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忽然在邊上道「娘子,這人很無恥,你用蟲子蟄他!」鐵蒺藜盯著七郎道「你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我師尊如此重手居然打你不死?「鐵蒺藜不由得懷疑起七郎身份來。
西祭知道自己的蟲蠱對付鐵蒺藜根本就沒有用,他的道法恰恰就是自己蟲蠱的克星,但這些馬蜂卻能阻擋鐵蒺藜一時。西祭見那飄在空中的金丹明白鐵蒺藜就是要利用這粒神鹿體內的金丹去尋那澤及特使,她對七郎道」我用馬蜂拖住他,你幫我去奪那粒金丹。「
七郎見此人手段如此殘忍將一只好端端的鹿開膛破肚不由義憤填膺,他一晃身形居然施展出步步金蓮來往鐵蒺藜身前搶去。鐵蒺藜見七郎步履奇異,足下金光閃現,不由得一愣,心說自己師尊探查他體內並無金丹怎會施展出這道家奇術來。鐵蒺藜正疑惑,西祭又驅使馬蜂前來將他圍住,鐵蒺藜勃然大怒,周身聳動頓時遍體生出一層火焰來將自己罩住,于此同時七郎已經欺到近前伸手去抓那浮在空中的金丹。
鐵蒺藜身上火焰令馬蜂不得近前,他出手如電探身去抓七郎,但七郎身形飄忽玄妙,鐵蒺藜居然一抓之下沒有踫到七郎分毫。七郎此時憑著本能施展出這步步金蓮,其余的身印一概記不起來,他只顧著去取那金丹也不招架鐵蒺藜的進攻。鐵蒺藜方才以為手到擒來但卻抓了個空,他微一凝神又迅疾如電的抓了過去,這回七郎的衣襟被他抓了個正著,但听哧的一響,七郎衣襟開裂,七郎的身子卻從鐵蒺藜手中掙月兌出來,鐵蒺藜手中僅剩下幾縷破碎的衣衫在手中燃燒起來。
鐵蒺藜不由大吃一驚,以他的修為莫說是要抓七郎這樣一個大活人,就是掠空而過的飛鷹也難逃他手腳,但是此時卻偏偏屢屢失手。眼看七郎就要觸踫到那神鹿金丹,鐵蒺藜心生歹意,一團烈焰卷出將七郎裹了起來,鐵蒺藜居然要將七郎火焚掉。
七郎早有暗持守身如玉身印將他體膚護住,但周身的衣物卻被燒了起來,明月在後面看得真切,飛身而出祭出鳳翼來蓋在七郎身上將火熄滅。鐵蒺藜看到明月嘿的冷笑道」你不在天師府做你少n in i倒跑到這里會情郎來了。「明月怒目而視,七郎立起身來,二女一見七郎幾乎要赤身**不覺臉上一紅。鐵蒺藜目光如電只見有七郎破爛的懷中掉下一物,好像是一個卷軸,鐵蒺藜頗有見識,凝神一看認出正是丹楓至器洛神圖卷。
鐵蒺藜知道這乃是天下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道家至器,心中忽然明白此人正是須彌紅隱的七公子江伯約。他暗道奇怪自己明明仔細搜過他全身並未發覺這卷器,這會兒怎會冒了出來,他驀地想到許是西祭替他藏匿起來也不可知。殊不知這道家至器于如沒有主人召喚斷然不會現身,若是被主人藏匿任你扒光他周身也見不到道器蹤影。
鐵蒺藜此時眼中盡是貪念,他顧不得旁的一意要取這洛神圖卷到手。鐵蒺藜探身往七郎近前,明月嬌喝一聲鳳翼展開,翼芒刺向鐵蒺藜,鐵蒺藜似乎渾然不覺,那些芒翼打在身上猶如隔靴搔癢根本傷不得他分毫,此人真如其名猶如銅澆鐵鑄一般。鐵蒺藜哈的一笑聳動身子火焰頓時大盛,舉掌拍在明月鳳翼上,明月的鳳翼頓時燒了起來,嚇得明月忙不迭的收回鳳翼生怕毀了法器。
鐵蒺藜一縱到了七郎近前,叫道」原來是紅隱七公子,你的洛神圖卷借鐵某看看如何?「說著伸手去取卷器。哪知七郎那墜落在地卷器已經展開,一道潑天水柱由卷器中翻涌而出。七郎由**地下取得幽冥暗流之水還積下很多存在卷器中,此時被鐵蒺藜大火一燒頓時記了起來,他故意遺下洛神卷器誘使鐵蒺藜來拿,七郎嘻嘻一笑道」好啊!就借你看看我這圖卷中的滄浪之水吧!「
滔天巨浪迎面打來,鐵蒺藜怎麼也不會料到這卷器中居然會忽然冒出這滔天巨浪來,他身形晃動想要擺月兌這股巨浪,但卷器中的水浪卻如影隨形將他裹了起來。鐵蒺藜一驚之下周身上下的火焰被這巨浪熄滅,他還想穩住身形,但在這強勁的水流沖擊下,整個人被巨浪沖的往後翻滾而去。鐵蒺藜此生道法上有一大致命弱點就是忌水,他所修烈焰金丹也令他不敢輕易涉水,巨浪將鐵蒺藜卷的四處翻滾立不起身來,到底七郎也無意傷他x ng命,見他被巨浪沖翻了幾個跟頭後也就收了卷器。
待鐵蒺藜立起身來,七郎也收了卷器立在那里瞅著他樂道」你燒了我的衣衫,我也澆你一身水,彼此不吃虧啊!「鐵蒺藜周身濕透衣衫不整狼狽不堪,更為要命的是他的烈焰被這滔天巨浪打滅後他已然受了傷,體內金丹內息流轉不暢需要調和。西祭早在鐵蒺藜受傷分神時飛身將那神鹿金丹取在手中。
二女見七郎周身衣衫盡是窟窿不由得要樂,明月由鳳翼中取出一套衣衫遞給七郎道」都這副模樣還傻樂,快換上衣服。「明月見七郎居然能驅動丹楓的至器洛神圖卷不由艷羨不已,心道這呆子怎得早不開竅,如今不知從何處又學了這身本事,一時感慨萬分驚喜交加。
鐵蒺藜將體內金丹調和運轉一周並沒有滯礙後,緩緩由袖中取出一把烏光黝亮長不及尺的一截短棍來,西祭驚呼一聲「天極棒」。只有西祭見識過鐵蒺藜這天極棒的厲害,方才鐵蒺藜就是用這根天機棒將眾人打退的。鐵蒺藜眼s 寒芒畢現,凝神看著眾人,天機棒頂處隱隱有點點烈焰閃現。西祭道了聲「大家小心他的天機棒!」
這時一嬌柔身影從林中走來,原來是雨末在密林中挖坑葬了那只神鹿後趕到。雨末眼楮紅腫對著鐵蒺藜道「你這人寡情少義,凶殘刻薄,無有人能與你齊心共事,就算你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不足成一方英主只不過是梟雄屠夫而已。」此是雨末對鐵蒺藜的考量之語,其言爍爍成鐵蒺藜一生概覽之言。
鐵蒺藜對雨末之言那放在心上,反而哈哈一笑道「難不成學娘們繡花就有出息了。廢話少說,西祭你到底把這金丹給不給我?」鐵蒺藜盯著西祭厲聲道。西祭早就將金丹用布囊包好背在身後,她道「鐵蒺藜,澤及待你鐵家不薄,你怎能背棄明王倒打一耙。」這時,又有二人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卻是那秋明瑞與魯孝直二人。
鐵蒺藜環視這些晚生後背,唯有對七郎江伯約手中的洛神卷器有些顧忌,他還沒有弄明白這江伯約究竟如何招來的滔天大水。鐵蒺藜略微尋思不由得皺起眉頭緩緩將天機棒收入袖中,到了小嚴蝶兒身前道「走吧,以後再做計較。」
眾人萬料不到鐵蒺藜居然會舍棄了這神鹿金丹,魯孝直掛懷那小嚴蝶兒往前走了幾步道「蝶兒,你真的要跟了這人去?」小嚴蝶兒輕蔑看了魯孝直一眼道「你也配管著我嗎?他就是我今生唯一能靠得住的男人,你配嗎?「小嚴蝶兒這句話猶如尖刺般扎入魯孝直的心窩,魯孝直眼中要滴出血來,手上的九尾鞭不住的顫抖。
鐵蒺藜冷冷道」你如果再出手,我就讓你今生再也拿不住這節九尾鞭!「魯孝直猛然大吼一聲直直撲向鐵蒺藜,眾人就見鐵蒺藜身子一晃,魯孝直驀地站立不動了,鐵蒺藜手中現出一截短棍正是那天極棒,天機棒已經深深戳入魯孝直的肩窩中,魯孝直手臂一松那九尾鞭墜在地上。鐵蒺藜緩緩拔出天機棒道」我說過你要是再出手,這只手臂就永遠拿不起這只九尾鞭了----不過你可以練你另一只手,等練好了再來找我。「鐵蒺藜再不聲響緩緩走去,小嚴蝶兒緊緊跟在後面。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攔阻,雨末上前拉著魯孝直查看傷勢,只見魯孝直臉s 慘白沒有一點血s ,她忙取出一粒丹丸給魯孝直服下道」這是我須彌療傷用的丹藥,這**的傷不礙事。「西祭在旁輕聲道」被鐵蒺藜那天機棒打傷了,他這只手臂就算廢了,再也施展不了法器。「雨末啊了一聲,她不明白魯孝直為了那個邪魔外道的女人居然明知不敵也要與他對陣。
魯孝直忽然晃著身子立了起來,他掙扎著將那節九尾鞭握在左手中道」好,從現在起我就練左手---「他頓了頓回身對著驚魂未定的秋明瑞道」秋師弟,我此生愧對丹楓,我徇情枉法乃是丹楓罪人,你告知丹楓我已不配再做丹楓門人----我走了----「秋明瑞面s 蒼白道」魯師哥,真的就這樣走了---「魯孝直強撐起身子朝著另一個方向蹣跚而去。
七郎忽然贊道」這才有做男人的骨氣,是條好漢子!「明月笑道」是不是好男兒你怎會知道,他背棄師門乃是重罪。「話到了這里明月不由一頓,驀地想到自己也是不辭而別離開了丹楓,雖然宗參也是丹楓子弟,但自己並未稟明師尊不明不白的跟了他來如何也說不過去,現在七郎神智不清,自己在光明頂所為看來七郎已經記不得了,如果七郎回憶起來自己又有何面目相對,明月想到這里黯然神傷不由垂下頭來。
西祭此時心急著如何能尋到那澤及特使好回轉帝京交差,她取出神鹿金丹來對明月道」鐵蒺藜利用這神鹿金丹探尋特使蹤跡,我們也用這種方法來找特使吧!「明月似乎有憂慮但是西祭已經將金丹托在掌中,西祭道」以我的修為還不能驅使這金丹,要是帝釋明大師在這里就好了。「
西祭忽然看著七郎道」要不你來試試,看能不能將這金丹驅動起來。「七郎搖頭道」我不會這道法門。「西祭大失所望道」鐵蒺藜已經知道特使藏身在此山中,他定會守住所有的要道阻止特使進入帝京,他的八目金雕r 夜在這山中盤旋一定會找到特使下落。「西祭暗自思忖我答應過帝釋明要帶特使進到帝京但看來此事終究無法辦到。
雨末見哥哥神智依然混亂居然認不出自己,她拉著西祭道」我哥哥如今這個模樣應該馬上為他調治,無妄尊者已經答應在葫蘆島等我,我要把哥哥帶去尋找令尊為他治傷。「西祭一听能找到自己的父親不由悲喜交加,雨末又道「你如果不願去我就自己帶哥哥去葫蘆島,反正七郎哥哥再也不能回帝京。「西祭也正有此意,她心中暗道,帝釋明大師恕西祭不能為你解憂了。西祭打定主意帶著七郎遠離這是非之地,她對雨末道」好,咱們現在就動身帶七郎離開此地。「
西祭正要走,明月卻閃身攔阻道」你們就這樣帶七郎離開可不行。「西祭早就對明月懷有深深敵意,她看著明月道」怎麼,你也想攔阻我們不成?「明月冷笑道」帝釋明還在宗參府邸等你回音,你卻不聲不響的一走了之,可對得起他!」明月見二人要將七郎帶走心中不舍起來。
西祭歉然道」這是他們之間的國事---我已然盡力,現在看來終究是辦不到了,我要和七郎遠走高飛月兌離這是非之地,王權爭斗于我和七郎不過是過眼煙雲---「西祭說著將那神鹿金丹交予明月道」你將這金丹交給帝釋明大師,就說我西祭對不起他---「
雨末忽然對明月道」明月姐姐,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難道你就這麼留戀這里?「明月心被觸動了,她看了七郎一眼,七郎也正看著她,但目光中卻再也沒有往r 那時的祈盼,明月忽然明白自己如今已經走上一條岔路,並且這是一條沒有回頭的岔道,自己只有義無返顧的往下走去,明月緩緩接過西祭遞來包著金丹的布囊。恍惚中明月听見七郎在那輕聲問道」這個姐姐怎麼不和咱們一起同行了嗎?「明月淚如雨下,輾轉身形一路飛奔而去。
鐵蒺藜緩慢的往前挪動著步子,小嚴蝶兒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貓跟在他身後,忽然鐵蒺藜立住身形張開嘴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原來鐵蒺藜以為自己已然無礙妄動真元施展天機棒打傷魯孝直,哪知道一經催動真元,體內金丹猶如開鍋一般不能自抑,他這才驚覺自己被江伯約的卷器所傷已經深入體內,再要強自施為搶奪金丹必然受損更重,因此他選擇避讓。
小嚴蝶兒忙上前攙扶住鐵蒺藜,鐵蒺藜輕輕一掙嘿的笑了一聲道「這點傷算不得什麼,這洛神卷軸果然是天下至器---」
一條人影輕飄飄落在鐵蒺藜身前,此人輕笑道「原來你受傷了,我還以為你當真是鐵打的。」鐵蒺藜盯著這人忽然道「你為什麼要通風報信告訴我們帝釋明此行目的,還將我引到這里來。」這人又是輕笑道「既然宗參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我就替他選擇了,你們鐵家有野心也有實力,我相信和你們合作的話一定會有個不錯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