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逼問
做起身子，顧白看到的是涅羅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剛才那一瞬間的痛苦讓他好像感覺到了自己被一顆一顆原子被撕裂，但此時此刻的他已經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魔界七七七項能力－忽然的地獄十九層。
「醒來了嗎？」腦子還有點模糊的顧白听見涅羅的問候後說道︰「哦…醒了。過了多久了。」
「三秒。」展開笑容，涅羅將一條帶著耳機的蜈蚣從顧白的耳朵里拿出來，一把接著一把拉著，那蜈蚣竟然被拉出了好幾百米的長度，嚇得顧白在蜈蚣全部從耳孔里抽出之後還在狂挖。這的確不是什麼好事情。
「三秒…嗎？」攤開雙手，本來覆蓋著漆黑如深淵的左手此刻盡是密密麻麻的黑色魔紋。一起蔓延到手肘，密集的程度讓本來的皮膚顏色反而變得像是附在皮膚上的魔紋。反觀右手，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右手手心中多了一個古樸無華的卍文，靜靜的躺在那里。
力量，顧白能感覺得到力量從腰背不斷的傳送到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那一陣陣的能量波動是如此是令人舒爽，而如果他此時能看到背後的話，他就會看到印在後背六條纏繞在一起的魔龍紋身。
伸出右手，一面由水汽凝結成的水鏡出現。顧白的雙瞳消失，變成了豎鋸面具里那紅黑相間的眼珠，而面頰骨的兩處，而多出了兩個鮮紅的蝌蚪文圈。雙唇多出了一抹的鮮紅，嘴角那揚起的紅讓人笑不出來，反而是隱隱的心抑。
心念一動，身上所有的特征都消失了，不是能力消失，而是這些的裝備已經和顧白完全的融合。
皺皺眉頭，想不明白。但看著地上那條數百米長的詭異蜈蚣和看似慢慢踱步卻速度非凡，漸行漸遠的涅羅，顧白選擇了跟隨。完成任務才是身為輪回者他要做的事情。
一路上，顧白在消化尋思醒來前那瞬間的失神而管輸入腦海中的東西，逐漸去領悟隱藏在這些東西里面的道理和相應的技能或者能力。這些超能道具、裝備被吞噬可不比虎牢關中將鋼鐵煉結在一起的那般簡單。
他們或是傳承，或是天生地養，或是天地中「道」的集合。都不是普通的東西，就算是自己的吞噬，現在能做到的也不過是將他們穩固于一個地方，去使用他們的能力，加持自己。想要完全融合的話，就必須懂得隱藏在這些道具里面的東西。
「哈哈~哈哈~」觀想著的時候，顧白竟然笑了出來。爽，實在是太爽了。吞噬了這些道具之後除了能加持自身之外，竟然還能得到一些本來得不到，或者需要某條件才能得到使用的技能。現在使用這些技能只需要消耗能量就行了，根本就不需要去理會原本的使用條件。
比如深淵鬼武化身，伏妖渡世掌，絕望幻境，魔龍貫殺。這四項技能本來是需要特殊的條件，或者是觸發到一定程度才能使用，此時在顧白直接吞噬了他們之後就能使用。而且條件還不算苛刻。一下子顧白沒有戰技的問題就得到了緩疏。
黑藍交加的火焰從左臂燃起，接著燃向了整個身體，看著身上的幽火，顧白感受到了力量的再次暴增以外，也感覺到了身體里藍魂的逐漸消失和能量的流逝。以不斷獻祭藍魂作為深淵鬼武的加強，能凝結出一把絕對強大的魔刀。
向後瞟了一眼，涅羅看著顧白的變化的同時，大腦也在瘋狂的飛轉，一心三用的他在思考顧白此時的狀態，自己的過去，還有那冥冥中的那存在。
我是怎麼來到這里的？這種變化是怎麼產生的？我來這里干什麼？祂的規則是什麼？為什麼要來這里？我和布歐是怎麼認識的？力量，他的力量體系是什麼？布偶是什麼魔人？魔界在哪里？
眉頭越發緊湊，涅羅的臉好像逐漸變得猙獰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我得不到答案！不，我一定會得到答案的，一定會…
豁然轉身，涅羅問道︰「你是誰？」
先前繼續走了兩步，顧白解除了深淵鬼武狀態，听著涅羅的提問他愣了愣，感知不到任何東西在附近的他看了看四周，最後指著自己問道︰「你問我？」
雙手放在褲兜里，涅羅走近了幾步說道︰「是的。」「我叫顧白，不是和你說了嗎？」
「不是問你的名字，我問你，你到底是什麼？」
「人…？」操，他不是知道什麼了吧。主神尼瑪他硬來讀我腦怎麼辦？
涅羅四周的空氣好像有些變得扭曲，一顆可怖的鳥頭出現，噴著王水說道︰「你是人類？！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話沒說完，涅羅就開口道︰「人類是一種完全沒有進化過的細胞生物，最多比泥高級一點，絕對不會是像你這樣子的！」
「那你之前看到的那些的！出了那幾個娃，之前看到的那些難道不是人嗎？！而且這世界上連你這種魔人和魔界都有，有強大的人類又怎麼樣？！」
蹙著眉，鳥頭進一步逼近，「魔人？魔界？我和你說過我是魔人嗎？魔界你是怎麼知道的？而且我一直覺得奇怪的是，你是怎麼知道‘六’的？如果你這種東西出現過在我四周的話，我絕對不會感覺不到。」
操！主神你再不來幫他洗腦，我就什麼都得被套出來了。我可不信我沉默是金能壓制住涅羅的強大求知欲，而且就算我不說，那些新人呢？誰知道叫魔人涅羅知道自己身份之後會發什麼什麼驚天地的事情！他硬來的話我可頂不住啊！
「……」臉不改色的顧白也是絞盡了腦汁要如何應付涅羅，「當時我還是普通人而已。」
「當時？是什麼時候？」涅羅的話一下子讓顧白語咽了，尼瑪，過了怎麼久了，我怎麼還會記得魔人偵探當時的年份的多少。況且我們兩個可不是同一個世界的。
「我忘記了。」「忘記？怎麼會忘記？你既然記得六的話，難道連時間都會不記得嗎？」涅羅在逼問著顧白的同時，也在拼命思考著那段怎麼也不能撥開迷糊的記憶。
連接的太完美了，但是完美的陌生，完美的詭異，完美的不知為何。就算看著一幕幕的記憶，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回來到這里，一切一切的推理都不合理。
「真的不記得了。」說著，顧白也不跟涅羅在這里耗了，直接大步向前走。當然，涅羅也不會是輕易放棄的人。
「根據你是說法，你的力量不是天生得到的，你被人改造過嗎？」
「不知道，忘記了。」
「那….你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忽然，顧白好像想起了漫畫中的一幕，那一把能將一切成分都解讀出來的槍。
「等…」
「魔界七七七項能力－斷面之標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