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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02 三人同劫(求首訂!)

納蘭錦儀那尖利無比的五爪金龍凝聚著一股極強的內力籠罩在納蘭凰嫣的頭頂上,桂麼麼顫聲輕叫道︰「娘娘,她是小嫣嫣啊!」

納蘭凰嫣感覺自己的小心肝都要跳出心口了!從未有過此刻的心驚膽戰!她不知道太後娘娘的功力有多強,但剛才只一眼,她瞧見太後娘娘的兩邊太陽穴微微鼓起,那便表示她內力深不可測,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絕對不是此刻才學了幾天功夫的她所能抵御的。換句話來說,太後要是非殺她不可,她肯定沒命走出她的寢宮。

等了好一會兒,太後娘娘的掌力並沒有拍下來,她知道她安全了!太後娘娘果然只是在試探她而已,並非真的要殺她。她緩緩地睜開眼楮,裝作有點怯意,事實上也有些驚悸地問道︰「母後,嫣兒哪里惹得母後這麼生氣了?」

納蘭錦儀臉如牡丹,眼楮卻凌厲有刺,一只尖尖的金手指伸出,挑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她的臉上撫著,納蘭凰嫣登時便感覺一個強大的吸力從太後娘娘的掌心中傳來,將她的臉皮吸得象要生生被吸掉一層皮似的,讓她「啊喲」一聲驚叫著,痛得眼淚狂飆。

「母後,為什麼這樣對我?」她怒火飆淚地問著,心中當然明白納蘭錦儀是起了疑心,以為她的臉是假的。但她的這副身體確確實實是納蘭凰嫣,如假包換,所以她剛才敢睹她不會殺她,此刻也就敢嬌聲地怒問著。

「把你左腳的鞋子和襪子都月兌了!」納蘭錦儀收回了手,端倪著她,冷若冰霜的語氣依然含著凌厲。

納蘭凰嫣一听,倒是放下了一顆心來了。因為她的身體本來就是納蘭凰嫣,要是她的腿上有什麼記號的話,那必定不會改變。所以,她撫著心肝叫道︰「母後,你嚇死我了!」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淡淡定定地拍拍衣裳,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這才慢騰騰地把鞋子和襪子除下來,伸出去問道︰「母後,為何好端端地要嫣兒月兌鞋子和襪子?」

那桂麼麼走到她的面前,蹲去,輕輕托住她的小腳板來,往她的腳底上仔細地瞧去。瞧了好一會兒之後,桂麼麼放開了她的小腳,十分疼寵地模了模她的頭,安慰她道︰「別怕!沒事的。」說完,站起來轉身對納蘭錦儀說道︰「回娘娘,她是小公主,絕對是小公主,不會錯的!」

納蘭凰嫣听桂麼麼這麼一說,翻起自己的腳底來瞧了一下,這才發現她自己的腳板底上有一個淺淺的胎印。那胎印的形狀就象是一只小小的鳳凰圖形。嘎!要不是這倆個女人要看她的腳底,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奇怪的胎記。但是,這麼麼為何說她是小公主?公主不是皇上的女兒嗎?那她怎麼會嫁給鳳鑾爵?

心里一個驚悚,她直接地就問道︰「麼麼,你為何說我是小公主?」她不是跟自己的親哥哥了吧?

納蘭錦儀回轉身來,牡丹花般高貴的臉上有了不同的表情,比剛才柔和多了,語氣更加是溫情了許多,端坐到她對面的一張椅子上,溫聲認真地問道︰「嫣兒,你老實說來,你是怎麼回事兒?琴藝是什麼時候學的?跟誰學的?你忘記了你是小公主?」

「我?」納蘭凰嫣突然扁起嘴巴,一副想哭的樣子,抽了抽鼻子,無限憋屈道︰「母後!我……我得了失憶癥了!」她說完,一雙美眸里閃動著淚花兒,那淚珠兒竟然說來就來,眼濕濕地,就想哭了。這個其實不知道是不是戲假情真,她對著太後娘娘時,就有股撤嬌訴苦的,不知不覺中便聲音軟軟糯糯的,象對著自己的媽媽一樣。難道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對太後娘娘有著特殊的感情麼?

她這麼嬌滴滴地嚷嚷著,象個孩子一樣伸手抹著眼淚,沒想到太後娘娘和桂麼麼立即便有些緊張地面面相覷,然後問道︰「此話怎講?你怎麼得了失憶癥?」

納蘭凰嫣是何等的機靈!心思電轉間,一只手便揉著眼角,抽抽泣泣地說道︰「就是,大婚前的那天,我不知道為何就在一個山洞里醒來。醒來之後就什麼都忘記了!小翠丫環找到我,說我是相爺府上的的郡主,我都不太相信呢。後來就被相爺府上的侍衛帶回了相爺府。第二天,就糊里糊涂地大婚了。兒臣從那天起,就莫明其妙地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不知道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的了。嫣兒心里害怕著,什麼也不敢說,為何麼麼說我是小公主?我不是相爺府上的郡主嗎?」

她一邊說一邊想起那天剛剛穿越而來的情景,剎那間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頓失所依,至今感覺心中很是憋屈,越想越難過,也不知怎麼的,眼淚就巴答巴答地往下掉,真的哭了起來。

「那你怎麼會彈那首鳳凰曲?曲聲怎麼就能將天上的鳳凰引來?」納蘭錦儀的聲音又柔和了幾分。

納蘭凰嫣一邊哭,一邊繼續扁著嘴巴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會彈了。我以前不會彈琴嗎?我坐在琴前時,就會彈了啊。」她裝得很象,因為她沒法解釋,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學會彈琴,而且彈得出神入化,如此精湛!不如說得玄之又玄,但願能蒙混過關。

納蘭錦儀和桂麼麼再一次地面面相覷著。納蘭凰嫣一出生腳底就有一個鳳凰胎印,這件事除了納蘭錦儀和桂麼麼之外,任是誰都不知道。別人要是想假冒,就算用紋身的方法,也紋不出那個與生俱來的胎記。所以,她們不得不相信納蘭凰嫣所說的一切雖然玄之又玄,卻是絕對的真話。

所以,納蘭錦儀相信了納蘭凰嫣的鬼扯,突然母性發作地上前抱著納蘭凰嫣,讓納蘭凰嫣感到無比驚悚地,柔聲說道︰「嫣嫣,你是母後的小公主!母後是你的娘親啊!你都忘記了?」

「什麼?!我……是你的女兒?那我跟皇上……不是親兄妹了?」納蘭凰嫣大驚失色,目瞪口呆!

「不是,當然不是。皇上他不是母後的孩兒,他怎麼能跟哀家的小公主相比?」納蘭錦儀說起鳳鑾爵,語氣中居然帶著一絲輕鄙。

納蘭凰嫣心中隱約地有些明了!果然,如她所猜想,桂麼麼給她講了一個老掉牙的偷龍轉鳳的故事。她才是納蘭錦儀的親生女兒,而鳳鑾爵卻是一個掉包貨。

「那……皇上的父母是誰?他知情嗎?」納蘭凰嫣吶吶地問著。難怪,鳳鑾爵在太後娘娘的面前不是那麼親熱。難道他知道他的身世?

「爵兒當然不知道。嫣嫣,你也不能讓他知道,明白嗎?如今母後雖然已經貴為太後娘娘,但這天下也並非完全地掌握在母後的手中了!」太後娘娘一雙丹鳳眼立轉凌厲,放開納蘭凰嫣,走到一張軟榻上坐下。

那麼,太後娘娘何不連她也瞞著?為何要將這麼重要的秘密告知她?難道不怕她在枕邊不小心就露了口風嗎?納蘭凰嫣心思電轉之間,隱隱約約地感覺得,鳳鑾爵對她的態度忽冷忽熱,忽柔忽暴,只怕……沒等她想明白,納蘭錦儀已經轉了話題。

「嫣兒,你會彈那鳳凰曲,不是因為有人教了你,收你為徒?」納蘭錦儀狐疑明顯地問著,那丹鳳眼里閃著一種讓人難懂的銳利。她雖然已經相信了納蘭凰嫣還是原來的納蘭凰嫣,但那雙丹鳳眼還是一刻也沒有放過納蘭凰嫣臉上的任何表情,仿佛要從她那雙眼楮里挖掘出什麼寶藏來似的。

「不是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母後!你不相信嫣兒麼?」除了裝糊涂,納蘭凰嫣真的不知怎麼交待了。她索性走到納蘭錦儀的面前,跪著抱上她的大腿,昂起小臉來有了幾分撤嬌嬌。既然太後娘娘是她的親媽,她也就徹底放心了!難怪她見到太後娘娘就有一絲親切感,總會不由自主地向她撤嬌了!

「或者,你得了什麼奇書?」納蘭錦儀引導性地問道。

納蘭凰嫣心下格登一聲,臉上卻如千年的小狐狸一樣狡猾,不動聲色地,馬上回道︰「沒有!我也不知道我原先不會彈琴。嫣嫣現在知道母後就是我的親生娘親,再也沒道理騙您。」

太後娘娘一听,卻突然翻臉地執起納蘭凰嫣的手來,按在她的脈搏上,凌厲地問道︰「你跟母後說假話?」

「不!沒有,真的沒有!我說的都是真話。」納蘭凰嫣隱隱地覺得,不能說真話。再說了,那本樂譜她最後還是遵照紙上師父的遺願把它燒了!要是納蘭錦儀要起來,她又到哪找來給她?還不如說假話吧,免得越來越麻煩。

「嫣兒,我是你母後,是這世上最親的人,最疼愛你的人。母後在這後宮之中爭斗多年,雙手沾滿了血腥,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想讓哀家唯一的女兒能享受到這世間的榮華富貴。要是嫣兒有事瞞著母後,跟母後來個爾虞我詐的話,那會讓母後很傷心。」納蘭錦儀突然又聲轉柔和感性地慨嘆著,不再咄咄逼人。

納蘭凰嫣一听,心虛得不行,冷汗直冒,但還是強自鎮定著說道︰「母後,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雖然嫣兒失憶了,但是母後對嫣兒的疼愛嫣兒還是能感受到的,怎麼會對母後說假話?」沒辦法,一句謊言既出,必須要由無數的謊言來為此圓謊。她不是想撤謊,但卻不知為何選擇了謊言,此刻已騎馬難下。

納蘭錦儀听了良久無言。桂麼麼在旁邊說道︰「娘娘,我覺得小公主說的都是實話。要是她真跟什麼師父學藝的話,哪能瞞得了相爺?那琴藝是一時一刻能學會的麼?嫣兒只怕是被神降了。」

納蘭凰嫣听了桂麼麼的話,給她投去了一個五體投地的目光,但願納蘭錦儀能相信她的話。在這個不知名的時空里,科學還不甚昌明,人們還是極其信神信鬼的,所以這「神女降世」,「神降」這樣荒誕的說法才能得以胡混過去。

等了好一會兒之後,太後娘娘終于背轉身,拂袖說道︰「嫣兒,從今天起,你切不可出皇宮一步!你先回去吧!」

「是!母後,那嫣兒就先回去了。」納蘭凰嫣大大地舒出了一口大氣,不由自主地向上吹了一下發前的劉海,這個小動作完全地透露了她心中的緊張。

得到了太後娘娘的大赦,她終于全身而退,還因此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秘密。走出了太後娘娘的寢宮,她還在記掛著她的寢宮被人搜過了。突然一拍腦袋,好象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剛剛為何沒問清楚,鳳鑾爵的父母是誰?鳳鑾爵又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嗎?雖然這個疑問讓她極想解開,但要重新回頭面對太後,她想還是免了吧!更大的危難已經在前面等著她了!

想來師父說的不錯,她還沒練成那曲上的「十面埋伏」,就冒冒然地彈響了鳳凰曲,確是招來殺機重重了。早知她當初就不要拿那本棺材上的曲譜了!拿了就拿了,學了就學了,她干麼要拿出來和西度公主比賽呢?可是,要不是彈那首鳳凰曲,引來了那對在現代已經滅絕了的鳳凰鳥,又如何贏得了西度公主?要她把自己的男人輸給別人,那多沒面子啊!

等納蘭凰嫣走出了大門後,桂麼麼擔憂地說道︰「娘娘,你為何把小公主的身世也告訴她了?娘娘就不擔心她告訴皇上麼?以前娘娘不是一直都瞞著小公主的麼?」

納蘭錦儀的丹鳳眼中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惱怒,但很快就隱去了,然後又平淡地說道︰「皇上早就知道他的身世了!他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什麼?皇上什麼時候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那他為何對娘娘還……」桂麼麼欲言又此。

「他無意中偷听到了,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哼!他的翅膀也漸漸長硬了!很沉得住氣,到現在還能裝作不知道。不過,總算他還分得清楚,要是沒有哀家,他還能坐得穩那張龍椅嗎?」

「原來皇上知道了!難怪他對小公主的態度已非同一般。只不知……」桂麼麼顯然地有了一絲憂色。

「哀家也正納悶兒,嫣兒為何變得那麼乖巧?對皇上竟似情有獨鐘。原來她失憶了!難怪對鳳鑾玨可以割舍了,大婚是不鬧不吵的。要不是她腳上的胎字和她的相貌一模一樣,哀家真以為她已經不是哀家的小公主了。」

「奴才就覺得,小公主是被神降了!變得聰明乖巧,那可不是什麼壞事呢。奴才就喜歡現在的嫣兒多些。娘娘該慶幸才對,可喜可賀啊,娘娘!」桂麼麼雖然在太後的身邊,卻是特別護著納蘭凰嫣的人。

「但願如此。你替哀家把小林子傳進來,哀家要多派些暗衛去跟著嫣兒了!」太後娘娘的疑心漸漸放下。

「是。」

出了太後的寢宮,走了好一段路後,納蘭凰嫣仍然一邊走一邊想著,太後娘娘是什麼意思?難道太後娘娘也想從她這里取到那本藏著武功秘笈的鳳凰琴譜?換句話來說,那本曲譜的秘密太後娘娘是知道的?這有可能嗎?突然想起她那日練琴時遇到的那個瘋女人說的話來︰「鳳歌做了皇後了!」。

腦海里奇襲地飄過一個古怪的念頭,難道太後娘娘就是鳳歌麼?哎呀!那太後娘娘豈不是師父要她殺的五個人之一了?這個念頭一起,她突然機靈靈地打了一個冷顫,然後立即搖頭否定了。太後娘娘早已經權傾天下,願意為她效勞的高手比比皆是,她何必再要貪這鳳凰曲譜上的武功?就算她不會武功,她要請多少高手來護著她不可以?所以,她最近的想象力太豐富了!謬論必多。

經過一片花林,走在她後面的兩個侍衛旋風和莫雨都多了些警戒。因為這片花林的花樹比較高,又生得有些茂密,是皇宮里最為偏避的地方。偏偏這里還往往沒有守衛守在這里,或者經過這里,因為,這里靠近冷宮。不過,這里畢竟還是在皇宮里頭,他們向四周望了一眼,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之後,也就不再疑心生暗鬼了。

誰知,就在旋風和莫雨都認為在皇宮里頭,誰敢對小皇後不利?除非那個人嫌命長了!所以,他們都有些放松了警戒時。

猝不及防地,他們的背脊後面同時打來了兩粒小小的石子,神鬼莫測地打中他們後脖子處的昏睡穴!那打穴的手法和勁道恰到好處,精準無比!

「噗!」地一聲,兩個人同時倒下。想旋風和莫雨能做到皇後身邊的侍衛,武功自然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哪想竟然被人在背後一個石子就暗算了?可見暗算他們的人武功不知高出他們多少了!

怪就怪納蘭凰嫣此刻太過專注地想著自己解不開的許多謎團了,又因為這里是皇宮的範疇,後面還跟著兩個武功很高的侍衛,所以想事情就想得太入神,神思飄忽,竟沒發覺自己的兩個侍衛被人暗算了!緊跟著,她也不能幸免地被一粒石子打中後腦勺,當場暈厥。

三人倒下時,一頂華麗麗的花橋從掩藏著的花樹下面被人抬出來,昏厥過去的納蘭凰嫣被人抱進了軟橋中,軟橋迅速地離開,朝著皇宮的南天門而去。

很快,當軟橋到了南天門的時候,守門的將領喝聲道︰「什麼人要出宮?」

橋簾並沒有被掀開,卻從里面伸出一塊令牌來。守門的將領一見那塊令牌,立即退後,躬身讓路。于是,抬著納蘭凰嫣的花橋迅速而又順利地離開了皇宮。

四個橋夫將花橋抬出去到偏遠的地方後,那腳下就象生風一樣,行走的速度快得驚人,眨眼之間便到了更偏避處,改上了馬車,向郊外駛去。

鳳鑾爵在納蘭凰嫣被宣到太後的寢宮里去時,便留在鳳凰宮里並沒有離開。因為納蘭凰嫣臨走時說有人搜過她的寢宮,不由得讓他心生警踢,仔細地觀測了一會兒,果然發現這寢宮被人徹底地搜過的痕跡!是誰趁著封後大典時來搜宮的?能進入到這里來,又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鳳凰宮搜索了一番,還能不驚動宮女麼麼侍衛的,那武功得有多高?

過了一會,疑思片刻之後,鳳鑾爵換下了龍袍,穿上一玄色的普通衣服,只帶著寅虎和卯兔就匆匆出宮去了。

南天門。

就在載著納蘭凰嫣的那頂軟橋匆匆出了城門而去之後,鳳鑾玨騎著一匹快馬狂奔出宮,如同瘋狂。守門的將領見是七皇子,哪敢攔他?都退在一旁讓路,由著他的馬絕塵而去。

一個將軍眯眼道︰「七皇子三天後便娶西度公主為妻,難道是爽瘋了?」

另一個守門的將領邪笑道︰「嘿嘿!要是換了是你,那麼個大美人兒,那個風騷的!你能不爽嗎?」

「爽!光是看那個舞老子就快頂不住了!」一陣大笑聲惹得幾個人跟著yin笑個不停。

呵呵!他們哪里知道,鳳鑾玨此刻不是爽,而是憤怒,是嘔心瀝血!要他娶西度公主也就算了,最令他嘔血的是這西度公主由納蘭凰嫣親自指給他!原來的花痴是真人不露相,隱藏得那麼好!他有眼不識泰山,如今恨錯難返,是他今生無緣還是他有眼無珠?所以上天要懲罰他,讓他此刻的心那麼痛?

他獨自一人打馬狂奔,一個隨從都沒帶,縱馬到了市集,進了一家太白酒樓,坐下就高聲叫道︰「老板,給本王拿酒來!把你們這里最好的美酒給本王拿一大壇來!」

酒樓里原有的客人大都認得七皇子鳳鑾玨,見他那平日里斯文俊美的容顏從進門的那一刻就似乎很不尋常地散發著騰騰的殺氣,心里自然都有些忌憚著,便匆匆地結帳走人,免得無端惹禍上身。

諾大的酒樓片刻之後就只剩下七皇子一個。

掌檔的很快就親自托了一個精致的酒壺和酒杯出來,笑容可掬道︰「七王爺,這是我們酒樓里最好的酒!包您……」

他話未說完,就被鳳鑾玨一把將那壺酒拿過,不耐煩地說道︰「去!成壇拿來!誰叫你只拿這麼小的一壺酒出來?今天你這里的美酒要是不能讓本王醉倒,本王就叫人拆了你們的酒樓!」

他說完將酒壺拿高,仰起脖子便自己斟酒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那掌櫃的自然認得七皇子,這七皇子平日里算是最為斯斯文文的美皇子一個了。所以他點頭哈腰地問道︰「王爺,小的叫廚子給您做些下酒菜來,您慢慢喝!我們店里最好的酒就數這陳年的花雕酒和女兒紅了。爺要是不夠,小的再去拿來。」

他說完轉身,到里面吩咐廚子做下酒菜去了。可鳳鑾玨卻仰著脖子將一壺酒空月復喝了個底朝天,拍著桌子叫再拿壇酒來。那掌櫃的早又匆匆的抱著一壇酒出來,有些害怕地遞給鳳鑾玨道︰「爺,一壇酒來了!」

鳳鑾玨接過來,果真把酒壇抱著,抬高倒下,那酒成一條線,徐徐倒入他的口中,喝到一半,他的人已經搖搖晃晃,「澎!」的一聲,那酒壇拿不穩時,落地開花了。

掌櫃的睜大眼楮瞧著醉倒在桌子上的七王爺,害怕地縮著脖子,不知如何是好。他都說了,那酒可是陳年的花雕酒,哪能這樣喝的?這醉死什麼人不好,怎麼就醉倒了七王爺?他惹不起啊!

沒想就在這時,幾個玄衣勁裝的男子走進店來,那店小二正想招呼他們時,一個玄衣勁裝男子抽出腰間的寶劍,「錚!」地一聲,一刀便抹了店小二的脖子。那掌櫃的一見,不禁被嚇傻了!轉身便想縮走,卻也逃不過一刀的命運。幸好這店里已經沒有了顧客,只有醉倒了的鳳鑾玨。

幾個玄衣漢子殺了店小二和掌櫃的之後,將鳳鑾玨用麻袋套上,立即打包帶出店門,動作神速,丟上一輛華麗麗的馬車,馬車立馬離去。

~~~~《血影邪君,霸寵神醫琴後》~~~~~~~

鳳鑾爵帶著寅虎和卯兔微服出宮,鳳鑾爵和卯兔坐在馬車內,寅虎充當馬夫。他們很快地出了皇宮,向西郊方向行走。

官道上,馬車內,鳳鑾爵微闔雙目,斜倚車門,不知在想什麼。卯兔說道︰「爺,我們這是去血影門?」

「嗯。」鳳鑾爵沒有睜眼。

「上次在湖中刺殺我們的人已經查出來了,是歡樂樓的殺手。我們何時去把歡樂樓給端了?」卯兔又問。

「還不是時候。」鳳鑾爵還是沒有睜眼地回著。

「爺,那要到什麼時候?」卯兔生得很是斯文,卻是一個急性子,「真恨不得鏟平了歡樂樓!」

「……」鳳鑾爵鳳眸猝然睜開,瞳孔收縮,靜靜地感受了幾秒鐘後,輕聲問道,「到了哪里?」

「郊外的莢桃林了!」駕車的寅虎大聲地回答。

「不好!小心!」鳳鑾爵在車內喊了一聲後,玄色的身影頃刻之間已經掀簾到了馬車外面。就在這時,這莢桃林中「咻」地一聲,「簌簌」之聲不斷!二,三十個黑衣蒙面人刀劍揮舞著踏林而來,迅速地包圍了馬車,將鳳鑾爵他們三人團團圍著。

沒有任何招呼可打,黑衣蒙面殺手揮劍砍來,剎那間就是刀光劍影,詭影重重。

鳳鑾爵早已抽出腰間的軟劍,劍光所及處,頃刻之間便是血雨腥風!刺向他的墨衣人應劍倒下了幾個。

高大威猛的寅虎和瞧似文質彬彬的卯兔雙劍齊出,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當即又有幾個墨衣蒙面人被刺倒。

不到片刻之間,這些黑衣人便倒下了十幾二十個,只剩下不到十個,精確地說,是只剩下九個了!這九個人突然將他們三個圍著在中間,不再急于出手,只是在他們的周圍擺著一個陣法,象是要將他們困在中間。這個陣法十分古怪,象是八卦陣,卻又有九個人,只守不攻,圍而不殺。

鳳鑾爵試了幾次,左右前後,挺劍刺去,皆不能破陣,再也殺不了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不禁覺得邪門極了。

正在這時,林中再次簌簌作響,再次飛出二十至三十個的墨衣人來。他們施展開輕功,象會飛一樣,飛到原先那九個人的頭頂上。奇怪的是,他們都沒有拔出刀劍,其中有九個人飛起踩到原先還活著的九個人的肩膀上,突然將一包白粉齊齊地撤向空中,剎那間讓他們所包圍著的圈內被一種白色的粉末充斥著,讓人睜不開眼楮。

「女乃女乃的!是石灰粉!他們想毀我們的招子!」寅虎忍不住罵娘了,閉著眼楮屏氣凝神。

就在這些石灰粉撤開之時,一個黑袍蒙面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襲向鳳鑾爵。因為這個黑袍者既穿著一身的黑袍,還戴著一個黑色的頭盔,把他的頭臉都一起蒙著,眼楮也擋在象一副眼鏡一樣的東西內,所以,他是不怕這石灰粉的。他向鳳鑾爵抓去時,鳳鑾爵也要閉著眼楮躲避著散落在空氣中的石灰粉,只靠著敏銳的听力來辨別危險。

然而,這黑袍者的武功顯然已經是到了登峰造極,無以倫比的至高境界了!他以一種閃電般的速度卷向鳳鑾爵!那身手之高,如一條黑色狂龍,瞬間如風般繞過鳳鑾爵的面前。

鳳鑾爵是何等的身手!卻被這墨袍者一招點定,將他狹持在腋下,當即如一條黑龍般向樹林間掠飛而去。

這黑袍者得手後,這些黑衣人也迅速撤走,竟然徹底地無視了寅虎和卯兔的存在。

寅虎和卯兔再次眼大眼楮後,便發現活著的黑衣人都不見了,連剛剛被他們殺死了的黑衣人的尸體都不見了!關鍵是,他們的主子也不見了!

「啊!爺!我們的爺呢?」寅虎暈頭轉向地問著。

「被捋走了!」卯兔懊惱地一劍砍在地上發泄著。

「啊!怎麼可能?誰有那個本事捋走我們的爺?江湖上哪有人的武功高過我們爺的?」寅虎不敢相信地跳腳。在他看來,他的主子可是武功天下第一了。

卯兔憂心忡忡道︰「誰說沒有?」

寅虎不能相信地問道︰「那是誰?誰的武功比我們爺更高?小兔子,你別胡說八道,我們爺是不是自己走了?」

卯兔咬牙道︰「據說這江湖上有五個人的功夫都比我們爺高得多了。」

「他們是誰?我不相信!我們爺的武功天下第一!他只是自己有事先走了。」寅馬硬是不願承認自己的主子也會被人劫走。

「傳聞他們的名字叫做傾城,世安,鳳歌,凰琴,曲風。合起來便是‘傾世鳳凰曲’!」卯兔無比擔憂地說著。

「你說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大幫派的幫主嗎?小兔子,安城派的幫主司世安是個正人君子,大仁大義,定不會做出這種卑鄙無恥之事;鳳凰派的幫主李凰琴仙風道骨,門下的女弟子個個美若天仙,跟剛才那些黑衣男子更加扯不上關系;曲風老道長是有些可能會做這種打家劫舍的事,但也不至于敢劫持我們血影門的門主。還有那傾城和鳳歌,听說早就隱名埋姓多年不出江湖了。小兔子,這天下之大,敢劫又能劫,還在我們兄弟的手中劫走我們爺的,我還真沒法想出他是誰了。」

「走吧!老虎,我們到血影門找副門主南宮棋和和楊紅衣。」卯兔面色灰敗。跟著爺這麼久了,從未經歷過爺被人劫走這麼驚天動地的事。在他們的心目中,爺差不多就是他們的神祗了!哪想到神也有被人劫走的時候?

燥動不安的寅虎跟卯兔一樣,不見了爺,心中無比的惶恐不安,小兔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郊外,深山中,不知名的一間地下室內。

牆壁上左右兩邊點著兩盞小油燈,燈心上的火苗跳著,將這間地下室照得昏黃而詭異。室內象一間刑房,因為中間右側面正燒著一個大火爐,火爐上有著燒紅的烙鐵。此刻靠東面牆壁邊吊著倆個昏迷不醒的男子,他們的雙手被繩子綁著吊起,雙腳剛剛好能觸及地面。在他們的面前中間吊著一個女子。不用說,他們赫然便是被劫的鳳鑾爵,鳳鑾玨,和納蘭凰嫣。

突然,地下室的門被打開,兩個彪形大漢躬身護著一個墨袍者從地面的入口處拾級彎腰走了下來,後面還跟著兩個舉著火把的勁裝漢子。黑袍者走進來後,分別走到吊著的三個人面前,伸手拍開了他們的昏睡穴。

三個被吊著的人睜開眼楮的一剎那間,目光猝然映入彼此的面容時,不禁齊齊地說了一個字︰「你!」

納蘭凰嫣扭了扭身體,發現自己是被吊著的,不禁驚叫道︰「鳳鑾爵,鳳鑾玨!你們!?」

鳳鑾爵驀然睜眸之間,雙瞳映入被吊著的納蘭凰嫣,渾身狠狠地一震,低叫了一聲︰「嫣兒!」便迅速地打量了這里一眼。該死的!是誰將他們都抓來了?抓了他還抓了嫣兒?甚至還有鳳鑾玨,「你有沒有怎麼樣?」

鳳鑾玨的酒氣也被眼前的一幕徹底地嚇醒了,激動間同樣叫道︰「嫣兒,為什麼?是誰綁著你?」

倆個男人互相瞧了一眼,目中噬血,都想運氣擺月兌此刻的困境,卻發現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渾身無力,顯然是中了軟筋散之類的藥物了。

「我沒事,只是渾身軟噠噠,沒一絲力氣。」納蘭凰嫣瞧見鳳氏兩兄弟都在此,心中狠狠地一凜,隨即感覺著,被人如此綁著吊在這間詭奇的房間里,瞧著那個燒得正旺的火爐和爐上的鉻鐵,登時便感到毛骨悚然,懼意頓生。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驚色過後,將目光齊齊地射向那個墨袍者。

「閣下是誰?鬼鬼祟祟,藏頭露尾,為何捉我們來此?有什麼目的就盡管說吧!」三個人轉向黑袍者,鳳鑾爵首先冷靜下來問著。他們都發覺自己渾身無力,提不起半分真氣。顯然,他們昏睡中被灌了軟筋散之類的藥物。此情此景,不用說,他們三個已經肉在砧板上了。

墨袍者渾身黑袍黑臉罩,只有一雙墨幽幽的眼楮精光四射地露出來。由他高大的身材來判斷,他應是一個男人。見他們開問,他的喉嚨間滾動著,聲音桀桀聲傳出假聲道︰「你們不必知道我是誰。我請你們來,自然有請你們來的必要。」

「你這也叫請嗎?閣下是不是用詞不當了?」納蘭凰嫣沒好氣地頂了一句。雖然心中害怕,但更多的是氣憤。

黑袍者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如果不是請,用得著如此大費周章嗎?一劍殺了你們並非難事。」

「有本事你殺啊!」納蘭凰嫣心中隱隱約約的,猜測著這黑袍者是不會殺他們的。不然,就如他所說,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地對付他們。本來她第一時間便想到,他是不是為那本琴譜而來的?但他為何還要把鳳鸞玨和鳳鑾爵一起捉來呢?難道是她猜錯了?這人武功當真是高深莫測!他們三個人都已是何等的身手!他居然能夠一起抓來,當真是神通廣大,匪夷所思。

這人是誰?太可怕了!

下一刻,黑袍者一個手勢,兩個彪形大漢各自拿起一條皮鞭,分別走到鳳鑾爵和鳳鑾玨的面前,擺起了馬步,一聲不出,就揚起了鞭子。

沒有任何商量,便听得「啪啪!」兩聲,鞭子狠狠地抽在兩個人的身上,立即讓兩個男子的身上各自現出一條紅色的鞭痕。

「啊!住手!你為何要打他們?」驚心動魄的呼叫出自納蘭凰嫣的嘴里。那倆個男子卻都只是悶哼一聲,咬牙忍著,只是目中噬血般紅了起來,狠狠地瞪著面前鞭打他們的彪形大漢。雖然不知道這黑袍者為何要抓他們來此,什麼都還沒問就抽鞭,但他們對于這江湖上的殘忍卻習以為常。

兩個彪形大漢打了一鞭子之後,見黑袍者並沒有叫停,就繼續揮動著鞭子,用力地抽打著兩個男子,一直打了七,八鞭子之後,打得兩個男子的身上都是血跡斑斑,皮開肉綻了。

納蘭凰嫣何曾見過這麼殘忍的鞭打?關鍵是,被鞭打的人還是她的心上人,她的夫君。她忍不住不停地叫道︰「別打了!別打了!你想要什麼?你說啊?為什麼要打他們?你是瘋子嗎?快停下來!」

墨袍老者這時候才擺了擺手,讓他們停上鞭打,然後,走到納蘭凰嫣的面前,突然用難听至極的假聲說道︰「這才是開胃菜,怎麼?皇後受不了?受不了的話,就把鳳凰曲譜交出來!」

三個人這一听,總算明白了!這黑袍者如此大費周章地抓他們三個人來,原來為的就是認為納蘭凰嫣有什麼鳳凰曲譜!

鳳鑾爵和鳳鑾玨都抬起頭來,眼神極其復雜地向納蘭凰嫣望去,眯起了一雙有些相以的鳳目。他們也不知道納蘭凰嫣有沒有這麼一本曲譜,但她確是彈響了一首驚世駭俗的鳳凰曲,將天上的鳳凰都引了下來。所以,他們只是望著納蘭凰嫣,並沒有出聲。

納蘭凰嫣一听,早就心下驚慌失措了!那本書連同那三頁紙,她最後還是遵照師父的遺囑一把火燒了。雖然不知道留下那曲譜和武功秘笈的人叫什麼名字,但她既已學了他的武功,在心中便已經默認他是自己的尊師。

她越是練習那紙上的功夫和那曲譜,就越是心下佩服那紙上的師父,所以覺得不按照他的遺囑去做就有點對不起恩師。現在,那曲譜都沒有了,要她拿什麼來交?更何況,她要真能交出來時,這黑袍者又真的會放了他們三個嗎?說不定到時會更快地將他們撕票滅了吧?

心念電轉之間,她早已經本能地回答道︰「你說的是什麼曲譜?我不知道。」倉促之間,除了裝傻到底之外,她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墨袍者又是一聲可怕的象老鼠咬木一樣桀桀聲傳出來道︰「不知道嗎?那我們就來玩一個游戲吧!听聞小皇後以前愛七皇子愛得願為他心甘情願去死。如今的納蘭郡主嫁給了皇上,做了小皇後,不知道現在愛的是鳳鑾爵還是鳳鑾玨?要不要我們做一個試驗看看,你現在愛的是誰?」黑袍者雖然在說著做游戲,但那聲音里卻听不出任何一絲做游戲的輕松。他的聲音肯定就是假聲,不帶一絲人類的感情,只是在陳述著一件殘忍的事實。

「你,你想做什麼?我根本就沒有什麼鳳凰曲譜,怎麼交出來?我只是會彈一首《鳳求凰》。如果你要听,我可以彈給你听;如果你要學,我也可以教你彈,只要你放了我們。」納蘭凰嫣被這黑袍者冷殘的聲音嚇得膽戰心驚,不知他所說的游戲是什麼。但是,用腳指頭來想,也知道必定是殘忍的酷刑。

果然,黑袍者一個手勢,那兩個彪形大漢便丟了手中的鞭子,各自拿了一塊燒紅的烙鐵,分別對著鳳鑾爵和鳳鑾玨。

黑袍者的聲音又是陰陽怪氣,冷森森地說道︰「你希望烙鐵燒在誰的身上?我數一,二,三,你說烙誰我就叫他們烙誰。你要是沉默不說話,那就兩個人一起烙。」

「啊!不要!我真的沒有曲譜啊!我教你彈還不行嗎?我答應教會你彈那首曲!不許烙他們!」那燒紅了的烙鐵滋滋作響,讓納蘭凰嫣幾乎就沒了理智。

如果她真的還有樂譜,她會交給他的。早知道那樂譜會惹來這樣的災難,她一定不會踫它的。生死關頭,她的腦海里飛快地閃過,這個黑袍者已經認定她手中必有樂譜。他在找她的弱點,是在鳳鑾爵的身上還是在鳳鑾玨的身上。

那黑袍者根本就象個瘋子,不管納蘭凰嫣的叫喚,殘酷的聲音開始數起「一……二……」那個三字就要念出來時,納蘭凰嫣的目光在鳳鑾爵和鳳鑾玨的臉上驚濤駭浪般地同時掠過一眼,驚慌失措之間,她竟然作了一個今生都讓她有些後悔的,無比自私的決定,閉上眼楮顫抖地驚叫道︰「不要烙玨哥哥!不要烙玨哥哥!」

對不起了!鳳鑾玨!對不起!該死的!她不想害他的!但她卻在一個閃念之間做了!這一生中,她從沒這樣卑鄙無恥過!原來人在生死關頭,就會露出她的本性來。原來她是一個這麼壞的女人!為了自己的男人,居然拿無辜的鳳鑾玨來開刀!

果然!她驚惶顫抖的聲音一出,同時讓兩雙眼楮死死地盯著她,好象要將她盯出一個窟窿來。接著,「啊!」的一聲慘叫傳來,驚濤駭浪之間,那是鳳鑾玨被燒紅了的烙鐵滋滋地烙在肌肉上,肌膚上冒著白煙時忍不住地發出來的一聲慘叫!听得人心頭突突地,慘!慘不忍睹!納蘭凰嫣說不出的難過!這一生中,她從未如此被煎熬過!就象那塊烙鐵燒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心!

但那也只是短暫的一聲慘叫,鳳鑾玨立時收住,即使被烙得有多痛砌心肺,他的臉上,額間全是滲出的汗珠,他竟然也已經咬緊牙關地,再也不發出任何的聲音,反而輕輕地動情地叫了一聲︰「嫣兒!」

納蘭凰嫣听到那一聲慘叫果然是來自鳳鑾玨的聲音,並沒有听到鳳鑾爵的慘叫聲傳來,緊接著听到他一聲溫柔的輕叫,心中感到無比的慚愧!該死的!她不該那麼自私!不該把他推出去受刑。她睜開眼楮時,內疚地望向鳳鑾玨,這時的眼光才真正地是對他有一絲說不出的愧色,真心真意地叫了他一聲︰「玨哥哥,對不起!」

她的眼楮不敢看向鳳鑾爵,一來怕那黑袍者識穿她的那點卑鄙無恥的私心,二來怕看到鳳鑾爵對她的不能原諒。她不知道的是,要是她看一眼鳳鑾爵,她就會知道,此時此刻,鳳鑾爵的一雙鳳目里象噬了血一樣地望著她,眼楮里寫著的是一種恐慌,一種不敢相信,一種深深的,切膚的痛,那痛比烙鐵燒在他的身上更加痛一百倍!

他寧願那燒紅的烙鐵印在他的身上,也不要听到納蘭凰嫣叫鳳鑾玨一聲「玨哥哥!」那一聲玨哥哥才象一個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烙在他的心上!該死的女人!他恨她!恨死她!他想掐死她!如果他能動的話。

但是,他看到的是,納蘭凰嫣含情脈脈地瞧著鳳鑾玨,一眼也沒看他,當他不存在了!徹底地無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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