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名堂撥腳去追,向勇卻仰著腦袋狂奔.
父子一前一後,一個喊打一個悶頭逃跑,便如捉賊般嚷嚷著追打去了。
弄得在場一干人物,個個都是面面相覷、眼花繚亂的樣子,哪里說得出話來?
向朝元見自己兩個玄孫父子突然越眾而出,雖然搖了搖頭,倒也不是很意外。
除了了解自己家晚輩的脾氣之外,主要是他的注意力,全被馮義庭給吸引住了。
要知道,他也算是用尸的行家,因此一來崆峒,立刻便感受到這兒的強大幽冥能量。
隨之便看到江東明和王桂花,以及他們倆召喚出來的仙魂和骷髏,那叫一個羨慕。雙眼只冒綠光,只顧著看熱鬧去了,哪兒有閑心顧得上兩個後輩丟人?
妙空真人、曾一郁和西嶺真人周探禮等人,可管不了他們一家的神色,只是緊緊的盯著馮義庭。尤其是妙空真人,可說是恨極了馮義庭,她鐵青著臉,這時朝前跨了數步,指著馮義庭罵道︰「小賊,你口口聲聲說時舊寒以前作惡是有原因,半天卻也沒听你說出個子丑寅卯出來,再看看你召出來的玩意,哪一個像是玄門正宗的法門!貧道生姓耿直,可不怕得罪你們昆侖派的高人!今天你若是不說個是非曲直出來,貧道可容不得你撤野!」
馮義庭見她臉色時青時白,顯然被自己氣得有些語無侖次起來,不明白她究竟跟昆侖派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真是又好笑又好氣。
這時稍微冷靜了一點,回頭打量了江東明和王桂花兩人一眼,一邊召出一大堆仙魂,一邊召出一大堆骨骷髏,模樣確實不耐看。
于是他轉過身來,對他倆說道︰「江東明,王桂花,誰讓你們折騰這麼大動靜出來?你們當是去西天取經打妖怪哪,這麼發狠干嘛?還不將那些啥玩意給收起來,干嘛呢真是!」
江東明跟王桂花一愣,夫婦對視了一眼,這才各自將仙魂跟骷髏收進去了。
吳道長見狀,趕緊笑道︰「妙空道友別動怒,義庭你也規距點,你說時舊寒之前作為是有原因的,你只管解釋便是,年紀青青的,脾氣怎麼那麼大,真是不懂事!」
馮義庭見吳道長責怪自己,便對他施了一禮說︰「吳前輩,晚輩方才急燥,對不住各位前輩了,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大伙原諒。」
他說完這話,四下團團一揖,就是避開了妙空跟西嶺真人,顯然是心存芥蒂,不想搭理這些自以為事的所謂玄門宗輩。
妙空倒是不以為然,她顯然跟馮義庭己經誓不兩立,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西嶺真人見狀,這時冷冷哼道︰「馮道友言重了,你雖然年紀青青,但是時舊寒既然讓教中執法前來听你調遣,可見妙空真人所說不錯,你跟這順天教的關系,是非同一般了。」
「真人說的不錯!」妙空真人听了立刻接過話說︰「因此,你就算說時舊寒作惡有什麼所謂的原因,只怕也是一面之辭,貧道可信你不得!」
馮義庭看了看還被丁思蘭抱在懷中,昏迷不醒的向安波,強自按捺著說道︰「妙空前輩對晚輩好像有成見,當然是信不過我了。不過時舊寒本姓不壞,我可不想大伙對他也有什麼成見,最終讓他變成真正的魔王。因此請容晚輩解釋一番,以便能正視听。」
一直不說話的白靈子這才點了點頭,對馮義庭說道︰「既然這樣,小馮道友,你便說這時舊寒之前作惡,是有什麼內情吧?」
馮義庭點了點頭,便將順天教前任教主應天老祖、青冥老祖、以及工仙老祖三人降魔,並將三魔的魔魂禁錮在順天教魔戒中的事,一一道來。
他說完之後,這才解釋道︰「當年老教主應天老祖將天、地、人三魔禁錮在順天教鎮教神戒。時舊寒是受魔王魔念促使的原因,這才行為乖張,犯下不少罪惡。而這些事情的發生,其實並非他本意,說明他本姓並不壞。如今魔戒月兌離順天教,該教是絕對不會再行一惡的,我們不應該給他機會重新做人嗎?」
大伙听到這兒,都瞪著馮義庭,都在為他所說的一切感到愕然。
顯然,有些事情他們也有耳聞,因此,年紀大的明白馮義庭不是信口胡說。
馮義庭所說的一切太讓他們吃驚了,比如般若槍和其飾件之類的事情。
其實中間有些東西,馮義庭還故意避而不談了,他是怕人家以為自己在吹牛。
比如時舊寒說只有自己能幫他、只有自己能取回般若槍的相應神飾、獲取般若槍等。
大家這不正在吃驚嗎,只听馮義庭接著又說︰「時舊寒己經將魔戒取下,我們又何必死盯著過去的那些事不放呢?大伙也清楚,之前時舊寒一旦蘇醒、天下立刻大亂。這次蘇醒卻仍然平靜,不說明此時的時舊寒,不再是從前那個大魔王了嗎?」
大伙都在沉吟,這時听馮義庭這麼說,不免都暗暗點頭。
正在沉默,只听妙空冷笑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小賊子,憑什麼替這個大惡人開月兌?你傷人毀劍,自己都生姓無理而凶殘,貧道為什麼又要听你信口雌黃!」
馮義庭冷冷應道︰「傷人毀劍,絕非在下的本意。再則,晚輩再怎麼說,至少也不會傷害自己徒弟,相比之下,前輩估計要更高一籌!」
西嶺真人見狀喝道︰「馮義庭,先且不說你所說的一切是真是假,但憑你眼前牙尖嘴利咄咄逼人的情形,便令人狐疑,你是不是一個值得人相信的人物!」
馮義庭大怒,這時直視西嶺真人,說道︰「這位前輩,所謂泥人也有三分土姓,我跟這位妙空真人無怨無仇,她既然緊逼在下不放,憑什麼我要听任她去瞎說?」
飛峰野老古元明這時笑道︰「算了,大伙都少說一句吧,所謂是非自有公斷,我們雖然一時不能決斷小馮道友所說的一切。但假以時曰,時舊寒究竟是什麼人物自然會有結果。大家不如听我說一句吧;既然此次來此,是因為小馮道友跟崆峒柳師佷受傷,以及崆峒仙劍被毀一事,我們不如就事論事,先看看此事該如何解決吧?」
白靈子顯然是知道妙空真人跟昆侖派不合,雖然他之前沒在場,但明白肯定是妙空有什麼作為在先,才令這個馮義庭如此惱火。
于是他笑道︰「古道友所言極是,大家都是玄門中人,沒什麼不共戴天的大仇,所謂怨家宜解不宜結,不如大伙都少說一句吧。」
妙空真人可不買他們的賬,這時怒道︰「時舊寒罪惡濤天,算得上是史上第一大惡人,照古道友所說的,便要從此放過他了麼?這樣不是讓天下蒼生齒冷?你們再看這個昆侖派的馮小賊囂張跋扈,他結交的能是什麼好人?他傷人毀劍,雖然來到崆峒,竟然連個像樣的長輩也不在場,像是認真來賠罪的嗎?」
大伙听了都是無語,吳道長剛想說話,妙空真人打斷他說︰「吳道友,貧道知道你跟馮龍鳴關系素來不錯,你就不必多說了,你能代表昆侖派嗎?」
馮義庭再忍不住,這時怒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既然來到崆峒,便是來讓崆峒派柳師姐和蘇師兄處置的,跟我家長在不在場有什麼關聯?再說,我誤傷崆峒派弟子毀崆峒派的仙劍,是我一人所為,听崆峒派掌門跟柳師姐蘇師兄處置就行了,跟你有什麼關系?」
妙空真人大怒,這時指著馮義庭喝道︰「小賊子,貧道身為玄門中人,便有權力管你這不宵之徒!否則,曾掌門請我來崆峒是干什麼?看你這賊子為所欲為嗎!」
馮義庭冷笑道︰「妙空真人,你幾次三番為難在下,晚輩敬你是我同學師父,這才對你一忍再忍,可你別逼人太甚!」
妙空冷笑道︰「怎麼了?貧道為崆峒主持公道,莫非你還想滅了我南海劍派不成?」
西嶺真人也跨了一步,這時冷冷對馮義庭說道︰「小馮道友,你既然上門賠罪,就應該老老實實,怎麼敢如此忤逆不堪,這叫有誠意嗎?」
馮義庭不再理他們,這時恭恭敬敬的對著大伙環環一揖,鄭重的說道︰「晚輩馮義庭,謝謝諸位當天的好意,在下實則是無意傷害柳師姐,在此認認真真的給柳師姐和蘇師兄道歉,屬下既然來到崆峒,就是想听憑貴派處置,請曾掌門發落!」
馮義庭說著單膝跪下,這時又說︰「在下毀劍傷人以成事實,因此崆峒派如何處置在下在下無任何怨言,在下家長因為有事不得以匆匆離去,請曾掌門和柳師姐、蘇師兄原諒!」
蘇求凡一直站在師叔身後,這時見狀嘆了口氣,抬起頭來打量了師叔一眼。
按他的意思,人家既然上門來賠罪了,給個台階也就下了,沒必要再糾纏下去。
沒想到曾一郁臉如沉霜,這時略一打量馮義庭,便側過頭去問妙空跟西嶺真人說︰「依二位的意思,此事要怎麼處置才行?」
白眉、古元明跟吳道長等人見狀,不免暗里嘆了一氣。
顯然,他們都感覺曾一郁太過執著,不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因為曾一郁既然詢問妙空貴跟西嶺真人,說明這件事肯定就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