畔又傳來陸氏的輕泣聲,瑞璇心頭一陣煩燥,變臉低哼,「娘就只知道哭,哭,哭有什麼用!娘這般哭,即便哭瞎了眼,就能哭回我和阿瑤的命?」

不等陸氏回答,瑞璇轉頭沖著丫環又是一陣怒吼,「發什麼呆,還不扶我娘進屋!」

丫環們忙應下,七手八腳的扶了陸氏進屋,瑞璇草草的行了禮便轉身揚長而去,帶著丫環往院里走了幾圈,心不在蔫的賞著花。

好容易等到申時,終于見得秦樂文帶著鳳翎匆匆出門。

瑞璇這才展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隨手扔下手中把玩的花枝,轉身往李氏院里去,不多一會兒又匆匆回屋,換了身樸素的衣裳悄悄出門。

鳳翎和秦樂文卻沒有他們原先想像的那般順利。

遠遠就見酒樓門上掛著「東主有事,歇業一天」的木牌,秦樂文下馬,上前推了推門,發現門外上了鎖,敲門,沒有人應。

「怎麼回事?」秦樂文轉身回來問鳳翎,「阿歡昨兒倒是跟我說說了要歇業一天,可這人都哪兒去了?也沒留個信兒,叫咱們怎麼的?」

「三老爺的鋪子也關著呢。」琳瑯指著對面秦天海與齊氏的妝粉鋪子,奇道,「別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鳳翎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正想說什麼,轉眼就見得齊氏自街頭匆匆而來,老遠就往這邊瞧,一邊走,一邊還向他們揮手,「二子,這兒!鳳丫也來啦!」

秦樂文和鳳翎同時心頭一松,二人迎上去正要向齊氏見禮,被齊氏拉住,道,「別忙這個。我不放心回來瞧瞧,虧得正巧遇上。」

「出什麼事兒了,這還沒到時辰呢,怎麼都打烊了?歡哥呢?伙計呢?」鳳翎回頭看看酒樓大門,問齊氏。

齊氏握她的手,又看看秦樂文,「我正要說這事兒呢,大家都急死了,阿歡和你三叔把人都派出去了。阿歡原讓我在這兒等你們,可我等得心急,想著去街角轉轉就回。」

「出什麼事兒了?」秦樂文和鳳翎再次異口同聲。

「大業那孩子,不見了!」

「啊?」

秦樂文進前一步,有些緊張,「是不是,又哪兒喝酒去了?」

「沒誰見著。再說了,他平日喝酒也總在咱們自個兒的酒樓里,也沒見出去喝啊?」齊氏搖頭,「我才見著的時候,就見他和大寶兩人說說笑笑的,精神頭兒還好著呢,沒喝酒。阿歡還說要要歇一天,說讓大家陪他說說話兒,開解開解。誰知不過半個時辰的工夫,也不知怎的了,大寶就哭著來說,他哥不見了,問我有沒有見著。」

齊氏說著也是一臉的著急,「哎,這孩子家隔得遠,在京里又沒親沒故的,近況又不好,你說,出了事兒可怎麼好?」

「你先甭急,」鳳翎安慰她,又問,「大寶有沒有說怎麼不見的?平時去的地兒可找了?」

「他平日去的也不過那幾個地兒,該找的都找了,咱們把店里的伙計丫環都派出去了,到現在也沒見著有人回,八成是還沒找著。大寶說得不清不楚,又哭著,我也沒听大清,好像就是說原還在雅間兒里坐著等你們呢,一回頭就不見了,說誰看著好似有個小姑娘來送了個信兒,也不知什麼,又說,大業這兩天老嚷嚷著,不如死了呢,」

齊氏兩手撫胸,臉色微變,「听著怪嚇人的,咳,這孩子……該勸的都勸了,怎的這麼想不開呢?你三叔就帶著人往近邊兒的山里,河邊去尋,我就怕有個什麼……可怎麼好?」

「不會的,三嬸,您放心,大業八成只是去走走,不定轉頭就回。」

鳳翎邊說,轉眼去看秦樂文。

秦樂文的眼里也有疑問。

這不合常理。

秦大業鬧騰了好些天,不過是為見鳳翎一面,他就算真想要尋短,也該等到見過鳳翎之後才是。

沒有等到鳳翎來赴約便急匆匆離開,應該是發生了什麼突然事故才對。

鳳翎又問齊氏,「大寶說了,誰來送信,送的什麼信兒麼?」

齊氏搖頭,「他好像沒見著,听店里的伙計說的,只說好似有個小丫頭送了信來什麼的,他也說得不清。」

見在齊氏嘴里問不出什麼,秦樂文也開始發急,轉身上馬,「我也去找找,鳳丫,你和三嬸先等等,找著了就回,等陣我瞧,不行的話,回咱府里也調些人過來,我再送你回去。」

鳳翎應下,秦樂文便打馬飛奔而去。

「這孩子……咳,可怎麼好?」

齊氏是瞧著秦大業長大的,這段日子又見著秦大業自暴自棄,她也是真心疼。

「要不,鳳丫,你在鋪里等著,我再去附近找找?這孩子要真喝醉了什麼的,都走不遠。」齊氏說著,掏出鑰匙塞給鳳翎,「這是鋪里的鑰匙。」

「三嬸,等等,」鳳翎接過鑰匙遞給琳瑯,拉住齊氏,向琳瑯道,「你在鋪子里等著,萬一找著人了,就讓人四下知會一聲,我和三嬸就在附近找找。」

琳瑯應下。

齊氏有些猶豫,「這……不妥吧?萬一在街上給人認出來,傳出閑話可不好,你還是這兒等等,不定二子一會兒就回來。」

「不怕,沒人認得我,我和三嬸一起,無礙。」

見鳳翎堅持,齊氏也沒有再多說。

她知道秦大業心思的前因後果,想著有鳳翎在,或許秦大業就從哪兒跑出來了也說不定。

救人性命要緊。

兩人于是街前街後的又走了幾回,齊氏還往周圍熟識的店里問過,沒有結果。

齊氏走得累了,便在牆邊的石墩上稍歇,鳳翎就在周遭隨意的瞧瞧,不經意的,目光瞟到齊氏的腳邊,眸光便驀地一縮,蹲身撿起一個小小的玉玦,放在手中端詳一番,又托在手中遞過給齊氏,往前方遠望,「這是大業落下的,八成走過這條路。」

「大業的?」齊氏接過,站起身,目光也隨著鳳翎遠望,聲音有些發顫,「真是。我听他說過,是進了健銳營以後說老要練箭,磨著手疼,這才著人打的,和二子一人一只,平時寶貝著呢,怎麼就落下了……不會真有什麼事兒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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