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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切斯帶著宵丁克來到後堂,也就是帝國酒店的後廚房。大概是已經過了飯點,工作的人員並不是很多。許多大廚都休息去了,只有幾個和宵丁克一樣打雜的還在忙。

桑切斯走到一個大水盆跟前,指著一旁桌子上堆積而成的盤子,「行了,你就在這里工作。什麼時候洗完這堆盤子,什麼時候你再來找我。」

宵丁克順著桑切斯的手指看去,好家伙。桌子上的盤子壘的如同一座小山一樣,到底是大酒店,用度就是非同一般。

「看清楚了,這還只是一部分,你最好認真地洗干淨,如果讓我發現你敢偷懶的話,立刻就給我滾蛋。」桑切斯不願意再和宵丁克廢話,一腳踢開水盆邊上的矮凳,揚長而去。

宵丁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里早就把桑切斯罵了個遍,對方的態度實在是惡劣之至,好似自己真干了什麼齷齪事一樣。他安撫下心里的不快,扶起矮凳,做到水盆旁邊。

看著小山一樣的盤子,宵丁克還能多說什麼呢?只能無奈地嘆口氣,既然是出來做工,那麼就要有此覺悟。上司的侮辱,忍了。這髒活累活,干了。想好之後,他無言地卷起袖子,伸手拆山。

大概真是沒怎麼干過這樣的活兒,從小養尊處優的,除了在部隊里,稍微吃了點苦,還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腳邊有兩個水盆,一個渾濁,一個清澈。大概先是在渾濁的水里將盤子上的污漬全部清洗掉,然後再在清澈的水盆里過一遍。

應該是這樣吧,可看著那一盆渾濁的污水。宵丁克皺了皺眉頭,里面還真是髒啊,什麼玩意都有,粘稠的水里飄滿了吃剩的殘渣,一種說不清的惡臭撲面而來。這股味道讓宵丁克很反胃,中午吃的東西竟然都有了反應,在他的胃里翻騰著。

難以下手啊!盤子在手,可怎麼也放不下去。這個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陣低罵聲,大概是其他人沒有認真干活,惹來桑切斯的訓斥。

罷了,水髒就水髒。這個活兒可是老管家硬拉下臉要來的,自己不能不珍惜。家里就快要揭不開鍋了,自己是一家之主,怎麼也要做點什麼。想起老管家埃里森一天所受的辛苦,他咬咬牙,楞是將手伸進了水盆。

好涼!宵丁克的手在水盆里微微抖動著,既然豁出去了,也就不再顧忌什麼了,他抓起抹布,混合著髒水,一點一點蹭起了盤子。

好,一個洗完了。他把洗好的盤子放在一邊,伸手去拿下一個。

為了布呂,這小子一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地拼命掙錢,養活著全家人。我怎麼能夠只吃不干呢?宵丁克擦完了一個。

也為了萊尼阿姨,她一天任勞任怨地在家里忙前忙後,家里的活兒都是她做的,就憑這份辛苦,宵丁克又拿起了一個盤子。

還為了妹妹艾米莉,原本應該很快樂的童年卻因為家族的敗落而跟著凋零,笑容幾乎都看不見了,宵丁克咬著下嘴唇,抹去了盤子上的污漬。

更為了母親,這麼大的年紀連福都享不上,40多歲的年紀看上去快60,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太失敗了,看著母親受苦,當兒子的哪一個不心酸?他不自覺地手上加勁,盤子「跐溜」一聲滑月兌出去。

最後,為了父親。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頂起這個家,不管受多少挫折和委屈,都要抗住。不就是洗個盤子嘛,有什麼難的。宵丁克從盆底撈出剛剛月兌手而出的盤子,繼續工作。

「喲,還挺認真的啊。沒想到,一個貴族也能干這種活兒,真是讓人意外啊!」宵丁克一驚,背後這y n冷的嘲笑除了桑切斯還能有誰?

其實,早在幾分鐘之前。腳步無聲的桑切斯就悄悄地走到宵丁克的背後,默默地觀察了好一陣。他隨手拿起一個盤子,樂呵呵地沖著宵丁克咧這嘴,露出一嘴的黃牙。

「你看看你洗的這個盤子,上面還有污漬沒用弄干淨,你難不成想敗壞我們酒店的聲譽,把這樣的盤子端到顧客面前,你有想過後果嗎?」

這人是故意來找茬的,那盤子上大概沾著一小塊蔥皮,這很正常,他一陣還要用清水過一遍,相這些東西肯定是一沖即淨。

「你給我認真點洗,不然就滾蛋!」撂下這句話,桑切斯的手指一松,盤子飛落而下,摔進了水盆,濺起一片。

從頭到腳,宵丁克被淋了個遍,就連嘴唇上都沾著幾滴腥臭的髒水。火氣再也不受控制地涌到了頭頂,捏成拳頭的手指都快要扎進肉里,他一下子站起來,怒視著桑切斯。

恐怕桑切斯是早有預謀,他臉上連一點恐懼的表情都沒有,反而繼續挑釁,「怎麼?想打我?啊?」

這句話再配上桑切斯丑惡的嘴臉一下子讓宵丁克冷靜下來。這時候可不能打,對方明明是在故意激怒他,如果打了的話,那麼這份工作也就算完了。他控制住沖動的神經,低頭閉眼,放松肌肉,待到睜開眼時,已經換了另外一幅表情。

「多謝先生的指點,我這就把它擦干淨。」宵丁克勉強配合著輕笑一聲,連忙坐回到矮凳上,繼續擦起了盤子,不再言語。他知道,他說的話越多,會被對方整的越慘,還不如悶不吭聲,躲一躲。

果然,對面的桑切斯大概也不好意思再找麻煩了,自顧自地低罵一聲,扭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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