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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磚,過幾天你進城一趟,把雲錦賣了,家里的東西該補得就補些,買些布回來我要織布做新衣,還有把酒壇子里的銀子也給扔掉,最好埋在山里」由由邊紡著最後的寸許邊對在院子里耍槍的板磚說道。

「嗯」板磚停下應了聲後又打起太極拳起來。

這些日子板磚似乎一直都是沉默不語的,通常是由由還沒醒的時候已經在外面練槍,晚上由由都睡著了他還在外面練槍。就算是地里有伙計也是麻利的做好回家就是打家具或者練槍,都快成練槍勞模了。

「板磚,你怎麼了?」

「我沒事」板磚動作不停悶悶的答道。

「沒事還這個樣子?」由由也停下來了。走到院西邊的石凳上坐下,一副要糾察到底的勢頭。

「沒事」板磚也有些煩了,擱下槍。轉身到東角那邊做起櫃子來,新床已經打好了但椅子,梳妝台什麼的都還沒弄好,放衣服的櫃子更是毛坯都沒打出來。

「板磚,你怎麼說話的?」由由見他這副模樣也火了,自己這是在關心他啊,發生那麼大的事都沒見他對自己說些什麼安慰的話,這倒好還回過頭來生悶氣?

「你不想我說,我還懶得說呢」由由直接走房里接著紡起紗來,也不說話了。

板磚一邊做著櫃子一邊看由由的動靜,見她真生氣了。心里有些忐忑不過一想到都是因為自己沒用亂惹事,去救那個人回來差點兒就把由由害死了。要不是由由機智他們兩個早就死的沒邊了,心里更是難受,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兩人這樣各忙各的,之間是什麼話也沒說,最多就是答應幾聲或是點頭。

又過了些日子,到了深秋,又是要進城采辦的時節了。

這天,天還未亮,板磚就準備好了進城的東西,只是等著雞鳴後才出發,他不放心由由一個人在家。坐在床沿上,板磚細細的看床上人兒的眉眼,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變得強大起來,好好保護由由。待到雞鳴聲起便替還在夢中的人兒拈拈被角,這都快深秋了天氣已經開始變涼,就出發了。等板磚一離開,由由就睜眼,她其實沒睡著,只是前些天還在冷戰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嘆了口氣,擁起被子里面還有板磚的體溫,大概是悲秋了吧,兀自的有些難過起來。

天明,又是新的一天的來到。由由照例起來梳了頭洗了臉刷了牙模了護膚露。喂雞,打掃屋子,吃著板磚做好的早飯,卻不知道要干什麼了。想起自己這回要做新衣了,就坐在石椅上隨手抄起一枝樹枝在地上畫起衣服的樣式來。以前自己在針線這塊兒,那可是很爛的,來到了這里所有的衣服都得自己做,針線水平也就像竹子樣拔節的蹭蹭往上漲。畫過來畫過去自己的是一件羅裙一件深衣,板磚的是一件行衣一件長衫只不過加了腰帶看起來像武林人士一般利索,想了想還是在外面再加上劍袖肩頭加上出尖,果然看起來就好看多了,只是另外一件怎麼辦?還是纏手和護腳的一般獵人裝好了。再想想顏色,由由扔了樹枝去織機上找到三色顏料找到配色的白瓷盤又用水瓢加上水,開始慢慢的調著色,秋高氣爽的日子,正是做細活的好時節。只是正調著調著,就听見門外傳來大山嫂子的大嗓門兒︰

「胡家妹子,胡家妹子,在家不?」由由把水瓢放下去開門

「在的,大山嫂子怎麼了?」

「快,沒時間了,鑰匙帶了沒?把門趕緊鎖上,跟我走」大山嫂子見著了就急急的要拽人了。

「怎麼回事?」由由一邊把廂房廚房的門全鎖上,一邊問。

「路上說」大山嫂子幫忙把院門鎖了就拉著由由的胳膊走的飛快,「富貴他媳婦兒出事了」

「啊?」由由不明所以。

「哦,你不認識,就是村長家的大兒子李富貴,他媳婦兒細春不是懷了孩子嘛,都四個月了,今兒村里軋油她也來了,這好不生的給東生家的撞了下,這會兒正流血呢,老徐頭去鎮上兒子家了,村里也沒個懂得,上回你不是看好了二丫三小子的病嗎?我尋思著把你帶過去看看」大山嫂子腳下的步子飛快,連帶拽著由由說了一大通話愣是沒喘口氣兒。

由由跟在後面不說話,努力的保持著呼吸順暢,走了許久才遠遠的看見人家,看樣子是快到村里了,前面一個包著紅頭巾的婦人見著她們了,連忙喊

「大山家的可把你盼來了,這位就是懂醫理的胡家媳婦兒吧,我是徐三嬸,來趕緊給看看」

由由連氣兒都沒喘勻,就被領進了間院子,也是白牆青瓦的,看著就知道家里過得還是不錯的,一進院子徐三嬸就把她帶到東邊的廂房里。進屋就見著床上躺著個面色蒼白的年輕婦人,屋子里都是血腥味。連忙讓人幫忙把窗戶打開透氣,走上前一把脈,脈象很弱看樣子失血過多了,再掀起被角一看果然裘褲都是紅透了。忙問

「家里有參不?她血流的太多先要吊著」

「有有,十來年份的成不?」徐三嬸連忙應著。

「成,切一小片讓她含著,咱們先去找艾葉」由由說完就起身去畈間去找艾葉了。那徐三嬸也是麻利的將參片給富貴家的含著。

好在屋子外面就是塊大平地,艾葉這種草藥很好生長,果然才一會兒就找到不少,趕著回去用藥罐炖著。四個月的胎兒應該是比較穩定了,應該不會出大的問題,把血止住就差不多了。果然富貴家的喝了艾葉水血漸漸的止住了,到了下午的時候都差不多回過來了,由由又把把脈發現滑脈還是很穩定的,看樣子人參也起到了作用脈象有力多了。回頭對新趕來的村長媳婦兒劉嬸說道

「她今天失血過多,要好好補補,但是不能太過不然胎兒很難生下來,就吃些南瓜,再補一補就好了。由由將手洗洗一看天色快黑了,便說些告辭的話就和大山嫂子回去了。

「娘,剛剛那人是誰?我記得村里沒這麼俊的姑娘啊」憨憨的富貴搓著手問村長媳婦兒。

「那是村最里頭你東川哥家的媳婦兒,什麼姑娘姑娘的」劉嬸卒了一口,「還不趕緊看你媳婦兒去!」李富貴趕緊應了一聲忙進屋了。

「劉姐,這事兒啊,是我們家的冬生媳婦兒不對,這補著東西可都我家的賠,您啦可不得見氣」徐三嬸這回也過來了,陪著說些好話才把村長媳婦的臉色給說動點兒。

等到村長媳婦回去了,又是將自己的兒媳婦兒一頓訓,想起白日里幫了大忙的胡家媳婦兒,可真是標標致致的人兒。改天得好好謝謝去。

由由和大山嫂子慢慢的往回走,這來時急回去的時候就時間充裕了,兩人嘮著話磕

「今年年關的時候我家錦程就回來了,自從他去城里做了少爺的伴讀,每個月給家里寄一貫錢呢,可懂事了」大山嫂子語氣里有掩不住的得意。

「錦程?是你家大兒子吧,讀了很多書的那個?」由由想起讀書,不由得想起之前得的那塊錦帛上的小字,看樣子,自己的認字才行啊。

「是,學問好著呢,不然少爺也不會選中他了」錦程在城里周家給周家的三少爺做伴讀,這事兒早之前就听大山嫂子明里暗里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是啊,真厲害,不知這回再家住多久?」由由心下有了主意便笑著問大山嫂子。

「……」大山嫂子有些怔,過了會兒才面露尷尬的笑著「胡家妹子真是標致,我這天天見著也看晃了神,不知胡家兄弟每天晚上是不是不知道身在何處啊」

「……」由由只是笑笑,想起近來和板磚的矛盾心里有些黯然。

「哎喲,這文靜的,我看吶那大戶的小姐">也是比不上的」大山嫂子見由由沒應聲又調笑起來。眼角就看見前面那個高壯的身影不是胡東川是誰,連忙湊過去「瞅瞅,你家的那位又放心不下過來接你了,要不是我托大山送個口信,說你去村里了指不定急成什麼樣子呢」

由由這時也見著板磚了,只是剛剛心里有些黯然,所以到沒表現出多大喜色來。那大山嫂子也是笑著「快把你家的美人兒接回去吧,這一路走來不知道晃瞎了多少人得眼楮呢」便先一步走了。

板磚回來的半道上遇見了大山就听說由由去了村里幫忙看病去了,把買回來的東西往家里一放就趕著過來接,這會兒見著由由見由由並不是很高興頓時也是心情低落,一眼不發的在前面走著,由由在後面跟著。只是跟著跟著板磚越走越快由由幾乎小跑了也跟不上就忍不住眼淚掉下來,偏偏又得強忍著,咬著牙在後面跟著。最後板磚實在是走太快了,由由索性也不趕了找了出石頭拍拍灰就坐下,但心里怎麼就覺得委屈,眼淚嘩啦嘩啦的往外流。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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