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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 不留手?那就把命留下

「賀師兄你放心,血不會白流的。」

西堯朝周易說道︰「你去幫鐵手制服那僵尸,記住盡量制服它。」然後轉身面對高橋彥野,笑道︰「回東瀛以後,麻煩告訴你們那些女忍者,出門的時候多穿點衣服,別為了省那點錢。實在沒有的話,來找我……」說完,提起伊東美羽光果的身體,丟向高橋彥野。

周易將銀刀翻轉幾下,正想邁步幫助鐵手制住僵尸。忽然被人扯住衣襟,回頭一看卻是蘇瑤。

蘇瑤已經恢復了神情,身姿如同天山上盛開的雪蓮,聖潔而恬淡,平靜地說道︰「讓我去吧……」

周易點點頭,側身閃過道路。看著蘇瑤一身素白衣裳,腦中是西堯流血的胸膛,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自己雖然是以武入道,但是對付僵尸卻是半吊子,只比鐵手強一點點。如今自己這方賀老道重傷,西堯又對上了高橋彥野,也只能依靠蘇瑤這個素心門內門弟子了。

小s在一邊用眼神惡狠狠地瞪著蘇瑤,忿忿不平地說道︰「瘋婆子,傷了人還像沒事人一樣……」

蘇瑤如遭雷殛般身子僵住,手指顫抖起來。隨後輕輕闔上雙眼,穩定心神,慢慢地走向鐵手和那醫生僵尸打斗的地方。

高橋彥野用雙手隔著斗篷卷住伊東美羽的身體,有些厭惡地拋在一邊。花忍在高橋彥野眼中只比藝伎身份高一點點,事實上花忍在某些方面還不如藝伎,為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出賣自己身體和靈魂。

在東瀛忍者流主看來,花忍比陰忍還要低賤,只是個發泄和利用的奴隸。

「高橋君,我願用我所有的一切來報答您的仁慈!」伊東美羽匍匐在地上,把頭深深地貼在高橋彥野腳面上。

「走!」高橋彥野冷冷地說道,根本沒看伊東美羽一眼。

他知道此刻再留在這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原本是以為能抓住三百年道行的僵尸,再借機除掉整天跟在後面的鐵手和小s。沒想到卻半路殺出個西堯,居然如此厲害,勝利的天平已經向對手方面傾斜。華夏之地還是奇人輩出,看來自己此行需要多加小心了。

「慢著,誰說你們可以就這樣走了?」西堯淡淡說道,身形未動,話語卻像是一道屏障攔在高橋彥野身前。

高橋彥野眼神中射出一道凶光,「怎麼,反悔了?」

「沒有,」西堯一頓,「想走可以,而且我保證你們可以活著回到東瀛。但是,必須留下兩只手臂……」

「留下兩條手臂?哈哈哈……」高橋彥野忽然放聲大笑起來,這仿佛是他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話。

「沒錯!」西堯道︰「有什麼可笑嗎?」。

高橋彥野面具上的花紋流動著詭異的神采,問道︰「那如果我要是不留呢?」

「不留手臂?那你就把命留下!」西堯斬釘截鐵地說道。

高橋彥野將兩支長刀指向西堯,仿佛在看著一個死人,眼中充滿了不屑,笑道︰「我在東瀛的時候,很多人都對我說過類似的話。但是很不幸,他們都死了。在華夏,你還是第一個……」

西堯笑道︰「很榮幸!你也會很榮幸的,因為我會破了你的處女掛第一次!」

高橋彥野彎下腰朝西堯深施一躬,然後雙刀交擊,錚的一聲金鐵聲響,「來吧,我狂妄的朋友。」

西堯將玉劍一指,「來吧,傻b!」飛縱而起,玉劍劍光如一泓秋水,直直刺向高橋彥野胸膛。

高橋彥野並沒有被西堯的粗話激怒,而是將一支長刀豎在胸前,先采取守勢擋住西堯玉劍,力求立于不敗之地。等西堯躍在半空中,才揮起另一支長刀,斜劈西堯雙腿。

西堯身形在空中急墜而下,低頭躲過高橋彥野的長刀。然後把玉劍滴溜溜在掌心一轉,反握劍柄當作匕首,猛刺高橋彥野的腳踝。

高橋彥野一刀落空,不顧西堯刺向自己下盤的玉劍,將另一柄長刀順勢向西堯頭頂斬下。他使用的是東瀛劍道中威力巨大的迎風斬,這招重在劍勢,揮劈之際挾帶風雷之聲,讓對手未戰心已怯。

高橋彥野知道自己忍術不是西堯的對手,只能智取,所以這一刀只是想要攻西堯要害之處,讓他回身自救。自己便能略佔上風,然後用操魂術攻擊西堯的靈魂,以巧取勝。

西堯卻和高橋彥野一樣不閃不避,玉劍仍舊直刺高橋彥野腳踝。在高橋彥野那招迎風斬的長刀堪堪劈到頭頂之時,探出左手猛然握住刀身,五根黑色指甲一合,竟然將鋒利的刀身生生握成兩斷。

高橋彥野猛然一驚,手中握著半截刀柄,想要撤身後退卻已經為時已晚。被西堯刺中腳踝,腳骨在玉劍大力之下爆出碎裂的聲響。

高橋彥野慘叫一聲,身子向後倒去,甩手揮出一蓬黑霧。

西堯得勢不饒人,從高橋彥野腳踝上抽出玉劍,身子倒立而起,雙足穿透黑霧蹬在高橋彥野前胸,把他高大的身子重重地踹在石壁上。

等西堯揮動玉劍朝他身上再刺之時,高橋彥野披著黑色斗篷的偌大身體迭地收縮成一團,化作黑色玩偶被玉劍挑在劍尖上。

西堯把那柄折斷的長太刀前端像匕首一樣握住,笑道︰「東瀛太刀素來以堅韌著稱,今日一見也不過是言過其實。」用玉劍和斷刀在黑色玩偶上扎刺幾下,「玩貓捉老鼠?別那麼臭美了,你在我眼里連只蟑螂都算不上……」

周圍還是一片寂靜,依舊沒有高橋彥野的影子,只有伊東美羽光果的身子俯在塵土之上。

西堯眼楮緊閉,頭頂馬尾輕輕擺動。慢慢地踏前幾步,忽然身形暴起,玉劍斬向伊東美羽上方。

在玉劍清洌的劍光揮刺下,空氣中氣流急速旋轉,現出高橋彥野一身黑色斗篷。高橋彥野側歪著身子,腳踝上的傷勢讓他有些失去平衡,卻還要揮刀抵擋西堯刺來的玉劍。

玉劍和長刀交擊,迸出一溜火星。西堯微微一笑,猛然將另一手中的斷刀劈向高橋彥野。這一下快若閃電,高橋彥野躲閃不及,眼見斷刀已然如雷霆擊下,把心一橫,忽地抓住跪在地上的伊東美羽攔在身前。

伊東美羽被橋彥野抓住之時,眼神中閃過驚恐和慌亂,隨後是一片決然之色。能為東瀛杰出的通靈師擋刀,也是身為花忍的榮幸,何況自己還欠下高橋彥野一條命。

西堯手中斷刀大力斬下,伊東美羽一只晶瑩如玉的胳膊齊肘而斷,鮮血激射高橋彥野一身一臉。

「這是第一條手臂……」西堯踩住地上半只縴細圓潤的手臂,猛地一用力,腳下傳出骨骼碎裂的聲音。那條手臂爛成一團血肉,再也沒有半分生氣。

高橋彥野忍住腳踝上的傷痛,將伊東美羽扔在地上,長刀直直刺向西堯。

西堯迭地一閃身,腳下踏出奇異步伐,手中一柄玉劍和一只斷刀,兩把短刃如旋風般向高橋彥野刺去。

伊東美羽捂住斷臂,死死咬住嘴唇,白玉般的身體上沾滿了血污和塵土,卻沒有申吟出半點聲音。

蘇瑤站在鐵手身後,輕輕挽起袖口,露出女敕藕般的手臂,一只素手遙遙指向僵尸頭頂的銅鈴。口中念念有詞,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甩手揮出,罩向那不停搖晃響動的銅鈴。

高橋彥野和西堯激斗中,腦後似長了眼楮,對蘇瑤的舉動十分清楚。急忙從鼻翼中呼出一道淡淡黑霧,飄向銅鈴。就在高橋彥野略一分神之際,西堯身形爆閃,兩柄短刃在他身上割出數道血槽。高橋彥野悶哼一聲,斗篷上鮮血不斷涌出。

黑霧隨即一慢,銅鈴便被蘇瑤錦帕緊緊罩住,黑霧從錦帕里驟然而起,銅鈴左右突撞,想要掙月兌錦帕的束縛。

蘇瑤長發飄舞,清叱一聲,「寂——」那錦帕猛然一縮,緊緊地包裹住銅鈴,直墜在地上。銅鈴卻像是不甘心一樣,在地上飛快旋轉,散發出層層黑霧,將錦帕撐得似乎要爆裂一般。

鐵手此時見蘇瑤過來幫忙,精神大振,蓄力一拳擊出,打得僵尸不住後退。僵尸慌亂之中一腳踩在銅鈴上,鐵手又是一拳砸來,僵尸揮臂招架。

「喀拉」一聲,銅鈴承受不住兩道巨大的力量,被僵尸一腳踩得粉碎。在一旁的高橋彥野如受重擊,面具出現一絲裂紋,張口噴出一道血箭。

鐵手步步緊逼,又是幾拳砸在僵尸胸前。蘇瑤閉目凝神調息片刻,手掌忽然晶瑩如玉,似透明了一般,騰身便向僵尸頭上拍去。

賀老道知道蘇瑤使用的是素心門絕技凝玉掌,只要擊中僵尸便會化成齏粉,急忙叫道︰「別殺那僵尸,用咒法困住即可……」他精心布下鎖魂咒,只為抽取這僵尸的三百年道行,讓自己僵尸兒子能恢復神智,實在是不想眼看僵尸被蘇瑤毀去。

蘇瑤被賀老道喊得一愣,手掌向旁偏去,白玉般晶瑩的凝玉掌拍在僵尸右腿上。哧哧幾道黑煙冒出,僵尸痛徹心腑地嘶吼一聲,腿上肌肉迅速萎縮干癟,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皮膜貼在腿骨上。

賀老道緩緩舒口氣,繼續朝蘇瑤叫道︰「我這有靈符,靈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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