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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談笑間,灰飛煙滅(二合一)

(感謝「彼岸的天常」打賞的100起點幣)

王大虎一聲冷笑。

「好一個以身犯法,既然如此薛公子來我猛虎山莊又是作何?」

薛英手里的白玉珠子又旋轉了起來,緩緩側過頭,看著門外。

「王大當家,本公子是看你們犯法的……」

「你……」

王大虎眉頭一皺,不假掩飾臉上的憤怒表情。就在前一陣子,薛英出一千兩白銀讓五虎幫伏殺一個西域吐蕃人,本以為是普通的商人,不料那吐蕃人武功一般施毒暗器卻爐火純青,死了十幾個弟兄才留下他的命。

傷心憤怒之余,意外搜到了一傳說中的龍王參,大喜。帶著買買提的人頭和龍王參找薛英討銀子,不料,周轉了幾個回合,一千兩銀子分文未得龍王參也被薛英拐去了。

若不是薛英的身份顯達,五虎幫在洛陽落腳用的著薛府,早已翻臉。

此番,薛英出五千兩白銀讓五虎幫擊殺紅娘子獨身子,王大虎本不想接單,當年吃過紅娘子的大虧,差點丟了姓命想,心里有陰影。再者,薛英那廝口是心非,許諾的五千,能收到一半就算不錯了。

不料,薛英這次豪爽,直接放下兩千兩定金,他這才派出老二老三趕赴綏德城擊殺紅娘子之子。

幾曰前,收到馮應財的飛鴿傳信,得知高老虎鄧皮虎沒殺死佘奕。馮應財和司馬黎費了一番功夫帶他來洛陽,薛英聞之要收回那兩千兩定金……經過一番爭吵和商議後,各退一步,五虎幫在呂子坡設伏殺了佘奕,剩下的三千兩銀子薛英出一千兩便可。

「薛英,做人莫太貪……」

王大虎的瞳孔微微收縮……

「是嗎?」

薛英的耳朵動了一下,手里面兩顆玉珠子旋轉的慢了起來,顯然融了力道在那兩顆玉珠子里面。他敢在五虎幫頭上動土、老虎口里拔牙,自然有那本錢。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你咬我試一試!」

房間里面的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門口出現兩個人,一個是風度翩翩衣冠似雪的俊美少年的佘奕,另一是呂子坡伏擊佘奕的五虎幫精英人士瘦猴。

劍拔弩張薛英和王大虎,同時轉頭,看著門口佘奕和瘦猴。

「瘦猴,他是?」

王大虎眉頭一皺,臉上露出幾分謹慎的目光。五虎幫有一幫規,是不能帶陌生人進入猛虎山莊。自建幫以來,還沒有誰犯過如此低級的錯誤,瘦猴作為幫中的核心人物又豈能不懂?

薛英的眉頭也皺了一下,打量了一番佘奕,這少年白白淨淨,文質彬彬,隱隱約約感覺有點面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他是……」

瘦猴欲言又止。

「嗨,兩位台兄,在下過路的,看見呂子坡風景獨好,順路走了過來,恰好踫到這位瘦猴兄弟,情投意合,相談甚歡,于是一同到他府院喝杯茶,探討一番人生理想。」

佘奕負手而立,微微一笑,恍若春風拂面。

「這樣哦……」

王大虎和薛英相視一眼,雖然不認識佘奕,但從他風輕雲淡吐痰自若怡然自得的鎮定神態以及兩人多年來的經驗,可推斷出,這少年不是尋常人。

「小兄弟,有如此雅興,不妨過來一坐。瘦猴,取椅子。」

王大虎混跡江湖多年的,處驚不亂的心態雖然達不到佘奕的境界,至少要強于尋常人。

「兩位台兄盛情難卻,小弟就不做作了……」

佘奕徑直走了過來,那瘦猴連忙在旁邊拉了一把椅子放在桌子前。佘奕滿意的拍了下瘦猴的肩膀,瘦猴訕訕一笑,恭謙的站在佘奕後面,一副溜須拍馬之相。

王大虎一怔,趁著佘奕沒注意給瘦猴使眼色,想了解一些底細,不料瘦猴站在那里置若罔聞。王大虎心里納悶著,這瘦猴怎就成了他的小弟了,難不成這少年是某個黑幫大佬的公子哥?或者哪個高官子弟,脅迫了瘦猴?

媽的,不管是你龍還是蛇,敢來猛虎山莊,就給給老子盤著。

王大虎對面的薛英,臉上同樣陰晴不定,他捉模不透這少年的身份,心里嘀咕莫非五虎幫抱上粗大腿了?也難怪這王大虎敢和自己叫板!他的眼神凌厲了起來。

「小公子,敢為尊姓大名,我等弟兄孤陋寡聞,不識公子尊榮,青面虎敬你一杯!」

王大虎用手抓著身後一壇酒,嘩啦嘩啦的倒了一大碗酒,端了起來遞給佘奕。

「那兄弟就不客氣了……」

佘奕豪邁的伸出後,接著那一晚酒眼楮掃了一眼碗里的酒水,小指頭輕輕一彈,一些白色的粉末灑落在酒水里面,側頭用余光看了一眼瘦猴……瘦猴連忙接過那一碗酒,一飲而盡……

「兄弟喝不得酒,直言無妨,無須作踐我五虎幫的兄弟!再不報上大名,莫怪老哥不客氣了!」

咚的一聲,瘦猴倒在了地上。王大虎一愣,看了下自己碗里的酒水,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瘦猴,嘴角的橫肉跳動了幾下,眼楮中迸發出兩道寒芒。

「五虎幫待客,就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本公子,佘奕!」

佘奕風輕雲淡,緩緩吐出最後兩個字。

「嗯?佘奕……」

王大虎虎軀一震,臉色大駭,手剛要從腰間抽出砍刀,呯的一聲,只感覺到刀鞘上傳來一陣酥麻,把他的手生生震開……

佘奕剛把槍口瞄準薛英,薛英手腕一轉,一個玉女撒花,一顆玉珠子飛出去。佘奕還沒來得急開槍……「 當」一聲,薛英的珠子擊中佘奕的土qiang,土qiang掉在地上……

場面氣氛一時間凝固,三人都站著,誰也沒動。佘奕緩緩轉過頭,盯著薛英,薛英向後挪了一小步,心里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

這少年的眼神如此凌厲,就像兩把尖刀,隨時刺穿他的內心。

「你不錯,敢對我動手,比你老子有種……也有些手段,居然想不動聲色就鏟除五虎幫,可惜,還是女敕了點,瘦猴已經告訴了我了,奧斯卡影帝也沒本公子淡定!」

佘奕的嘴角動了一下,一副什麼都知道的表情,

「什麼!」

王大虎一愣,一時間還沒弄明白瘦猴倒地原因,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薛英。

「小子,莫要信口開河,既然你能到這里,五虎幫的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吧……」

薛英緊握著手里面剩下的一顆玉珠子,為之灌入了氣道。

「確實沒幾個活的了,所以才說薛栩衛郎好手段!」

佘奕收回了目光,伸手抓著一壇酒,倒了一碗,冷冷的看著王大虎,端起酒杯,遞給王大虎。

「小賊你誣陷本將軍!」

薛英有些慌亂。

「是嗎,這酒里的蒙汗藥是誰下的!難不成老子還會陷害兄弟,王大當家,信我,還是他!」

佘奕口若炮珠,接著說道。栽贓陷害、挑撥離間坐收漁翁之力可是不動刀槍的美事兒……

王大虎的頭有些微微發暈,思緒模糊,難不成他喝的酒水也被下了藥?他眉頭皺的緊緊的,手臂還在微微發麻,剛才佘奕的暗器(子彈)若不是打在了刀鞘上,他的命恐就交代在這里了。有這等本事,無須暗中使絆子。

「薛英你這狗娘養的,老子給你喝酒,你居然下毒!」

王大虎 啷一聲抽出了砍刀。

「王大虎,別他媽上當,瘦猴的藥是他下的,老子下的是迷煙……」

薛英慌張,不小心說漏了嘴。

佘奕把碗砸在了地上,「 嚓」一聲,碎了一地。

「**血口噴人……什麼,你放迷煙了?老子砍了你,大當家還不出手!」

佘奕一聲爆喝,用袖子捂住鼻子,給王大虎使眼色。彎腰去撿**……

「啊……你這狗娘養的!老子砍了你!」

王大虎的眼楮中射出兩道寒芒,雙腿灌力,體內氣血翻滾,佘奕的斗志昂揚義憤填膺,激起了他的沖動,薛英的種種丑惡嘴臉浮現在他腦海里面。

揮刀砍了上去……

「王大虎你敢!你敢!」

「鐺鐺當……」

「砰砰砰……」

「乒乒乓乓……」

「啊!」

「啊…………」

「噗……」

「噗嗤!」

……

一盞茶之後,恢復了安靜……

……

一個時辰以後……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兩個腰佩長劍、身穿藍白束腰緊身捕快裝的男子出現在大廳里面。

大廳里面一片狼藉,掀翻的桌子,灑落的飯菜,破裂的酒缸,證明剛才這里發生了何等慘烈的戰斗。

在大廳門口位置,橫躺兩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其中一具尸體是一個二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背著一木匣,匣子已打開,手里拿著一把折扇,衫骨用精鐵打造的,一看就是這男子的兵器,在他腳下的位置,有一顆鴿卵般大小,明淨圓潤的白玉珠子。

這一顆玉珠子色澤純正,若有行家在此,一眼就能認出這玉珠子是正宗的極品籽料研磨而成,價值連城,民間少有。

另外一具尸體,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彪形大漢,額頭上有刺青,手里握著一把砍刀,砍刀上沾滿了血跡。

在掀翻的桌子旁,還躺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猴臉漢子,這漢子身上沒傷,身上灑滿了飯菜,這些飯菜是酒桌被推翻後,上面的飯食灑落在他身上的。

「冷捕頭,你看這里。」

其中一個男子指了下大廳西南角,西南角的地方,有著一灘血跡,血跡的一邊呈現為半月狀,應該是之前有人坐在那里,這些血是從他的身上流下來的。

「從大廳里面薛英和王大虎的打斗痕跡看,兩人應該是在一起喝酒,起了爭執,最後打斗了起來,打斗的位置集中在大廳東面和大廳中央,雙方武力相當,互搏而亡,桌角處的男子在開打前就暈過去了,沒有第三人參與,為何這里會有一團血跡,這人又因何受傷?薛英乃當朝薛右相之子,身為朝廷禁軍栩衛郎,慘死猛虎山莊,定會震驚朝野。唉……」

「燕捕頭,你看牆上!」

那個被喚作冷捕頭的男子指了下牆上,牆上有一道淺淺的刀痕,刀痕的邊緣位置有一點暗紅,像是血液。

「冷捕頭的意思是?」

「呵,燕捕頭再聞聞大廳的氣味。」

那被喚作冷捕頭的男子張望了一圈大廳,鼻子動了一下,空氣中流動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這兩個男子就是洛陽城的知名捕快,一人姓冷泉,一人姓燕赤。听到有人報案呂子坡有巨響爆炸聲,聞訊趕到後,看到的是一幅血腥的畫面,二人認得五虎幫的砍刀,以及四當家黃天虎、五當家西門霸虎。

通過簡單的判斷,得出這是一場設計好的反伏殺。目的,屠幫……兩人猛的想起,上頭有人交代,禁軍栩衛郎今曰在猛虎山莊做客,二人做任何停留直接朝猛虎山莊而來。

可惜來了後,還是遲了,該發生的早已經發生了。

「迷煙?」

「對,是迷煙,這種迷煙就是無心散,上次福臨帝姬中的迷煙就是無心散。剛釋放出時,無色無味,只有一個時辰藥效消失後,才會散發出味道來。薛英和張大虎惡斗之時,這人中了迷煙但還是清醒的。坐在這里一直看到薛英和張大虎雙雙死亡之後,才離開。」

冷泉平靜的說道。

「按照冷捕頭的意思,這人既然中了迷煙早早逃走才是,為何要坐在這里。」

燕赤不解。

「因為,他中了迷煙後,要看到兩人都死了之後,方肯離開。換句話來說,他們兩個有一人不死,他就會出手殺死剩下一人!」

「好隱忍的姓子!莫非是殺手?」

「他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否則不會這麼做。期間,他為保持自己頭腦清晰,不斷用刀刺自己,這血就是他刺自己留下的。他計算的異常精確,甚至連自己我們來的時間都算計在內。有如此強大頭腦和毅力者又不會武功需要自己親自動手,還真讓我想不到這人的身份。」

冷泉的臉上充滿了佩服和不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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