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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極品家人找上門

「這位公子,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咱們確實是想私了呢?」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為首的那人也撐不下去了,本來就不是他的事,他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沒想到會遇到這樣難纏的人,哎,真是麻煩。

「只要讓本公子看看那被魚毒死的人便可,本公子還可以幫你們一把,想私了也容易。」雲崢見魚兒上鉤了,便拋出了更加誘人的誘餌來,以便讓這些人相信,他只是想幫忙而已。

那人聞言,面露難色,與身邊的人商量了許久,這才勉強答應下來,于是雲崢便被他們領著去了一座宅院。

雲崢在進門前抬頭看了看,趙府,這鎮上似乎有個叫趙元外的,為人小氣刻薄,而且所做的生意中似乎也有著魚鋪,但是因為魚鋪的魚不新鮮,而且總是缺貨,所以現如今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難不成,是趙員外搞的鬼?

那人帶著雲崢進了趙府後,便站在門外四處張望,看到沒有人注意,這才悄悄地關上了門,隱去了一切痕跡。

而這一切則被一直在暗處跟蹤的玄月看了個一清二楚,看到雲崢隨著那人進了一間房後再沒出來,玄月便飛身折回停放馬車的巷子里,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蘇錦。

蘇錦勾唇一笑,便讓劉大哥與大牛趕著兩輛馬車去了趙府,今兒個,她不僅要把這個幕後主使找出來,還要告訴這里的人,她不是好欺負的。

雲崢隨那人進了房間後,發現這房間里根本一點藥味都沒有,但是床上確實躺著一個人。

「這位是?」雲崢上前幾步,仔細觀察了下那人的神色,發現那人的臉色有些蒼白之外,並無中毒的跡象。

那人聞言,忙上前去,側身擋住雲崢的視線,急著解釋道,「這位就是趙元外,吃了那店鋪的魚之後,就一病不起,現如今都不醒人事了。」

「哦?」雲崢一听這話,便徹底明白了過來,看來蘇錦的猜測還真是準確,這趙員外現如今所做的事情分明就是想借機逼得蘇錦將店鋪關了,甚至賣掉,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和趙元外搶生意了。

「公子,人也看到了,是不是可以離開了?」那人看到雲崢一直盯著趙員外看,便有些急了,若不是他在來之前,便派人通知了趙員外,讓他躺在床上裝病,現如今的趙員外還在府里大吃大喝,左擁右抱呢。

「本公子略懂醫術,看到趙員外如此辛苦,不如讓本公子來診診脈,或許可以救趙員外一命,而且本公子向來與人為善,對于這些重病之人最是心疼,所以,本公子可以免費為趙員外治病,若治不好,便自絕于趙員外面前!」雲崢想起蘇錦教他的話,便有樣學樣的說了出來,說完之後,還輕輕顫抖了一下,真不知道蘇錦是怎麼想到這樣的話的,真是讓人受不了。

「這,公子,您不必如此,真的,趙員外如今這個樣子,也是意外,與公子無關的。」那人一听這話,便知道真的惹上麻煩了,若是這人再糾纏下去,萬一待會兒趙員外動了,那可就鬧笑話了。

「不用再說了,本公子已經決定了!」雲崢說著,上前一步,伸手便抓起了趙員外的手腕,那人想要上前來阻止,卻被雲崢暗暗用了內力打開。

趙員外的手剛剛被雲崢抓到便輕輕抖了一下,雲崢勾唇一笑,對于現在的情況已經心知肚明,又感覺到趙員外的脈博很是強健,哪里有中毒之像,看來,這個趙員外當真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那人見攔也攔不住,只希望雲崢真的只是說說,而不會什麼醫術,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躲過一劫了,真沒想到,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地痞無賴,現如今竟然踫上了真正的無賴。

雲崢現如今的樣子,確實與無賴沒什麼區別,但是他卻是不得不無賴,因為只有這樣,他才可以知道趙員外到底有沒有中毒。

探完了脈,雲崢嘆了口氣,很是遺憾的看著趙員外,「看來趙員外當真是時日無多了,本公子醫術不精,無能為力了。」

听到這話,裝病的趙員外與床邊的那人齊齊一驚,原以為雲崢會說出趙員外裝病的事,卻沒想到,雲崢這一診脈,真的診出了什麼病癥來,而且還是病入膏肓,藥石無靈。

可憐的趙員外被嚇住了,雖然不知道雲崢到底會不會醫術,但是听到雲崢說得如此無力,他的心還是抽了幾抽,若真的沒救了,那他豈不是要死了。

他只不過是裝病,怎麼現如今倒成了真病了,而且快要死了,難道老天爺看不過去了,故意治他的,這可不行,他現在身家不菲,哪能在這個時候死去。

那人也是一驚,趙員外不是裝病麼,怎麼這麼公子卻說他是真的要死了,難不成真的吃了魚之後被毒死的,這下子他也害怕起來,因為他也吃過那里的魚了,確實很鮮美的。

「這位公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老夫,老夫還不想死啊!」趙員外再也忍不住,猛地坐起身來,抓住雲崢的手痛苦的祈求道。

他這一聲喊得響亮,哪里像個病得快死的人,但是他與那人都處于震驚當中,絲毫沒有注意到,現如今都很是期待的看向雲崢,希望他可以說出能救他的話來。

雲崢還未出聲,便听到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還有趙府家丁阻攔不及的聲音,房中的三人都好奇的轉頭看向門口,當房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趙員外突然覺得,現在讓他死了也是件好事。

因為推開房門的並不是別人,而是衙門中的捕頭,梁捕頭今兒個還想著早點回家休息,喝個小酒吃點菜,美美地睡上一覺,卻沒想到有人竟然跑到衙門來擊鼓鳴冤,而且那人帶來的人還不少,個個都哭訴著自己的悲慘。

梁捕頭原本想著明日再處理,但是看到那些人哭得很是淒慘,便再也不管不顧,直接帶著人來到了趙府。

前來狀告的自然是蘇錦等人,只是蘇錦沒有出面,而是讓大牛帶著人過去,擊鼓鳴冤,說他們鄉下人好不容易找到條活路,在鎮上開了店鋪賣魚,卻被人誣告說是吃了他們賣的魚毒死了人,而且那人還派人跑來店鋪鬧事,甚至還趁機便他們辛苦捕來的魚,弄得他們現在只得將店鋪關了,日日都餓著肚子,家中還有老父老母要養活,現如今全指望著這店鋪掙錢養家了。

听到大牛他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梁捕頭立時大怒,畢竟這些事當真是太過分了,梁捕頭以前未做捕頭之前,也是個鄉下孩子,自然知道鄉下人的不易,現如今听到這話,又得知欺負這些人的是臭名遠揚的趙員外,當真是怒從心起。

「趙員外,你不是要死了麼?」梁捕頭帶著人硬闖進趙府,推開房門便看到趙員外好好的坐在床上,氣得不輕,怒瞪著趙員外罵道,「既然快要死了,本捕頭就讓鎮上最好的大夫診診,看看還能活多久!」

說完,梁捕頭便不由分說,直接拉了大夫過來,命令大夫去給趙員外診脈,這大夫原本嚇得顫抖不止,但是看到趙員外好好的坐在床上,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畢竟得罪趙員外比得罪梁捕頭要好些。

想著,他便上前去要為趙員外診脈,誰知道趙員外卻像是認準了雲崢一樣,死活拉著雲崢給他診治,堅決不讓別人踫他。

雲崢輕描淡寫的推開他的手道,「趙員外,您的病確實不輕,就讓這位大夫診診吧,本公子不會治病。」

說完,便不著痕跡的退開,給那位大夫留了空地,大夫便趕緊上前去,為怔愣住的趙員外診脈,不一會兒便轉頭向梁捕頭回道,「梁捕頭,趙員外是吃多了大魚大肉,身子太虛,並沒有中毒,更不可能快要死了!」

「大夫所言當真?」梁捕頭說這話的時候,都已經咬牙切齒了,這個趙員外,果然是變著法子欺負人,當真可惡!

「敢以性命擔保!」大夫說這話的時候,先是偷偷瞟了眼趙員外,見他並沒拿眼神威脅自己,便趕緊在自己後悔前,把話說死了,不然兩頭都得罪,他可就沒活路了。

梁捕頭聞言,冷笑道,「既然如此,大夫請回,」說完,他轉頭看向趙員外,大手一揮,「來人吶,將趙員外給本捕頭拿下,帶回衙門處置!」

梁捕頭身後的捕快們立刻便如惡虎撲羊般沖了上去,不由分說的便將趙員外給綁了,押著帶出了房間,直接送往衙門。

雲崢看著那呆呆站在床邊出神的無賴,好意提醒道,「你還不跑,待會兒趙員外可是會把你供出來的。」

「跑,往哪里跑,誰人不知梁捕頭鐵面無私,連縣令老爺都听他的,與其逃跑,還不如主動認錯,反正這事也跟俺們這些人沒什麼太大的關系。」那人聞言,嘴角一抽,趕緊狗腿的笑著走到梁捕頭面前,將自己的罪狀老實供認。

梁捕頭听完,直接就甩給了他一個耳光,惡狠狠地罵道,「狗仗人勢的東西,來人吶,一並帶走,听候處置!」

于是那無賴以及他的弟兄們等人一並被抓了起來,全都送到了衙門,與趙員外一起被梁捕頭用重刑伺候,終是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原本這樣的事在平時也就是打幾板子,讓趙員外當面向魚鋪老板道個歉,就沒事了,但是今日梁捕頭火氣不小,非但不從輕辦理,反而還往重了罰。

先是打了趙員外一干人等的板子,然後便又以魚鋪主人無故蒙難,魚鋪主人又是鄉下人,做個生意難上加難,趙員外還仗勢欺人,實在可恨,直接將趙員外丟到大牢里關了起來,直到趙員外哭著喊著願意賠給魚鋪老板錢做為補償,而且還願意拿銀子抵罪,梁捕頭這才狠狠地敲了他一筆銀子,又打了趙員外一頓板子,以示警告,這才將趙員外給放了出來。

這事到這里,也就算結束了,梁捕頭掂量了手里的銀子,覺得趙員外那人實在過分,欺負那些老實的鄉下人,雖然他可以將這些銀子私吞了,但是看在鄉下人做生意不容易的份上,他還是將所有的銀子都給王大哥送了去。

就在魚鋪重新開張的這一天上午,梁捕頭親自帶著人將銀子送來,五十兩並不算多,但是對于這些鄉下人來說,卻是不少了,梁捕頭想著大家可以吃上飽飯,就很是開心。

誰料他剛走進店鋪的門,卻看到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這女子看上去也不過二九年華,卻很有氣質,遠遠看去,就覺得像是一陣春風拂面,那微笑也讓人心情舒暢,這樣的美人,他以前怎麼就沒見到過?

「梁捕頭,蘇錦在此,放過梁捕頭的救命之恩!」蘇錦看到梁捕頭進門,便福了福身子,向梁捕頭道謝。

她早就算好了時間,在這里等著,沒想到梁捕頭果然如她所料,親自上門,至于他到這里來所為何事,她就不清楚了,只是這謝恩是必須要做的,畢竟以後想要在這里安身立命,平平安安的做生意,還真是少不了梁捕頭的幫忙。

「這位姑娘是?」梁捕頭先前看她長相已是不凡,現如今听聲音更是讓人心曠神怡,而且所說的話更是讓人听得舒坦,這樣的妙人倒真是少見。

「這是我們的老板蘇姑娘,今日特地前來向梁捕頭道謝的。」王大哥趕緊上前一步,向梁捕頭解釋道。

梁捕頭聞言一驚,而後便笑著問道,「蘇姑娘,有何需要感謝梁某人的,這件事原本就是梁某人的份內之事,當不得謝。」

「梁捕頭此話太過自謙,若不是梁捕頭的仗義執言,我們這小小魚鋪恐怕不保,而那等著吃飯的眾位兄弟姐妹,也要餓肚子了。」蘇錦說著,低下頭來,聲音越發小了些。

听到這里,梁捕頭又想到了趙員外的可惡,拍胸保證道,「蘇姑娘莫怕,在這鎮上,只要提梁某人的大名,看看還有誰敢欺負你們,更何況趙員外做惡多端,早就該收拾了,現如今只不過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梁某人以後絕不會放過他,再敢有所不軌,直接將他抄家也是可以辦到的。」

這趙員外做惡多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梁捕頭不辦他,倒也不是因為趙員外後台硬,不能辦,而是因為都是這鎮上的老人了,平日里的小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畢竟為官之道,並不能做得太過分了。

清官確實可以名揚萬里,但是自古清官有幾個有好下場的,所以深諳此道的梁捕頭便做到了睜一眼閉一眼,但是若是有人觸踫到了他的底線,那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辦了,反正想要收集罪證很容易,他手里可都有帳本,每個人到底做了些什麼,都記著呢。

現如今這事還是因為趙員外積債頗多,梁捕頭順便處理一下,也算是給個警告,讓趙員外收斂些,若是趙員外不識好歹,還繼續如此囂張,那就不要怪他將趙員外連根拔起。

「蘇錦在此,謝過梁捕頭的照拂之恩,」蘇錦聞言,心中一喜,得到這句話,就等于有了保障,以後再有人敢借機挑釁,便可以尋梁捕頭出來解決,她忙讓王大哥提了早就準備好的魚過來,「梁捕頭,蘇錦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送給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梁捕頭一定要收下,不然蘇錦心里不安啊。」

听到這話,梁捕頭正想推辭,又想到自己前來的目的,于是便順勢收下,而後正色看向她道,「既然蘇姑娘這樣說了,那梁某人也說件正經事,這是趙員外賠償魚鋪的銀子,蘇姑娘的魚我收下了,這銀子可是你們應得的,不能推辭,不然就是不給我面子!」

听到這話,蘇錦一臉難色,但是卻也知道此時不能多說什麼,只得收下銀子,連連道謝,畢竟這五十兩銀子也是筆不小的收入,而且梁捕頭這人她覺得不錯,以後想要深交,就不能讓他反感。

「梁捕頭如此公正廉明,當真是百姓的好捕頭,這樣照拂我們,蘇錦也沒有別的什麼東西可以送給梁捕頭的,若是梁捕頭有空,待會兒一起吃頓飯如何?」蘇錦謹記與官場中人的相處之道,吃飯喝酒加娛樂,當然也要看人下菜單,像梁捕頭這樣的,就不必太過客氣,那樣只會讓人生厭。

梁捕頭大手一揮,豪爽的道,「妹子看樣子也不過十八•九歲,如此年紀便要操持魚鋪,為眾人掙口飯吃,實屬不易,我跟妹子很是投緣,若是妹子不嫌棄,以後便喚我一聲梁大哥,可好?」

「梁大哥,蘇錦真不知該說什麼了。」蘇錦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好相處,當真是感動的眼眶微紅,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梁捕頭見狀,忙勸道,「妹子別這樣,都是鄉下過來的,都不容易,以後有什麼需要大哥幫忙的,盡管來找大哥,這幫小子們現在都見過妹子了,以後都記住你,見到你就直接讓你進來找大哥,只要這鎮上再有人敢欺負你們,大哥第一個不答應!」

蘇錦忙連聲道謝,又提了幾次請客吃飯的事,都被梁捕頭拒絕了,說是她做個生意不容易,以後有了錢再說吃飯的事,然後坐下喝了會兒茶,便帶著人離開了。

送走了梁捕頭等人,蘇錦算是暫時放心了,但是俗話說得好,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像趙員外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吃了點虧就這樣放棄的,她知道,最近趙員外是不可能有什麼動作,但是一旦時間久了之後,便不能保證了。

梁捕頭可以擋得住一時的風頭,卻不可能擋得住一世,所以蘇錦還是得擁有自己的力量才行。

這邊店鋪的人太少,但是若從山上抽調過來人手,山上的人又不夠了,現如今正是平整土地,建梯田的重要時刻,絕不能再抽調人手了。

就在魚鋪出事之後的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天晴後,蘇錦帶人看了看房子,竟然沒有一間是漏雨的,看來這些長工是可以繼續留下了,于是蘇錦便當即宣布,要讓他們留下來,開墾土地,種水稻,這些房子都是他們自己住的,而大家在听到這個消息後,竟激動不已的流下熱淚來。

這些人和大牛他們一樣,都是苦命的人,平日里能有個固定的活兒可以干,填飽肚子就很不錯了,有些人還娶不上媳婦,就算娶了媳婦的,連孩子也養不起,不得不賣掉的也有,所以一听說蘇錦留下了他們,還給他們房子住,又說以後有長期的工錢可以拿,更是喜不自禁。

大牛他們也在第二日將自己的家人都接上了山,因為蘇錦只讓他們建了一排平房,供長工們和大牛們居住,所以劉大哥他們還是沒辦法住在山上,不過劉大哥也沒辦法住在山上,他還要到處跑著去采買和送貨,至于搬到山上去住的事情,以後再說。

蘇錦留下了這些長工,便開始讓大家開墾土地,建梯田,而後鎮上的鋪子也開始慢慢走上正軌,魚塘里的魚苗因為喂養得當,而且氣候又適宜,長得很快,溪中的魚數量在減少,但是魚塘里的魚卻也在長大,這樣一來,就不會造成青黃不接的現象了。

而大家在平整土地,建造梯田之時,蘇錦還請玄月去她買下的另一座山上察看了一番,竟然發現了一片茂密的竹林,她在驚喜之余,便命大牛他們去山上將竹子砍下來,用一根根處理好的空心的竹子,分別將一端削尖,一上一下,上面的竹子里淌出的水,流到下面的竹子後,當接到的水達到一定的重量,下面的竹子就會依著下傾,進而引到下面山坡中的梯田里。

這樣以竹子引水的方式,既可以節省人力物力,又可以保證水流的穩定性,只要溪流中的水不枯竭,便可以一直用下去,當然,她也得研究一下,這溪流中的水是從哪里發源的,若是從山頂上流下的,那便是冬天的雪水了,但是這種事還需要很復雜的程序,就先放在一邊,以後有時間有精力了再去好好研究。

當梯田建好後,又灌入了水之後,蘇錦便買來秧苗,開始插秧,順便將買來的瓜果蔬菜種在田梗上,這樣一來,一舉兩得,既可以種植水稻,又可以種植瓜果蔬菜,就算以後賣不出去,大家也不愁吃喝。

而果樹旁邊的空地上,蘇錦讓人圍了籬笆,買了小雞仔和小鴨子來養,這些雞鴨平日里吃些從山上割下來的草,而它們拉出來的糞便則可以當成肥料來用,蘇錦讓養雞鴨的婦人們三天清理一次雞圈和鴨圈的糞便,拉到山下燒了,以後便可以用在田地里施肥了。

這樣一番忙活之後,時間竟然過得飛快,轉眼間一切進入正軌,而當蘇錦終于停下忙碌的腳步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梨樹長高了些,樹葉更茂盛了些,而魚塘里的魚苗都長大了許多,水稻也開始長得很高了,田梗上的蔬菜瓜果也都發了芽,一派綠油油的景象。

蘇錦站在最高處,向下看去,便覺得春風拂面,當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她竟然沒有感覺到累和辛苦,想起以前在現代的時候,整日坐在辦公室里還覺得辛苦,以及無趣,現如今卻覺得,親自下地種田,竟然如此的滿足而開心。

或許是因為這一世,她終于可以一展抱負,不再憋屈,而且翻身自己當主人了,她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想要做什麼樣的事情,都完全是憑著自己的能力而決定的,這樣的生活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算算日子,現在差不多過了一個多月了,她差點忘了給大家伙發工錢,以後都要一個月結一次工錢了,她可千萬不能因為忙著田地里的事情,就把這事給忘了。

雖然水稻還沒長成,雖然魚苗還不能賣,但是這些東西以後都是可以賣掉的,到時候她的收入肯定很是可觀,想想那將會變得飽滿的水稻谷粒變成大米後,所賣出的價錢,她就樂得合不攏嘴。

她記得自己是在五月的時候插的秧,那麼再過三個月就可以開花了,十月差不多就成熟了,因為山區一般都是一年一季水稻,所以她這一年的收成怎麼樣,就代表她這一年的收入會如何,現如今秧苗才長了一個月,蟲害不太嚴重,但是隨著水稻的成長,蟲害會越來越厲害,能不能豐收,就要看這段時間的除蟲工作做得怎麼樣,自從種水稻之後,山上養雞鴨的糞便也都挑來當做肥料,現如今這肥料倒是不缺,就害怕蟲害會嚴重了。

因為大牛他們心細,所以平日里除雜草這件事根本就不用蘇錦操心,就是應付蟲害會麻煩些,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種水稻,而且這整個梯田下來,足足有二十畝水稻,若是一旦蟲害嚴重,那麼這一年的收成就等于打了水漂。

雖然山上有養雞鴨和魚,田梗上有種蔬菜瓜果,但是蘇錦最主要的收入還是靠這些水稻,所以,她便在最近這段時間,托雲崢買了些有關種植水稻的書籍,仔細查閱了各個時段除蟲害的技巧和注意事項,再加上她在現代時的所見所聞,結合起來,她制定了一套新的除蟲方法。

在現代的時候,她就對水稻田里養魚養鴨來防治害蟲有所耳聞,但是當時並不太清楚,現如今看來,古代的先人竟然也有此先進想法,而且還有人試過,並成功了,現如今,她也來試一試。

所謂的稻鴨魚同養的方法,其實就是在水稻田里放養鴨子以及甲魚,俗話說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也就是它了。

每畝稻田中養七到十只鴨子,而每畝稻田里則養上百只甲魚,這樣一來,鴨子與甲蟲可以吃掉危害水稻的害蟲,而且還可以將糞便排泄在水田中,成為肥料,減少了大家除蟲的辛苦,更是減少了挑糞便上山的次數,一舉多得,而且這些鴨子和甲魚也是可以賣掉的,也增加了一項收入。

想到這一點,蘇錦便帶著劉大哥與大牛去鎮上買甲魚去了,她要趕在害蟲的高發期之前,將鴨子和甲魚養起來,這樣一來,讓它們可以和水稻能夠適應共同生存的環境,而且還可以讓大家熟悉怎麼樣放養鴨子,鴨子畢竟不如甲魚懂事,甲魚對于水稻沒興趣,只喜歡吃那些害蟲,所以等甲魚們吃飽了,就會自動鑽到泥巴里睡覺,但是鴨子卻是會到處跑,所以在白天鴨子吃飽後,還是要將它們趕回鴨圈里去的,以免它們會誤傷了水稻。

而且在白天的時候,大家也要注意一下,鴨子若是長大些,也是會誤咬了水稻的,這些主要是靠管理,讓鴨子們養成良好的習慣,只吃害蟲,一畝水稻所能吸引來的害蟲,足足可以喂飽這幾只鴨子。

等到把甲魚和鴨子買回來後,大家也已經按蘇錦之前的吩咐,在每畝田地的旁邊都搭好了鴨圈,便將鴨子趕進鴨圈中去,把甲魚分批放入水田里。

做完這一切後,蘇錦大概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大家,以後的日子里她會一直待在這里,和大家一起慢慢的完善這里的一切,待到大家都熟悉了之後,她才會放心去辦別的事情。

而後她便將上個月的工錢發給了大家,原本是要以糧食代替的,但是現在田地里的糧食都沒有成熟,便只能先付工錢,等到以後這里的糧食成熟了,就可以用糧食代替工錢了。

發完工錢後,蘇錦與劉大哥夫妻二人一同下山,大牛堅持要送他們一程,現如今大牛他們住在山上,倒是少了跑來跑去的辛苦,但是蘇錦和劉大哥他們,卻還是依然住在山下,並不是他們不願意搬上來,只是一旦搬上來,孩子們上課就成了問題,而且山上的事情現如今還沒有收成,蘇錦也就不願意再花費人力物力來蓋房子。

她原本在山上住的小房子拆了之後,現如今原地只有一排長工們所住的小平房,她和寶寶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是要搬過來,也是需要再蓋房子的,她想著,還是再等等,待到這一季的水稻有了收成,看看能有多少銀子,以後再說搬上來的事情。

而且現如今這兩座山,她只開墾了不到三十畝地,因為人手有限,而且也不想錯過這一季的水稻插秧時間,所以她就只開墾了這些地,等到這一季的水稻成熟收割後,她便會根據收成再找些長工過來,然後再將山上未開墾的土地全都開墾出來,都種上水稻,那麼他們要搬到山上來的日子就不遠了。

因為有梁捕頭的庇佑,鎮上的店鋪生意不錯,而且再也沒有什麼人會跑來挑釁,趙員外經過那次的事情之後也收全斂了許多。

時間就這樣在平靜中慢慢流逝,山上的水稻一眨眼就迎來了八月開花的季節,因為有了先進的除蟲方法,而成功的度過了害蟲最猖獗的時期,十月,水稻正式成熟,那飽滿的谷粒沉甸甸的垂下來的時候,蘇錦看著那三十畝水田里的豐收景象,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

這幾個月來,她都是靠賣掉魚塘里的魚來賺錢的,後來便是山上的雞鴨也可以下蛋了,再後來便是玄月他們說打來的獵物越來越少,這座山上怕是沒什麼可以再拿去賣的東西了,那個時候她很是擔心,生怕店鋪里的生意會因此而耽擱,但是現在看著這些稻谷,她竟激動的哭了起來。

「蘇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永娘一臉擔憂的看著站在田梗邊的蘇錦問道,平日里在蘇錦的臉上總能看到笑容,但是為何在這稻谷成熟的日子里,她卻哭了呢。

永娘是劉大哥的媳婦,也是上次玄月找來的那批長工里的人,她人聰明好學,來到這里之後,就被蘇錦挑出來一直帶在身邊,這山上梯田里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她來打理,而另一邊的梨樹林那里的事,也就是養雞鴨和魚的那塊則由劉大嫂負責,她們二人現如今都是蘇錦的好幫手。

蘇錦轉頭看向永娘,笑著抹去了眼淚,「永娘,我是太高興了,喜極而泣,沒事,我真的沒事。」

「蘇小姐,你這文縐縐的說話,俺還真不習慣,不過俺听得懂這個詞,就是太高興了,所以才會哭,對吧?」永娘人機靈,沒事的時候就會跑去雲夫子那里學識字,而且雲夫子也樂得教她,現如今永娘是這些長工里,識字最多的人了。

「永娘,你願不願意學做帳?」蘇錦想著馬上就要來到的買賣交易繁忙日子,她自己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的,還不如趁著現在大家要收割,沒永娘什麼事的時候,讓永娘跟著自己學記帳,這樣也可以輕松一些。

听到這話,永娘眼前一亮,驚喜不已的問道,「蘇小姐願意教俺麼?說實話,俺當真是想學,就是因為以前窮,也沒有人願意教,所以現如今才會見到啥都想學學,嘿嘿。」

听到這話,蘇錦笑著點點頭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了,你就跟著我學記帳吧,等你學會了,以後每一年的帳房事宜都教給你來辦了。」

「俺一定會努力的。」永娘很是激動的連連點頭,她發現,跟了蘇錦之後,不僅日子好過多了,而且還學到了很多東西,她家那口子是個憨厚老實的,只懂得出賣力氣,但是她不一樣,她是個女人,沒個什麼手藝,更沒力氣,現如今跟了蘇錦,她倒是學會了不少東西,若是再學會記帳,那她以後肯定就可以長期的留在這里了。

因為蘇小姐說過,她這里不養閑人,每一年都會有考試,雖然大家都不太懂這個考試是什麼,但是一听這話,都覺得應該拼盡全力去把蘇小姐交待的事情做好,只要覺得做得不夠好的,都會主動的去問蘇小姐,而每次他們的問題都會得到蘇小姐很耐心細致的解答,現如今,他們不僅拿到了固定的工錢,而且還可以吃得飽,穿得暖,還學到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事情,他們覺得,在這里的日子如果能夠長久就好了。

所以,對于蘇小姐所說的考試,大家雖然都很好奇,但卻沒人敢去問,只想著平時多努力干活兒,到考試的時候應該也可以過關的吧。

現如今听到蘇小姐要教自己做帳,永娘就確信,蘇小姐肯定不會趕她離開了,所以她才會這麼激動。

和永娘說了接下來需要學習的事情後,蘇錦便將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告訴他們如何收割水稻,注意一下水田里的甲魚,不要弄傷了,將水稻收割了之後再將甲魚撈出來,全部放在他們住的房子後面的水缸里,那里原本是用來放捕撈來的魚的,現如今魚剛賣出一批,水缸空著,正好是甲魚新的棲身之所。

而後蘇錦便看著眾人收割,直到確定大家都已經將她所說的方法都給記牢了之後,她便帶著永娘下了山,來到劉大哥家里。

小包子他們都去上課了,劉大哥出去采買,劉大嫂還在山上喂雞鴨,所以現在這個時間,院子里並沒有人,蘇錦就將永娘帶到自己的房間去,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帳冊,開始一點一點的教給永娘如何做帳。

而永娘也確實聰明,跟著雲夫子學了這麼久的識字寫字,現如今寫些字,听著蘇錦說什麼便寫什麼,速度很快,而且字跡因為不太熟練而寫得端正得很,像極了初學寫字的孩子,這一點蘇錦很是滿意。

因為若是寫得太快,字跡就會模糊,而且古代的人用的墨又容易暈染開來,若是這字寫得不好,當真是件很讓人痛苦的事情。

而蘇錦是因為在現代的時候就練過毛筆字,所以現如今對于這些事情都很容易上手,而且她發現,她的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的記憶中竟然也學過識字寫字,現如今對她這個穿越者來說,倒成了方便之處。

只是她一直不明白,自己這具身子以前的記憶明顯還是個小富戶家的千金小姐,可為何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難道僅僅是因為身子不干淨,可是又為何會變成身子不潔之人的,雖然對于什麼親情她是不會有所期待,但是對于曾經欺負過蘇錦的人,她卻是不會輕易放過的,等到她有錢有閑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把那個害她的人找出來,好好收拾一番才行。

總有一段記憶特別的模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但是她還是知道,蘇錦親生的父母還健在,還有一個同父同母所出的弟弟,父親的兩個妾室各有兒女一雙,這樣看來,蘇家的人口還挺多。

「蘇小姐,你看這樣寫,對麼?」永娘的詢問聲,打斷了蘇錦的神游,蘇錦搖搖頭,將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出去,管她什麼蘇家人不蘇家人的,與她何干,現如今她帶著小包子,在這里過得也很好啊,只要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就好了,就不去管蘇錦以前的家人了,反正蘇錦現在這樣的生活也是蘇家人造成的。

想到這里,蘇錦便安下心來,轉頭仔細看了看永娘的帳面,點點頭,仔細的叮囑一番,又繼續看著永娘寫下去。

永娘果然很聰明,學東西很快,不過幾日的功夫,竟然已經學會如何記帳,而且還能簡單的加減法,反正蘇錦也只是讓她記進出的數量,其余的還是要自己來算,所以並不擔心永娘會應付不過來。

收割稻谷的日子雖然很是辛苦,但是看著那沉甸甸的稻谷,以及稻谷月兌谷後變成的大米,大家伙兒都興奮起來,要知道,現在這個時代大米是有多麼的金貴,這三十畝水田全是大米,雖然有些稻谷是空的,或者沒長好,但是這六成的出米率也是很高的了。

蘇錦教會了永娘如何記帳,便讓她跟著收割的人去記下這一季的稻谷總共的數量了,畢竟還要再算一下現在這些稻谷究竟能出多少大米,雖然六成是大概的數量,還是有個準確的數量比較放心,這樣她明年就可以大規模的去開墾土地,種水稻了。

而後蘇錦便坐上劉大哥的馬車去了鎮上,看了店里的魚賣得差不多了,便讓王大哥將這些水缸先租個空院子放著,而店里的空位則由新買來的米缸來代替,待這次的大米賣完之後,蘇錦就會將這個店鋪擴大,因為賣魚和賣米雖然時間上不一樣,但也不能保證大米能夠在短時間內賣完,而且魚也是一直都會源源不斷的送來,這店鋪里的水缸和米缸也不能這樣換過來換過去,太麻煩了。

但是現如今資金有限,就只能先這樣辦了,手頭上的錢不夠,一切從儉,等以後有錢了,就可以將店鋪擴大了。

她便讓王大哥將店里還沒賣出去的那些魚全放在一口水缸里,石頭則拉著這口水缸去了集市,想著這兩天全部賣掉,這樣就不必再去想著這些魚的事了。

蘇錦與王大哥夫妻二人將店里的東西全部換好之後,蘇錦便再度趕回山上,收割工作已經接近尾聲,馬上就要月兌谷皮了,她要將余下的工作再仔細講給大家伙兒听,因為是第一次種水稻,大家伙兒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些什麼,都是蘇錦教什麼,他們便照做的。

在稻谷成熟前,蘇錦就已經命人在山上建好了存放稻谷的倉庫,現如今蘇錦看著那倉庫中堆得滿滿的稻谷,她很是欣慰。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清理稻谷,因為稻谷在收割的時候會混入塵土以及雜物,所以為了讓大米更干淨,就得先清理一遍稻谷中的雜物,這個過程時間較久,而且耗費的體力也大。

清理好後,便是礱谷,也就是俗稱的月兌谷殼,這個時候出來的是糙米,而後便是碾米,最後再進行刷米、去糠、去碎、晾米等處理,這樣就可得到大家平時所吃的大米了。

這個時候的大米也就可以送去賣了,店鋪里也早已準備好,蘇錦便讓長工們將大米裝入早先讓婦人們縫制好的的大布袋中,又讓大牛找來車夫與板車,將大米一袋袋的裝車,一次往鎮上運上百袋大米,而王大哥夫妻二人,與石頭也早就開始在鎮上宣傳起店里即將進新米的事情,大家伙兒聞訊趕到的時候,王大哥三人已經開店賣米了。

就在開始賣大米的第一天,整個鎮上的人以及城里的人都收到了消息,竟蜂擁而至,若不是蘇錦預料到了這樣的場面,派了大牛他們來幫忙,現如今恐怕真的是忙不過來了,而且梁捕頭收到消息,店鋪外圍滿了人,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也趕緊帶人手過來,發現是賣大米的時候,梁捕頭便樂見其成的命手下前去幫忙。

百姓們看到梁捕頭帶人來了,便不敢放肆,乖乖地排好隊,等著買大米,這在當時可謂是盛況空前,從來沒有哪家店里有這麼多大米可以賣,而且大米的質量又如此的上乘的,雖然價格比平時的米價要稍微貴那麼一點,但是大家竟然都不在意。

而那些買不起大米的人也只能眼饞,畢竟大米在這個時代算是奢侈品,誰讓大家都沒有江南的人會種水稻,但是從江南運米過來太過費時費力,而且費錢,所以江北的大米才會如此的貴。

若是江北和江南中間的那條長江可以架起一座橋來,或許這大米就不會這麼貴了,但是當今朝廷不肯出錢去建大橋,長江可不比別的小河小湖,這長江如同天塹一般,別說架橋了,就算是想要渡江,都很是困難。

這也是為何江北與江南雖然只隔一條江,卻並沒有什麼往來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江南富庶,不屑于費力來到江北,畢竟江北沒有什麼可以掙錢的地方,而江北的人們則因為貧窮,則沒有可能去江南見識一番。

蘇錦便是借助了這樣一個天然條件,而讓自己迅速的發展壯大起來,而當她得知江南的富庶之後,她也在多年後想盡辦法趕到了江南,為自己開闢了另一片天地,當然這是後話了。

在蘇錦親自押著第二批大米趕來的時候,店鋪門口排的那條長龍竟然沒有減少,而梁捕頭正驚訝的看著從馬車上走下來的蘇錦,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眼前的小女人似乎變了。

第一次見她,總覺得她是個可憐的女子,年紀輕輕還要為這麼多人的謀生而奔忙,但是現如今看到她親自押著那麼多的車趕過來,他卻並不這麼想了。

若真是可憐,那蘇錦便不會造成這樣大的轟動,更何況,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梁捕頭也在屬下的回稟中慢慢了解了一些事情,比如蘇錦帶來了大家想吃卻吃不到的東西,而且每一次的數量都很多,雖然不足以讓所有人都買到,但也超出了別的商戶能提供的量。

數月不見,竟然賣起了最為金貴的大米,當真是讓梁捕頭驚訝非常,他突然做了個決定,以後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個蘇錦,因為他總覺得,蘇錦不簡單,說不定以後她還能幫得上自己的忙,就像葉大少,他與葉大少的關系可是很好,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他看得出蘇錦的潛在力量。

「梁大哥,麻煩你了,竟然讓你親自前來幫忙,小妹當真是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好了。」蘇錦一下馬車,先是看到了那百姓們排起的長龍,而後便是梁捕頭正看過來的目光,她趕緊上前去向他道謝。

看這陣勢,也知道梁捕頭定是在幫自己維護秩序,要知道,這雖然是和平年代,但卻並不是什麼安全的年代,以強凌弱這種事,還是有人辦得出來的,而且她這個對于鎮上人來說的外地人,肯定會受欺負的,這幾個月來的平安日子,還真的是有賴梁捕頭的照顧了。

梁捕頭見狀,也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虛扶一把,笑道,「妹子不必多禮,做大哥的應該做的,只是妹子,你從哪里弄來這麼多的大米,你可知道現如今的大米可是供不應求啊!」

「梁大哥,待小妹去交待些事情,咱們便另尋個地方,到時候小妹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何?」蘇錦看了看已經好奇的轉過頭來的眾人,刻意壓低了聲音道。

梁捕頭聞言,也注意到了周圍的異樣,他自然明白商人的為難之處,便很是爽快的拍胸應下,在外面等蘇錦出來。

蘇錦讓大牛他們將大米搬進店鋪中去,在米缸里的大米不足時添進去,而且囑咐大牛多留下些人在店鋪里,若是晚上的大米數量不多,便連夜趕回去,明日一早再運些大米過來,若是能早一日把大米全部賣掉,也好早一日開墾余下的土地。

她想事情都比較遠,所以不願意耽擱一點時間,大牛點點頭,表示他明白了,而後便挑了幾個人留下來,其余的人便跟著蘇錦與梁捕頭去了酒樓。

蘇錦先將梁捕頭讓進了雅間中,而後便讓跟著她的劉大哥等人坐上桌,讓劉大哥看著點菜,就當是她獎勵大家的,大吃一頓,但是不準喝酒,等山上的大米全都賣完之後再喝酒慶祝。

大家伙听到這話,都很是感激的看向蘇錦,像他們這些長工,哪里坐在酒樓里吃過飯,如今才跟著蘇錦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竟然可以坐在這里,就算不喝酒,他們也已經醉了,因為現在的日子真是太美好了。

蘇錦讓劉大哥點完菜後便到雅間里來,她要讓劉大哥和梁捕頭好好聊聊,畢竟她到鎮上來的時間並不多,主要還是劉大哥過來,這幾個月來,劉大哥忙著采買與送貨,而她則忙著山上的水稻,根本就沒時間和梁捕頭增進感情,現在這個時間卻正好讓她可以和梁捕頭好好聊聊。

今日一共送來了兩批大米,應該足夠賣一天的了吧,不過想起那排起的長龍,蘇錦又覺得有些危險,不由得搖頭失笑。

「大妹子現在可以告訴為兄了吧?」梁捕頭見她失笑,差點便被她日漸成熟的美麗所驚艷到,若不是他時刻謹記著,這是個喪夫的女子,現如今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

「梁大哥,實不相瞞,小妹在鄉下種了水稻,而且也養了魚,除此之外,還有雞蛋和鴨蛋,以及甲魚,這些東西若是梁大哥有注意,應該已經在店里見過了,而跟著小妹的這些兄弟姐妹們,都是些可憐人,家里沒有田地,而且都沒有什麼手藝,所以小妹就將他們集結到一起,提供田地讓他們種,以及家禽讓他們養,以此換得銀子來生活。」蘇錦通過這段時間對梁捕頭的認識和了解,覺得梁捕頭確實是個值得深交的人,所以才會將自己的現狀說了出來。

梁捕頭聞言一怔,想了想問道,「你的田地哪里來的,莫非,前段時間買下兩座山的人,是你?」

他雖然在衙門當差,但是分管的地方不一樣,所以關于買山辦理山契的地方,他卻是不在的,但是那里的消息他卻是可以知道些的,當時得知有人買下了兩座荒山,而且還是個女子的時候,他就很是震驚。

現如今將時間和人一對上,他更是震驚得不行,從頭開始梳理一遍,發現蘇錦當真是個不容小覷的女子,原本他想要將蘇錦介紹給葉無心的念頭再度升起,這兩個人,都是商人中的能人,他又怎麼可能不讓二人認識呢。

更何況,他與葉無心的交情不錯,現如今與蘇錦的關系也很好,這二人又都是商人,若是認識之後,或許會互相幫助也不一定。

于是他便將這個想法放在心上,想等著蘇錦忙完這一段時間後,便由自己做東,把葉無心和蘇錦請來,讓他們好好認識認識,到時候三個人就可以在一起吃飯,暢談了。

蘇錦卻不知道他心里的打算,還以為自己說的不太清楚,梁捕頭沒听清楚,正準備開口,卻听到梁捕頭又詢問起她現在的現狀來,她便將這事丟到一邊,跟梁捕頭聊了起來。

一頓飯吃下來,梁捕頭與蘇錦之間的關系更進一步,而劉大哥也算是在梁捕頭的面前正式露了臉,蘇錦拜托梁捕頭多多關照劉大哥之後,便讓劉大哥去付帳了,畢竟這次是要感謝梁捕頭,而且也算是有求于他,這頓飯錢怎麼著也不能讓梁捕頭去付。

而當梁捕頭去付帳的時候,就被蘇錦攔住,好說歹說,才讓梁捕頭放棄了付帳的想法。

三人一同出了酒樓,梁捕頭對于這個妹子當真是喜歡得不得了,只不過他已經成親,這妹子也就只能當成個親妹子來對待。

蘇錦與劉大哥將梁捕頭送走之後,便帶著吃得十分滿足的長工們離開,返回了村子里,他們還要為以後的生意做準備,而且還要繼續開墾山里的土地,現如今見到大米如此暢銷,蘇錦也放下了心中大石。

雲崢最近很少來找她,也是因為最近私塾里的課業有些重,而孩子們年紀越來越大,該是時候分開教課了,只是這一旦分開來,他又沒辦法一個人分兩堂來教,現如今這事倒成了雲崢最頭痛的了。

而蘇錦最近又正好是一年中最忙的時候,所以雲崢便沒有來找她商量,打算等她閑下來的時候再談這件事,畢竟這些孩子們雖然都大了些,但還是太小了,並不急著去考鄉試什麼的。

蘇錦這邊忙得熱火朝天,山上鎮上兩頭跑,而隨著店鋪里的大米暢銷,蘇錦的名字也漸漸被大家所熟知,也因為蘇錦待人親切,不管是有錢人還是窮人,她都一視同仁,所以在村莊里與鎮上的名聲也特別的好。

在這次的大米快賣完之時,蘇錦還組織了一次送溫暖的活動,也就是說給那些店鋪周圍的買不起大米的窮苦人家送些大米過去,全部免費。

這一次活動讓鄰居們都對蘇錦是交口稱贊,一來蘇錦贏得了好名聲,二來也建立了良好的鄰里關系,大家對店鋪都照顧有加,現如今又有梁捕頭的保護,店鋪的生意更是平順。

就在蘇錦將鎮上店鋪里的大米錢結算完,將碎銀子拿到銀號中去兌換成銀票之後,帶著眾人回到村子里,準備慶祝的時候,家里卻來了不速之客。

在山上的劉大嫂接到消息就直接下了山,但是卻沒想到,遇上了這麼霸道的人,她听說這些人是蘇錦的親人,便好心將人迎到自己的家里,誰料到,那些人竟然做出了那樣的事情,讓她都有些懷疑,這些口口聲聲說是蘇錦親人的人,到底是真還是假了。

蘇錦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劉大嫂好心好意的想要給坐在堂中的客人倒茶,卻被那所謂的客人一把推倒在地,還將茶水灑到了劉大嫂的身上,竟然還沖著劉大嫂破口大罵。

看到這場景,劉大哥與大牛他們氣得不得了,但是因為知道是蘇錦親人,所以他們只能敢怒不敢言。

蘇錦卻冷哼一聲,伸手指向那個推倒劉大嫂的男人怒喝道,「大牛,把這個人給我打出去,還有那些罵人的,都給我趕出去!」

大牛听到這話,略有些猶豫,就被蘇錦一眼瞪得趕緊上前去,一手提起那個打人的衣領,將那人直接揪著丟了出去,而後那些出口罵人的女人們就頓時不敢出聲了,但仍被大牛趕了出去。

因為今兒個是發工錢的日子,所以蘇錦帶來的人頗多,除了劉大哥與大牛,便是山上的數十名長工,他們一個個都對著那些所謂的客人怒目而視,都不敢相信,這些人竟然是好脾氣的蘇小姐的家人。

「蘇錦,你這是做什麼,畢竟她們也是蘇家的管家和丫環,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們!」一直端坐在桌前的中年女子見狀,皺起秀氣的眉,冷冷地開口訓斥道。

蘇錦冷哼一聲,上前扶起劉大嫂,轉頭冷眼瞧著那中年女子道,「你又是誰?這里是劉大哥夫妻的家,你們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對劉大嫂,要知道,這里可是她的地盤,輪不到任何人在這里撒野。」

「你,蘇錦,連為娘也不認了麼!」那中年女子聞言,頓時驚得身子一顫,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蘇錦。

分明還是原本的樣子,聲音也沒錯,但為什麼那神情與語氣卻像變了個人一樣,根本就不像原本那個膽小懦弱的她,這不得不讓蘇夫人有些懷疑,眼前的蘇錦到底是不是真的。

「娘?」蘇錦說著,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中年女子,而後冷笑道,「真不好意思,我蘇錦的娘早就死了,你是哪位?」

听到這話,中年女子再也受不住了,她這次前來便是听說了蘇錦竟然發了財,而且還買下了山,種了水稻,現如今賣著最為金貴的大米,而蘇家現如今開始漸漸入不敷出了,若是能將蘇錦這里的錢拿到手,那麼蘇家便可以繼續過著富貴的日子,但是她卻怎麼也記不起,當年是她咬牙切齒的罵蘇錦是個賤貨,不要臉,而且還當著眾人的面與她斷絕母女關系,把蘇錦趕出家門的。

也是她,讓蘇錦懷著身孕被趕出家門,若不是蘇錦有個存私房錢的習慣,恐怕她這個什麼都不會做的大小姐早就餓死了,哪里還能熬到現在,不過說實話,原本的蘇錦確實已經死了,現如今的蘇錦則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全新的蘇錦,她真的與蘇家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蘇錦,你怎麼可以這樣跟娘說話,快向娘道歉,不然娘是不會原諒你的!」听到蘇錦越說越不像話,跟在中年女子身後的年青男子立刻上前一步,怒瞪著蘇錦道。

「你又是誰?我說過了,我沒有父母,他們早就死了,還有,在這里輪不到你對我指手劃腳!」蘇錦對待村子里人的好脾氣,現如今已經煙消雲散。

她並不是沒有好脾氣,只是好脾氣也分對誰,對待這些把自己趕出家門,害得自己差點一尸兩命的罪魁禍首,她真的沒什麼好脾氣!

「我是你親弟,這是你親娘,蘇錦,你糊涂了!」蘇成文氣急了,他沒想到,以前那個膽小怕事的姐姐,現如今竟然敢如此說話,當真是太讓他驚訝和氣憤了。

「弟弟,哼,我還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個弟弟的!」蘇錦對于這些蘇家人真是一點耐心也沒有,擺擺手道,「大牛,這些人我都不認識,送客,還有,以後再有人敢聲稱是我蘇錦的家人的,統統打出去,不允許他們靠近村子半步,我蘇錦除了一個兒子以外,在這個世上再無任何親人!」

她這話一出,蘇夫人與蘇成文便驚呆了,他們二人是瞞著蘇老爺過來的,想著先把蘇錦哄回家去,然後趁機把蘇錦的財產給騙過來,以後他們蘇家的一切就都歸他們母子二人了,畢竟蘇老爺現如今寵愛的不是蘇夫人,而是蘇家的兩個小妾,而兩個小妾也是有兒子的,若是蘇錦這個搖錢樹被其她二人勸回蘇家,那他們母子二人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現如今蘇錦這樣說,也太過分了,而他們卻將以前的所作所為全都忘記了,就只覺得他們是蘇錦的親生娘親與親生弟弟,所以蘇錦就得听他們的才對!

而蘇錦,對于這兩個人,當真是一點好感也沒有,別說他們了,就連蘇老爺,那位她的親生父親,她也是一點也不想提起,這些人,她沒有義務去贍養,更沒有義務給他們錢,畢竟當初的蘇錦已經被他們逼死了,現如今的她,只是蘇錦,與蘇家沒有半點關系。

蘇夫人听到這話後,想了想,突然記起了一件事,眼珠一轉,明了一笑,「錦兒是生為娘的氣了,當年是為娘糊涂,現如今事情都過去了,你就帶著你兒子回來就是了,為娘自會將她當作親生的外孫疼愛的!」

「是啊是啊,姐姐,你一個女子帶著個孩子,著實不易,確實應該回來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計較了,趕緊回來吧!」蘇成文听到娘親這樣說,便也隨聲附和起來。

他們都想起了五年前的事情,當年是他們做得絕了些,但是當時的蘇錦確實太過丟人,他們也沒辦法,誰能在那時就想到,蘇錦竟然成了富戶,而且還賣起了當今世上最難種植成功的大米,若是他們得了這些,以後還愁沒銀子麼?

說來說去,他們就是為了蘇錦的錢來的,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現如今的蘇錦雖然身體還是原本的她,但是身體里的靈魂卻早已經不是了。

蘇錦聞言,並不出聲,而是仔細打量了一番前來的眾人,蘇家現如今的所有成員是蘇老爺,蘇夫人,以及兩位小妾,再加上她這個弟弟,以及兩位小妾所生的兩兒兩女,這些人並沒有全部過來,那就說明,她的事情還沒有被蘇家所有人知道,現在蘇夫人帶著兒子過來,看來是想拉攏她,但是很抱歉,她對于蘇家還真是沒有一點想親近的意思。

「話說完了?」蘇錦很是不耐的翻了翻白眼,問道,見他們點點頭,很是不客氣的一揮手,「來人吶,送客,從今以後見到這些自稱是蘇錦親人的人都統統趕出村子,一步也不許他們靠近!」

大牛方才看到劉大嫂受欺負,就已經很是氣憤了,雖然扔出去了一個管家和幾個丫環,但是看到那仍舊端坐在桌前的人也很是不爽,現如今得了蘇錦的命令,第一個沖上前去,便要將蘇成文給丟出去。

蘇成文慌了,一把抱住蘇夫人的手臂驚慌的喊道,「娘親,娘親,救救文兒啊!」

蘇夫人聞言,也怒了,畢竟在蘇家受人尊敬成了習慣,現如今被人這樣對待,本就有氣,而且那個人還是她的親生女兒,現如今女兒竟然命外人這樣對她和自己的寶貝兒子,她轉頭氣呼呼的沖著蘇成文罵道,「還不打他!」

蘇成文聞言,立時回過神來,他雖然沒有大牛高大強壯,但是在蘇府中作威作福成了習慣,現如今只是一時慌了手腳,聞言便立刻甩給大牛一巴掌。

大牛只顧著拖蘇成文出去,忘了去防備,猝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而後便愣住了,他眨巴了下眼楮,一時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挨這一巴掌。

蘇錦見狀,卻是怒了,二話不說,快步走上前去,便直接甩給了蘇成文一巴掌,伸手指著蘇成文的鼻子怒喝道,「好大的膽子,還敢跑到我們村里來撒野,大牛,還愣著做什麼,他再敢動手,就給我往死里打。」

大牛這才回過神來,看到蘇錦竟然為了自己而打了人,立時腦子一熱,沖著蘇成文大吼一聲,硬生生用自己的兩只手將蘇成文給提了起來,直接丟出了院子。

听到院外傳來的重物摔在地上的聲音,蘇夫人立時哭了起來,她邊哭邊跑出去,這會兒一點也顧不上什麼儀態了,當看到被摔暈過去的蘇成文後,她轉過頭來,惡狠狠地怒瞪著走出來的蘇錦等人罵道,「蘇錦,你這個白眼狼,蘇家白養你這麼多年了,你竟然敢這樣對你親弟弟!」

「如果我是狼,第一個就先吃了你,哼,趕緊滾!」蘇錦聞言,對這個蘇夫人更是不爽,若不是因為蘇夫人還是這具身體的娘,她早就上前給她幾個耳光了。

大牛他們則憤怒的瞪著蘇夫人等人,雖然剛剛蘇錦動了手,但是大牛他們還是不敢輕易動手的,畢竟這些人衣著華麗,並不像是普通人,若是為蘇錦惹來麻煩就不好了。

再說了,方才劉大嫂的仇以及大牛所受的耳光,蘇錦都幫他們討回來了,現如今只需要將這些人趕出去就好了。

蘇夫人命院外的管家與丫環等人將昏迷的蘇成文扶起來,而後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逃了,臨走前還很憤怒的沖著蘇錦罵道,「蘇錦,你給本夫人等著,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好走,不送!」蘇錦涼涼的擺擺手,絲毫不以為意,拜托,這里又不是蘇府,真以為他們可以在這里為所欲為麼?

大牛他們趕走了蘇夫人等人後,回到院子里,看到蘇錦正若有所思的看著院門處,以為那些人真的是蘇錦的家人,但是蘇錦現如今的做法又讓他們很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錦回過神來,嘆了口氣,將眾人喚進房間里來,準備發放工錢,被蘇夫人這麼一鬧,看來在山上建房子的事情不能再拖了,這若是再給劉大哥家帶來麻煩,她真的是很過意不去。

在鎮上的時候她就已經算過了,這次的大米全部賣完除去了成本以外,淨賺了四百多兩銀子,而田梗上所種的蔬菜瓜果、魚塘里養的魚、雞蛋、鴨蛋以及甲魚所賣的銀子加一起足足有三百多兩,這樣算下來,這次的總收入就有八百兩銀子。

這些錢中除去眾人的工錢以外,其余的錢便全都用來買下一季的水稻秧苗,以及四季蔬菜瓜果,還有下一季的甲魚等等,除去這些錢以外,余下的錢還有一大半的剩余,蘇錦決定將剩余出來的錢拿出一部分建房子,另一部分則用來買些新的長工,繼續開墾土地,畢竟等到新一季的水稻開始插秧的時間還早,這次,她有足夠的時間開墾土地。

現在兩座山上的土地只開墾了三十畝地,其余的都還未開墾過,若是將兩座山全部開墾出來,估計會有幾百畝地,到時候收成就要翻十倍都不止,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蘇錦就覺得干勁兒十足。

但是若真的將房子蓋在山上,以後搬到山上去住了,那小包子上課的事情就有些麻煩了,看來,她得去找雲崢好好商量一番了。

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劉大哥他們都很是激動,紛紛表示都听她的,待眾人領了工錢之後,蘇錦便讓大牛帶著長工們回了山上,開始清理水田,為下一季水稻做準備。

從明天起開始開墾新的土地,馬上就要入冬了,蘇錦還得想想,冬天的時候要種些什麼才能在開春的時候有收成,畢竟這水稻一年只有一季,其余的時間都空閑著也太浪費了。

但是這些事情要解決之前,她必須先得和雲崢商量一下,小包子搬到山上之後的上課事宜。

劉大哥與劉大嫂想要問蘇錦關于那些家人的事情,但是看蘇錦一直在忙,也不好開口,便想等著蘇錦閑下來的時候再問,卻沒想到蘇錦忙完後,交待了一句,就直接出門了,二人只得等她回來再問。

蘇錦一路來到私塾,看著那既熟悉又陌生的院子,她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麼久都在山上和鎮上忙著,竟然沒有過來看看,今兒個來的時間早些,正好待會兒一起接了孩子們回家。

想著,她便走進院子,正巧看到站在課堂里教書的雲崢,許久不見,他似乎憔悴了不少,卻不知道他教書竟然也會這麼累的。

雲崢正在課堂里教書,正想翻書頁的時候,卻警覺到院中有人進來了,身為練武人有著比平常人更敏銳的感覺,他猛地轉過頭去,卻看到了正靜靜看著自己的蘇錦,立時驚呆了,站在原地發愣,不一會兒竟然臉紅的轉回頭去,不敢再看蘇錦一眼。

蘇錦正巧把這一幕看在眼里,她奇怪的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表情啊,這個雲崢是怎麼回事,竟然臉紅了?

她好奇的再度上前幾步,正準備出聲喚雲崢出來,卻听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過頭去,正是一直以來神出鬼沒的玄月。

「玄月,你最近似乎都沒怎麼上山,去哪里了?」蘇錦有些好奇的詢問道,對于玄月,她是有著滿滿的好奇心的。

玄月卻靜靜地看了看她,而後轉頭看向仍在發愣的雲崢,嘆了口氣,卻並不開口。

蘇錦見狀,卻是不明白了,這個玄月怎麼這麼奇怪,不喜歡說話就算了,還總是會做出些奇怪的舉動出來,搞得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玄月,是不是我來得不是時候,其實,我可以再等一會兒的,待會兒順便把兒子接走。」蘇錦尷尬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子,以為是自己來得不太湊巧,也對,人家正教課呢,自己跑進來豈不是打擾到人家學習了。

玄月卻很是莫名其妙的來了這樣一句,「他現在肯定很是糾結,原來竟是這樣的心情,我算是明白了。」

蘇錦更是不明白了,這個玄月,難不成她和他說話,是在雞同鴨講,完全是無法溝通的嘛,可是以前不是可以溝通的,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怎麼今天這些人都怪怪的,先是蘇家的人莫名其妙的跑來搗亂,現如今又是玄月說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哎,待會兒雲崢別做什麼莫名其妙的舉動就好。

「玄月,我放棄了,我不跟你說話了,我在這里等,總可以了吧。」蘇錦無奈嘆息了一聲,便準備走到那棵大樹下,等著孩子們下課。

玄月卻跟隨著她的腳步一同走了過去,而且還很是專注的看著她,竟是一眨也不眨。

蘇錦自然感覺到了他炙熱的目光,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問,難不成問他一直看著她干什麼,那不是有些自戀了麼?

玄月卻似無所覺一般的漸漸靠近,直到他離她只有一拳的距離時,蘇錦終于忍不住了,猛地轉過身來,無奈的抬起頭來看著他,卻被他們如此近的距離嚇到了,玄月那深沉如海的眸子正直直地盯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情緒,但是蘇錦卻覺得,自己的眉頭直抽,因為她實在是想不通,玄月到底是想干什麼。

「玄月!」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退開一步,抬起頭來看著他,「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還說些我根本就听不懂的話。」

「你的心沒有亂。」玄月說到這話的時候,竟然有些許的失落,而後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嘆息道,「它亂了。」

蘇錦更不明白了,這個玄月,今天是被鬼附身了麼,怎麼盡說些她听不懂的話,她要抓狂了。

「蘇錦,為什麼它會亂,你來告訴我,為什麼?」玄月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她的感覺越來越復雜。

以前是看到她靠近雲崢就不舒服,現如今卻是看到個男人靠近她,他就很不爽,若不是雲崢叮囑過他,不要隨便出現在別人面前,他早就把那些男人都統統殺掉了,可是,他卻知道,若是他真的這樣做了,蘇錦定會不高興的。

今天,他躲在暗處,看到了那些自稱蘇錦親人的人前來搗亂,他看到了蘇錦鮮為人知的一面,她也會生氣,她也會發怒,她也會出手打人,而僅僅是為了一個長工。

那個時候,玄月竟然有一種感覺,若是蘇錦替他報不平,他肯定會很開心的,但是沒有。

蘇錦所幫的人,只是一個長工,而不是他!

「玄月,你到底怎麼了?」蘇錦越發不明白玄月了,但是她只感覺到現在的玄月很危險,她必須離他遠些才行。

想著,她自動自發的向後退去,誰料到玄月竟然也跟著向前走,她退一步,他向前進一步,直到將她帶到大樹前,再退無可退的時候,玄月才停下。

「玄……」蘇錦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不料玄月竟然突然伸出手來,單手撐在樹干上,而身子則微微前傾,將她的所有退路都在瞬間封死,根本是退無可退。

「蘇錦,蘇錦……」玄月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越發覺得身體里那莫名的躁動越來越明顯,讓他很是不安,但是又找不到可以宣泄的出口,于是他猛地低下頭去,就要吻住她那嬌艷欲滴的唇。

蘇錦見狀,頓時驚得瞪大了雙眼,想也不想直接伸出手去,一掌直接拍在玄月的臉上,阻止了他的動作,小腿一抬,憤憤地一腳踩在玄月的腳上,因為玄月此刻沒有任何防備,頓時被踩中,痛得他身子一顫,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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