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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的儀仗隊並駕齊驅而來,都以一頂豪華貴氣的轎攆當先,後面跟隨著一眾人馬,無比氣派。愛睍蓴璩

人群變得更加沸沸揚揚,前面的伸長脖子,後面的你推我擠,臉上滿是好奇和興奮,只是與皇甫翊回京時不同的是,沒有手舞足蹈,喜聲尖喊。

城門口,皇甫翊已經帶著一眾人馬在等候。

高頭大馬,玉冠紫衣,絕世容貌,氣宇軒昂,紫眸華光瀲灩,滿身紫玉貴氣。

他身後,鐘棋藍鷲並肩而列,黑衣嚴肅,背脊挺直,一臉平靜,一眾親衛軍也個個精神抖擻,傲立靜候。

已是下午時分,陽光微微泛著白光,風中帶著絲絲寒意,皇甫翊立于風中,發飛衣揚,身上染上淡淡寒氣,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令城中激動的百姓靜了幾分。

皇甫翊看著三駕轎攆並排而行,紫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饒有興致的笑意,瞬間寒氣盡散,溫暖如春。

果然是盟國,連出行也要如此密不可分。

人馬緩緩而來,好一會兒才到達城門口。

「停!」三國轎攆旁的隨車護衛看到皇甫翊在前面迎接,立即揮停了隊伍。

「駕!」皇甫翊駕馬向前,停在轎攆前,抱拳禮道︰「翊親王皇甫翊奉旨迎接三國太子進京,三國太子路上辛苦了。」

「翊親王不必多禮,得你大駕相迎,本太子榮幸之極,疲乏瞬間散去,哈哈哈。」軒轅澈的聲音從轎攆中傳出來,好似特別高興。

他能不高興嗎?本以為自己的把柄被皇甫翊抓住了,從此要受他威脅,誰知那日回去,發現皇甫翊又給他送了份禮,這份禮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喜歡!

此刻他正端坐在轎中,塌前擺了一方小桌,正與軒轅謹在下棋。

听到軒轅澈這般客氣,軒轅謹拿了顆棋子放下,看著軒轅澈道︰「皇兄對他這般客氣做什麼?難不成還真怕了他皓月國?」

軒轅澈眸中的笑意驟然一頓,若非皇甫翊拽著他的小辮子,他自是不必怕的。

快速恢復眸中的笑意,軒轅澈道︰「不是對他客氣,而是不想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人家對你禮貌了,你若擺譜,顯得你沒檔次。」

軒轅謹撇了撇嘴沒說話。

夏候靖正看著手中的密信滿臉笑容,難怪南宮夜听到靜兒二字會那般失神,武功高強的他,卻讓皇甫翊的手下點了穴,原來是這樣!

他不知道皇甫翊是如何得知這些的,但他知道,這個皇甫翊,比寧王更難對付!

心情愉悅,听到皇甫翊的話,他亦答道︰「本太子並不覺得乏,等下還得在你皓月國多多參觀!」

南宮夜正盤坐在轎攆中養神,听到皇甫翊的聲音並沒出聲,繼續挺尸。

聞听二人之言,皇甫翊再道︰「既然如此,本王便領諸位去行宮休息。」說罷朝身後揚手,鐘棋等人立即讓開一條路,皇甫翊調轉馬頭在前面領路。

鐘棋等人立即駕馬跟上。

「起!」再一聲長聲響起,三國的儀仗隊又緩緩而行,跟在皇甫翊身後,浩浩蕩蕩往行宮而去。

進了城,滿城的百姓熱鬧喧嘩,好不熱情。

軒轅謹听到喧鬧,大手挑開側簾一角望出去,只見得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轎攆被布簾遮擋,百姓的脖子都伸成長頸鹿了,也沒看到三國太子的半絲頭發,正失望不已,看到軒轅謹挑簾時,瞬間激動萬分,驚呼起來。

「哇!果然長得俊美不凡,這是軒轅國的太子吧?」

「沒錯沒錯,坐在軒轅國的轎子中,肯定是軒轅國的太子!」

「好美啊,要是能嫁給這樣一個美男,要我少活幾年也甘願。」

「對對對……」

「三弟!」听到外面說軒轅謹是太子,軒轅澈突然輕喝。

軒轅謹立即收了手,看向軒轅澈道︰「看看而已,保不準有美人!」

軒轅澈搖搖頭,繼續下棋。

軒轅謹一放下轎簾,人群又是一陣失望,才看了一眼而已,不夠啊!

儀仗隊經過百姓慢慢遠去,百姓有些失望,才看了一國太子一眼,其它兩國的太子連只衣片發都沒看著,瞎熱情了!

皇甫翊一馬當先在前,見街上這麼多百姓,轉頭對鐘棋道︰「注意點,人太多,某些人必會有所行動!」

「是!」鐘棋立即抱拳領命,轉身讓身後的親衛軍注意防範。

突然。

皇甫翊听到一陣風聲,眸中一沉,輕喝︰「來了!」

鐘棋等人立即四下張望,果然不出片刻,空中便飛來一群黑衣人,直直朝三國的轎攆而去。

「有刺客!」三國太子的護衛立即大喊,一片慌亂。

「保護三國太子!」皇甫翊厲聲命道。

「是!」鐘棋藍鷲眾人抱拳一拜,立即棄馬飛身而上,擋住了殺來的黑衣人。

三國的護衛軍也將轎攆團團圍住,個個拔劍做好拼殺的準備。

軒轅謹听到打斗聲搖頭笑道︰「看來這皇甫翊在皓月國很遭人妒忌!」

軒轅澈不解道︰「三弟何出此言?」

「皇甫翊負責迎接它國使者,若出了差池,他便是保護不周,必會遭到皓月國天子責罰。」軒轅謹再放了顆棋子道。

軒轅澈眸中盡是笑意︰「三弟這是在為他抱不平?」

「非也!」軒轅謹搖搖頭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喜歡皇甫寧,同樣也不喜歡皇甫翊,我只是闡述我的觀點。」

「你不喜歡皇甫寧我知道,這不喜歡皇甫翊可是因為那位種糧的蘇馥珮?」軒轅澈笑問。

軒轅謹笑了笑,沒作聲。

「很少見你出手護一個不相干的人,那位姑娘有何過人之處?」軒轅澈見軒轅謹默認了,不由得好奇問道。

「她的過人之處可多了。」軒轅謹眉飛色舞地說道︰「脾氣又臭又硬,性子烈得像夏天最毒的太陽,嘴上功夫極為了得,更由不得別人佔她半分便宜。」

軒轅澈听罷,微微蹙眉︰「如此之人,你還出手相救?」

軒轅謹頗感無奈道︰「我也不知為何,就是看不得她窘迫的樣子,每次都忍不住要出手,但過後又會後悔救她。」

「你這樣說,我更好奇了,很想見見這位讓你情不自禁的女子。」軒轅澈笑道。

軒轅謹道︰「明天我便帶你去,不過你得做好被罵的準備!」

軒轅澈笑了笑,繼續下棋,好像外面的激烈打斗與他們絲毫無關一般。

夏候靖也閉目養神,臉上無半絲變化。

南宮夜更是一動不動,穩坐泰山。

街上的百姓早已嚇得作鳥獸散,街上空空的,只剩下刀劍踫撞的響聲。

皇甫翊坐在馬背上看著打斗,眸子是一灣看不見底的深隧,竟派些這樣的人來行刺?他是小瞧了他皇甫翊還是高估了自己?

沒過片刻,黑衣人盡數被殺,皇甫翊冷哼一聲,駕馬過去,對鐘棋命道︰「拖走,查!」

鐘棋收了劍,抱劍一拜︰「是!」然後讓人把這些尸體拖走了。

皇甫翊恢復神色,抱拳朝三國道︰「讓三位太子受驚了。」

夏候靖面帶深濃的笑意,輕輕答道︰「無妨,不過跳梁小丑的膚淺把戲,想離間我等盟國之間的關系,翊親王不必放在心上。」

「多謝夏候太子體諒。」皇甫翊抱拳一禮,朝鐘棋等人道︰「繼續走!」

不過一段小小的插曲,並未影響到眾人的心情,很快儀仗隊便遠去。

一處茶樓之上,兩名男子臨窗而立。

「王爺,這些人根本無法近得三國太子的轎攆,為何要如此做?」皇甫寧的貼身護衛天酬問。

看著已緩緩而去的人馬,皇甫寧眸中一片犀利︰「本王當然知道這些人成不了事,本王不過是想證明一件事!」

天酬再問︰「何事?」

皇甫寧怒道︰「本王一直很好奇,一直與本王有約的三國,為何突然投到了皇甫翊那邊?」

「那王爺看出什麼來了嗎?」天酬好奇地問。

「遭到行刺,三國太子無半絲反應,如果本王沒猜錯的話,三國必是有什麼把柄被皇甫翊抓住了,所以才這般怕他!」皇甫寧怒道。

「那……王爺,我們該怎麼做?」

「三國不是為了蘇馥珮而來嗎?那本王就先把蘇馥珮弄到手,到時候還怕三國不主動來找本王?」皇甫寧陰毒道。

「王爺高明!」天酬滿臉佩服。

皇甫寧冷哼一聲,問道︰「那批殺手訓練得怎麼樣了?」

天酬抱拳答道︰「隨時等候王爺的命令。」

皇甫寧滿意點頭︰「好。本王花了六年時間培養他們,希望能強過六年前那批殺手。」

「六年前那批殺手個個以一頂百,卻被翊親王府殺得一個不剩,不過翊親王府也損失慘重,翊親王差點就死了。」

「哼,本王損失了那麼多高手,只換來皇甫翊重傷,實在可恨!本王現在還不知道,當年皇甫翊是如何活下來的?」皇甫寧咬牙切齒道。

天酬低頭答道︰「這件事屬下派人查過,不得而知。」

皇甫寧滿臉陰狠︰「耗時耗力這麼多年都未能殺了他,這一次,一定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不能再失手!」

「屬下知道!」天酬抱拳一拜。

皇甫翊把三國之人帶到行宮,眾人禮貌了幾句,皇甫翊便帶著人離去,回宮復旨。

御書房內,皇甫贏急問︰「朕听說有刺客行刺三國太子?可有傷亡?」

皇甫翊抱拳道︰「皇上不必擔擾,那些人不足以懼,不過是想制造事端而已。」

皇甫贏放下心來,當即怒道︰「越來越放肆了,這是天子腳下,都敢如此,若到了他處,還不由得他們把天都掀了?」

「皇上息怒,這些人成不了大氣候,只不過不安份,總想攪起風波,三國太子也都知道並未責怪。」皇甫翊抱拳勸道。

皇甫贏點了點頭︰「那便好,這次多虧了六弟及時擋殺刺客,朕會記住你的功勞的!」

「臣弟不敢邀功,實乃份內之事!」皇甫翊再抱拳一拜道。

皇甫贏極為滿意,突然想到一事,問道︰「六弟至今還未接回世子,可是有為難之處?」

皇甫翊抱拳回道︰「臣弟並未對小豆芽盡到一天父親的責任,如今他對臣弟只有生疏和懼怕,臣弟想,就算將他接回來,他亦不會開心,蘇姑娘對他很好,他也舍不得離開蘇姑娘,所以臣弟便不願強求他。」

「何不將蘇姑娘一起接回來?」皇甫贏建議道。

如果接回翊親王府,她自然就會同意教百姓種糧了,一舉雙得,何樂不為?

皇甫翊再道︰「蘇姑娘性情中人,喜歡田園生活的瀟灑愜意,揚言不喜森門高宅,受不了束縛。所以,不願答應回翊親王府!」

皇甫贏點頭同意︰「是啊,蘇馥珮的性情確實灑月兌不羈,倒是個奇人!」

「皇上見過她?」皇甫翊問。

皇甫贏笑道︰「嗯,有一次在市集他救過朕一次。」頓了頓,皇甫贏再道︰「皇室血脈不容留落在外,而且他是你翊親王府的長子,將來要承襲你的爵位,要不朕下旨將他接回?」

皇甫翊拒絕道︰「臣弟已經決定不再接回小豆芽,只要他開心臣弟無怨無悔,請皇上成全,讓臣弟盡一回做父親的責任。」

聞听此言,皇甫贏嘆了口氣,拍了拍皇甫翊的肩膀道︰「朕只是希望你們父子能團聚,翊王妃之死朕也有責任,你在外四年未回,朕沒能幫你照顧好妻兒,朕有愧于你!」

「皇上言重了,皇上日理萬機,自然無暇顧及其它,臣弟從未怪過皇上!」皇甫翊道。

皇甫贏欣慰點頭︰「好吧,既然你已做了決定,朕就尊重你!」

「謝皇上!」皇甫翊抱拳一拜,感激不已。

三國太子初次前來皓月國,皇甫贏給三國設了接風宴。

夜降時分,皇宮一片絲竹悅耳歡歌笑語,軒轅謹並未去,一個人去逛夜市去了,皇甫寧也沒去,稱身子不爽。

朝拜,恭賀,吹捧,落座,飲酒,歡笑陣陣,直到夜深時分才靜下來。

夏候靖果然興致深濃,一連兩日都讓皇甫翊陪著在京城參觀,而南宮夜一直在行宮未出門半分,軒轅謹兄弟也不知去向。

皇甫寧進宮給母妃端太妃請安,一進到端太妃宮中,便見得太後和皇甫睿佳也在,三人不知在說什麼,格外開心。

皇甫寧走進去,朝太後端太妃行了禮,問道︰「太後與母妃在說什麼,這麼開心?」

太後笑道︰「剛剛和你母妃在說你和皇上小時候的事,唉,一轉眼你們都長大了,已為人父,哀家和你母妃都老了!」

皇甫寧笑夸道︰「太後十年如一日,哪有絲毫年老之氣?必定長命千歲。」

「看看你這兒女,個個嘴巴都像吃了蜜,就會逗哀家開心。」太後喜笑不已,看向端太妃道。

端太妃也滿臉笑容,答道︰「寧兒和睿佳說的是實話,太後確實青春不老。」

太後更開心了,看著皇甫寧和睿佳越看越喜歡,突然想到一事,太後問皇甫寧︰「上次哀家听宮人說,你和皇上去找了那個種糧的女子,結果如何?」

皇甫寧立即沉了臉道︰「那女人倔得很,誰的賬都不買,兒臣與皇上好言相勸,她仍舊不肯答應!」

皇甫睿佳也氣道︰「沒錯,太後,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張狂,連睿佳和七哥她也敢罵。」

賀章雖然回了龍澤山莊,可仍舊不願見她,一直想著那個丑女,真是該死!

太後聞言立即淡了笑意,怒道︰「一個小小的百姓,竟如此張狂,哀家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腦子里轉了轉,她眸中一亮,問道︰「翊親王的兒子是不是被她救了?」

皇甫寧道︰「正是她。」

端太妃插話道︰「听說翊親王提了許多條件,她都不肯同意來京城,也不肯把孩子還給翊親王。」

太後眸子一寒,怒道︰「皇室血脈不能遺落民間,她既然不肯歸還,那哀家只有強行將世子帶回來。」

「太後的意思是……」皇甫寧詢問。

太後扶了扶頭上的鳳冠道︰「還有兩日便是哀家的誕辰,哀家想見見孫兒,寧親王帶哀家的懿旨去將世子接進宮來。」

皇甫翊,只要你兒子在哀家手中,還怕你不听哀家的?那姓蘇的不是不肯進宮嗎?把孩子弄來,她自然就會進宮了!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皇甫寧眸中一眯,滿是笑意道︰「兒臣遵旨。」

蘇馥珮在屋里鼓搗豆腐。

一直存放用于長霉的白豆腐終于長霉了,開始是紅紅的幼霉,後面變成灰色,長得高高一層,現在已經奄了,變成了黑色。

蘇馥珮拿了個碗里面放了些干辣椒,用刀柄在樁辣椒粉。

小豆芽辣得打了個噴嚏,走到蘇馥珮面前問︰「娘,你在做什麼?孩兒的鼻子好難受。」

蘇馥珮笑道︰「娘在樁辣椒粉,用來做霉豆腐吃。」

「好辣!」小豆芽揉了揉小鼻子道。

蘇馥珮並不覺得辣,她喜歡吃辣椒,不過小豆芽還小,這會子定是受不了這辣椒的刺鼻味,她笑道︰「你和小白出去玩吧,娘弄好了你再進來。」

「好!」小豆芽立即帶著小白跑到外面。

蘇馥珮舂好辣椒粉,再切了些姜蒜,干橘子皮,準備好鹽,把豆腐夾到一個大碗里,把所有的東西都加進豆腐里,攪拌均勻,最後灑了些灑。

立即有股香味傳來,蘇馥珮饞得流口水了,夾了霉豆腐的一個小角嘗了嘗。

嗯,很香!

小豆芽和小白在外面撿石子玩,突然眼前站了兩雙腿,他抬頭看去,是兩個好看的叔叔,其中一個是上次在市集和賀叔叔打架的那個。

小白嗚嗚悶哼著,想叫又不敢叫出聲來,一直站在小豆芽身邊。

小豆芽並不怕,這個好看叔叔好像不是壞人。

軒轅謹和軒轅澈看了眼小豆芽,然後相視一笑,軒轅澈問︰「這就是翊親王的兒子?」

軒轅謹點頭︰「沒錯,人小鬼大,倒招人喜歡!」軒轅謹看著小豆芽問︰「小屁孩,你娘呢?」

小豆芽撅嘴道︰「你才是小屁孩,我是小男子漢!」

軒轅澈听到這話,不由得笑了,這小孩確實招人喜歡。

軒轅謹彎身捏了捏小豆芽的小臉道︰「就你還小男子漢?你打得過我嗎?」

「打不過!」小豆芽老實回答。

軒轅謹再道︰「打不過你就不是小男子漢?」

小豆芽背脊一挺,振振有詞道︰「因為我是小男子漢,你是大男人,我要是和你一樣大,我一定打得過你!」

兄弟倆相視一笑,軒轅澈道︰「果然不凡。」

「還不是他那個娘教的,滿腦子歪理!」軒轅謹笑著搖頭。

「我這個娘怎麼礙著你了?我怎麼就滿腦子歪理了?」蘇馥珮听到外面有男人的聲音,走出來看,正听到軒轅謹在說她,不由得惱火。

兄弟倆朝聲音處望去,見蘇馥珮正站在一座木屋門口,兩手插腰,一臉怒氣。

軒轅澈一看到蘇馥珮的長像,眉頭便蹙了起來,三弟就看上這麼個丑女?

軒轅謹對蘇馥珮的怒問直接無視,指著木屋問道︰「女人,這屋是何時冒出來的?上次我來的時候這還是塊空地呢!」

蘇馥珮走到小豆芽身邊,拉著他的小手,退了幾步,怒道︰「關你屁事!」

軒轅澈蹙眉,果然是潑辣!

軒轅謹大笑︰「當然不關我屁的事了,關我的事嘛!」

「無賴!」蘇馥珮瞪了軒轅謹一眼,看向軒轅謹旁邊的男子,這人長得和軒轅謹極像,只不過比他更穩重成熟,滿眸深沉,一看便知城府極深。

見蘇馥珮在打量軒轅澈,軒轅謹道︰「這是我二哥!」

「我管他是誰!」蘇馥珮翻了個白眼道。

「你這女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軒轅謹有些跳腳,你以為人人都像我這麼好說話?

蘇馥珮沒好氣道︰「我又不欠你什麼,不必對你畢恭畢敬吧?」

「我救了你兩次,你當然欠我的了!」軒轅謹炫耀道。

見軒轅謹一副小人得志的神色,蘇馥珮嘴角一抽,反駁道︰「我沒求你救!你自己愛多管閑事,還要邀功?要不要我給你頒個好管閑事獎?」

「嘿!本皇子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會救了你這麼個狼心狗肺?」軒轅謹氣得跳腳。

軒轅澈笑了笑,難得這世上還能讓他這個弟弟跳腳的人,這個蘇馥珮倒是個角色。

「我狼心狗肺也比你沒心沒肺好!」蘇馥珮回嘴道。

軒轅謹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蘇馥珮臉上揚起得意,小樣兒,跟我斗嘴,你還女敕了點。

軒轅澈見這兩人倒活像一對冤家,笑了笑,對蘇馥珮道︰「听聞姑娘種糧十分厲害,不知可願跟在下另謀發展?」

「不願!」蘇馥珮想了沒想直接吐出兩個字。

這兩個人不是軒轅國的人嗎?怎麼也會找她去種糧?

軒轅澈愣了愣,再道︰「無論你提什麼要求,我們都答應你!」

蘇馥珮冷笑一聲︰「我什麼都不需要,我只想安安靜靜帶著我兒子過日子,不想趟任何混水,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只要你願意跟我們走,我保證給你們安寧日子!」軒轅澈許諾道。

蘇馥珮堅決道︰「不必說了,我想過什麼日子由我決定,不用你給,我還有事,不奉陪了!」說罷拉著小豆芽轉身進屋。

「姑娘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軒轅澈語氣中盡是凌厲。

听到這話,蘇馥珮頓時怒了,轉過身道︰「強人所難,小人所為!」

「你……」軒轅澈拳頭一握,眸中狠光詐現。

「二哥!」軒轅謹見狀趕緊向勸道︰「算了,這個女人就是這樣,不要與他計較!」然後,用只有兩個人才听得到的聲音對軒轅澈道︰「我自有辦法讓她同意。」

軒轅澈看了軒轅謹一眼,見他眸中盡是自然,然後再瞪了蘇馥珮一眼,甩袖而去。

看著軒轅澈生氣的樣子,軒轅謹暗道,早就告訴過你做好準備的,現在知道了吧?

這個女人也真是的,老是一副凶巴巴的樣子,真不知道她膽子怎麼這麼大,敢和皇甫寧較勁,又敢和皇甫翊王對抗,誰的面子都不買,唉,真頭疼。

嘆了口氣,軒轅謹對蘇馥珮好言勸道︰「我二哥的話你還是考慮一下吧!」

蘇馥珮立即道︰「沒必要,我當沒听過!」

「你這女人,明天就是你們太後壽誕,等過了本皇子再來找你好好聊聊!」軒轅謹滿臉壞笑道。

「去死!」蘇馥珮一看到他臉上的笑意就來火。

軒轅謹繼續壞笑道︰「我死了你就守寡了!」

蘇馥珮咬牙切齒,河山一聲獅吼︰「想死就直說,別裝逼!」

軒轅謹湊到蘇馥珮面前笑道︰「本皇子不想死,你還沒嫁給我呢,本皇怎麼會死?哈哈哈!」

蘇馥珮一巴掌朝他那張討厭的臉拍去。

軒轅謹快身一閃,大笑著跑了。

蘇馥珮氣得冒煙,該死的男人,詛咒你掉進茅坑里!

瞪了軒轅謹遠去的背影一眼,蘇馥珮拉著小豆芽回了屋,繼續鼓搗霉豆腐。

先前已經讓牛叔給她買了個腌制咸菜的壇子回來,蘇馥珮便把霉豆腐裝進壇子里,留了些出來,蘇馥珮準備給福女乃女乃家和村長家送去。

把小白關在屋里守門,蘇馥珮拉著小豆芽去送霉豆腐。

先給了福女乃女乃,在她家坐了一會兒,然後拉著小豆芽往村長家去,到了村長家,一家子不知道在說什麼,笑聲遠遠就听到了。

蘇馥珮走進去笑問︰「什麼事這麼樂呵?」

一家子見是蘇馥珮和小豆芽來了,趕緊起身,村長笑道︰「在說二柱子年底成親的事。」

「日子定了嗎?」蘇馥珮驚喜問。

金花笑著答道︰「還沒呢,只說在年底,挑個吉祥日子。」

蘇馥珮點了點頭,還好,手中的銀子可以再捂一會兒!

絹子看到蘇馥珮手中端著個碗,走過去看了看,沒見過的,問道︰「妹子拿了什麼物?」

蘇馥珮笑道︰「這是霉豆腐。」說罷遞給絹子道︰「剛做好的,味道還行,就給你們送點過來嘗嘗。」

金花趕緊過去看︰「這是怎麼做的,怎麼吃?」

村長他們也去看,一團一團像豆腐又不像豆腐。

蘇馥珮笑答︰「就是用你們給我的白豆腐,放置一段時間讓它發霉,然後加了辣椒粉就成了,這個直接吃就行,不用煮也不用熱。」

「發霉的豆腐還能吃嗎?」絹子疑惑道。

「能,這個霉豆腐還有個名字叫腐乳,腐乳的營養比豆腐好,是天然抗生素,吃一點對身體好。」蘇馥珮笑道。

「什麼素?」三娃子沒听懂。

蘇馥珮想了想,怎麼說呢?算了,這樣說︰「就是一種增強身體質的東西。」

「哦。」三娃子笑道︰「蘇妹妹懂得真多。」

蘇馥珮笑而不語,是你們懂得太少好不好!

在村長家坐了會,已到了下午時分,蘇馥珮便拉著小豆芽去了田間。

種的蘿卜都已經長出了很高的女敕苗,蘇馥珮準備扯一些回去做菜吃,蘿卜苗在蘇馥珮的老家叫蘿卜菜,用開水撈一下,然後用水泡著,炒著吃味道很不錯。

而且一個坑太多苗影響蘿卜的產量,蘇馥珮便把小棵的,營養沒跟上來的扯了。

小豆芽也學著扯,蘇馥珮見也不是什麼累活,便讓他去扯。

剛扯了一手,轉頭一看,小豆芽已經把一坑的蘿卜苗全拔空了。

「兒子!你不是吧?」蘇馥珮心疼不已,喊道。

小豆芽正得意自己扯得比蘇馥珮快,听到蘇馥珮的話不由得一愣︰「娘,孩兒扯得不對嗎?」

「你全扯了,哪還有蘿卜吃?」蘇馥珮苦著臉道。

小豆芽訕訕一笑,羞羞小臉。

蘇馥珮趕緊挑了幾棵大的再種進去,然後教小豆芽扯︰「挑小株的,這種長得不正的,葉子黃黃的,把大株的留著,長蘿卜。」

小豆芽點頭︰「好,娘,我會了!」說罷彎身下去把小株的蘿卜苗小心地拔出來。

「我兒子真是聰明,來讓娘親親。」蘇馥珮趕緊摟住小豆芽,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

「嘻嘻,娘親得好癢癢。」小豆芽抓了抓小臉笑道。

蘇馥珮也笑得開心,放開小豆芽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趕緊扯,回去還得燒水煮呢。」

「好。」小豆芽笑答了一聲,母子倆彎去繼續扯。

時不時說些逗人笑到泥巴里去的話,笑聲在田間格外歡快。

連關在屋里的小白也歡快地吠了起來。

「娘,小白想出來玩!」小豆芽朝木屋看去道。

蘇馥珮笑道︰「是啊,所以我們快點扯,然後回去把小白放出來玩!」

「嗯。好的!」小豆芽乖巧答了聲,彎身再扯了一株,看了看,不解地問︰「娘,這蘿卜長在哪呢?孩兒怎麼沒看到?」

蘇馥珮笑了笑,拿起一株苗指著白女敕的根對小豆芽道︰「看到這白色的根了嗎?現在是根等它吃飽了,就會慢慢變大,長成長長的蘿卜。」

小豆芽點點頭道︰「原來蘿卜和花生一樣是長在地里面的,而黃豆、稻谷、玉米、豆角、黃瓜都是長在樹上面的!」

蘇馥珮聞言一愣,小豆芽好聰明,竟然觀察得這麼他細!

「兒子你真捧!」蘇馥珮又親了親小豆芽。

「嘻嘻!」小豆芽咧嘴笑得很開心,想了想又問︰「娘,為什麼西瓜是躺在土上面的?」

蘇馥珮答道︰「因為西瓜太大太重了,騰騰承受不起它的重量,所以只能躺在土上面。」

小豆芽點點頭,懂了。

蘇馥珮滿眸欣慰,小豆芽將來必定人才!

見田埂上已經堆了不少,蘇馥珮便不再扯,抱了一小抱給小豆芽,自己抱了一大抱,母子倆有說有笑,上了田埂回屋。

剛走了幾步,見得皇甫寧帶著一伙人匆匆而來,蘇馥珮眉頭一跳,心中有些不安,皇甫寧又來做什麼?

皇甫寧也看到蘇馥珮了,利眼一眯,對身後的天酬道︰「下去。」

「是!」天酬等人抱拳一拜,便跟著皇甫寧往田間去。

走到蘇馥珮面前,皇甫寧看著蘇馥珮母子手中抱著一抱青菜,不由得嘲笑道︰「喲,摘菜呢?吃得這麼差難怪會營養不良!女人,要不要跟本王回王府,本王山珍海味伺候著!」

啥?跟他回王府?這男人是不小心撞壞腦門了吧?

蘇馥珮趕緊把小豆芽塞到身後,堅決道︰「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我就喜歡青菜蘿卜,不喜歡山珍海味,寧王還是自己留著吃吧!」

小豆芽嚇得躲在蘇馥珮身後,不敢做聲,這些人好像都是壞人。

皇甫寧也不生氣,再笑道︰「到時候還有丫頭婆子伺候,睡的是高床暖枕,耀武揚威,比你現在風光得多!」

「我睡覺不安份,床太高會掉下來,耀武揚威是你這種沒出息的人才會做的事,我一個女人我要那麼風光做什麼?」蘇馥珮沒好氣道。

皇甫寧心頭暗道,本王忍,然後再揚了笑容說︰「你不是想種地嗎?本王有良田千畝,都可以給你種!」

蘇馥珮火了,看著皇甫寧道︰「你丫的是沒睡醒還是怎麼的?跑到這來和我說這些?我的話很難懂嗎?我不去不去不去!」

皇甫寧拳頭一拽,利眸緊眯,該死的女人,怎麼硬成這樣,真是頑石一塊!

既然本王好話說盡,你都不動分毫,就別怪本王無情了!

他沉了臉,看著蘇馥珮道︰「本王今天不是來和你吵架的,本王奉太後懿旨,接世子回宮。」

世子?什麼世子?

蘇馥珮腦中轉了轉,是小豆芽?

她趕緊退後一步,緊張道︰「我不會讓你帶他走的,他是我兒子!」

看到蘇馥珮眸中的慌張,皇甫寧勾嘴一笑,原來你的死穴是這個孩子,看來只要抓了這個孩子,你便會乖乖听話!

「由不得你,太後懿旨誰也不能違抗!」皇甫寧沉聲道。

小豆芽听到皇甫寧要帶他走,趕緊跑出來大聲道︰「你這個壞人,我不會和娘分開的,你別想分開我和娘!」

皇甫寧一愣,小子,等你落到本王手上,本王就讓你見識見識本王的壞!

蘇馥珮趕緊向前擋住小豆芽,對皇甫寧怒道︰「我不管什麼太後,反正小豆芽是我的兒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他!」

「女人,搞旨不遵,本王可以立即將你就地正法!」皇甫寧喝斥道。

「好啊,殺吧!」蘇馥珮滿腔怒吼道︰「只要你不怕天下人都唾罵你天家欺凌弱女,就殺吧!」

「不想和你嗦,來人,帶世子回宮!」皇甫寧朝身後的護衛命道。

「是!」天酬立即帶著兩個人向前去拉小豆芽。

蘇馥珮眸子一眯,狠狠將手中的蘿卜苗朝天酬砸去,大喝道︰「誰敢踫我兒子,滾開!」

天酬等人趕緊揮手去擋,還是有些打在了臉上,一臉冰冷。

天酬滿臉怒意︰「你最好是老實點,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蘇馥珮抱起小豆芽,朝天酬喝道︰「皇甫翊已經答應我不會再帶走小豆芽,你們憑什麼帶走他?」

「憑本王有太後的懿旨!」皇甫寧走向前囂張道。

「懿旨個毛,老娘不听什麼懿旨,這孩子是皇甫翊的,皇甫翊都答應不帶他走了,其他人就別想帶走他!」蘇馥珮說罷,抱著小豆芽轉身就跑。

她心里發慌,覺得今天可能護不住小豆芽。

「攔下她!」皇甫寧一聲怒喝。

天酬立即一個飛身,落在了蘇馥珮面前,二話不說,一掌朝她打去。

蘇馥珮趕緊跳開,勉強躲了過去,然後轉身朝另一邊跑。

她心中慌亂不已,她什麼都不怕,就怕有人來和她搶小豆芽,小豆芽是她的命,她不能讓任何人帶走他!

賀章不是派人在保護她嗎?為什麼沒有出來?

這時,另兩名護衛也飛身向前,攔住了蘇馥珮,蘇馥珮一腳朝兩人踢去,兩人一躲,再回身一看,蘇馥珮已經跑了。

皇甫寧實在不耐煩了,一個飛身向前,停在了蘇馥珮身後,抬手朝她打去。

蘇馥珮不知道皇甫寧在身後,硬生重就吃了一掌,一個踉蹌就往地上爬去。

「啊!」蘇馥珮連側身的時間都沒有,就往地上爬了下去。

皇甫寧見狀,快速向前拉住了她,把她和小豆芽一起拽回懷中,你這女人,脾氣倔強,嘴巴又毒,但傷你又舍不得!

蘇馥珮趕緊用手肘朝皇甫寧胸口撞去,猛地推開皇甫寧,抱著小豆芽再跑。

皇甫寧吃痛,田埂太窄,一個沒站穩便掉下了田間,差點吃了一嘴泥!

「王爺!」天酬趕緊扶起皇甫寧。

皇甫寧一身的泥土,猛地拍了拍,怒火攻心,你這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不會再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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