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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猛虎插翅斗白雕 第二十章 風起雲涌

蘭利,I總部。

雖然帶了一套「伊斯坎得爾」與五十枚「布拉莫斯」回來,但是里克爾仍然被特納臭罵了一頓,因為「華盛頓」號還在香港,為舉辦招待駐港部隊官兵的燒烤晚會做準備,無法及時趕赴南海。

特納被總統、國防部長與參聯會主席罵了,只能找里克爾出氣。

不過還好,特納沒有為難里克爾。「華盛頓」號那樣子,就算離開香港,也只能到南海看熱鬧,做不成正事。

顯然,里克爾的心情並不好。

這事換了誰結果都一樣,能要回一套「伊斯坎得爾」,沒讓海軍白干一場就不錯了。

剛從特納的辦公室出來,里克爾就見到了他的特別助理,專程從英國趕回來協助調查這件事的雷恩博士。

在I,雷恩也算小有名氣,不僅因為他的金融學博士學位與數千萬美元身家,還與他在過去幾年的表現有密切關系。遠的不說,美軍能逮住藏在地窖里的薩達姆,雷恩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有結果了?」

「你讓我追查情報來源,總算有點眉目了。」

里克爾點了點頭,加快了腳步。

雷恩沒說下去,進了里克爾的辦公室,才說道︰「情報是防安全局放出來的,最初來源是香港的台灣商會會長張晉南,他是防情報安全局的高級特工,全權負責香港的情報工作。」

里克爾走到櫥櫃旁,替雷恩倒了杯咖啡。

「要加糖嗎?」

「不用,我自己來。」

把咖啡杯遞給雷恩,里克爾才坐下問道︰「也就是說,情報來自香港,也就有可能是大陸情報機構策劃的。」

「應該與大陸情報機構無關,至少我沒查到相關線索。」

里克爾點了點頭,連線索都沒有,證據就更別提了。

「此前一天,時代大廈的日本會所遭到襲擊,日本商會會長矢野健太郎遇害,警察還在現場找到了好幾億黑錢。」

「這有什麼關系?」

「張晉南發回情報後,台灣從日本追回了幾千萬賄金,還與日本達成秘密協議,追回了幾億賬款。」

里克爾鎖緊了眉頭,這是線索,而不是證據。

「很明顯,張晉南沒有必要在一天之內傳遞兩份重要情報。」

「也就是說,是日本人干的。」

「有這種可能,只是仍然沒有證據。」

「問題是,日本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越南那邊很難說,只是日本與俄羅斯的關系一直不怎麼樣。不久前,俄羅斯總統視察了南千島群島,讓日本人很抓狂。」

「如果只是為了報復,這也太張揚了。」

「日本人怎麼想,誰說得準?」

里克爾苦笑了一下,說道︰「關鍵是張晉南,最好從他身著手。」

「我剛剛查到,他在‘日出’號訂了幾個豪華套房,听說還受到日本某個地下社團正式邀請,前去參加秘密活動。」

「什麼活動?」

「反正就是黑幫那一套,具體是什麼我沒詳查,應該不困難。」

「看來,這個張晉南確實與日本有一腿。」

「很難說。」

里克爾點了點頭,說道︰「就這樣,我會繼續追查下去,你什麼時候回倫敦?」

「今天晚的航班。」

「很好,跟我一起吃晚飯,我就不去機場送你了。」

「不用了,我約了人。」

「也行,有機會到倫敦,我再親你吃飯。」

送走雷恩,里克爾立即拿起了電話。「珍妮,‘日出’號什麼時候到達香港。」

「明天。」

「什麼?」

「是香港時間,大概還有十多個小時。」

「立即去訂幾間套房。」

「可是訂票至少得提前一周,而且‘日出’號的船票早就賣光了。」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如果我們的人在香港不了船,你就準備去阿拉斯加過下半輩子!」

沒等秘回答,里克爾就掛斷了電話。

沉思了一陣,里克爾又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保密號碼。

數個小時後,一支在阿富汗山區里執行特殊任務的I秘密部隊到達喀布爾,搭美軍運輸機直飛新加坡,隨後乘坐國際航班去了香港。

I秘密部隊剛到喀布爾,遠在日本北海道的一個小漁村。

空曠的海灘,一個頭發胡子銀白的老頭正在用一柄竹劍教導幾個少年,場地旁邊跪坐著幾個成年人。

因為地處日本最北端,所以天氣非常寒冷,前幾天已經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即便如此,老人、少年與端坐不動的成年人都只著了一件單衣。風一吹,手腕腳踝都露了出來,看著都讓人覺得冷。

「流里流劍術的精要就是三個字︰快、準頭做了一個很簡單的砍劈動作,雖然只是劍術中最基本的招數,但是在他使來卻格外霸道。「要做到這一點卻不容易,為師苦練二十年,才算略有小成。」

幾個少年也各自跟著劈了一劍。

端坐的幾個成年人是各有所思,因為他們從師傅的劈出的那一劍中各有領悟。

在日本,流里流只是一個很小的劍術流派,卻有著悠久的歷史。在日本戰國時期,流里流就出了幾個劍術高手。

該流派劍術只有一個特點,就是出招狠毒,全是搏命招數。

在講求技藝精進、招數花哨的日本劍道,確實是個另類。

老頭又教了幾招基本功,等他收住竹劍的時候,一個年輕人跑了過來。

「師傅……」

「木村,你還是這麼急,你要是不改變心性,恐怕劍術難有進步。」

「師傅,剛收到消息,勝師兄死了。」

「什麼!?」

「勝師兄在香港與人斗劍,被人殺了。」

老頭的眉頭跳了幾下。「殺他的人是誰?」

「只知道是個中國人,很年輕。」

「中國人?哪個門派的?」

「不知道,也許沒有門派。」

老頭看了年輕人一眼。「他用的什麼武器,刀、劍、還是別的?」

年輕人一愣,說道︰「不是刀劍,听說是一把刺刀。」

「刺刀!?」老人立即露出了驚訝神色。刺刀在燧發槍出現之後才問世,也就百多年的歷史,沒有哪個門派會用刺刀做武器。

「好像還是中國軍隊的三稜刺刀。」

「東鄉勝與那人過了幾招?」老頭收住了驚訝神色,情緒恢復平靜。

「就一招。」

「一招!?」老頭再次一驚。

雖然東鄉勝不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但是在他最初收的幾十個弟子中,東鄉勝最為驍勇好斗,認為劍術只能在搏殺中得到升華,不然也不會離開師門、獨自闖蕩。

「那人也死了?」

「沒有,听說毫發未損。」

「不可能!」老者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

東鄉勝八歲入門,苦修二十年,一手搏殺術練得爐火純青。老頭捫心自問,就算能夠一招擊殺東鄉勝,也不可能做到毫發無損。

「師傅……」

「那人為誰斗劍?」

「張晉南,台灣商會會長,也是台北幫的龍頭老大。」

「中國人?」

木村點了點頭,說道︰「他也在‘武道聯合大會’的邀請名單之列,听說在‘日出’號包下了幾個房間,肯定會派人出戰。」

「渡邊是不是來過?」老頭長出口氣,似乎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還在側堂,說只要師傅肯出山,他們願意……」

「不用說了,帶他去禪堂。」老頭長出口氣,朝身後三個成年人點了點頭,「岩崎、進藤與山口,你們跟我去見渡邊。」

「是!」三個成年人應聲而起,動作干淨利落。

「木村,你也跟我去。該帶你出去歷練了。」

「是,師傅!」

老頭點了點頭,朝隱沒在樹林里的那幾排木屋走去。

五人來到禪堂後不久,一個年紀約莫五十歲出頭的中年人就被帶了進來。

他就是渡邊純正,北海道扎幌信義會的龍頭老大,也是老頭在二十多年前收的一個室外弟子。憑借在流里流學到的劍術,渡邊純正在北海道打下一片天地,締造了日本北方最強大的社團。

雖然當年因練劍心境不純被逐出師門,但是渡邊純正沒忘師恩,每年都要回來拜謁。

流里流這些年能夠逐步發展壯大,人丁興旺,也與渡邊純正有很大關系。

只是這次回來,渡邊純正不是為了拜謝師恩,而是要請師傅出山,幫助信義會在「武道聯合大會」拔得頭籌。

好處開了不少,厲害關系也說得很清楚。

奈何老頭一生鑽于劍術,並不願意涉足世事。

渡邊純正在師門外等了三天,才因為著實可憐,被木村小師弟叫了進去,不然現在還在外面喝風飲雪呢。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帶岩崎、進藤、山口與木村出戰。只是為師幾十年沒有出去行走過了,一切還得靠你打點。」

「師傅放心,渡邊一定安排妥當。」

老頭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師傅,‘日出’號即將抵港,我們再不出發的話……」

「你怎麼不早說?」

渡邊純正一愣。他在幾天前就說了,難道老頭子得了健忘癥?

「你們都去收拾行裝,木村去把我的劍取來,我們馬出發。」

「是,師傅!」

最得意的,顯然就是木村。得知「武道聯合大會」的消息後,就他想著去見世面,不然也不會急著把東鄉勝的死告訴師傅。

這個時候,那些想到「武道聯合大會」踢場搗亂的幫派都已派人前往香港。

能讓日本人落臉,對其他國家與地區的社團來說,肯定是天大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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