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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科西嘉硝煙 第一百零五章 後續事務

我並沒有馬上作出決定,畢竟現在還為時尚早,至少可以等到卡洛•波拿巴將貴族聯名名單上交上來之時,再做出決定。

事實上我個人內心還是比較傾向于走「夫人路線」的。

和蓬帕杜夫人不同,杜巴麗夫人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根本沒有貴族儀範,只要給一點好處,她就會無所顧忌地去做任何事情。這種人就是典型的見錢眼開,然後在小人乍富後,立時頤指氣使。

雖然同為國王的情人,但我對這個女人還真是沒有任何好感,若非是礙于王祖父的權威,我恐怕早就公開表態反對她。這樣不僅僅能夠一舒心中的悶氣,甚至還能夠團結部分的貴族。只可惜我的王祖父現在是身體健康、吃嘛嘛香,我也只能繼續縮在地底下了。

不過,個人的厭惡並不妨礙我做出正確的判斷。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我肯定會走這條「夫人路線」,畢竟這是一條捷徑。我的王祖父就像對當年的蓬帕杜夫人那樣對杜巴麗夫人,他對她言听計從的,若非杜巴麗夫人沒有蓬帕杜夫人的政治智慧,恐怕法蘭西就又會出一個影子女王。

在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後,我得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個老人已經恢復正常了。我听聞後,立即就去看他了。

在洗澡的時候,我主要在想如何能夠收服科西嘉平民的民心。看起來很簡單,只需要殺了保利就可以了,但是,殺保利不過是一時的民心,民眾很可能在我離開一段時間後就會遺忘,甚至有可能因為法蘭西派來的官員的盤剝,反而會恨起法蘭西來。

我不是自尋煩惱,這是很有可能的。

法蘭西的吏治已經腐朽到了視腐朽為正常的地步,雖然在本土因為有法院的壓制而暗中進行,但難保在這座地中海孤島上,不會產生行政、司法狼狽為奸之事。

故而,我需要細細考量一番。

最後,我尋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那就是這個老人。

我救起老人的這件事,幾乎全巴斯蒂亞市民都見到了,若是幾日後,這個老人又能夠健康地出現在巴斯蒂亞大街上,然後再有幾個「多嘴多舌」之人一宣傳的話,或許就可以創造出令人難以想象的民心來。

雖然這麼做也未必能夠令民心保持長久,但至少要比殺保利得來的民心保質期更長,畢竟殺保利只是讓他們泄恨,而救這老人,卻是能夠給他們帶來希望。

我來到了老人的床邊,這個可憐的老人,他身體已經羸弱不堪,可是現在卻還需要為我進行政治加分。

我仔細地詢問了一番老人的家世背景。

他回答我說他叫米倫,原本是科西嘉島醫生世家。他和他的兒子小米倫是島上最好的醫生。但是,十幾年前保利掌權後,因為保利在島上使用中世紀政教合一的方式進行統治,故而先進的醫學便被排斥為異端。他和他的兒子被撤消了行醫資格,而且還被強行沒收了所有的家產。後來,由于他的妻子有法蘭西血統的緣故,故而他妻子和他的兒子都被通緝。最後,他聯系了一個正好經過巴斯蒂亞的商人,將妻子和兒子送到了法蘭西。從此之後,他們一家人便只能隔海相望。

米倫老人的事讓我嗟乎不已,但同時也是給我留下了一個突破口。

我先是安慰了一番米倫,而後答應了他處死保利的請求。在我心中,同時也留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赦免保利時期因為宗教和血統原因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一切人。

在離開了米倫老人休息的房間後,貝克里伯爵已經等候在了辦公室中。

「辛苦了伯爵,這一仗打得不錯。」我贊賞著走到了辦公桌後,坐了下來。

「殿下,」他一臉沉重地說道,「戰後清理已經有了結果。」

「說。」相比傷亡不會少,否則他也不會如此沉重。

「我軍損失七百人,敵軍留下了兩千具尸體。另外他們遺留下的槍支有五六千把,彈藥數不勝數。」

這肯定不是詳細的數據,否則不可能全是整數,但也無所謂了。畢竟是浪漫的法蘭西人,而非是嚴謹的德意志人,不可能要求他們在如此短的時間中做得那麼精細。

「敵人留下了五六千把槍,那麼他們的軍隊現在還剩下多少?」我唯一不解地就是這個,他讓我覺得好像敵人那一萬多名參戰士兵,除了陣亡的就是丟棄武器投降的。

「我們的人在附近抓獲了幾個穿軍服的活口,」貝克里伯爵依舊面色沉重地說道,「他們說,科西嘉軍隊除了戰死的那一千幾百人外,跟隨保利逃走的不到一千人,剩下地都在中途跑入了山中。他們早就計劃好,如果敗了就逃回家。」

「原來如此。」我難以置信地嘆了一口氣,不過,想到他們現在還是意大利人,這一點也就想通了。意大利人在歷史上可是沒少出過洋相,這個民族可以說是和戰爭完全是沒有任何接觸點的。

「對了,你剛才說保利?」我注意到了他剛才話中的一個詞,忙問道,「你的意思是保利也在,而且平安逃走了?」

「是的,殿下。」

「他們逃去哪里了?博爾戈嗎?」

「不。他們放棄了博爾戈,往更南方逃去了。」

「可南方沒有堡壘?」我疑惑道,「他們去那里干什麼?」

我再問道︰「他們現在還有多少人?」

「博爾戈方面的三千人,加上潰退的一千人,還有意大利雇佣軍的五千人,一共八千人。」

「科西嘉人不足為慮,至于意大利雇佣軍……」

意大利雇佣軍畢竟和科西嘉人不同,他們無處可逃,所以才能夠保持那麼完整,但同時,他們不是本土人,只是為錢辦事,也比那些仍舊對保利忠誠的科西嘉人好對付。

想到這里,我立即對貝克里伯爵說道︰「你馬上找人,勸說意大利雇佣軍放棄抵抗。」

「他們會嗎?」貝克里伯爵根本不相信。

「不管信不信,他們現在也就只有兩條路,一是戰死,二是投降。」我嚴肅地說道,「告訴他們,我們可以給他們提供船,只要他們放下武器,就可以回意大利去了。」

「另外,」我頓了頓,說道,「無論意大利人同不同意,同時派出間諜潛入科西嘉人之中,散布意大利人已經被我們收買的消息。」

「殿下,您這是要……」

「去做吧!」

「是!」

接下來就是靜待消息,當然,我還有一項工作,那就是給在馬賽的那位女士寫信。

這封信很難寫,倒不是因為我對法語仍舊生疏,事實上我已經可以毫不費力地用法文來書寫了。只是,以前在死去的王祖母的訓練下,書寫地大多是一堆充滿了政治用詞而少有真情實感的「政治通信」,一下子要寫一封給愛人的信,還真是有些難了。

結果,短短的幾行文字,我楞是用了一個小時才寫完,這是我在書寫訓練後用時最長且文字最少的一封信。

寫完了這封充滿了真情實感的信後,我干脆動筆再寫了一封給杜巴麗夫人的信。這封信我倒是寫得很順手,用上了數不清的溢美之詞,接著再是跟上了請她幫忙的事情,以及酬勞。保利的保險櫃中,真是貨品齊全,珠寶首飾無數。我從其中挑選了一枚雞蛋大的紅寶石,用來作為酬勞。

在挑選珠寶的時候,我突然想到應該為郡主也準備一件首飾,只是,我認為郡主最配的應該是鑽石,而非是俗氣的寶石。然而,寶石這里有許多,鑽石卻是一枚都沒有。

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枚鑽石最配得上在我眼中已經是獨一無二的郡主,那就是被我的王祖父瓖在他的金羊毛勛章上的「王冠藍鑽」,也稱為「法蘭西之藍」。不過,它在二十一世紀已經被切割成了一塊小一些的鑽石,它的名字改為了「希望之星」,只是人們還賦予了它另一個別名——「厄運之星」。

據說這是一塊被詛咒的鑽石,上面被施了印度人的詛咒,而且普遍有人認為當年路易十四就是死在了這枚鑽石的詛咒上。沒有想到信仰上帝的歐洲人會恐懼異教的詛咒,可是我卻偏偏不相信。

印度的神靈有多少都數不清,印度的宗教有多少派系也是一個未知之數。數千公里外的一個落後國家的詛咒,就算真的存在又有何懼?

只可惜這顆藍鑽一直都鎖在珍寶庫,我也只是見過一次而已,想要得到它,便將之轉送給郡主,還是需要等待很長的一段時間。

兩封信寫完之後,動作迅速的卡洛•波拿巴也帶著聯名信來了。

他的行動快得都令我不禁懷疑他早有安排,不過無所謂了。

在說了一堆安撫之言後,我便毫不客氣地送客出門了。

我不敢耽擱,便叫來了迪昂,將兩封信和紅寶石並上聯名信交給了他,細細說完一番後,便囑咐他連夜送去。當然,除了送信之外,迪昂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利用各種渠道,為我這一次的勝利在巴黎造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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