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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不挨刀 第二十五章 血魂飛慘敗

回說血魂飛揮刀砍向火神主宋天目,豈料正中對方下懷。宋天目身上帶傷,仍力敵自在教十幾位高手,本就苦不堪言,何況血魂飛還在一邊虎視眈眈,且不斷偷襲于他。可他沒露出一點沉重,疲倦的神色,反是神采奕奕,越戰越勇,加上不斷挑釁,終于引的血魂飛動了真怒,放手來搏!

宋天目兩足弓起,上身傾斜,雙掌推出,一時滿臉殺氣,看似要與血魂飛來個玉石俱焚,同歸于盡。嚇的血魂飛急舞鋼刀穩住陣式。血魂飛一急,周圍的人頓時全力護主,招數都用在阻擋宋天目攻擊之上,對他自身是一點威脅也沒了。宋天目一笑,順勢蹬腿一躥,已往酒庫頂上飛去。人在空中猶自說道︰「魂飛老弟,真是聞名不如相見,你我改日再會!」血魂飛听了,以為宋天目趁機要走,如他去搬救兵,自己的一番計謀說不定會被識破,當下只有飛身追去,口中急喊︰「快!攔住他!」

不待自在教等人來阻,宋天目忽然折身回轉,人在空中如鷂鷹撲兔,雙掌猛擊正從下躍上的血魂飛。血魂飛已知中計,無奈救援都在左右,偏偏去勢如箭,無法出手,只有自己全力與對方一拼。

血魂飛身手確也不凡,甩手飛出鋼刀,直射宋天目前胸,再推雙掌,雖沒有準備只能逼出五成功力,但有鋼刀在先,他至少有一半的勝算!

宋天目雙眼泛出笑意,似在說,早知道你會這般。推出的雙掌忽然一夾,合著鋼刀,卻不知他用了什麼巧勁,將刀尖一轉,竟反迎著血魂飛腦門而去。

血魂飛一驚,急忙收回內力,轉為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之上,捏住刀尖,右手旋空一兜,打出一招鐵銅袖里的「滿風鼓勁」,卻听風聲呼嘯,顯見內力不弱。

宋天目交出鋼刀,讓他左手捏著,自己左手硬擋他一招「滿風鼓勁」,右手快如閃電,疾點他胸口大穴!

這時,兩人似還在空中同一位置,未曾變過,上下分明,招數快的幾乎看不清。

血魂飛在捏住鋼刀出掌擊敵時就已料到宋天目這一後手變化,所以應變極快,左手松開鋼刀,迎著宋天目的右掌而去。

四掌交會,血魂飛頓覺雙掌似踫到了兩塊烙鐵,火燙的幾乎讓他流出眼淚,麻木感一時襲遍全身,丹田的內力全被沖散,他慘呼一聲,直挺挺的摔到地上,還未回氣,整個人已被宋天目提了起來。

這時,所有的人都在他倆周圍,卻不敢出手。

宋天目微笑道︰「大家還是站在原地,只要等我們宮主或貴教教主到了,宋某自會放了你們頭兒。」

血魂飛一番爭斗,卻失手被擒,如今是萬般苦水,千種火頭,偏偏穴道被制,動彈不得。他沒想到,宋天目至始至終就沒減少過貫注雙掌的內力,在送出鋼刀後,他自己準備的五成內力已分在兩掌之上,要與對方十成功力的炙熱掌法硬拼,已是必輸無疑了!他冷冷的道︰「今日我被你拿住,那是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听尊便,用不著裝模作樣,離神宮與自在教是幾百年的宿敵,你又怎會放過我?」

宋天目已叼起煙桿,他身上還有許多口子流著血,可神情卻一點也不在乎,悠然說道︰「那是你自在教的一貫做法,我們離神宮五大神主,從來不怕放虎歸山,只要自己認為對的,就去做,沒什麼好計較的!況且,我們離神宮從未把自在教放在眼里,要說宿敵,恐怕是你們自抬身價罷了。」他發現軒音還站在那兒,漠然說道︰「姑娘,這里的事還請你不要參與。」

軒音心里對這位離神宮的火神是佩服不已,可李賴兒的安危不明,她又如何能听他的,當下說道︰「我站一邊,從未干涉過你們的事。你如看不過眼,可以再與我比較。」

宋天目笑道︰「現在不行了,我能提出三分功力就不錯了,何必再自找苦吃。不過呆會兒紀形陵來了,少不了要大鬧一場,姑娘在這里,怕有不必要的麻煩。」

軒音冷笑道︰「我從來不怕麻煩。」

宋天目不再說話,抽著煙似在調息。血魂飛也沉默了,他沒有說話的理由與必要,不過他仍在心里盤算,他的計劃說不定會因為這次被擒而獲得成功。

人總是在佔取優勢時放松警惕的。宋天目固然機智,離神宮五大神主確實不易對付,可血魂飛現落到宋天目手里,他是紀形陵手上的愛將,看似離神宮已穩操勝卷,可到底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而眾人等待的紀形陵與常滿勝,其實就算來了,作用也不會大到哪去。

個人的勝負,遠不及全局大勢。這也便是一人敵與萬人敵的區別。

紀形陵終是來了。

他獨自漫步,遠來不急。

血魂飛冷冷的道︰「若是常大宮主今日不來,難道我還要跟神主過一夜不成?」

宋天目笑道︰「想不到魂飛老弟如此幽默,妙極,妙極!」

他單手一推,將血魂飛推向紀形陵,而在一推間,他已用內力解了他身上諸穴。

這一下,血魂飛便是有怒也發不出來,誰會想到宋天目真的這麼輕易就放過他了呢?如此變數,他又沒算到,那他的計劃呢?現在,他自己心里也沒有底了。

紀形陵不知這里發生的事,但是也估模到血魂飛吃了虧,他不予褒貶的道︰「沒有人受傷嗎?」

血魂飛低頭愧道︰「沒有,只是魂飛」

紀形陵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對宋天目道︰「我本想多休息一會兒,好與常滿勝暢爽一戰,可等了這麼久,他卻還未來,難道他另有要事?」

宋天目面對的是天下第一教教主紀形陵,一抱拳,不卑不亢的道︰「宮主只比我等晚了一日,眼下也快到了,還請紀教主再稍等片刻。」

紀形陵點頭道︰「這酒庫里面是誰,帶有什麼寶貝,其實,我都不在乎!這些年,老教主仙去時對我的囑咐,仍日日響在耳旁,不可不記呀!本來我早就耐不住性子想沖上離神宮,與常滿勝分個勝負,賭局生死,只是離神宮的勢力不在江湖,卻又在江湖,別人以為自在教實力乃天下第一,卻不知離神宮的實力猶在我教之上,可恨,常滿勝只是個躲在幫手之後的小人,玩弄勢力財富的潮兒,我多次發出戰書,他卻不予理睬,甚至連回信也無,可恨,著實可恨!」

自己的主子被人謾罵,非人可忍,非人可受,可是宋天目卻一反常態,默不作聲,像個鋸口葫蘆悶著抽煙,眼神哀傷。

恐怕天下間,也少有人能懂得他的心情。

常滿勝,年少時一無所有。是市井氓流,一次偶然的機會,入得離神宮,做了組織內的普通徒從,他談不上會武功,手腳連一般的田里人都比不了,只是他會耍心眼,會奉承,而且奉承的水準極高!他第一次學武,練的就是離神訣。當時衛蕭離掌管離神宮,衛蕭離那時還年少,武學登堂入室,步入極境,心智也非一般人可比。但是年少之人,通常容易輕信他人。防人之心,更是淺薄的很。外人不知,其實常滿勝一身武功,都是衛蕭離教出來的。

可惜的很,衛蕭離直到這個時候,還不信,常滿勝是為了權利名譽,而暗中計算他,使得離神宮上下,那些昔日的弟兄手足,俱要與他相殘!而常滿勝當真是沒有英雄豪杰的氣概,與紀形陵這等人杰比起來,他簡直是膽小如鼠。雖傳常滿勝從未敗過,但江湖上沒人知道,常滿勝,到底親自打過多少硬仗?

自家人知自家事。

宋天目對常滿勝,是再了解不過了。

如果衛蕭離看見常滿勝在他離去之後的日子里,如何奢侈糜爛,荒誕度日的,也許當年就不會親自捧他為離神宮一宮之主了。

宋天目無話可說。

軒音剛巧與紀形陵對了一眼,紀形陵溫和的說道︰「小紀這幾日,說是很想念李賴兒與你,可他要學習我的大自在手,所以不便與你相見,既然得到李賴兒的消息,不如你這就進去,帶他去見小紀吧,你們也可以好好聊聊,這里是我們大人的事情!老相好了,不拔刀不能解決,不死人不能停止。我說的對嗎?」最後這句,是對宋天目說的。宋天目回應他的,只是無奈一笑。

其實軒音已不小了,可紀形陵說來,好像她和小紀,賴兒一樣,都只是孩子。她沒有抗爭,這是最好的辦法,亦是最好的待遇,她不想卷入自在教與離神宮的百年之戰中去。

黑色的手套,按在鐵門上,忽然一道殺氣自酒庫頂端傾瀉而下。

軒音自然而然的收手,往後退開。

一條白練從天而降!

原本站立的地方,插著一柄分水刺。

水神主柳菁菁菁!

一桿長槍,血紅的櫻晃抖不停,已橫在軒音之後。

只是一退間,軒音左右三個自在教的人已死在這桿槍下!

木神主端木齊!

柳菁菁菁朗聲笑道︰「四哥,你還沒吃過早飯,小妹特地為你拿了一只燒雞,楓小子招待了一頓不錯的飯菜,可惜你不能去。」

端木齊一挑分水刺,已將這柄柳菁菁菁的武器送還到了她手里。

一個油布包裹從酒庫頂扔下,宋天目信手接過,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只熱烘烘的燒雞,他笑道︰「五妹這麼做,不怕三哥吃醋嗎?」

端木齊從出現到此刻,一直面無表情,听了宋天目的趣話,仍是沒有改變,死板板的說道︰「你盡量吃,我早吃飽了。」

宋天目並未問,為何金,土兩人沒來,插起煙桿,還真吃起了燒雞!

軒音被阻,冷冷的道︰「我帶走我的小相公,與你們何干,為何攔我?」

柳菁菁菁從酒庫頂躍下,站在端木齊身邊,柔聲道︰「我不讓你進去,也是為了你的小相公好。」

軒音寒聲道︰「此話怎講?」

紀形陵早已被對方如此目中無人的交談給惹怒了,他長身而起,撲到端木齊身前,揮掌一擊。

端木齊橫搶一擋,退了一步。

紀形陵紋絲不動,奇道︰「這搶桿是用什麼做的?」

端木齊口角溢出鮮血,已受了內傷,內息震動,卻仍提力凝神,道︰「用玄北天石打造,是不是感到內力反撞而有所奇怪?」

紀形陵道︰「這長搶是件好武器,就算內力不如人,仍可比力,且不一定吃虧。不錯,不錯!」話鋒一轉,他瞪眼喝道︰「可是你說,你的武功,比我如何?」

端木齊面無表情的道︰「不如。」

紀形陵大笑道︰「那常滿勝呢?」

端木齊不再回答。

柳菁菁菁卻笑道︰「等宮主來到,你不就知道了?」

紀形陵冷笑道︰「他會來嗎?我看他不定又躲到哪去了,這無信無能的小輩,哪敢出來與我一斗?」

柳菁菁菁神態輕松,仍笑著說道︰「今次,我們宮主一定會來。教主只管安心等待,別枉費了內息,呆會兒比起來輸了。」

她這話一出口,倒叫紀形陵這邊吃驚不已,好似她巴不得紀形陵能打敗常滿勝。

這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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