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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撲朔迷離 第104章 約會

對于癩蛤蟆來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把那些個從來不正眼瞧自己一眼,高高在上的白天鵝們摁倒在地上,吐一口唾沫之後,揚長而去。並不是所有的癩蛤蟆都想吃天鵝肉,秦綬也是如此,走出洪氏國際的寫字樓,秦綬經過樓前廣場時,故意朝著那旗桿吐了一口唾沫,拳拳之心,不外乎為了證明自己是蛤蟆中的異類。

取了車,秦綬駕車駛往學校,一邊撥通了沈雪菲的電話。

沈雪菲很明顯有些吃驚,在電話那頭問啥事兒。

「跟你聊聊天,方便麼?」秦綬笑道。

沈雪菲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問道,「在哪兒見?」

「吃飯了沒有,還沒吃的話,一起吃午飯吧。」

沈雪菲皺了皺眉頭,「這算是約會?」

秦綬笑了起來,「你覺得呢?」

「南門老表煨湯店見。」

「沒問題。」秦綬笑著答了一句,掛掉電話。

沈雪菲站在宿舍的窗台前,收起了手機,雖然弄不明白他現在約自己到底為什麼,但是自己還是有些高興,或許是整天被江小魚在一邊鼓噪的結果,也或許是自己對他的好奇所致。不過,這些不重要,自己當然不會認為他是真的約會自己,一則太唐突,二則,即使他真想約會自己,這約會方式也太俗套。

想了想,沈雪菲轉過身,開始換裝。

兩個人半小時後,坐到了老表煨湯店,秦綬點了一份香菇鴨腿湯,一份蒸水蛋,外加兩碗香米飯,沈雪菲只點了一份烏雞粉絲煲。

「這地方挺省錢的,將來誰娶了你,還不得樂死。」秦綬撈出湯里的鴨腿,抽了一張紙巾,直接抱著啃了起來,完全不顧吃相。

沈雪菲臉色平靜,對于男人的冷笑話完全不感冒,「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我跟依依姐聊天,提到過我要自立山門,依依姐向我推薦了你。听她說,你跟她最近聊的很是火熱。」秦綬看著沈雪菲笑道。極品女人有兩種,一種是你初看覺得漂亮,但是時間久了,就會感到眼楮大了點兒,或是眉毛濃了點兒什麼的,開始找到些瑕疵,還有一種女人,則是開始你覺得她只不過是庸脂俗粉,時間久了,你發現自己錯了,有些女人就像美酒,窖藏的越久,就越發的迷人。很明顯,沈雪菲屬于後者。

沈雪菲臉上浮起了一絲訝色,「你想做什麼?」

「酒店,現成的。」秦綬笑道。

「多大規模?」沈雪菲也是來了興致,繼續問道,自己以前不是沒想過也帶著創業,但是被家里給阻止了,尤其是自己嗜錢如命的老媽,對自己一萬個不放心,說小姑娘家家的,還是本分點好。

「下午帶你去看看,先吃飯。」秦綬笑著指了指沈雪菲面前還沒動的粉絲煲。

沈雪菲點了點頭,也就安靜的拿起了筷子。

飯後,兩個人一起走出了煨湯店,看著街道上絡繹不絕的人群,學生居多,三兩成群,手牽手的情侶更是數不勝數,兩個人俱是相視一笑。

「走走吧。」沈雪菲主動提議道。

秦綬自然是巴不得,說好。

兩個人步行回學校,秦綬是先把車開到了宿舍樓下步行到南門的,沈雪菲也一樣沒有駕車,雲大說大也大,步行逛完差不多一小時,說小也小,開車逛一圈,不超過二十分鐘。

路過一家女乃茶店時,秦綬跑去買了兩杯女乃茶,然後繼續追上了沈雪菲,遞給她一杯。

沈雪菲有些受寵若驚,接過了男人的女乃茶。

「不喜歡喝?」兩個繼續前行,秦綬插入吸管,抱著自己的女乃茶喝了一口,看了一眼沈雪菲,然後問道。

「我最討厭香芋味的。」

秦綬無語,「那你扔了吧,拿著也怪累的,好端端一號美女,拿著杯女乃茶,大街上惹人笑話。」

「三塊錢也是錢,扔了做什麼!」

秦綬嘿嘿一笑,對這個脾氣古怪的女孩兒越發感興趣了。

兩個人步行到了體育場南邊的小山坡上,所謂的山坡,其實坡度連10度也不到,鋪上了厚厚的草坪。雖然是冬天,沒有綠草如茵的感覺,但是在這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里,還是有很多人,尤其是那種小情侶,喜歡鋪著報紙,坐在上面听音樂,看雜志,或者枕著對方的腿假寐。

「坐會兒吧。」沈雪菲挑了一塊兒地方,轉過身,對著秦綬笑道。

秦綬有些納悶,「你知道這個地方有個綽號麼?」

「情人坡。」沒等秦綬發揮出來,沈雪菲就說了出來。

「所以,你確定要在這里坐一會兒?」

「我不怕上,想必人人都見識過禽獸哥的風采了,也不會再大驚小怪了。」

「好,你等著,我去買份報紙來。」秦綬瞅了一眼不遠處的報亭,說完就小跑著去了。

沈雪菲看了一眼那家伙的背影,莫名的感到一陣溫馨,「我還是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女孩兒自言自語道。

秦綬果然效率夠高,又一路小跑的回來了,手里多了份南方周末。

沈雪菲接過一張,稍稍對折,鋪在了草坪上,然後坐了下去,秦綬同樣鋪了報紙,坐在了一邊。

兩個人沉默了一小會兒,沈雪菲開口了,語氣平淡無奇,「秦綬,為什麼你們男人都喜歡腳踏幾只船,比如說你,又是葉曉柒,又是冉小影,還有你的依依姐,還有那位我沒見識過的羅斯千金小姐。」

「喜歡紅樓麼?」

「看過,但是不代表我喜歡。」

秦綬笑了,「雖然我也不喜歡賈寶玉,但是,我覺得他有句話說的太對了。」

「哪句?」

「女兒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見了女兒,我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秦綬抱著女乃茶又吸了一口,微笑道。

沈雪菲冷哼了一聲,「那是你們大男子主義,女人不一定都是水做的。」

「再強的女人,某些時候也會表現出一些水性,當然,不是水性楊花的水性,我是指柔性。」秦綬笑道。

「這跟我問的問題答案有關系麼?」沈雪菲看了秦綬一眼,反問道。

「正是因為女人的這個特點,所以男人們總喜歡付出,有的人把感情全部給了一個女人,也有人,把感情勻成了許多份,給了許多女人。其實,專情並不是指數量,而是指質量,我覺得,專情的解釋,不是專于一人,而是專于一個情字。可能你覺得我是在為自己辯解,或者為更多花心的男人們辯解,但是在我自己看來,一個男人,只要扛得起,花心未必是壞事,關鍵是,不要厚此薄彼,朝秦暮楚。」

沈雪菲又是冷笑了一聲,「狡辯,不說別人,你覺得冉小影、葉曉柒,還有你的依依姐,他們開心麼?」

「開心。」秦綬斬釘截鐵的答道。

沈雪菲對男人的自信嗤之以鼻,「自以為是,說實話,我覺得你這個人,無非是命好了點兒,至于你的不平凡,我還真沒見識過。」

秦綬听了苦澀的笑了一聲,也不辯解,擱下女乃茶,點燃了一支煙,然後仰面倒在草坪上,愣愣的看著藍天白雲,今天連續兩個女人潑了自己的冷水,沮喪不至于,但是不代表秦綬不反思。

命好了點兒?

命是個什麼東西!至于生的權利,從來不是每個人自己所掌握的,而是受父母之命;至于死,可以是自己掌握,也可以是別人掌握;由生致死,過的好與不好,開心與不開心,也不是一個人能左右的,人活在世上,外部因素太多,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人奮斗之後都可以成功的,往往撞得頭破血流的人,多了去,出身,也許只是個人生的起點,但是,起點不一樣,每個人前行的速度也會不一樣。很多時候,自己都會想,生下自己的那個女人,為什麼會讓自己進入淮北大院。或許,她是希望自己能夠繼承蘇舜欽的衣缽,或許,她是想贏回她應享有的那一部分,也或許,她就是個視財如命的妒婦,巴不得自己也跟那院子的某個家伙一樣,玩弄權術,鯨吞了所有蘇家的財富。想了六年,自己某一晚上終于想清楚,她或許就是為了自己能像大多數孩子一樣,有一個正常的人生起跑點,雖然她不能活著看到自己跑到終點,爬上人生的巔峰,但是,她離開人世前,她就打算好了,即使她沒听過自己叫她一聲媽。

想著想著,秦綬不由得心中酸澀,想哭,卻哭不出來,

到現在,自己也只是零零星星的听說過她一丁點兒的故事。

自己恨蘇舜欽。

同時,自己又想親近老頭子。

想讓他像一個父親一樣,讓自己坐在他腿上,或者帶自己去看場電影,逛次玩具店,或者在自己生日那天,能像模像樣的為自己過一次生日,吹一次蠟燭,切一次蛋糕。然後自己能像個兒子一樣,喊他一聲爸爸。

但是,自己做不到,除非,回到十年前,十一年前,十二年前……

看得出來,老頭子一直在試圖彌補自己,彌補他的小雨。

他讓小影進門,或許他看到了當年那個身懷六甲風雨漂泊的女人;

他因為自己受傷,對小鬼子大發雷霆,或許他覺得自己是他的種,哪個都不能動;

他低調的南下,雖然連飯也沒跟自己吃一頓,或許他覺得,秦淮雨基金,比什麼都實在;

他悄悄的回去了淮北,或許他覺得,自己還沒有敞開胸懷,去接納他。

可是,他畢竟老了。

……

「秦綬、秦綬——」沈雪菲叫著身邊那個仰面躺下,緊閉雙眼的家伙,最可笑的是,他儼然忘記了自己嘴上還叼著煙,只要微微一動,那大半截煙灰,就會落到他的唇上。

秦綬回過神來,睜開了眼。

一陣風襲來,吹散了那煙灰,然後眯著了男人的眼楮。

沈雪菲哭笑不得,慌忙從包里找出紙巾,幫忙清理男人狼狽不堪的臉龐。

忙碌了一陣,兩個人回歸到了平靜,秦綬眼楮都紅了,不是哭過,而是被煙灰整的。

當秦綬再次躺下,準備點燃另外一根煙的時候,沈雪菲一把奪過了男人的火機,包括他叼在嘴上的香煙。

秦綬無語,看著女孩兒笑了。

沈雪菲不由得有些臉紅。

秦綬繼續閉上眼,這種日子,確實來得自在。冬日的陽光,曬得人懶洋洋的,秦綬甚至就想躺在這草坪上,美美的睡一覺,而且此刻,身邊的女孩兒,讓他感到莫名的恬靜,就如同,那一晚,自己跟她同睡在一張大床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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