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稻谷迎來了再一次的豐收,清水村的村民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勞作,每天忙得水都喝不上幾口。相比之下姚家這一家人就太輕松了,他們的地幾乎都包了出去,曬谷子打谷子這些活兒根本沒有他們的事兒,悠閑的模樣讓村民們羨慕嫉妒。
天氣很好,秋高氣爽,姚黃把家里的石磨擦洗干淨,開磨面粉。家里都喜歡吃面食︰烙餅子、包包子、餃子、雲吞、面條、面片……每年消耗的面粉量不少。
磨磨可不輕松,其他人家的男人們磨一天累得腳軟腿軟也磨不出多少成效,姚黃磨個半天都能磨五大袋子面粉,磨完以後什麼事情也沒有——這就是修真的好處。
「二丫,磨什麼呢?」趙二牛牽著馬從院子外面走過,他家媳婦懷孕了,趙二牛每天傍晚都會騎馬從安平郡返回清水村陪伴媳婦,早上天沒亮就出發去城里,風雨無阻。
「磨面粉呢!家里的面粉缸子就要見底了,得趕緊磨些出來。我們家的人都愛吃面食!」姚黃笑著與趙二牛打招呼。與離開村子後就沒有回過清水村的曾清華比,趙二牛這種眷戀故土的老好人,更讓村子里面的人稱贊。
「要不要幫忙?」趙二牛問道。
「不用了。」姚黃擺手拒絕,「二牛哥趕緊回家吧,水桃嫂子還在家等你呢!」
趙二牛呵呵傻笑兩聲,眉間眼角洋溢著幸福︰「看到你磨面粉,我就想起昨晚做的夢了。夢里面我也是在磨面粉。」
「二牛哥夢見磨面粉是好兆頭啊!」姚黃道。
「怎麼?夢見磨面粉是好兆頭?」趙二牛疑惑地問。
姚黃點頭︰「我看過解夢的書,夢見磨面粉是大吉之兆。若三才皆吉數,則能得上司惠澤及下屬之助,必得輝煌之成功,並伸張發展。恭喜你。二牛哥你短期內將升官!」
「真的嗎?」趙二牛不是很信。
「呵呵,我也就是找書上寫的說說。不過若真的升官了,你要請我大吃一頓好的才行。」姚黃笑道。
趙二牛笑道︰「如果我真的升官了。肯定請你吃好的。不止你,全村的人都請。」
「一言為定!」
趙二牛心情愉悅地回家。姚黃也磨完了最後一袋麥子,進行收尾工作,把磨好的面粉裝到面缸里。將石磨中殘留的面粉掃到大海碗中,用鹽和水和面,在上面抹一層薄薄的菜油,發酵二十分鐘,然後拉成筷子粗細。沾上干面粉,放進油鍋中炸。炸至面條變硬之前,將其扭成梳子狀,待成金黃色時。就其從鍋里面撈出名。成品有一個名字,四川人叫其做「 子」,晾涼以後吃,香酥可口,十分好吃。不過姚黃做 子不是為了空口吃。而是用它做另外一道美食——油茶。
把炸過 子的油從鍋里撈出來,只留下掛在鍋壁和鍋底的一點點油沫,把新磨出的面粉倒了三碗進去,不停地用鍋鏟翻炒,使面粉不會被滾燙的鐵鍋燙糊了。不一會兒。廚房中就傳出了油面的香味。
「二姐,你在做什麼?」吃貨青聞著香味鑽了進來,後面跟著小跟屁蟲小可童鞋。
「今天你姐我心情好,給你們做一種新的吃食,保證好吃!」面粉已經炒得發黃,姚黃舀了一勺子油倒進鍋里拌搓均勻。
「這是炒面?」姚青盯著鍋里問道。
「不是,油茶。」姚黃笑眯眯地把水倒進面粉里面,將其沖成漿糊狀。
「這樣子,好吃嗎?」姚青有些嫌棄地看著鍋里面的面糊糊,跟過年時調配出的貼對聯和窗花的面糊沒多大區別啊!
「這是半成品!」姚黃白了弟弟一眼,「想吃好吃的,幫我摘一把蔥洗干淨。」
「等著!」姚青飛快地跑出去,不一會兒,捏著一把洗摘干淨的香蔥進入廚房,「如果油茶不好吃,我不是白干活了?」
「保證不會讓你白干,你就等著吧,絕對美味!」
姚青將油茶舀到五個中等大小的碗中,飛快地將香蔥切成蔥花撒在每碗油茶的表面上,再將 子掰成一寸大小鋪在油茶表面,放放上油炸花生米、切成小塊的咸菜、花椒粉和鹽。姚黃端起兩碗遞給弟弟和外甥,「好了,吃吧!」
倆小子急忙接過,攪拌了幾下,便送進了口中。
「好吃!」姚青邊吃邊含糊地稱贊。
「恩,恩!」小可一個勁兒點頭贊同。
「呵呵,你姐姐我做出來的東西還能不好吃?」姚黃把其他三碗放到托盤上,走出廚房,「吃完了的話,自己去鍋里舀,配料也自己放。姐姐我不伺候了。」
姚青邊次邊點頭,他喜歡吃油炸花生米,想著吃第二碗的時候多放點花生米;小包子則喜歡吃 子,眼珠子落在裝 子的盤子上一直不移開,想著等會兒求二姨把 子給他做零食吃。
油茶贏得了姚紅和聞人千葉稱贊,李四嬸剛巧到姚家來借 子,姚黃為她也裝了一碗油茶。李四嬸吃了油茶後連連稱贊,油茶軟和,味道也好,牙口不好的小孩子和老人也能吃。李四嬸也不急著回家收谷子了,拉著姚黃詳細地詢問油茶的做法。
李四嬸滿意地回家了,姚黃連吃了三碗油茶,肚子有點兒鼓脹,便帶著小可出外散步消食。大多村民們已經回家吃飯,只有小部分村民還在勞作著。田里面的稻谷已經收割完畢,幾個村民在自家院子甩稻谷,一下一下用力的敲打禾桿上的稻粒。這一甩一敲就是好幾天,村民們都累的好象全身要散架,幾天都腰酸背疼恢復不過來。
祠堂外面的空地上鋪著村民們曬的稻谷,幾個村民正在收稻谷。空地上的稻谷已經收了十分之七八,剩余那十之一二的旁邊有幾個孩子聚在一起守護著,免得谷子被雞和麻雀糟蹋了。這兩種家禽和飛鳥特別喜歡來偷吃廣場上曬的稻谷,沒人去趕它們,能把肚子吃撐了。每次曬稻谷時,各家都會讓家里最小、沒什麼勞動力的孩子去趕雞和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