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了閉眼楮,腦海中浮現那個小女孩的笑容。
「大姐姐,你要帶我找我爸爸嗎?」
「……」
「大姐姐,我爸爸可好了,我們來做好朋友吧,爸爸雖然告訴我不可以隨便相信陌生人,但是我覺得大姐姐很像我們老師,大姐姐是好人吧?」
「……」
「大姐姐,你為什麼不笑呢?我爸爸說做人一定要開心的!」
「……」
「大姐姐,我爸爸什麼時候來接我,我好想吃爸爸做的草莓蛋糕。」
「……」
「咦,大姐姐也會做草莓蛋糕啊,好好吃,比爸爸做的還好吃!」
小小的掌心拉住了她的衣角,舉著草莓蛋糕歪著頭喊,姐姐也吃啊。
她搖頭冷聲道︰「我不愛吃甜食。」
這是她和她說第一句話,卻也是最後一句。
那個孩子,臨死都還在期待她的爸爸來接她吧,可惜她帶她逃出來,卻沒有讓她活下去!
蕭青翎背靠著冰冷的牆壁,不聲不響,仿佛和牆壁融為一地,已經是一具尸體。
全哥說了半天,也沒見蕭青翎出來不由有些惱怒。
他轉過頭意示手下上前看看。
手下縮手縮腳磨磨蹭蹭地上前看了看,松了一口氣,馬上走回來道︰「全哥前面沒人!」
全哥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敏捷的黑影,撲向他,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兩聲槍響過後,四個身影倒地。
全哥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鮮血暈染了他的黑衣,那上面有一個槍孔。
倒在一邊的兩個小弟喉嚨已經被割斷。
蕭青翎倒在地上,手中緊緊抓著那把ATAK-狂野之刃,那是她二十歲時,齊哥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所謂完美之刃,唯有狂野。
多少次,她死里逃生,用這把世間頂級的殺人利器,割斷陌生人的喉嚨。
那些面臨死亡恐怖驚悚的神情一個個印在她的心底,如同幽靈惡鬼般跟她著每一個深夜,每一個夢間。
「殺了她!!」全哥的屬下大喊道。
蕭青翎笑了,露出十多年來第一個微笑。
十二年前,西裝革履的男子站在孤兒院門口,微笑著對小小的蕭青翎道︰「小翎,從現在開始,我們是一家人了哦,來,笑一個給我看看。」
三年後,滿目陰狠的齊老大瞪著第一個任務歸來滿身是傷的蕭青翎,狠狠罵道︰「這點小事都干不好,還把自己弄傷了!蠢貨!」
然後他蹲下來,親自為她包裝傷口,憐惜地看著她︰「痛嗎。」
她一直憋著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齊風替她擦去淚水,道︰「傻孩子。」
他從來不會吝嗇對她的憐惜,但是他眼中卻不只是她,他有很多女人,似乎每次出任務才會想起她,他對她百依百順,但是卻從來不帶她出現在公開場合。
直接決裂那一天,他看她的眼神中充滿的厭惡,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撕成碎片!
終于……要結束了嗎……這麼多年……我欠你的……早已經還清了吧?
呵,希望來世不要再遇見你了……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