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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七叔,這趟可要麻煩您了。」錦繡坐在車板上,對前頭駕驢的中年漢子說著感謝。

張七叔一邊駕車一邊回頭道︰「錦繡,千萬別這麼說。當初若不是有你,我這雙腿可就報廢了。如今不過是捎帶你搬家進城,也只是小事一樁啦。」

錦繡笑道︰「身為大夫,救人本就是職責,再來,張七嬸也給了我不少酬勞。這個謝字,就不必再多說了。」

張七叔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你七嬸曾進城打听過城里的行情,像我這腿呀,若是進了城讓城里的大夫醫治,少說也要五兩銀子。你也知道咱家什麼狀況,若真進了城醫治,少不得要砸鍋賣鐵了。而錦繡你前後也不過才收了我半吊錢不到。若不是你宅心仁厚,醫術又精湛,說不定咱這雙腿報廢不說,還要被城里的庸醫給狠宰。」頓了下,張七叔又道︰「所以呀,你們姐弟進城生活,我也是舉雙手贊成的。只不過,日後要是有個病痛,就醫可就不大方便了。」

錦繡道︰「張七叔,沒關系的,若以後張家村人真有什麼三病兩痛的,盡管來找我好了。有錢的給錢,沒錢的拿東西來抵,我來者不拒。」

對于進城,錦玉卻是一半擔憂一半興奮,興奮的是城里日子再苦,也比這荒山野嶺的好太多了。擔憂的則是城里樣樣都要花錢,光靠姐姐一人行醫掙錢,也著實困難。唉,早知道,就多收點那少年的銀子好了,看他那副窮樣,偏偏總是擺出一副財大氣粗的暴發戶。

「對了,姐,咱們走後,那人能一個人離開嗎?」

錦繡道︰「他應該是張家村的人吧,這兒離張家村也不算遠的。再來他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應該沒啥大問題的。」其實,那人身上的傷早已好得七七八八了,偏還賴在她這兒不肯走,她也覺得奇怪,那少年年紀不大,約模就十六七歲吧,正是叛逆的年紀,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都要受到他的鄙視,這讓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叛逆期的孩子呀,真是惹不得呢。

就是不知以後錦玉到了那種年紀後會不會也是如此。

……

「九爺,這銀子就讓銀劍送去就好了,哪能讓您親自跑一趟?」朱棒槌苦著臉,再一次苦口婆心地勸著自家主子。

九爺一身紫紅蜀繡錦袍,肩膀,胸前,以及袖口袍裾,全以繁復的金銀黑藍白五錢勾勒出祥雲圖紋花樣,這是時下金陵城最流行的富家公子哥兒常穿的衣物,既貴氣,又精神。頭戴二龍奪珠紫金冠,眉上戴了個赤金嵌紅珊瑚石齊眉勒,食指上還戴著時下流行的羊脂玉板脂,腰間還別著一塊通體碧透中間嵌龍眼大小的南珠玉佩,腳下皂色軟底薄面小羊皮靴,通身氣派,富貴逼人。

如此打扮下來,壓下了常年在戰場上經歷出來的一身威儀與冷酷,多了份貴氣與高不可攀的仰視。

九爺生得俊,氣勢又冷峻,這一身通透的裝扮,一般只有在平時候會見重要客人方才如此,可,九爺不過是去城外給那王姑娘還銀子罷了,何必穿得如此氣派?

就算外出踏青郊游,也沒必要如此隆重吧?

朱棒槌心里嘀咕著,但面上卻不顯,再一次苦口婆心地勸著。

「九爺,銀劍已經查出上次傷您的人,正是平原伯府的大公子袁正芹,另一個人卻暫時沒能查出。不過,看那袁正芹對此人畢恭畢敬的模樣,想必也是有身份的。九爺,雖說您身份尊貴,可這里到底不是京城呀,金陵城的權貴大多不認得您。依小的看,還是小心為上。」

「我意已決,你不必勸我。」九爺不敢看朱棒槌的神情,他也知道自己似乎小題大作了。

可,他實在不想錯過那沒眼光的小姑娘在瞧到自己這一身威勢後,又會有什麼樣的嘴臉。

他真的很想親眼瞧到。

這十多天來,他雖受著驛丞近乎諂媚的侍候,可腦海里總是會浮現一張嘲諷又了然的臉孔,光這張臉孔,便讓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親自去一趟,讓那沒眼光的小丫頭好生長長記性,瞧不起他的下場,是該如何的悔恨滔天。

「城里的伙食雖然好,可我總是懷念那兒的野味,那丫頭眼光不怎麼行,可手藝還真不是蓋的。有些懷念她做的白肉辣子的那道菜。」一想到那再普通不過只有賤民才吃的豬肉,可切成白片蘸上紅通通油膩膩的蘸水,那辣呼呼的感覺,又辣又崔人味蕾,至今都回味無窮。

可惜當時那丫頭的弟弟卻借口他有傷在身,不能吃太多辣子為由,不肯讓他多吃。害得他只能空餓著肚子看著自己的屬下們吃得熱火朝天,砸嘴又砸舌,心里就憋得一肚子火。

朱棒槌恍然大悟,說︰「我听王小公子講過,那道菜叫白肉蘸辣子,很簡單的一道菜。若是九爺想吃,今兒中午小的去萬盛樓讓廚子按著給您做出來,可好?」

九爺氣得真想捶他一頓,以前他還覺得只棒槌很是聰明,有眼力勁兒,為何最近總是惹他生氣來著?他是生來氣他的不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也不知之前的聰明勁兒哪去了。

朱棒槌很是委屈,九爺的心思,他就算不能猜出全部,也有點點譜的,可,他敢明著說出來麼?像九爺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最恨的就是被下屬們猜透心思。

屬下們不能猜透他的心思,卻又不能完全一無所知。

想他揣著明白裝糊涂,容易麼?

見九爺生了氣,朱棒槌不敢再勸,只得咬牙跟隨了。

九爺騎上他萬里挑一的逐雲,他一路急駛,出了城後,兩旁的景色漸漸變得荒蕪,心里卻越發的激動著,興奮著……

不知那丫頭現在還在做些什麼。

是搗弄著她那藥材,還是背著背簍去采藥,抑或是蓬頭苟面地蹲在灶上一邊咳著嗓子一邊灰頭土臉地做飯……

逐雲的速度確實不同凡響,兩旁景物分花拂柳,像倒影般射到自己身後,漸漸地,那茅草屋已然在望。他心里一喜,胸口那顆心不知為何,也急劇地跳躍著。

------題外話------

這兩天看了好幾篇重生文,不知是我承認力不行,還是不懂欣賞,我的媽呀,重生文里頭全是一堆極品中的極品呀,看得我恨不得鑽進書里把那些極品暴抽一頓,女主真的真的太可憐鳥,總是被那麼多人算計,還總是被莫名其妙嫉妒著,欺負著……說實話,我是真的不喜歡這樣的情節,太虐心了,雖然婦主後來總是反擊了回去,但看著仍是難受,這里頭的壞人實在太多了,小心肝兒負荷不鳥,看得我憋屈死了。我還是習慣溫馨類的,這樣心情也舒暢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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