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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看到夏至滿屋子的打轉,問道︰「夏至,你在干什麼?」

「啊——」夏至整個人都陷入一種想要做些什麼卻又無能為力的焦躁中,被青鸞這一聲打斷了思路,再看青鸞的臉色蒼白的樣子怎麼都不像個健康的孕婦,急急忙忙的上前道,「主子,您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啊?還想吐嗎?剛才那大夫說懷孕初期吐是正常的,可是您現在是雙身子了,總要吃東西的啊,這麼老吐可怎麼行呢?不行不行,我還是讓俏兒將那老大夫喊回來,總得問明白了才行。」

夏至說著便要往外沖,青鸞連忙喊住了她。

夏至跟在她身邊那麼多年,素來是個穩重,不過到底也還是沒嫁人,所以難免慌張。

青鸞想了想道︰「你別急啊,等再過幾天祖母和嫂子就要過來了,嫂子是生過孩子的人,這方面有經驗,你到時候多多請假她便成了。」如今她的身邊也沒有得用的婆子,幾個陪嫁丫鬟都是姑娘家,而自己也是頭一遭懷孕,青鸞此時也是喜悅中帶了一絲忐忑,上官絕不在,她一定要好好保護好他們的孩子才行。

青鸞的幾句話終于讓夏至平靜了下來,俏兒送完老軍醫便歡歡喜喜的回來了,她到沒有夏至想的多,只覺得青鸞懷孕那是天大的好事,臉上帶了大大的笑容。

「夫人,您想吃些什麼啊,要不咱們做清淡點,多少吃一點。」之前的早膳一口都沒有用都撤了下去,這懷孕總不能什麼都不吃吧。

青鸞模了模肚子,鬧騰了這麼久,似乎肚子還真有點餓了,想了想便道︰「要不然讓廚房給我做碗拌面,多擱點醋,我想吃酸的東西。」

「哎——」夏至听到青鸞有想吃的東西忙不迭的應了,趕緊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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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絕離開後的第三日,老太太及柳芊芊等人的馬車便到了。

青鸞和衛欣兒二人直接迎了出去,兩人從未想過有一日她們一大家子會在西北相聚,青鸞肚子里都轉了一肚子的話,還有她也記掛著哥哥,哥哥想方設法的將祖母和嫂子送來西北,那便證明上京許是要不安全了,那哥哥自己可有想好了退路。

雖說上官絕說這一次回京他會跟哥哥會個面,但是青鸞的心里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幾輛馬車停在了二門處,為了不引人注目,這一次也沒有帶多少人,身邊伺候的也就跟來了老太太身邊的連嬤嬤以及柳芊芊身邊的春柳,其他的幾個得用的丫鬟婆子還留在上京的溫泉莊子打掩護呢。

青鸞見到老太太從馬車下來的時候,眼淚便流了下來,衛欣兒亦是一臉的激動。

等到柳芊芊抱著越哥兒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青鸞和衛欣兒二人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老太太一身石青色的對襟長袍,外頭罩了一件銀灰色的寬袖披帛,依舊是青鸞記憶中的慈祥的模樣。

「啊——呀——」幾個人還來不及敘話,越哥兒便已經激動的啊了起來。

他們這一路上行的並不慢,雖然衛澈已經打點好了,到了後頭又有上官絕的人接應,但是對于老太太和柳芊芊來說這樣急惶惶的趕路也是第一次,臉上都不滿流露出幾分疲色。柳芊芊先頭還擔心越哥兒年紀小會受不了,誰知道這一群人當中適應的最好的便是越哥兒,在船上馬車上睡醒了便看風景,看累便睡覺,對于那些新的事物都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青鸞一听到這聲音,心頭便軟成了一灘水,上前行禮道︰「祖母,嫂子這一路辛苦了。」

衛欣兒緊跟著上來行禮。

「好好,能看到你們好好的,祖母心里頭高興。」老太太的臉上帶了笑,一雙眸子卻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二人。

夏至趕緊上前道︰「老太太,夫人一路上辛苦了,主子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將你們給盼來了,這都歡喜的傻了,主子,這里風大,您便是有什麼話要跟老太太說,進了屋子也來得及。」

青鸞笑著道︰「瞧我,祖母,嫂子,咱們進去吧。這是越哥兒吧,越哥兒我是姑姑,快叫姑姑。」

越哥兒毫不怕生的睜著一雙圓滾滾的眼楮望著青鸞,隨即揮舞著雙手叫著︰「嘟嘟,嘟嘟——」衛澈和柳芊芊可沒少在越哥兒跟前提姑姑,他最喜歡的玩具都是姑姑送來的,這不青鸞這一自稱,越哥兒便興奮了起來。

那跟衛澈仿佛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五官,就這麼沖著青鸞笑,青鸞的心都要被笑化了,伸出雙手便要抱越哥兒。越哥兒還真朝著青鸞撲過來,直把夏至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截住了越哥兒這個小胖墩。

「主子,您現在可不能抱哥兒,大夫說了頭三個月得小心著些。」夏至接過越哥兒,那埋怨的話便月兌口而出。

老太太和柳芊芊都喜的瞪大了眼楮,便是連嬤嬤也一個勁的念佛。

說話間一行人便到了正屋。

坐下之後,自是又一番廝見,不過幾句話幾個人便都紅了眼眶。

老太太一手攜著青鸞,一手攜著衛欣兒,止不住的感嘆。

那邊越哥兒在興奮過後,頭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了。青鸞見狀便道︰「祖母,嫂子安心在這里住下,這麼多天的路趕下來也辛苦了,體己話留著以後說也不遲。」

老太太和柳芊芊到是真的累了,由著青鸞送她們去了隔壁的院子安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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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皇宮

承乾殿的寢宮里,無一絲光亮。

重重幔帳的龍床上,皇帝整個人都蜷成了一團,突然,那床上的身影猛然間的坐了起來,呼呼的喘著粗氣。

「來人——」皇帝的聲音暗啞粗噶。

須臾,汪公公便端著一盞燈走了進來,點亮了龍床兩邊的宮燈後,他才撩開了簾子,皇帝的樣子讓他嚇了一跳。

上官睿整個人像是水里撈起來的一般,頭發汗噠噠的的粘在了一起,那明黃色的褻衣卻是貼在了聲上,幾乎能夠看到出那瘦骨嶙峋的身體,還未到六月,怎麼可能睡覺的時候出那麼多的汗。

「皇上,有何吩咐?」汪公公小心翼翼的上前問道。

「去,去將太子給朕抱過來。」皇上突然睜大了眼楮,神色冷厲的說道。

汪公公的心頭一跳,為難的說道︰「皇上如果想太子了,等白天的時候奴才再去坤寧宮接了太子來可好,現在才丑時,怕是太子也在睡覺啊。」

「叫你去就去,哪里那麼多的廢話。」皇帝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那往里凹陷的眼楮看上去很是人。

汪公公不由得打了個突,連忙道︰「奴才這就去。」說著便出了寢殿。

皇帝下床汲了鞋子,去隔壁的淨房洗了個臉,再回來的時候,他的神色已經平靜了下來,只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內心深處始終都是焦躁不安的,他是被一個噩夢驚醒的。

他夢到自己死了之後,太子繼位,然而蔣家勢大,太子成了蔣家的傀儡,蔣家借著太子的手除去了朝中的忠誠良將,最後將太子拉下了台,他上官家的江山竟這樣被蔣家給搶走了。

最令他印象深刻的便是他死的時候,皇後跪在他的靈前笑,笑他蠢,笑他呆,連太子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搞不清楚,為了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野種,還大清洗了朝廷,是他雙手奉上上官家的江山的。

他深深的被這個夢境給嚇倒了,此時的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明察秋毫的皇帝了,如今他只是一個被病痛和藥癮折磨的誰都不信任的惡魔,不過別人一句毫無根據的話,就似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他去了坤寧宮,卻也沒有找到什麼證據,但是這懷疑的種子卻已經破土而出,他整日里都是疑神疑鬼的,終于繃不住的做了如此的噩夢。

將江山傳給自己的兒子是上官睿的執念,可是如果太子真的不是自己的兒子呢,他這麼生生的將江山交出去,他又有何面目去見上官家的先祖。

皇帝枯瘦的臉色不斷的變幻著神情,直到汪公公抱著不斷哭鬧的小太子進來的時候,他才恢復了面無表情。

小太子是被汪公公從被窩里挖出來的,困頓不堪的時候被弄醒了少不得要哭鬧一場,蔣後更是心驚不已,她沒有想到皇帝竟然只憑著別人的一句話就疑心起了太子,可是自那天之後,皇帝便一直沒來後宮,她即便想要做些什麼消除皇帝的疑心也沒有機會,只能希冀著汪公公平日里能夠多說說好話讓皇帝消了疑心。

PS︰皇帝現在就是個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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