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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一朝兩天子 第九十四章 亂戰

太史慈望著金吾軍安然撤入潘鳳守軍的陣形中,知是一路兵馬也沒有多做防範,徑直朝陣中沖去。

潘鳳盯著太史慈肆無忌憚得領兵殺來,不由怒上心頭,駕馬向前,大喝道,「殺!」

鳳頭刀盤空回旋朝著太史慈斬來,二將曾在棗陽城時對陣過,當時潘鳳險些就折在太史慈手里。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潘鳳卯足了勁揮刀劈攔,刀蓄火勢招做騰龍舞鳳迎面打來。太史慈不知潘鳳是何意,料他是想趁機報復,二話不搭接刀刺去,槍招起手以兩儀入道對上。

兩人交兵而過,潘鳳起手在先,而且太史慈倉皇應對,一招交手潘鳳略佔優勢,打馬回刀以燎原斬接上,火刀曼舞像是雜耍流火。太史慈失了先機,而且招式施展不開只得驅馬前趕避其鋒芒。前路盡是潘鳳率領的金吾軍,這路兵馬自然以潘鳳馬首是瞻,主將的敵人就是他們的敵人,個人架盾持槍朝太史慈座馬或本尊刺去。

戰局一觸即發,隨著兩將交鋒,兩撥兵馬也競相爭斗在一起。率先撤回陣中的金吾軍只是稍微遲疑茫然了一下,立即恍然大悟,唯一最能讓人信服的理由就是兗州兵反了……

合兵一處的金吾軍轉身朝太史慈率領的兗州兵殺來,先時逃命的狼狽神態迥然不見,各個神勇異常,單刀直入奮不顧身。

太史慈領兵在前率軍遁走,連夜奔波了數十里地,此刻已是人困馬乏,自然抵擋不住養精蓄銳的金吾軍,這一路前驅的兗州兵紛紛敗退回竄。而在後方典韋與趙雲正引兵抵擋著一路追殺的數千兵士。

太史慈率兵往後逃竄,那些兵士早已累得暈頭轉向,只顧得往前,竟然忘了後邊也有追兵。原本據攔阻擋的兵士望著這路兵馬奮勇殺出陣列,不由精神一振各個斗氣猛漲。趙雲回身望著太史慈喊道,「將軍來的正是時候,我們退了這麼遠,是時候該反擊了。」

太史慈還未答話,趙雲舉槍躍出兵陣嘶喊著朝敵陣沖去,守御的軍士只是據守在召陵處得後援兵馬趕來,各個驍勇如虎闊步向前,手中刀槍劍戟對著敵陣紛亂砸去。

亂,怎一個亂得瘋狂!

追擊的各隊兵馬猛然遭到強烈抵抗,甚至被反擊的軍士壓過陣勢,不僅無法再突進一步反而接連退後。徐晃闊刀橫掃將撲上的兵士撩翻,可是洶涌的兵士猛如洪水,隨著前隊兵馬退後,徐晃不得不引兵後撤。

趙雲與典韋在率軍退走時曾幾度與徐晃交鋒,此刻兵鋒逆轉,怎麼可能輕易讓他走月兌了。

趙雲單槍鎖喉朝著徐晃探去,一招毒龍刺狠辣異常,眼見長槍刺來,徐晃揮刀架攔。槍點刀背,趙雲勁力一挺飛身躍起,撩空撥槍劈下,勢如鯤鵬展翅威壓八方。徐晃被槍勁迫退,又迎頭抵上劈落的長槍,若此刻架刀阻隔已經太遲,只得躍身側向躲閃開槍尖。

槍落地蕩起橫走,沿著徐晃閃開的方向掃去,趙雲以神龍擺尾之勢追槍襲卷,連帶著撤退兵士一並挑蕩擊開。徐晃躍身反向閃過,托手助刀揮勁撩來,似要將對方撕裂成兩半。趙雲尚未折槍回擋,典韋大喝一聲架斧攔住闊刀,喊道,「讓我來對付他。」

趙雲和典韋倚背而立,一槍雙斧,槍做赤金龍膽槍,斧為飲血天工斧。身形微動,槍斧齊出,趙雲撥槍朝著撤退的亂軍打去,典韋頓斧迎上徐晃的闊刀再度廝殺在一處。雙斧迸裂,摩擦出萬樹梨花,典韋氣力頓漲如入忘我之境,血斧暴走風火輪般緊追著徐晃砍來。

「公明先走,讓我來對付這個粗漢!」典韋聞聲望去,司馬懿馭馬持弩對著典韋放箭,那箭非一般的短箭而是十方盒。典韋挑斧擋開機關盒,這一斜擋恰到好處,以其中一個角點為觸發機關的錦盒瞬間散開暴雨般密密麻麻的袖珍箭。箭簇沒有朝典韋射來,而是逆向朝司馬懿掠來。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司馬懿怎麼也沒想到典韋既然把箭雨擋了回來。

不過袖珍箭的傷害卻是有限,司馬懿首當其沖被亂箭射落下馬,身上各處都是密集的箭簇。徐晃也顧不上在與典韋糾纏,回身來援司馬懿,架刀擋住臨空揮下的血斧,單手馱起司馬懿,怒喝一聲格刀擋開斧刃,回步朝兵陣中退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趙雲飛身躍槍趕上,槍刃擦身而過,槍柄橫旋而出攔住徐晃的去路。此時,長槍出手,趙雲赤手空拳朝徐晃後背擒拿而來,徐晃躲閃不開只得回刀相阻,趙雲捷步迅行避讓開刀鋒,拆掌拍向徐晃後背,奪搶過背上的司馬懿朝身後的典韋拋去。

典韋掄起雙斧往拋飛來的司馬懿砸去,情況危急性命攸關,徐晃也顧上和趙雲糾纏,喝道,「休要傷害公子!」趙雲趁他分心離神,折腕屈膝將徐晃擒拿住。典韋聞聲斧勢一收,接手將司馬懿往身後丟甩開,朝著沖上的兵士喝道,「擒住敵將。」典韋自然不知道他是司馬家的小公子,還以為是袁大頭的小兒子,才暫且饒過了他的性命。

前方,追兵已經退去,司馬懿和徐晃受縛被擒;後方,潘鳳也停止了對太史慈的攻勢,自從遇上前陣的金吾軍,他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經過詢問才得知兗州劉岱以及劉繇率兵投靠了金吾軍。

潘鳳扼刀拱手對太史慈笑道,「剛才都是誤會,既然是自家人,這點小事千萬別放在心上。」不管怎麼說,將太史慈打得狼狽而逃,總算是出了之前的一口惡氣,潘鳳前嫌盡棄繼續說道,「敵兵盡以退去,各位隨我歸到營寨,我們備酒飲宴好好慶祝一番。」

典韋連夜鏖戰早已疲乏不堪,听到喝酒吃肉,肚子餓的咕咕作響,囔道,「將這兩人先押下去,走走走,我們去喝酒。」趙雲望著四野疲憊不堪的軍士傳令道,「全軍回營休整!」

營帳中篝火連天,火上架著烤魚烤肉,同時還燒著熱酒,酒香飄逸四周紛揚。除卻巡邏的兵士,各營各處軍士們圍火品酒,似乎已經取得了戰斗的勝利,這是凱旋的慶功酒。這三路兵馬徹夜連番作戰,酒未溫熱,東邊已經泛起魚肚白,空中灰靄的雲霧漸漸散去,照下蒙蒙天光。直至日升東方光芒灼熠,吃飽喝足的眾軍士依在殘溫的火堆旁打起瞌睡來,各種形態各般模樣,完全沒有紀律章法可言。

此時隨軍走散的劉岱帶著殘兵來到潘鳳駐扎的營寨外,營寨內寂靜如林,只听見呼嘯的風聲,連巡邏守備的兵馬都不見了蹤影。劉岱頓感困惑,什麼概念,擺空城計,還是全軍敗退了。劉岱有些難以置信得望向營寨,如果敵軍攻陷了營寨,寨門不可能像這般完好無損,反之如果金吾軍擊退了追兵,此刻營寨內應該守備森嚴,而不應該了無聲息死氣沉沉。

忽然一個身影映入劉岱的眼簾,那名兵士也透過欄柵望見了營寨外的兵馬。原本起來小解的兵士頓時被嚇醒了,也顧不得細看竟奔主將的營帳而去。

「不好了,有敵軍殺來了。」

滿地的兵士渾渾噩噩半夢半醒,听到敵軍殺來了,也不知是做夢還是真的,只是睜眼瞄了一邊的人,那人還睡得正香,只當是自己做夢還在打戰,又合上眼繼續打盹。

劉岱推開寨門進入,眼下滿目瘡痍,各個兵士手邊還拽著一柄兵刃,更甚者干脆枕著兵器臥躺,這哪里是枕戈待旦,顯然是橫尸遍地。

趙雲听到響動,握槍出帳正撞上那名兵士,問道,「出了什麼事?」兵士指向營寨外說道,「敵軍已經列陣在營外了。」趙雲嚇了一跳,握槍朝外奔去,讓那兵士將其余眾人叫醒。

趙雲奔行出數丈之地,透過營帳間的縫隙隱隱看到若干兵馬進入寨內,那兵士有金吾軍也有兗州兵還有豫州兵,哪里是什麼敵軍。

「原來是劉刺史!」趙雲望著走進的劉岱笑道,「昨夜戰事混亂,竟然沒顧上刺史,實在是我的過失。」劉岱不以為意,其實是他自己率兵朝西面方向遁去,一路也沒有被追兵追趕,此刻正悠閑得來與他們會合。劉岱指著遍地橫尸的兵士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趙將軍就是這麼領軍的?」趙雲尷尬得答道,「治軍不嚴是我失職了,現在我就去喝醒他們。」

趙雲還未動身,潘鳳、典韋、太史慈等人相繼奔來,各個衣甲不齊,握著兵刃朝帳外趕去,望見是劉岱的兵馬,發現只是虛驚一場。諸將正要迎劉岱入帳敘話,又一名兵士奔入嚷道,「不好了,敵軍朝這邊殺來了。」

潘鳳理所當然道,「我知道了,劉刺史已經在營寨中了。」那兵士繼續說道,「不是刺史大人這路兵馬,是從召陵城殺來的。」

趙雲倚著欄柵望去,只見旌旗飄舞風塵滾滾,蔣奇駕騎當先,身後數千兵甲隨陣前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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