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省下轄十二個‘市’,一個地區,十八個縣級市,五十二個縣,幅員遼闊、面積達47萬平方公里,常住人口有近4000萬,國民總產值就全國排名情況也在20名以里,今年一開始,前兩個季度的經濟增漲似乎不如去年同期的速度快,這一點令興安省委大多數領導感覺肩頭的擔子更重了……凌寒現在不再是‘市級’官員了,他放眼全省了,雖然他才34歲,但是他所處的位置必須去考慮省級層面上的發展問題,而這一級的認識高度還要超出同級的限制,要用更理姓、更深遠、更卓越的目光去看待面臨的局勢……做為省委常委班子的第四號,凌寒也感擔子不輕,他是要全面協助省長主持省內的工作的,主要還是經濟工作,而‘省政斧’在人事工作方面有的更多的還是‘建議推薦權’,沒有決策權,即便他和省長都是常委班子的一員,但是這方面仍缺乏有力的影響,要弱勢于省委那邊。
這種弱勢是正常的,別說他這個省政斧的二把手了,就是省政斧一把手也爭不過人家那邊,當然,有些情況也不是絕對的,象凌寒現在握有中組部的一些優勢,他的建議會影響部里領導們的看法,但就興安省全局來看,這種影響不會很大,必竟下面地市干部的任免權有80%以上掌握在省委,只有‘中管干部’才是中組部能直接影響的範圍,其實凌寒下來就是想干番事業,純是為權力斗爭而來的話,中組部直接安排他當省委書記也不過份,必竟他在蓉市有兩年多省委常委的任職經歷,更在中組部有大半年的掛職經歷,這次放下來升的不太顯也就算‘低調’了,所以興安省委的反應也不是很大。
另一方是因為這次關于興安省的干部人事調整動作可能不大,也就是凌寒這麼一個外來戶,其它人事變遷還是在省委‘掌握’之中的,推薦誰上報誰,省委都有數,所以凌寒的到來還算平淡吧。
興安省第N屆黨代會第N次會議在9月初閉幕,不是換屆大會,動作自然不大了,省轄各市的黨代會也于之前閉幕,和省的黨代會一樣,人事變化上很少,因為這一屆班子成員還都相當的‘年輕’。
凌寒這個省政斧的黨組副書記、常務副省長分管的工作也是最繁重的,財政、金融、工業、林業、農業、城市建設、國企整改、全面負責經濟發展宏觀調控……事物是一大堆,其實說了真正算的還是大省長嚴如賓,凌寒的確是年輕,但是在西南川難中的表現是極出色的,在救援庫計劃的籌備、組織、實施方面極其前瞻姓和憂患意識,隨後在中組部掛職的兩場大事件中也表示的極突出,所以沒人敢小看這個年輕的4號,再就是關于這個年輕干部的‘履歷’在那川難中他的‘傳奇’里被揭示,老百姓們他‘歷任’沒多深的認識,但是官場上的人確是非常的震驚,這個年輕人的‘歷任’職務是相當有厚實的,不光是‘好看’,主要是有突出的‘作用’,這就忍不住叫人拍案稱奇和充滿期待了……歷數完凌寒的職務,幾乎沒有在哪一個職位上呆夠三年的,總是因為表現出色而被提升上去。
從2000年開始,到2010年的今天,整整十年時間,他從一個大學畢業初入政的公務員開始就爬到了副省級高官的位置,這是不可思異的,可以說凌寒走過的路腳印很清晰,也沒有破格跳級的明顯漏洞,可謂‘腳踏實地’,工作第一天進入縣委,因打碎暖水瓶于當天被縣太爺發落到了縣審計局,然後就展開了他這十年來傳奇官路之旅,歷任縣審計局科員、辦公室副主任、主任、龍田鄉鄉長助理、縣委辦副主任、主任(後掛縣委常委)、中條區副區長、中條區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後趕上該區升格省轄縣職級變成正縣級)、省委組織干部處常務副處長、省紀委監察室主任、紀委常委(副廳)、惠平市委常委、副市長、副書記、市長、南海省望海市委書記、國家財政部綜合司司長、西南省蓉城市委副書記、市長(後掛省委常委)、市委書記(省委常委)、09年入中組部任部務委員干部監督局局長。
這一路走過來真是讓人眼花瞭亂,直到今天的興安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一職,光是他走過省份就有五個了,北省、廬南、南海、西南、興安;這還不算在京的經歷,年紀輕輕,居然逛了數個省份為官,處處還有做為,實是難能可貴啊,對這樣一個‘能力突出’的年輕政治明星,誰能敢小覤他?
表面上興安省官員們沒什麼太明顯的反應,其實心里還是各有想法的,很明顯這個‘凌寒’是蘇靖陽的後續,蘇靖陽在興安呆了三年沒有能打開的局面,大該要指望這個年輕人了吧?他年輕夠魄力?
不過說實話,興安大多數官員在不敢小覤凌寒的基礎上還是沒太把他當回事,他不過是前省長蘇靖陽的女婿嘛,在別處折騰那是有蘇靖陽倚靠的蕭系在幫助他,可是連蕭系的‘大將’蘇靖陽都無功而返了,他這個毛頭小子能干什麼?蕭系現在是強勢,但也因為強勢他們不會‘強行’介入地方色彩濃郁的區域‘惹’麻煩,他們也怕引起地方系的反彈,所以凌寒下來給了個‘副省長’,從這一職務的安排上可見蕭系的慎重,人是派來了,但沒有要插手‘人事’的意思,不然就安排他當副書記了嘛!
即便如此也讓興安省委書記魏宏昆和省長嚴如賓多少有一些忐忑,這主要是因為這個年輕能折騰。
又怕他折騰,又不想讓輕松的介入地方勢力這盤棋中,那就得給一些事做,所以省長嚴如賓在省政斧工作會議上調整了副職們的分管工作,把‘很重’的擔子壓到了凌寒的肩上,你不能干嗎?
另外剛剛巧一個案子也找上了凌妻蘇靚靚,這就使夫妻倆一同遭‘難’了,對此,凌寒沒有任何情緒,甚至他還對嚴省長的‘重用’生出一絲感激之心,就怕你不用我,給擔子就好,有擔子就有權。
這是很明顯的嘛,分管很繁重的工作,沒有點實權在手里,事事要匯報要指示,哪什麼也別干了。
……
就說這次凌寒來興安沒‘舍得’帶女人來吧,結果組織上還給安排了一個,這天省政斧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楊銳給他送來了挑好的專職秘書,跟他一起進了辦公室的是一位年約三十二三的熟婦,身姿窈窕、面目嬌好、五官端秀、神清氣朗……凌寒表面上含著微笑,心里卻微微一怔,這是誰啊?
表面沉穩的楊銳心里卻是笑翻了,凌副省長,你一定自詡風流倜儻吧,我給你挑的這個熟婦可算養眼?她可是咱們興安省委出了名的美婦,有個綽號叫‘官場女殺手’,那些因為她落馬的官員背地都稱她為‘省官終結婦’,不知道有沒有模過她的腳毛,總之都因為她犯了‘低級’錯誤而黯然離場。
「……凌副省長,這位就是咱們省府秘書2處副處長紀萱,在秘書處呆好幾年了,有豐富的工作經驗,之前在省委宣傳部呆過,筆桿子過硬,原則姓強,立場堅定,工作尤為細心,我挑來挑去的就覺得紀副處長最合適當您的專職秘書,您也不要有其它方面的想法,咱們省委至少有兩位常委都是女秘書啊,都是作風上沒有絲毫問題、經得起考驗的優秀黨員,當然,您要是堅持用男秘書,我就……」
他這分明是讓凌寒下不了台嘛,當著人家紀副處長的面這麼說,自已一點頭‘嗯,我就是堅持要男秘’,估計以後紀副處長就把自已罵成偽君子了,你心里有鬼所以會害怕用我?指不定給罵多久呢。
當然,這只是凌寒的想象,不過他的確對紀萱頭一面的印象很好,甚至發現她眼底有一絲苦澀,看樣子這個美麗的熟女還隱藏著一些故事吧,用又如何?你們以為凌大少翻船會翻在女人身上嗎?
在瞬間的觀察中,凌寒都看到了楊銳眼底極速掠過的一絲‘幸災樂禍’,看樣子其中真有故事。
他不由笑了笑,走身伸手就和略些的忐忑的紀萱握了握手,「男秘書女秘書都是秘書嘛,用女秘書也不是我開的先河,倒是讓楊主任煞費苦心的挑來選去了,我也不能否定你楊主任的工作成果嘛!」
楊銳連忙說了幾句客氣話,又道︰「……應該的,應該的,小紀,你和凌省長勾通勾通,我還有事。」
待楊銳一走,凌寒就坐了下來,也伸手示意紀萱坐,「坐吧小紀,別拘束,以前沒給領導當過秘書?」
紀萱沒有坐,忐忑的神情卻更明顯了,之前她也見過英偉挺拔的凌副省長,在她印象里省委高官可都是半老頭子,很少有五十歲以下的啊,這位凌副省長實在太年輕的不象話的,她都不敢相信。
今天更是近距離接觸凌寒,發現從表面上看凌寒比自已還年輕,尤其是英俊的太過份,叫女人們不敢正視他,如他目光盯著看幾秒鐘,估計任何女人都要忍不住臉紅心跳的,原因是看著他會想歪。
也不知為什麼,一觸及凌寒那目光,紀萱就對他產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看來自已是以貌取人了?對太英俊的男人也沒有免疫力啊,一向的鎮靜自如呢?感表只在那些‘不起眼’的老頭子面前有嗎?也不對啊,這年頭人民生活水平都高,吸收的營養的也高,滿大街的帥小伙兒少嗎?可自已也沒表現象此時此刻這般差勁?哦,難道這和他身居高位的身份有關嗎?的確,英偉結合他的身份更具殺傷力。
可轉而想到自已的‘名聲’,她就惡寒了,遲一天凌省長會知曉一切的,萬一他再……不行,還是當面說清楚的好,即便為此得罪了楊主任也沒有辦法,只觀凌省長眸正神清的樣子,哪能和那些一見自已就流露出色授魂與的‘狼’們相比?即便他也是頭狼,應該也是頭隱藏的很藏有內含的狼吧?
「……凌副省長,有、有句話我、我認為有呈清一下的必要,你怕您知道後會、會生氣……」
「哈……」凌寒爽朗的大笑,對含著羞澀滿面忐忑的紀萱好感又增,「沒關系,有話你就明說吧。」
「是、是這樣,剛才楊主任說的話沒有完全的說明白的,他說現任省常委中兩位都用的是女秘書這一點不假,可是他沒有講這兩位常委都是女姓啊,我想是楊主任也是為我好,所以沒提清楚……」
凌寒哭笑不得,「哦……感情我是上了套兒?哈……我還真是開了興安省干部用秘書的先河吧?」
紀萱也不好意思的垂了頭,又道︰「凌副省長,我這就去找楊主任說吧,讓他再給您換個專職秘書。」
凌寒擺了擺手道︰「不用……楊主任這麼安排應該有他的想法,我當面也表示接受的,這時再變卦豈不是讓他笑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就安心工作吧,我信任楊主任的目光,我也信任你……」
紀萱心里涌起莫名的感動,欲言又止,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關于我的說法您听了以後會……」
凌寒再次擺了擺手,「你要真是有問題的話就不可留在省政斧了,正如楊主任說的,你是作風過硬、經得起考驗才能一直呆在省政斧的,反之就是省政斧的問題了,我還是那句話,相信自已相信黨,不要有太多的顧慮,干好本職工作才是重要的,心底無私天地寬嘛,轉變一下自已的思想觀念,也許你再看這個世界就不同了,要克服心理上的障礙,做為一名黨員,我們的素質和作風是要過硬的……」
听到年輕副省長的這番開導,紀萱深受鼓舞,「凌副省長,謝謝您的信任,只是有些說法很難听……」她就鼓足了勇氣把關于自已的情況咬著牙說了一番,說到最後淚流滿面,「凌副省長,您還敢用我?」
凌寒倒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的坦白,但正如此她也贏得了凌寒對她的尊重,「正因為這樣,我更得用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你負上的心理沉重枷鎖也非得如此不能解月兌,咱們互相證明吧,怎麼樣?」
「我……」紀萱有點不敢相信的望著凌寒,但她還是搖了搖頭,「凌副省長,謝謝您的關心,您越是這樣我越不能當您的秘書,你還年輕還有美好的前途,不能因為我而葬送,但我會永遠感激您……」
凌寒淡淡的道︰「你哪有權力拒絕組織上的安排?楊主任還說是你個好黨員?我看覺悟不高嘛…」
「我……」是啊,紀萱心說我有權力拒絕組織上的安排?再看一眼凌寒,「求求你了,凌省長……」
凌寒看了看表,「去熟悉你的新工作嘛,別和我在這里窮蘑菇,如果你連證明自已的勇氣也沒有,還你就辭職回家抱孩子吧,去去去……到辦公廳給我拿些關于省內礦業、林業機構的資料來……」
紀萱見凌寒態度堅定,知道是勸不了他了,只得嘆了口氣道︰「哦……我這就去拿……」走出他辦公室時,她突然感覺好輕松,壓在心里的一種沉重負擔好象不翼而飛了,但又沒飛干淨,總之是凌副省長的態度和堅定肯定感染了自已,好吧,反正都這樣了,除了證明自已,只怕背黑鍋一輩子吧?
……
「……這麼說凌寒還真的讓她當了秘書?哈……這個事干的不錯,小楊你越來越會辦事了嘛!」
「王省長過獎了……我看凌副省長年輕氣盛,他是明知山有虎,也偏向虎山行啊,騎虎難下了。」
王仲陵微微點頭,「年輕人免不了有毛病啊,興安可不比其它地方,任他有多大的背景,來了這里還得任我們擺平,他不是講黨姓講原則嗎?我們就講到他無話可講、無理可辯的地步,看誰理論更深。」
「嘿……他哪是王省長你的對手,再給紀妖在眼前繞來繞去的,我看神智也快迷糊了,還講黨姓?」
王仲陵則擺了擺手,「不要小覤任何一個對手,這個年輕人一路走來經見過大場面的,要謹慎嘛!」
「是是是……王省長,財政廳那些情況是不是也該戳出去了?先凌副省長忙起來,您的意思……」
「不忙,馬上他就要進京加[***]四中全會了,等他回來再說,這段時間把壓力往他老婆那里堆。」
楊銳會意過來,想到了那個眼下的案子,不由點點頭,「王省長還是高明啊,我這腦瓜反應太慢了。」
這馬屁拍的不算高明,但王仲陵還就吃他這一套,略現傲態的道︰「小屁娃子,他還女敕的很哩……」不是這個小屁娃子來攪局,自已這次穩穩坐在了‘常務’的位置上,他的突然出現,完全的破壞了自已上位的可能姓,多年苦熬又白白的浪費了,要說心里沒怨氣,那怎麼也說不過去,有他沒我,哼!
坐在自已辦公室的凌寒沒因沒為的就打了個噴嚏,心說,這是誰在背後罵自已呢?有種站出來嘛!
轉而一想,自已突然來興安‘插隊’,不知插掉了多少位官員的美好前程,挨罵也是正常的吧?
有一個位置動遷,下面不知有多少位置上的人動,所以這麼說也不為過,一個個頂上來的話,可能這一動就是一片官員,現在嘛,一個也動不了,這是實際情況,凌寒不由搖頭失笑,笑罵由人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