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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本大爺最討厭有該死的雜碎隨隨便便的踫我了……快說!你到底為什麼在這兒哭哭啼啼的,不說我就打到你說出來為止,听到沒有!」

空無一人的墓園中,憑空出現的黑色半卷發的少年抬腳用力地踩在他發疼的背上,臉上是惡狠狠的威脅表情,看得趴在地上的松岡凜就是一陣氣惱火大。

「我怎麼樣關你什麼事!你給我松開,混蛋!」

雖然被無色大力壓制著,但或許是因為從小就很注意鍛煉的緣故,松岡凜一咬牙,猛地掙月兌開無色的牽制,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喲,動作很利索啊,哭鼻子的小鬼~」

痞痞地笑了笑,無色將手環在胸口,斜眼瞄著松岡凜狼狽的爬起來,復又開口道,

「話說……你剛剛到底在哭什麼啊?這是……你父親的墳墓?」

松岡凜原本氣得漲紅的臉一听見這話就黑了下來,充滿敵意地瞪著無色,他粗聲粗氣地回道,

「這根本不關你的事!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還是……或許你覺得我這樣跑到父親的墳前很丟人……」

「哦,沒有沒有……」

無色笑眯眯地揮揮手掌,走到松岡凜父親的墳前恭敬地行了個大禮,再緩步來到六號公墓邊上的一個簡陋的墳墓前,站定開口道,

「事實上,我媽媽也在這兒……呼,我也有點想哭了呢……」

「你……媽媽?」

松岡凜聞言先是一怔,待想明白無色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後,他猛地睜大眼楮,接著尷尬地低頭皺眉道,

「抱……抱歉!我以為你是故意站在那里……」

「沒事……我也是剛剛才發現媽媽的墳墓居然在這里……」

無色說著在母親戊子那座小小的公墓前的石階上坐下,看了眼墳前那些已經失去光澤的鮮花和祭品,又看了眼碑上刻著的登勢婆婆的名字,他挑挑眉,回頭沖松岡凜招手道,

「話說……我都問你那麼多次了,你到底為什麼在這兒哭啊?與其把自己的悲傷說給已經不在世的父親听,讓他在天上都不得安穩……還不如告訴我這個活著的人吧?反正我又不認識你,說起來也是個陌生人……啊咧~我保證不說出去,為你保守秘密喲~」

「……」

藍天白雲下,遠處有依稀的鳥雀聲。

夕陽,霧靄,笑得肆意邪氣的黑發少年有著漂亮的翡翠色眼眸和真誠的笑容。

也許是值得相信的人……也說不定。

……

或許是無色這個縴細瘦弱的樣子實在沒什麼威脅力,或許是松岡凜此刻真的需要一個傾訴的對象。

松岡凜聞言久久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緩步走到自己父親的墓前面朝無色盤腿坐下,用低沉的聲音緩緩開口道,

「我的父親……在我還在上國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是鎮上最會游泳的人,在少年時曾立志成為一個奧林匹克運動員,可最後他只成為了鎮上一個普通的漁民……一次暴風雨中,他去世了……我和妹妹眼睜睜看著他的尸體從海里被打撈出來……那一刻,我決定自己以後一定成為一個了不起的游泳運動員來完成我父親的夢想……」

雖然一臉倔強堅定,但松岡凜的語氣還是逐漸帶上了哭腔。而當他說到為了自己和父親的夢想,他告別自己最在乎的朋友獨自去了國外,卻被國外各種現實打擊得不得不回到這座小鎮時,無色從喉間輕輕一哼,側過頭望著松岡凜沮喪的臉,開口問道,

「你就準備這樣放棄自己的理想了?」

「我不想放棄……可是那也是現實……我比那些國外的同齡人的身體素質就差了很多……或許在這座小鎮上是個不錯的種子選手……可是到了外面的世界,我只是個失敗的小丑……我永遠無法戰勝他們……」

「蠢貨!」

無色忽然爆發出來的大吼打斷了松岡凜的話。

「難道不是嗎……我天生就比他們差勁……呼……」

松岡凜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臉上的挫敗漸漸地轉為濃濃的疲憊,聲音也轉為了微弱的嘆息。

「我真的覺得自己很丟臉……如果現在回來……那麼,我曾經信誓旦旦的一切都成了笑話……那些曾經的伙伴是不是都忘記我了呢……」

他的話還沒說完,無色就用一記干脆的直拳打的他徹底住了嘴。

「啊!八嘎!你是打上癮了嗎?!你以為我不還手是打不過你嗎?!」

被打得臉頰瞬間青腫了一塊的松岡凜憤怒地朝無色瞪過去,可當他對上無色充斥著怒火的眼神時,他一下子就怔住了。

「為什麼你就比不上別人!他們是人!你也是人!為什麼你就不如他們!只是一次嘗試,為什麼你就放棄了!你說是為了完成父親的願望,那麼!你自己的理想又是什麼!難道你從來沒有真心熱愛過游泳嗎?!你的父親雖然失敗了,可至少一生他都沒有離開過大海!那麼你呢!你有認真對待過自己的理想嗎?!你還那麼年輕,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你是想讓你自己的孩子在很多年後再替你來實現這個夢想嗎?!為什麼不堅持一下!八嘎!」

無色紅著眼楮大聲地沖松岡凜怒吼著,聲嘶力竭的模樣像是要將自己心底的那些不甘和憤怒全部對面前這個少年發泄一樣。只見他大步沖上去抓住松岡凜的肩膀吼道,

「去努力……去試試看!不到最後永遠也別放棄!為什麼那麼簡單就認輸了?!命運的確殘酷,可是為什麼……我不能去改變它!」

「……改變?哈……我在澳大利亞待了那麼多年……最後就只能落得現在這個灰頭土臉的樣子……我還能怎麼樣!你這樣說風涼話的人才是最可笑的!」

松岡凜像是被無色的話觸怒了一樣,皺著眉甩開無色的手,同時一拳頭打上無色的面頰骨道,

「我想去贏!游泳從來都是我最大的夢想!我比誰都想要贏!」

「那就去啊!哭哭啼啼干什麼!那就去啊!」

無色被打了一拳,憋了那麼多天的火氣也一下子冒了上來。

一口吐出嘴里被松岡凜打出來的血漬,無色卷起袖子,抬手撂下套頭衫的帽子,面無表情地用手指指著自己臉上的胎記,眯著眼楮開口道,

「喂!好好記住本大爺的臉!今天就是本大爺我打的你滿地找牙的!」

「哈,你倒是來試試看啊!」

同樣挑釁地看著無色,松岡凜像是找回了比賽時那種血脈噴張的挑戰**,朝無色揮了揮拳頭道,

「我們就來看看誰才是先倒下的!」

**

三局兩勝,小狗搶肉骨頭式的一陣亂毆。

煙塵滾滾後,地上出現了兩只因為力竭而陷入中場休息的趴伏著的生物。

「我一……一定要打……打……呼呼……打的你滿地找牙……」

喘著重重的粗氣,松岡凜維持著呼吸不甘示弱的望著同樣趴伏在身側、傷痕累累的無色。

「八嘎……不本大爺和你打了……你這個怪力牛頭人!」

身體素質目前還是個負五渣的無色聞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看著自己的技能條選項還剩下二十一個小時的劍道技能,他肉痛地皺了皺眉,忍不住握拳用力捶了下松岡凜平躺著的胸口。

「嗷!你還想再來打一架嗎!好痛!」

吃痛的酒紅色頭發的少年一聲怪叫,說著還威脅般露出一口尖利的鯊魚牙齒。

「呀……松岡凜,你其實很孤單吧……總是一個人的你……是因為始終一個人才讓你無法繼續走下去的吧?失去了父親,離開了妹妹,遠離了朋友,缺少支持的你是因為孤獨,所以才無法走下去的吧?」

將腦袋枕在手臂上,抬眸看著被煙霞晚霜逐漸布滿的天空,無色的聲音輕且柔,但是在寂靜的墓園內卻分外清晰。

「看到你……我忽然就明白為什麼曾經的我會放棄活在這個世上了……這個世界太孤獨了……冷漠到只有我一個人……連一個在乎支持我走下去的人都沒有……還不如離開……」

……

【——滴,恭喜騷年完成任務「松岡凜的小秘密」,獎勵魅力值+3o,獲得「治愈騷年」稱號,獲得技能「治愈系騷年的迷ソ微笑」,請騷年繼續加油努力~】

【——恭喜騷年開啟「好基友一森一起走」模式,當前人物︰空虛寂寞冷的筋肉系運動騷年嘿~準備好撬牆角了咩騷年~您可以在a,好盆友b,好基友c,好炮/友之間做任意選擇喲~( u )в~yo】

無色︰「!!……你特麼在逗我嗎!炮/友是嘛玩意兒!(╯‵□′)╯ ┴–┴」

被系統坑爹的提示刺激得幾乎是在炸毛邊緣的無色惡狠狠地選擇了那個盆友選項,剛要抬頭,便听到一旁的松岡凜近乎呢喃地回答道,

「也許真是你說的這樣沒錯……」

「嗯?」

沒回過神的無色睜大眼楮望向他。

「或許我曾經很孤單……孤單到覺得世界上除了我自己就沒有人可以依靠了……但現在好像不一樣了……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我的心情……至少……你該明白吧?」

……

朋友?

無色對于這個陌生的詞匯迷茫地眨眨眼,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輕輕地踫上夕陽下松岡凜伸出的手掌。

……

意識像流水一樣的流淌進他的軀殼,無色看見松岡凜的記憶是蔚藍色的,那里像是真實存在的海底世界一樣,有無數漂亮,閃著光芒的海洋生物在那里流連。

而在松岡凜的記憶深處,四個稚女敕孩子正像是水中的精靈一般在游泳池旁,用自己的手掌托舉起手中最閃耀的獎杯。

茂密翠綠的林蔭下,金燦燦的陽光下,他們許下了共同的對未來的誓言和理想。

為了團體,為了夢想,為了自由,為了……贏。

……

我要給你看這世上最美麗的景色。

凜醬……

……

對……朋友……

原來這就是朋友……

互相依靠,互相理解。

即使沒有世界……我還有你們……

不再孤單……

……

「你當然是我的朋友……」

夕陽下,無色終于笑了起來。

「因為……只有能做冠軍的家伙才能和本大爺做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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