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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玉章的神色,顯示出無比的無奈︰「父皇,請恕孩兒不孝,我……我已經是薛沖的臣,您我父子之情尚在,但是我已經不能為您孝命。

到了此時,蕭玉章已經知道,自己父皇要做的事情就是,將自己從薛沖那里重新帶回去。可是在他的內心之中,卻是充滿了強烈的恐懼,因為自己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是卻遠遠不是蕭玉鱗的對手。也許自己現在立的功勞越大,以後就越死得快。

蕭玉章重小就處在宮廷的波詭雲譎之中,對于這些關系的感悟,說實在的,甚至比蕭玉鱗的感受更深。畢竟蕭玉鱗的武功一直都是京城四大公子之,可是蕭玉章不一樣,他從小雖然學得一身好武藝,可是因為年齡的關系,他卻只能一直小心的生活。

蕭君的心中一震︰薛沖到底使了什麼妖法,居然能使得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背棄自己。

不管蕭玉章還認不認和他的父子關系,但是不能做他的臣,也就意味著這個家火背叛了自己。

居然敢背叛我?

蕭君倒是從來未曾想到蕭玉章還有這樣的膽子,居然可以直接做薛沖的臣,而且听他說話的口氣,居然沒有絲毫回頭路。

「章弟,你看你說的什麼屁話,還不趕緊跪下給父皇賠禮?」蕭玉鱗也是十分的吃驚。

但是蕭君揮手阻止了蕭玉章,臉色慈和︰「章兒,我知道你和薛沖,君臣相得,而他對你,又是十分的器重,告訴為父。薛沖開國之後,封你什麼樣的官?」

「回父皇,我現在任大洪元帝國左臣相之職。」

「好!很好,看來薛沖的確是看得起你!人各有志。你不回朝為臣。父皇雖然感覺遺憾,但是我依然為你高興。記住,既然是薛沖如此器重你,你要殫精竭慮,不負所托!」

「是。父皇的教誨,孩兒謹記。」

當下,蕭氏父子寒暄,隨即進宴。

父子三人,十分相得,竟然都絕口不提要讓蕭玉章歸順大神州帝國的事情。

蕭玉章前腳剛走,蕭玉鱗就迫不及待的說道︰「父皇!章弟這是背叛啊。是否該以門規處置?」

大匈蕭家一向以家風聞名于世,蕭家的子孫,不僅能干,而且十分的孝順。

可是蕭玉章這樣做。明顯就是違背家主的意志。

「住口!看來你和章兒年紀差不多,可是卻不明世故。難道你還看不出來,章兒是一個意氣深重的人,薛沖當年對他有恩,他就必須得報答了再走!況且,他現在是大洪元帝國的左臣相,地位尊崇,將來一旦有什麼事情,一定會幫著我們的。」

蕭玉鱗立即低垂了頭︰「可是父皇,您要知道,他是我蕭家的子孫,要做的事情,一定要比這個更加多得多,不然他根本就不配做我蕭家的子孫。」

蕭君的眼楮就紅了一紅︰「你說的話自然有道理,不過是章兒毫無尺寸可取之處時候該說的,現在他身為一國的臣相,薛沖又是無比信任他,天幸這樣的人是我兒子,我們的目光,不應只是著眼于現在和過于,還要著眼于未來。」

「是,父皇。」

……

薛沖的神色無比的嚴肅,听著蕭君的話,听著他談笑風生,若無其事的將蕭玉章送走。

蕭玉章離開蕭君軍營的時候,心中格外的不塌實。

至于是為什麼不塌實,他也不知道。

哦,他忽然之間想起,冰利不是和自己一起來出使的嗎,怎麼現在不見人?

此時的冰利大臣相,神色很緊張,坐在蕭君的面前,連連的搖手︰「這不行!真的不行,我和薛沖可是契約了,一旦背叛誓言,則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蕭君就露出譏誚的神色︰「我知道,你是擔心薛沖現在是在偷听我們說話,不過就算他真有這樣的本事,我也不怕,我只問你,你一個堂堂的大國的皇帝,為什麼要這樣賣國求榮?」

冰利就郁悶的說道︰「我這不是賣國求榮,這是我自願的。因為我明白,以我的身份,如果不投降,就只有死,可是我並不想死。」

「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一輩子,直到你死的那一天,都永遠不能擺月兌薛沖對你的鉗制,你想過這樣的生活不足深怪,可是你讓自己的兒子冰龍,還有你的更多後代子孫,都國著被奴役的生活,請問,這是你想要的嗎?」

「我……不想,我當然不想,可是事已至此,似乎已經沒有太多更好的辦法,而且你也知道的,薛沖對我,並不算壞。」

「去!」蕭君的臉上浮現出淡金色的光芒︰「我若是你的祖上,怕不在九泉之下被氣得吐血,但是你想過沒有,你有絕佳的機會,可以復國。」

「什麼?」冰利大帝的神色立即激動了起來。自從失去自己國家的那一天,自從看著薛沖將一列列的大突軍隊整編到自己的麾下,他的心中就一直在流著血,他一直希望契約成功的那一天,到時候薛沖和他再沒有任何實質上的統屬關系。

他曾經答應薛沖,只要他幫助薛沖統一了洪元大陸,自己和自己的國家就可以得到自由。現在薛沖已經擁有天下三分之一的土地,他本來一直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

只要忠心為薛沖辦事,那麼自己成功的可能性,就是非常的大。

蕭君轉動著手里的玉璽,神色凝重︰「不錯,你現在若是願意和我合作,則我可以保證你復國,而且,你一旦復國之後,我們之間是真正平等的盟友,你看怎麼樣?」

冰利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不不,我已經和薛沖在神獸宮契約,我背叛諾言,會遭受心靈煙花的反噬!」

蕭君就大聲道︰「再厲害的禁法,都有破解之道。神獸宮的契約也不例外。你難道沒有听說過,屠城可以做到這一點?」

「他?神獸宮處理世俗事務的大師兄?」冰利驚訝的叫了起來。這樣的一個人,在傳說之中,功力已經高到一種使人仰望的地步。而且精通各家各門的不少獨門武功。是個天王老子一般的人物。

「是的,如果你願意和我合作。我就讓他幫你祛除契約對你的束縛。」

「你……為什麼要幫我?」冰利中充滿無限的野望。他當然早就在等著這一天。

一向高高在上,掌握天下生靈大權的他,這段時間雖然夾起尾巴做人,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忌恨。可是那種被人左右生死的感覺,的確是使人痛苦。

整日在籠子之中的畫眉,也許不會覺得痛苦,可是當它被主人放飛,享受過了許多的陽光雨露,藍天白雲之後,你再讓他進入籠子。注定是一種痛苦的煎熬。

冰利在投降之初,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可是隨著大洪元帝國版圖的擴大,冰利卻是感受到越來越難以承受的壓力。

他知道薛沖不可能完全的放心自己。但是他偏偏又不能放棄手中的權力,他得為自己以後立國做準備。

蕭君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幫你?難道你連這都想不到?」

「我還是寧願你親口告訴我!」

「好,第一,是因為你若是背叛了薛沖,則薛沖的實力會大大的削弱,我不想看到在我對付元壁君之前,有什麼人的軍隊可以威脅到我;第二,是因為屠城一直念念不忘要殺了薛沖,他猜測薛沖身上有道器,他並不需要你直接對付他,因為你根本對付不了現在的薛沖,你只需要按他的要求去做,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第三,是因為我的目標,和薛沖是一樣的,都是統一整個洪元大陸,我們之間就算有暫時的聯盟,但是我遲早還是要對付他的。」

冰利的眼神之中充滿驚恐,同時又充滿無窮的向往︰「你說我們的話,薛沖能夠听到嗎?」

蕭君就十分放松的說道︰「我讓你看一樣東西,看了之後,也許你就會相信我了。」

呼!

蕭君吹一口氣,他們頭頂的營帳,就這樣奇跡一般的消失了,露出燦爛的陽光,然後,蕭君的手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革囊一樣的東西。

「道器!原來你的身上也有道器?」冰利的眼中是濃濃的嫉妒。

他實在想不到,這世上除了薛沖和元壁君之外,還有人會擁有道器。

「是的!我這東西就是莽蒼袋。我從拓拔飛揚身上得到這東西的時候,它還不是道器,只是一件絕品寶器,可是現在它是了。」

「你是怎麼樣讓它從一件寶器變成道器的?」冰利的聲音在顫抖。

「我將這東西投進屠城掌管的神火丹爐之中鍛煉了七七四十九日,終于讓它成為道器!」蕭君的手一抖,冰利驀然現先前的營帳又回到了自己的眼前。

「到了現在,你總該相信,薛沖不可能听到我們說的話了吧?」

「我相信。」冰利點頭。薛沖就算是再厲害,但是也不可能進入別人的道器之中偷听。

一想到這里的時候,冰利的膽子是大了起來。

薛沖的厲害,他所深知,甚至就在前不久的時候,薛沖還晉升到肉身第九重通靈顛峰的層次,據說他的心靈力厲害無比,甚至你心中想的是什麼,都很難逃得過他的眼楮。

這當然也是冰利听到如此好的翻身機會的時候,還如此謹慎。

「所以,今天的事情,薛沖不可能知道。當然,我們的計劃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里,你先回去,務必一切都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生的樣子,到時候,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你該怎麼做。屠城大師兄已經說了,只要你願意配合我們,那麼就是我們的盟友,不過要你必須先為我們做一件事情,則以後都可以真正的信任你,而無須以後在你的身上種下黑水浪毒或者是七彩血花什麼的。」

「說吧,你們想讓我們先做什麼?」

「交納投名狀而已。」蕭君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們想我殺誰?」

蕭君就道︰「殺誰?你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你所要做的,就是當著薛沖的面。表明你正式的投到我們這里。當然,如果可能的話,你要帶領你手下盡可能多的軍隊來到我這里,我們一起謀求大業!」

「行!」冰利有些瘋狂的答應了蕭君的提議。

蕭君的臉色里露出獰笑︰「你果然是一個聰明的人。既然你回答得如此爽快。我告訴你另外一個好消息。你手中不是有絕品道器‘金蠶絲網’嗎,屠城大師兄說了。若是你這次能殺了投名狀,表明自己的決心,那麼他就把你的寶器鍛煉七七四十九日,讓他成為道器。神獸宮神火爐的厲害。你想必是知道的?」

冰利的臉中露出燦爛的光芒,但忽然黯淡了下去︰「是的,我有,但是我怎麼能相信我的絕品寶器被鍛煉成道器的時候,屠城師兄會把這麼厲害的東西給我?」

蕭君笑了︰「冰利啊冰利!你真的是個鬼!的確,道器這種東西,就是屠城這樣的核心弟子都不能夠擁有。但是他們為什麼鍛煉成道器之後會給我呢?」

「你是怎麼做的?」

「契約!這樣的事情,你當然要和屠城契約。他就算是再想要,但是也知道背叛契約的後果。而且,這是在神獸宮中。他不過是一個處理世俗之事的核心弟子,他們宮中據說還有許多偉大的存在,他不可能敢亂來的。我的莽蒼袋,就是這樣成為道器的。」

冰利松了一口大氣,說道︰「好,這樣我就放心了,為了免于引起薛沖的懷疑,我先把冰龍派到你的身邊來,讓他為您效力?」

「這是聰明的做法,投名狀很快就給你準備好,您要再三小心。」

……

冰利和蕭玉章回到朝廷的時候,薛沖正是感覺到有些煩躁的時候。

他本來來一直在監視冰利的行蹤,他總對他有點不放心。

可是他還是飛快的趕回了大洪元帝國石原城一趟,現在才兼程趕回。

姬姜幾乎是忽然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口非常的疼痛。

這一點,因為靈犀種子的關系,薛沖是立即的感受到了,而且立即趕回去探病。

奇怪,姬姜說她以前從來沒有得過這麼奇怪的病,現在為什麼卻得了?

當然,更使薛沖煩躁的是,石原城中的爆民趁薛沖等的遠離,居然生了叛亂,幸得自己及時依靠照妖眼的強橫速度,這才迅速的平定了叛亂,將射日大將好好的斥罵了一頓。

冰利一旦離開固原,他就是石原最高的領,但是此人貪杯誤事,居然讓暴民差點打進皇宮。

薛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為什麼會這樣煩躁,當然,他似乎有一種隱隱的預感,知道有對不利的事生。

……

冰利和蕭玉章回朝的時候,薛沖立即傳見。

他們顯然已經得到了蕭君的一些消息。

在現在的形勢下,蕭君的態度,無疑會左右元壁君和薛沖的戰局。

戰!

已經是幾乎不可能避免的事情,可是該如何作戰,卻要看蕭君的臉色。

「微臣見過陛下!」兩人抱拳行禮。

薛沖把手一擺︰「這里不是朝堂之上,行禮就是了。「

「是。」兩人听出薛沖話里的焦急,趕緊坐下。

「蕭臣相,你會談的結果如何?」

「回陛下。我父親自然是幫助陛下您,一起對付元壁君,只是父皇說了,這些日子之中鞍馬勞頓,恐怕要等個兩三日之後,他的部隊才能投入戰場。」

薛沖一顆懸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好,令尊果然不愧是一個明智的人,他還說什麼沒有?」

「既然是陛下有問,微臣冒死回答,家父曾以自己重病為由,想要微臣回到他的身邊,可是遭到了我的拒絕!」

薛沖的臉上露出激動之色,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兄弟,我就知道你絕不會背叛我的!」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都是惺惺之意。

「下去吧!我有些話要單獨和冰臣相談一談。」

冰利心中有鬼,但是外面卻裝出十分自然的樣子︰「陛下,微臣正要稟報此中緣由。」

「愛卿但說無妨。」

冰利就清了清嗓子說道︰「陛下!以我所見。蕭君雖然答應和我們合作,但是打頭陣的仗,他是無論如何不會干的,希望陛下讓他從側面進攻就行了。」

薛沖冷笑︰「我早知道他貪生怕死。不過這也沒有什麼。我們打頭陣,也是不怕。」

「陛下。蕭君知道我們對他非常倚重。因此提出不少的條件,礙于蕭臣相的面子,他們沒有直說,但是卻都一一的對我說了。」冰利還害怕薛沖不相信他的話。甚至將自己臨走時候蕭君送他的一只翡翠鼻煙壺都拿了出來。

薛沖忽然感覺興趣,拿在自己的手里掂量了一下︰「倒是真正河良的美玉。」

「陛下要是喜歡,請陛下笑納!」

薛沖推辭了幾次,但是見冰利其意甚誠,也就收下。

冰利告辭出去,薛沖的眼神,看著他的背影。露出深思的表情,喃喃自語︰「老龍常常告誡我,一個國家的將帥,都是可以信任的。可是惟有前朝的皇帝,是不能收服的。據說很早之前,某一個大陸上有一個叫做勾賤的國王,就是假裝投降,自己卻是臥薪嘗膽,最後居然給他復國成功。」

可是薛沖顯然不能將自己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冰利的身上,因為他的心中忽然一痛。

糟糕!‘

就在薛沖叫出這一聲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種刻骨銘心的痛楚。

姬姜!你這是怎麼啦?

然後,薛沖心中的靈犀種子清晰的告訴他,這個女人已經昏迷了過去,她似乎也在剎那之間被人藏進了道器之中。

因為只有被人藏進了道器之中,薛沖才無法通過靈犀種子感應到她的存在。

……

冰利忽然接受到了蕭君的召喚。

蕭君向他出的是一道符信,要速速來到自己營帳之外的一座高台。

冰利此時正在薛沖的帳外。

「陛下,微臣有事啟奏。」

「進來。」薛沖略微的有些詫異。

「陛下,冰玉城遭受流寇洗劫,守將出符信到我這里,請求陛下派大將支援?」

薛沖就皺起了眉頭︰「方今大戰在即,大將不能輕易離開,你有何高見?」

「回稟陛下,犬子冰龍知道冰玉城關系大洪元帝國的存亡,已經帶領十萬騎兵星夜趕回,沒有來得及向陛下請示,還請恕罪!」

砰!

薛沖的手在案桌上一拍,將一張楠木方桌拍成了碎片︰「大軍的調動,都必須要稟報朕,為什麼你擅自做主?」

冰利雙腿一陣哆嗦︰「陛下,微……微臣實在是關心情切,倒是絲毫沒有想過擅自做主,還請陛下原諒!」

薛沖見他這樣的姿態,心中倒是有點過意不去︰「冰愛卿請起,朕饒恕你這次就是,您也是為了社稷的安危。」

……

冰利告辭出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寒冷無比。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是汗流浹背,心中驚駭︰我一直保持著若無其事,可是不管怎麼樣,在薛沖的面前,我還是難免感覺到恐懼。

我明知道他這人寬宏大量,沒有殺我,但是亡國破家之仇,不可化解,只得背叛了。

當他來到旗桿邊的時候,眼神忽然變了︰「你……難道是要我殺她?」

此時被綁在旗桿邊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美麗可以算是天下第一的姬姜。

此時,守在姬姜身邊的人,正是蕭玉鱗和金日月。

在這樣兩個人的手下,即使是薛沖親身來了,姬姜照樣難以逃月兌被殺的命運。

不管怎麼說,靈犀種子也只能對付一般的高手,像是蕭玉鱗親自出手,她就防備不了。

而且蕭玉鱗他們做事情也是真正的謹慎,當確切的知道薛沖是在龍淵帝國的時候,他才突然下手。

這樣一來,薛沖和姬姜相距萬里之遙,薛沖雖然感覺到了危險,但是照樣擺月兌不了被擒的命運。

蕭玉鱗的眼光很冷︰「冰利前輩,只要殺了她,我們就絕對的相信你!」

原來,姬姜就是他們找的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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