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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不共戴天

更新時間︰2014-01-25

蕭蘇憶匆匆走進昭陽宮的時候,薛流嵐正坐在院中亭子里發呆。听說薛流嵐放了郭尚忠,蕭蘇憶幾乎是從牢中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的。他自然不相信薛流嵐會放過郭尚忠,所以蕭蘇憶認定,這其中必有隱情。而究竟是什麼,他必要向薛流嵐問個清楚。

「究竟怎麼了?」蕭蘇憶站在距離薛流嵐不遠處的地方問道。

薛流嵐抬起眼淡淡的道︰「小丁子將慕容瑾回來的事情透漏給了郭尚忠

「小丁子?」蕭蘇憶怔了一下。「他跟著你也很久了,雖然曾經是郭尚忠安排在你身邊的人,可是後來不是願意為你效力了嗎?怎麼會這樣?」

蕭蘇憶的吃驚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薛流嵐將慕容瑾看得很重,故而慕容瑾回來之後,薛流嵐選來昭陽宮的人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每一個人都確保是最可靠的。所以小丁子的背叛令蕭蘇憶很不能理解。

「我派人查過了。小丁子在入宮的時候與一個宮女私交很好,也受過這個宮女的照顧。即便是太監也不能夠做到無情吧?」薛流嵐慢慢的站起身來。「郭尚忠抓了那個宮女作為對小丁子的威脅

蕭蘇憶沉吟了一下問道︰「小丁子可有說郭尚忠將慕容瑾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薛流嵐搖了搖頭,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眼中擔憂的神色越來越濃烈︰「這樣的事情,郭尚忠又怎麼會告訴小丁子?」

「你打算如何?」蕭蘇憶有心幫薛流嵐查一下,但是同時他心里也清楚,也許他安排在郭尚忠身邊的人就會因此暴露了行蹤。

「我已經讓十五近衛去查郭尚忠的下落了薛流嵐聲音沉悶的回答。「這一次我們算計著郭尚忠,想不到也被他算計了

「若非他對慕容瑾下手,現在便已經是死人了

原本薛流嵐與蕭蘇憶是想給郭尚忠演一場君臣反目的戲碼,借著殷國起兵造反這個由頭,公然調動軍隊,同時令其他諸侯國的人馬也暗中向突厥與王朝邊境上進發,阻止突厥的進犯。但是想不到郭尚忠竟然先一步看破了這局棋。

「現在他也不是活人薛流嵐冷笑了一聲。動了他的女人,不管是誰,這個人都非死不可了。

「晉國,昭國和燕國的軍隊都已經集結,準備往武川一帶駐扎。據傳回來的消息,突厥已經開始動兵要攻打武川了

「郭尚忠煉制藥人的方法是得自突厥,手下又有著突厥的精兵奸細,自然會不遺余力的幫助突厥攻破王朝的防線薛流嵐說得頗為平靜。「蘇憶,武川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你呢?」蕭蘇憶凝眉問道。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當時郭尚忠與我同在大殿之中,而這屋子里並沒有太多打斗的痕跡,以慕容瑾的功夫,到底是誰能夠在一招之內就讓她就範的薛流嵐疑惑的盯著手中的玉釵。

這玉釵本是儼狁進貢給王朝的,倒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玉質格外溫潤,所以惹人喜歡。早在薛流嵐還是皇子的時候,老皇帝賜給他作為新婚賀禮之一。直到前幾日,薛流嵐才又想起這玉釵的事情,從府庫中拿出來送給慕容瑾。

難道是她?薛流嵐猛然靈光一閃,一個念想從心底直沖到嘴邊,那個答案呼之欲出。

「怎麼?」蕭蘇憶見薛流嵐表情不對,連忙問道。「你知道了那個高手是誰?」

「我也只是猜測薛流嵐緊緊的握住玉釵。「能夠做到如此的人,我想應該是蝶曼

「蝶曼?」蕭蘇憶失笑。「薛流嵐,蝶曼姑娘的武功我不是沒有見識過。以她對慕容瑾的恨意做到如此程度我不覺得奇怪,可若是說她能在一招之內將慕容瑾擒住,這似乎有些困難吧

「蘇憶,你可能不知道,蝶曼最大的本事是用藥。一般的南疆女子是用蠱,致命但卻沒有辦法不留痕跡。但是蝶曼能夠做到以蠱毒殺人于無形之中。只是因為後來答應了再不使用這種陰毒的手段,故而鮮少有人知道她會如此用藥

蕭蘇憶聞言也驟然為慕容瑾擔心起來。若是薛流嵐的說法成立,那麼如今慕容瑾面對的可就是郭尚忠和蝶曼,兩個人一個是恨薛流嵐入骨的,一個是恨她慕容瑾入骨的。只怕境況不會好到哪里去。

而事實上,慕容瑾雖然境況不是很好,卻也沒有蕭蘇憶揣測的那麼糟糕。她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郭尚忠和蝶曼。

「哼,皇後娘娘,真是好久不見了呢蝶曼嬌聲開口笑著,從骨子中透出一種再沒有的陰毒來。

「確實很久不見了慕容瑾笑了一笑,目光在屋子中打量了一番。看來是一處別院,屋中的陳設還透著一股主人的奢靡來。「郭公公的屋子倒也別致

一直沒有轉過身的郭尚忠聞言一僵,轉過身來道︰「不愧是慕容岩的女兒,這雙眼楮好生厲害

「郭公公倒是好計謀,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薛流嵐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在他為了找你差點將整個金都翻過來的時候,你會躲在皇宮之中慕容瑾不緊不慢的說著,被死死綁在椅子上的手稍稍動了一動。

可惡,這身上的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竟然如此結實。別說是掙月兌了,被綁上之後就是略微動一動都很難。

慕容瑾的小動作被蝶曼看在眼里,笑得越發花枝亂顫起來。

「慕容瑾,別垂死掙扎了,這繩子可是我從南疆特地為你帶過來的說著,蝶曼走到慕容瑾的面前,俯子來,長長的指甲點在慕容瑾雪白的面頰之上,驟然用力一劃,慕容瑾白皙的臉上便出現了一道殷紅,血從細細的指甲印中滲出來,沿著慕容瑾的皮膚一直留到下頜的地方。

蝶曼得意的將手放在嘴邊,用舌頭將殘留在指甲上的慕容瑾的血舌忝了一舌忝。

慕容瑾的心里一驚,但表面仍舊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樣子。

「我慕容瑾還真是有面子啊,能夠勞動你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從那麼遠的地方帶東西給我。雖然這禮不貴重,但是我們中原有句俗話,叫做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多謝了

「你!」蝶曼沒有想到慕容瑾竟對她方才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反應。畢竟那傷口可是劃在臉上的,毀容對于一個女子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皇後娘娘可是指望著薛流嵐能來救你?」郭尚忠陰森森的笑道。

真是老狐狸。慕容瑾閉了閉眼楮,沒有回答郭尚忠的話。這一次她被小丁子出賣,郭尚忠這個老狐狸可是功不可沒。更出乎慕容瑾意料的是,郭尚忠竟然還將蝶曼接回了金都之中。一個郭尚忠已經讓慕容瑾無力招架,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心心念念想要殺了她的蝶曼。

「他一定會來的蝶曼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可是他的心頭寶,你慕容瑾失蹤了可是大事兒呢

「薛流嵐待人向來將心比心,他既然放了你,你又何必還回來?」慕容瑾倏然睜開眼楮直視著蝶曼問道。「縱然他將你送回南疆,終究是薛流嵐念著你們舊日的情分的

「情分?」蝶曼尖銳的聲音幾乎要刺破屋頂。「哼,慕容瑾,你是想對我說,在你搶了薛流嵐之後,他心里還是念著我的?哈哈哈,慕容瑾,你我都不是三歲的孩子了,何必編這種故事?」

慕容瑾安靜的听著蝶曼的話,心里慢慢的浮上一絲淡笑來。蝶曼方才的話就已經暴露了她心中所想。至少,她仍舊期望著在薛流嵐的心里,她還是有一點位置的。不然,為何慕容瑾一旦提到了情分,她便說了那樣的話。

「從頭到尾你都是薛流嵐的紅顏知己,這一點上從沒有改變過。他確然是念著你的,只不過,是念著你什麼時候能夠回頭是岸,心里不再有他慕容瑾也裝出一副笑得很得意的樣子。

她並不清楚此番郭尚忠與蝶曼聯手制服她究竟是什麼目的。若說是用來威脅薛流嵐,又想要威脅他做什麼呢?

「回頭是岸?哼,他說得倒是輕巧蝶曼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起來。「待這一次功成,他失去一切,我會讓他後悔當時選擇你

失去一切?他們是想要毀了王朝天下不成?慕容瑾暗自心驚。

「蝶曼,你去將這封信送給薛流嵐郭尚忠適時止住了蝶曼的話。這個蝶曼自從被薛流嵐送回了南疆之後,情緒就越來越不受控制。看來要小心點用她了,免得到時候她發起瘋來,毀了自己全盤的計劃。

蝶曼冷眼看了郭尚忠一眼,憤憤的一把抓過信就要走。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猛然轉過身來一腳踹在了慕容瑾的月復部。

慕容瑾吃痛,悶哼了一聲將頭垂了下去,死死將忍了回去。

「再亂說話,我就先殺了你蝶曼冷笑,轉身走了出去,消失在門口。

慕容瑾沉吟著,慢慢抬起頭,眉間的憂慮越來越濃。

「現在擔心薛流嵐的死活還太早了些郭尚忠悠閑的坐在一旁喝茶。

慕容瑾偏過頭來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其實,沒有什麼好擔心。反正薛流嵐都是死,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郭尚忠殘忍的笑著,隱隱期待著與薛流嵐的見面。

他一世的心血都毀在了薛流嵐的手里,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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